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吹了灯。
不一时,屋里便隐隐传出季善的求饶声了,“以后只要你在眼前,眼睛便只看得到你,眼里心里也始终你最重要,你最好,谁都及不上你,总成了吧……”
次日季善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懒洋洋的收拾了一番,想到昨晚某人吃飞醋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一回,才出了房门。
就见杨嫂子正在院子里洗衣裳,一见了她便笑道:“沈娘子,我熬了粥,煮了鸡蛋,给您煨在锅里的,您快去吃吧。”
季善忙笑着向她道了谢,“又让杨嫂子受累了。”,想到杨嫂子好歹也是过来人,怎么会猜不到她为什么起得这么迟,可真的有点尴尬啊。
遂故作自然的又道:“连日睡得有点儿多,昨晚便不小心走了困,所以睡到这会儿才起来,今儿可不能午睡了,不然晚间指不定又得走困了。”
却见杨嫂子笑得一脸的“我懂我懂”,“没事儿没事儿,反正家里就我们几个人,又没长辈,沈娘子想睡多晚睡多晚,没谁说您的,我也一定不会胡说八道的。”
年轻夫妇都不恩爱了,难道得等到她和她当家的这个年纪时,再来恩爱不成?
季善闻言,后悔死自己干嘛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给杨嫂子说什么‘走困’了,简直比不说还糟糕。
可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只能咳嗽一声,扔下一句:“那杨嫂子你忙着,我吃饭去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厨房去了。
余下杨嫂子想到她方才那满脸的不自然与懊恼,知道她害羞了,不由抿嘴一笑,低头继续洗起自己的衣裳来。
中午简单用过午饭后,季善和杨嫂子便去了菜场买做月饼的一应东西去。
季善打算做红豆沙、绿豆沙、蛋黄和五仁四种馅儿的月饼,因此除了主料面粉,二人还买了一堆的红豆绿豆花生瓜子咸鸭蛋等物,最后因买得太多,实在拿不下了,还花了二十文钱,叫了个小子给她们送货上门。
如此她们便仍跟出门时一样轻装上阵,索性又去了街头的木匠店,取了季善前两日特意画了图,又口述了自己要求,然后让杨嫂子送去定做的月饼模子回家。
要不说手艺人都心灵手巧呢,季善没见到模子之前,还在想不知道城里的木匠能不能做出她想要的东西,没想到见了后,发现成品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除了高兴,也就只剩佩服了。
两人高高兴兴回了家,换过衣裳洗过手再包好头发后,季善便带着杨嫂子忙活了起来。
这是沈恒与孟竞到府学后的第一个中秋,除了刚入学时交了一回束脩,又给各自的夫子们送过一回礼盒以外,二人便再没孝敬过夫子们旁的,如今既遇上了中秋佳节,当然要好生表示一番心意才是。
是以听得季善要做月饼,孟竞便托了她帮他也多做些,回头他好送人,肯定比外面买的更别致更美味,至于酬劳,他回头定不会白让季善吃亏。
季善想着自己反正也要做的,赶一只羊是赶,赶一群也是赶,遂答应了他,孟竞便忙吩咐了杨嫂子务必要全程帮季善的忙。
季善与杨嫂子忙到半下午,需要揉的面已加上猪油和糖,都由杨嫂子揉好,醒在一个大木桶里了;季善则把红豆沙绿豆沙都煮烂熬好,再加入糖和猪油,炒至了她想要的效果后起了锅,留待明日面醒好,就可以包月饼了。
稍后二人又剥好了百来个咸鸭蛋黄,还各炒了一盘花生瓜子芝麻核桃杏仁,就到沈恒与孟竞素日回家的时间了。
忙又做起晚饭来,着实是忙碌的一日。
次日亦是一样的忙碌,季善与杨嫂子用过早饭,就开始做起月饼来,包好一批就放到模子里一压,再一个个倒出来,月饼的形就都有了。
之后再是上火烤,一边烤一边刷蛋液。
等第一批月饼成品摆到桌子上,季善招呼杨嫂子尝了一个后,杨嫂子看向季善的目光用崇拜都已不足以形容了,“真的从来没想过,蛋黄也能做月饼,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月饼,沈娘子您怎么就这么能干,什么都难不倒您呢?”
