他刚才已经亲自解决了他的心结,他主动自觉把茶茶划进他的朋友/一个妹妹/习惯使然/不会再喜欢的那类人。
他亲口跟茶茶和解了。
很快,他就能好起来了,沈执心情愉悦的想。
颜穗劝不动他,毫无办法,“那你一定要好好吃药。”
沈执说:“我会的。”
沈执自以为是摒除了他的爱情,自我一遍遍在心底重复,他对她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更多的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更多的是日久生情而产生的离不开,既然爱情初始的怦然心动,那么他一定很快就能戒掉她。
茶茶摔了跟头都能拍拍身上的灰尘很快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那么他也一定可以。
这天晚上,沈执一夜无梦,从晚上十点睡到早晨八点,第二天清早神采奕奕从床上起来,心情甚至好到下楼吃了个早饭。
他心情愉悦同餐桌前的父母打招呼:“妈,早上好。”
颜穗差点当着他的面哭出来,她勉强挤出笑容,“早,坐下来吃饭吧。”
沈执拉开椅子坐下,喝了杯热牛奶。
颜穗的眼睛有些肿,看阿执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又把昨晚的事情给忘了。
颜穗食不下咽,干脆放下筷子,她问:“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沈执笑了下,“很不错。”
颜穗忍着更咽,“没有做梦吗?”
沈执笑容轻快,“没有。”
颜穗真的是吃不下去了,“好。”
昨晚沈执又在半夜打开了他的房门,跑到院子里,抬头似乎在找什么。
颜穗当时都不敢太大声和他说话,看他浑浑噩噩不太清醒的模样心如刀割,“阿执,你在找什么?”
沈执盯着院子里那棵的海棠树,他喃喃自语:“花,我要花。”
颜穗从后花园里折了一株玫瑰,轻轻放在他的手里,却被他粗暴丢在地上,他双眸赤红,有些急躁,说:“不是,不是这个。”
颜穗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只得一遍遍耐心询问。
最后好不容易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他要的一树槐花。
颜穗去院外的林荫路边给他摘了一树槐花,他捧着宝贝似的揣在怀中,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抱着那树槐花睡了一整晚。
醒来,又把这段回忆给忘了。
吃过早饭,颜穗忍着心痛提醒他:“阿执,记得吃药。”
沈执也不抗拒吃药,就着温水一颗颗咽进喉咙里。
颜穗不知他的病因是什么,她偷偷问过他看的心理医生,也没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也许是为情所困。
但颜穗真不相信沈执是因为茶茶变成这个样子。
颜穗一边看着他的神色,一边说:“阿执,你现在也快要读大三,该找个女朋友谈个恋爱了,只要你喜欢,不管对方什么家庭,妈妈都接受。”
沈执认真思考母亲的话,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好啊。”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人心动过,没有感受过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喜欢什么样的呢?这个问题一出来,沈执眼前浮现的就是茶茶的脸。
不,他不要再喜欢这样的。
沈执想,他喜欢的应该是姜妙颜那种天生就开朗明媚类型的女孩子。
*
茶茶把邵之凛的演唱会日期记的牢牢,每天睡觉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划掉日历上的日期。
她盼啊盼,终于快要盼来演唱会开场的时间。
这周六晚上七点钟到十点半。
茶茶提前一个星期就在犯愁那天晚上她应该穿什么衣服才好。
穿裙子好像不太方便?
但是穿的太普通又不好看。
榆晚受不了她这个纠结症患者,“你要么别穿了,于故肯定喜欢。”
“……”茶茶撇嘴,“我又不是为了讨好他。”
女孩子出门约会,当然都要收拾的漂漂亮亮。
最后,尽管行动不怎么方便,茶茶还是挑了一件露了点后腰的连衣裙,高高扎起头发,露出干净的小脸蛋。
她还借了榆晚的高跟鞋穿,这样打扮下来,丢在人群里也能被人一眼就记住。
榆晚吐槽说:“你穿高跟鞋去演唱会也不怕被挤死?”
“运动鞋和裙子不搭。”
“你就是爱美!”
“行吧,你也没有说错。”
小姑娘谁不爱美呀?她就是要漂亮。
她就是想漂漂亮亮出现在于故面前。
榆晚看了眼她的穿着,沉默几秒钟,啧啧感叹:“不过你这样穿,有腰有胸又屁股,看上去终于不像个清纯高中生了。”
茶茶的脸忍不住红了红,手摸上去有些烫,“是吗?”
“是的,小美女。”
茶茶对她的夸赞很是受用,她走之前照了照镜子,“不跟你说了,我要下楼了。”
于故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他今天穿的很简单,白色衬衫干净澄澈,双手插在裤兜里,悠闲淡定。
他今天没有戴眼镜,一改平日清隽的书生气,更像是游刃有余的成熟男人。
茶茶迈着小步走到他面前,“我好了,我们走吧。”
于故看了眼她的打扮,“茶茶。”
“嗯?”
“今天好漂亮。”
“你今天也很帅。”害臊之后,她干巴巴的回。
于故今天特意借了师兄的车,茶茶愣了下,“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啊?”
于故望着车窗前方,“去年暑假。”
他的双手懒懒搭在方向盘上,一边开车一边和她说话。
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市体育馆。
邵之凛所在的男团人气颇高,体育场外水泄不通,门口这条大路两旁全都是摆摊卖周边的女孩子。
于故看着别的女孩子头顶上的发圈,很贴心的问她要不要买一个?
茶茶内心在拉扯。
于故已经付了钱,把带着邵之凛名字的发箍戴在她头上,“戴着好看。”
他自然牵起她的手,领着她去vip门票的通道排队。
过了没多久,两个人就顺利进到场内。
从场馆走到他们的座位是一段很长的路,等茶茶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她的脚已经疼得不行。
她穿不来高跟鞋,又走了这么长的路,吃不消也正常。
邵之凛给她的门票位置绝佳,正儿八经的正中间,抬头就能看见舞台,能把上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场内一片漆黑。
等主角从升降台缓缓升起。
一束明亮的灯打在他们的脸上,几万人的体育场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茶茶虽然没有尖叫,但内心也很激动。
她全程都盯着站位靠右的邵之凛,为他的表演而神魂颠倒,在心中呐喊了一万遍好帅好帅好帅,最激动的时候,就紧紧抓着于故的手。
等表演结束,茶茶的嗓子不出意外的哑了。
于故好笑的给她喂了水,“嗓子好点了没?”
茶茶嗓子冒烟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比着手势,大概意思是她现在说不了话。
于故无奈的笑笑,“你觉得开心就好。”
离场时,茶茶有点走不动道。
她恨不得脱了脚上这双高跟鞋,在疼痛中懊悔出门前不听榆晚的话,非要穿高跟鞋来,自找苦吃。
茶茶轻轻揪了下他的袖子,水润的小鹿眼眼巴巴望着他,“我脚疼。”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的神情有多勾人。
有意的撒娇卖萌最为致命。
于故说:“鞋子脱了,我背你。”
茶茶也没有客气,内心窃喜,她脱下高跟鞋,跳到他的背上,圈着他的脖子,有一句话到了嘴边,死活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