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庭看着她忙来忙去, 最后终于铺好了被褥,还横了个枕头放在两个人中间。怎么?还嫌弃他了?
他也没怎么不悦,躺在她旁边。刚闭上眼, 就有股若有若无的幽香,一直往他鼻子里钻。那香味像个小勾子,勾的他心里有了势头, 身体里也隐隐约约。沈渊庭想,她不会是下了什么药罢?
他毕竟年轻, 以前忙, 没怎么和女子来往过。在这样一个春.潮. 暗涌的夜晚,沈渊庭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心思。他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睡得香甜, 眉眼隐约在黑暗里,一点朱唇,紧紧抿着。
她倒是睡得快。
他早就品尝过那股味道。
挺香甜, 比糖糕还有那么点滋味。
傅宝仪醒的很快,她睁着有些迷茫的眼睛,不解看向他。很快, 她明白了,脸皮和脖子都红了,白皙的皮肤上布了层蒙蒙的粉。她没有多大的动作, 后来才声若蚊蝇的乞求他小些力气,她有些怕疼。
见她这么懂事, 沈渊庭当然能满足她这小小心愿。他小些力气便是了。可后来, 她哭的厉害,他倒是忍不住了——沈渊庭发现他根本控制不住他的动作,一下比一下厉害。
初绽的花苞, 在这样一个暖风沉醉的夜里,慢慢的被催开了。
莺莺艾艾的声音,一直缠绵到后半夜,蜡烛烧了三寸,烛火芯子噼里啪啦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宝仪觉得天都快亮了,她在心里骂他。
终于,男人的动作停下了。他一放开她,傅宝仪连手指头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很快睡过去,身上都是汗,和一些别的什么。
当然,她也没幻想着最后,沈渊庭能抱着她温存一番再睡觉,两个人各睡各的,离的老远。
等到日头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台,洒落在地上。丫鬟婆子鱼贯而入,为侯爷穿衣盥洗。
沈渊庭看了她一眼,她睡得正甜。
他拉上床榻侧帘,吩咐下人:“叫她继续睡,别叫醒她。”
婆子们点头:“是。”
侧殿里,一片香甜温暖。傅宝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哪里。
她抬起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手腕处有一圈淡淡青紫,在皮肤上格外显眼。
傅宝仪猛然醒过来,检查自己的身体。
全身都是印子。她胳膊是酸的,腿也是疼的。
他昨夜里竟然那样对她……甚至还折弯她的腿……
傅宝仪把被子蒙在脑袋上。
枉她以为,摄政王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是不是吃了什么药?
傅宝仪觉得身上湿腻腻,那处也是。她很不好受。
她开口:“玉珠,替我抬水进来罢,我要沐浴。”
玉珠说是,指挥着两个婆子麻利抬水进来。
玉珠瞧见床上的宝仪,微微诧异的睁大了眼。
房里的味道有点奇怪。傅宝仪半倚着床,脸上含情,眼底的氤氲未消。云鬟酥腰,她微低着头,一头乌发垂于胸.前,掩盖了里面风光。
玉珠心道,姑娘这个样子,活脱脱像只狐狸精。还是刚刚吃了人心的那种。妩媚,惹人垂怜。
玉珠的视线使宝仪很不好受。不用想,她现在也是一副被折磨的不轻的虚弱样子。傅宝仪说:“不用你们伺候,我自己来就好。”
她发现她嗓子也哑了。
昨天晚上那些声音,也不知道这些丫鬟婆子有没有听见。
傅宝仪的脸又烧红了。
玉珠福身,叫两个婆子退出去。
傅宝仪很艰难的从榻上下来,挪到浴桶里。
温热的水,淹没到宝仪胸.口,两条腿纤细修长。
她从小读书多,倒没有把身体的事看的太重。男女人伦,便是常事。她倒是能接受。
只是和沈渊庭做那些事,傅宝仪总觉得别扭。
而且他力气也太大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傅宝仪的腰,青了两块。
她忽然想到,自己应该喝点避子汤。
这比什么都重要。
傅宝仪泡了会儿澡,起身擦拭穿衣。水滴自腰线滑落,滴在地上。
她现在的身份,是摄政王府侍妾,玉珠准备的衣服挂在架子上,看样子真是金贵。
傅宝仪终于收拾妥当。她不再留发到肩上,而是梳了妇人簪。
她推开门,玉珠候在门口,向她行礼:“夫人万福。”
身后的丫鬟婆子也齐刷刷开口:“夫人万福。”
夫人?可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妾而已。傅宝仪眉头微蹙。
玉珠似乎看出来了宝仪的疑惑。她笑着解释:“夫人现在就是夫人呢。若是侯爷有了正妻,夫人才成小夫人。可现在侯爷并没有娶正妻。所以,府里的女眷,夫人最大。这些人,都要您来管呢。”
傅宝仪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
可这丫鬟婆子也太多了,乌泱泱一堆人,她连哪个是哪个都认不出来。
傅宝仪觉得自己脑袋疼。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罢。等过些天,我再一一找你们对上脸。”
丫鬟婆子齐齐道:“是。”
傅宝柒和沈离两个小孩,飞快跑到她的侧殿里,宝柒一把搂住她的大腿:“阿姐!娘亲说你嫁人了,嫁给了摄政王。他晚上吃人吗?你今天真好看!”