季善自己尝了个绿豆沙的,也觉得满意,笑道:“用晨曦的话说,可能是我天赋异禀?不过今年时间紧了些,只做了四种馅儿的,明年可以做八种馅儿的,什么椒盐的、鲜肉的、牛肉的,完全可以都试试。”
杨嫂子已是目瞪口呆,“月饼不都是甜的吗,还能做咸的呢?”
季善笑道:“你方才吃的咸鸭蛋黄的,不就是咸的?既然有人喜欢吃甜的,肯定就有人喜欢吃咸的,只能以后再说了。”
等晚间孟竞回来,瞧得已经全部成形还包得整齐美观的月饼,则是惊喜不已,对着季善就一躬到底,“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嫂夫人才好了,这么好看的月饼,外面可拿了银子都买不到。”
等他再在杨嫂子的推荐下,吃了一个蛋黄的月饼后,就更是激动得只差原地转圈圈了:“这么好吃的月饼,我都舍不得送人,只想留下自己吃了,怎么办?”
沈恒也挺惊喜,但更多还是心疼季善这两日辛苦了,晚饭后便没有去孟竞屋里与他一起念书,正好孟竞准备节礼也忙不过来,他便一直在屋里给季善揉手和腿,还有腰。
等季善觉得舒服多了,还是要继续给她揉,弄得季善是哭笑不得,心里却又受用得很,连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便是八月十五了,沈恒与孟竞一早便带着给他们挑了一担月饼和其他节礼的杨大出了门。
季善吃过早饭后,则与杨嫂子一道,先去了黄老爷家送月饼,之后又给左邻右舍都送了些,随后还给李娘子家送了一份去,——李家的中秋节礼提前就送到季善家里了,她当然要回礼才是。
如此到得中午,收了一堆左邻右舍回礼的季善正打算吃了午饭后,便去一趟府衙,给罗晨曦送月饼。
可巧儿罗晨曦就先带着一堆节礼到了,“善善,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么大的螃蟹,外面可轻易买不到,这小黄鱼也是,可是我爹的故交好友托人从好几百里外,给他送来的。我也不要什么谢礼了,大家都这么好了,要谢礼就太生分了,你只好生款待我一顿就够了。”
季善啼笑皆非,“你也知道要谢礼太生分呢?那东西送到了,就请回吧,我今儿忙着呢,只能下次再款待你了。”
说着见罗晨曦竟真作势要走,“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急得忙一把拉住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说走就走啊,再忙款待你一顿饭的时间也是有的,何况你既然来了,正好把我给你和罗大人做的月饼带回来,我也不忙了……”
话没说完,见罗晨曦已是笑得前仰后合,才知道自己被她戏弄了,气得狠狠挠了她一阵痒痒,笑得她气喘吁吁的直求饶后,才自己也笑了。
第137章 心贴得更近了 出事
下午送走吃得满嘴油汪汪,跟上次一样,连吃带拿的罗晨曦后,季善与杨嫂子便开始忙活起晚饭来。
难得今儿个过节,晚上少不得要全家五口人都好生吃一顿,再在院子里就着瓜果,赏一回月才是。
至于主菜,自然便是罗晨曦送来的螃蟹了,季善早瞧过了,那些螃蟹个个儿都又大又肥,膏满黄满的,不消什么花哨复杂的做法,只消洗刷干净了上锅清蒸,再蘸点姜醋,便足够美味了。
罗晨曦送来的小黄鱼则让季善下油锅炸至两面焦香,再洒上辣椒面和花椒面,便是一道下酒的美食了。
再配上几样其他菜,不算大的圆桌便已是满满当当。
让菜刚上桌便回了家来的孟竞一瞧,本来不觉得饿的,霎时也只觉饥肠辘辘了,苦着脸与沈恒道:“子晟兄,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我腰已经自己都能感觉到粗了,再这样下去,等不到过年,我怕是就要胖成一颗球了。”
沈恒听得笑道:“放心,彦长兄就算真成了球,也是最好看,最有风仪的那颗球。再说了,你可以不吃啊,也没谁逼你吃不是?”
他还舍不得善善多受累呢,好吗?
换来孟竞的一声‘呵呵’,“你们都吃得满嘴流油,过瘾得不得了,就让我干看着,只许看不许吃?那我还是宁愿胖成一颗球吧!”
说得洗好手进来的季善“噗嗤”笑出了声来,“孟二哥放心吧,我做的这些菜都不胖人的,你想当球还未必当得成呢,毕竟你有这么高,至多也就只能变成一根柱子而已,球是怎么都变不成的。”
孟竞听得她前半句还在笑,听得后半句,笑不出来了,“你们夫妇俩都不是好人,就会往人的伤口上撒盐。还是这些螃蟹和小黄鱼可爱,只会以它们的美味来让我高兴,我现在要吃它们了,省得它们久等了。”
引得沈恒与季善又是一阵笑,笑过之后才各自落下,一边喝酒,一边吃起菜来。
等稍后饭毕,又搬到了桌椅到院子里坐着赏月,一直到二更过后,才各自回房歇下了。
中秋过后,接连下了两场雨,天气便渐渐凉了下来。
自然,离九月里沈恒与孟竞出发去省城参加秋闱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了。
二人虽都知道此番他们得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主要是去下场感受一下秋闱的,在府学里人人都废寝忘食的紧张气氛的影响下,还是忍不住也紧张了起来,每晚都要学到三更才睡下,早上去学里的时间,也比之前早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如此一来,沈恒待在家里的时间便越来越短,能陪季善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
季善却并没因此觉得孤单无聊,因为罗晨曦跑她家跑得越发的勤了。
弄得季善都要怀疑,再过一段时间,她是不是就要直接在她家住下不走了,“……罗大人难道就不吃醋呢?你如今一天与我相处相对的时间,比与罗大人十天合起来都要多吧?”
罗晨曦闻言一挥手,道:“本来应该是有点醋的,之前听我没口子的夸你,十句话里五句话就要带上‘善善怎么样怎么样’,还曾酸过我,莫不是与你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可他记得很清楚,他和我娘只生过我一个什么什么的,反正那语气哦,酸得我牙都要掉了。可后来吃了你的干煸鸡和酸辣萝卜,他便再没说过这样的话,反而很支持我来找你,说我难得交到一个投缘的朋友,只要我高兴,就算日日都来找你又何妨?所以我日日都来可不只是我自己想来,主要还是父命难违啊!”
季善见她一脸‘哎呀,我都是不得已’的表情,好气又好笑,“是是是,都是罗大人逼你你才来的,不对,还得加上一条,都是我这里的菜太好吃了,勾得你日日身不由己,不然你才不来呢,对吗?”
罗晨曦忙讪笑,“当然不止啦,主要还是我喜欢善善你这个人,觉得与你投缘,觉得你对我的脾气,你的好手艺不过只是附带的啦,呵呵……”
说着果断岔开话题,“善善你不知道,我爹自从有了你的酸辣萝卜,最近这阵子胃口是真好了不少,连气色也好了不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了。不然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看能不能替你实现愿望?对了,沈案首不是很快就要去府城参加秋闱了吗,要不要……”
话没说完,已被季善急声打断了,“不要!晨曦你可千万别想着替我相公开后门行方便什么的,那根本不是在帮他,反而是在害他,而且兹事体大,纸包不住火,万一让人知道了,可是要连府台大人都跟着一块儿遭殃的,所以你那些念头必须得立刻马上都给我打消了,记住了吗?”