沈离好奇的打量着傅宝仪。他知道,这是他表叔娶的妻子。他以后就是有表婶的小孩。
傅宝仪无奈:“谁和你说摄政王吃人的?”
她蹲下身,和傅宝柒平视:“这些天里,你在这好好呆着,别惹娘生气,知道吗?阿离,你也好好呆着,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来管你。”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似懂非懂点了点脑袋。
傅宝仪站起来,她的腰有点酸。反正现在,府上也没她的事,她索性牵着两个小孩去藏书阁里看书去。
一看就是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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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娶了个侍妾!军营里炸开了锅。
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样貌若天仙,惹人喜爱的女子,才能收住摄政王的内里冰冷心肠。
他们摄政王天人之姿,杀敌以一当百,又能文书武墨,真想不到有什么人才能配的上他。
对这事感兴趣的,就是林与那厮。他早就猜到:“我就说你那副寡淡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这才几天,你就把人家给娶了。可惜人家一朵清白娇花,生生到了你的府上,天天对着你这张臭脸。你说,是不是你逼的人家?”
“不是。”沈渊庭看着沙盘,姿态闲散。“我对她并没有那么感兴趣。”
林与:“……”
“难不成是人家特意往你身边凑的?这话谁信?”林与往沈渊庭脸上挥了挥手,阻挡他的视线:“别看了!你偷偷摸摸娶了个美人,还不该请我喝一顿酒?”
沈渊庭绕过他,声音淡淡:“你若是觉得闲得慌,可以去漠北缴匪。我不拦你。”
林与心想,漠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沈渊庭是存心害他。他“呔”了声:“我就算去,也得等着你的酒,再去!”说完一甩袖子,走掉了。
沈渊庭手握书卷,坐于桌前,提起笔来 。
他昨夜,是没太忍住。
到最后,她浑身都软绵绵了,他还不放手。
灯光朦胧,她就像洁白的玉,被强硬染上他的味道。
沈渊庭拿笔蘸了蘸墨,一时间动作停滞。
他眼里深沉,似乎有别的东西。
到了晚上,一盏盏灯笼亮起来。傅宝仪漫无目的晃荡了一整天,最后又回到了她的侧殿。
傅宝仪不堪直视那张床榻。最后,那张床上的被褥没一处干净地方。今天已经被洗衣服的丫鬟婆子给收走,换上了新的一套。
傅宝仪心惴难安。
她该怎么办?还是一为的应承,任由索取么?
有婆子来请示,说她家里的儿媳妇即将临盆,要回家一趟。傅宝仪应允。又有丫鬟来说,她家里老父亲生了病,得回家照顾。傅宝仪又同意。
这么不到一个时辰,来了五六批下人,有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请示。
宝仪快疯了。她很想告诉他们,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妾!不要什么事情都来找她!本来脑子里就乱,现在脑袋都大了。
但她没说。胡乱把事情处理了一遍。
等到鸡鸣,才听见门口传来马蹄声音。婆子接过马鞍绳,声音恭敬。傅宝仪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立在门口。
沈渊庭回来了。
一天没见,傅宝仪觉得她好像不认识他了。
他衣袍干净,墨发高束,气质板正。在灯光下似乎不苟言笑。
怎么也不能与昨夜里的“两脚兽”联系起来。
傅宝仪很发愁。特别发愁。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他。
好在沈渊庭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进了浴房,沐浴去了。
这令傅宝仪放松下来。
她手脚酸软,身形单薄,软着骨头坐在榻前按捏肩膀。
雕花窗户开了半扇,夏夜虫鸣,一轮玄月挂在枝头。侧殿灯火通明,暖香霭霭。
很快,浴房里响起水声。
男人的声音一贯的低沉,不带情绪。他开口:“拿衣服进来。”
傅宝仪蹙眉,她本来想叫下边的婢子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