罗晨曦一脸的懵逼,“什么开后门行方便,我不过就想让我爹帮沈案首看一下他如今做的文章水平如何,指点他一下,回头他去省城时,看能不能再帮他坐艘大船,又快又舒服而已,怎么就要遭殃了……”
忽然反应过来季善显然是误会她要请罗府台帮着沈恒科考舞弊了,霎时笑了个半死,“善善,你这也想得太多了吧,哈哈哈……”
季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罗晨曦的意思了,又是羞臊又自己也忍不住好笑,“你别笑了,我、我脑子一下子被门压了,犯抽了,不行吗?真别笑了,再笑我可恼了啊。”
罗晨曦却仍笑个不住,直至笑不动了才捂着肚子停下,正色道:“善善,我这几年在会宁府其实也不能说一个朋友都没有,毕竟我爹是府台,整个会宁府官最大的人,谁敢不哄着我,捧着我呢?但我知道,她们都未必是真心,不过是家里大人们发了话,她们不敢不听罢了。当然也有不是家里大人发了话,仍一心与我交好的,可我还是知道,她们都是有所图谋,希望能通过交好我,达到自己或是家里大人的目的,所以我才不耐烦与她们往来,宁可一个人独来独往,管她们怎么说,怎么想呢!”
“可你却不一样,别人是巴不得通过我得到好处,你却是惟恐通过我得到好处。以我如今与你的要好程度,便你真开了口,我心里不高兴归不高兴,失望归失望,但因不愿失去你这个朋友,多半还是会答应你,不说把事情铁定与你办好,至少也会尽力替你周旋,尽力替你一试。结果你却压根儿没那样想过,还惟恐我先那样想,恨不能直接把我的一切想法都先扼杀在摇篮里,不怪我爹说虽未见过你,却只通过我的描述,便信得过你的人品,愿意我多与你往来,鼓励我多与你往来呢。”
罗府台能从一个底层贫苦人家的孩子,一步步做到如今的堂堂四品大员,除了学识才干品行,怎么可能缺了心计,缺了防人之心?
早在自省城回了会宁府,知道了他不在期间发生的事后,便立时遣了心腹去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那日偏就是季善冲上去救了人,是不是沈恒为了将来能顺利更进一步,得到他的赏识举荐,特意指使自己妻子顺水推舟与自己女儿交好的?
罗府台自觉自妻子亡故以来,便对女儿亏欠太多,偏他的确公务繁忙,没有时间陪她,她又被他们夫妇养成了个男儿性子,最是不耐烦应酬那些个大家小姐们,弄得连个可以说话儿的小姐妹都没有。
如今好容易她交上了新朋友,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极是喜欢自己的这个新朋友,罗大人当然要把该弄清楚的都弄清楚了,才敢放心让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继续与季善往来,以免将来横生枝节,白让女儿伤心。
所以罗府台虽从未见过季善,对季善的了解倒比罗晨曦还要多些,等确定季善人品德行的确都没问题后,他本来对沈恒就颇欣赏,自嘲自己小人之心之余,倒是对夫妇两个都添了两分好感。
等到他再吃了季善的干煸鸡和酸辣萝卜,后来又吃到了季善的月饼,还有季善特意让罗晨曦带回家去吃的卤味,当他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就着季善的卤味,喝着小酒,只觉好久不曾有过了的惬意时。
所谓“吃人嘴软”,便是尊贵老道如罗府台,都不能免俗的因为口腹之欲得到了满足,而对季善又添了几分好感。
自然更不会再拦着女儿与她往来,甚至还有意无意的鼓励女儿多与她往来,毕竟,咳咳咳,沈娘子的手艺是真挺好的,连他家大厨都及不上,——倒不想沈恒竟这般好的福气!
季善认真听罗晨曦说完,方笑道:“我哪有晨曦你说的这么好,不过是我比较胆小,宁可我相公凭自己的真本事出人头地,哪怕因此可能会多走很长一段弯路,也不想铤而走险,以后日日都活在提心吊胆中罢了;何况我也信得过我相公,相信他定能凭自己的努力得偿所愿。”
顿了顿,“再一点,我和你交朋友之初,便说了真朋友是不分高低贵贱的,同样的,我认为真朋友之间也该把握好度,守好底线,不做为难对方,也看轻自己的事。方才你说,以我们如今的要好程度,我真开了口,你多半还是会答应,却会不高兴,会失望,那纵然当时我达到了目的,时间一长,彼此间的情分也肯定要淡了,直至再无往来,那我岂不是就彻底失去你这个朋友了?我可不想这么轻易就失去你,我怎么也得放长线钓大鱼,将来哄得你搬一座金山来给我,再让你对我失望不迟啊。”
关键她若真这么做了,就算罗晨曦能被她哄住,罗知府也肯定饶不了她,堂堂知府岂是如今的她和沈恒惹得起的,要为难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她才不会那么蠢!
说得罗晨曦拊掌笑起来,“善善,就冲你这一手好厨艺,我也不会与你再无往来的,谁让我这么贪吃呢?不但我贪吃,我瞧我爹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说不定为了口腹之欲,我们父女两个真就忍了呢?幸好你舍不得失去我,也是,我这么漂亮可爱的朋友,你要是失去了,可再往哪儿找去?当然得好好珍惜了。你放心,打明儿我就好好攒钱,等将来我老得牙齿都掉光了,再吃不得你做的任何菜了,我一定把你心心念念的金山给你搬来,怎么样?”
季善笑不可抑,“那就这么说定了哈,我可等着你的金山了,你好歹别让我真等五六十年,四五十年我觉得就差不多了。”
两人对视着笑了一回,都觉得彼此的心无形中贴得更近了。
于季善来说,是她来了这里这么久,除了沈恒和沈家的人,终于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交心朋友,虽然她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真正的朋友岂是能以认识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就算彼此只认识相处了短短几日,只要交了心,一样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而真正的朋友一辈子只要能有一个,便已是幸事了!
于罗晨曦来说,也与季善是差不多的想法,更多却还是庆幸,虽然她娘早早去了,但能遇上善善这样一个知心的朋友,也算是她的福气了,莫不是她娘在天有灵,冥冥中在保佑着她?
季善又与罗晨曦说了一会儿话,便到午时了。
遂换了衣裳,认命的去了厨房做饭,毕竟谁让身边有一张嗷嗷待哺的嘴呢?
至于罗晨曦,倒是已说了很多次要跟季善学做菜了,却每次都只会帮倒忙,上次好容易跟季善学做了一回煎鱼,还煎得焦黑,妥妥的黑暗料理,叫季善如何还敢让她祸祸自家的厨房?
某千金小姐在做菜方面的天赋,实在让她绝望!
因而上次便发了话,以后罗晨曦要进自家厨房可以,却只能在一旁看着,动口不动手,不然就让她一个月吃不到季善做的菜。
所以这会儿罗晨曦只能在一边看着季善忙活儿,一边陪她说话儿了,“善善,我又忍不住想问你之前那个问题了,你真的不考虑开个酒楼吗?这么好的手艺,却不能让更多人吃到,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季善正忙着准备待会儿做毛血旺的配菜,闻言头也不抬道:“不是早就说过,我不能开酒楼吗,再说开酒楼累得很,只有内行才知道到底有多辛苦,我相公如今又忙着准备秋闱,我也的确没那个时间。就你独享我的好手艺还不好呢?”
罗晨曦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能让更多人尝到这么好的手艺,我想着都觉得开心。况你的手艺是真好,我爹都赞不绝口呢,说你怎么那么多奇思妙想,就说上次那个月饼吧,竟然还能想得出以咸蛋黄做馅儿,也不知是打哪儿学来的?对啊,善善,你跟我一样大,却这么好的手艺,还做的都是寻常人别说吃了,听都没听过的菜,你都怎么学会的呢?”
怎么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