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晨曦道:“我爹还能怎么说,自然只能打发人回去接他们啊,到底也是他的亲爹亲娘,他又岂能没有感情的?便是我,说实话,对他们也不是真就一丝感情都没有,其实我祖母待我还是不错的。问题是,他们想的太多了,就不能不管儿孙们的事,只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任凭儿孙自有儿孙福呢?”
这话季善就不好接了,那到底是罗家的家务事儿,便只是道:“不管怎么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真到了那一日,又再说吧,且你是晚辈,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你能管的,就看府台大人的吧,无论如何,府台大人肯定都不会委屈了你的。”
罗晨曦吐了一口气,“如今除了且走且看,还能怎么样呢?偏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招赘人选……算了,不说这些破事儿了,还是说点儿别的吧,没想白影响心情。”
季善笑道:“好啊,那你想说什么,只管说,我听着呢。”
罗晨曦笑起来,“我不知道想说什么啊,这聊天儿本来就是想到哪,聊到哪儿嘛。对了,这次你家沈案首真就中不了吗?可别真让我的破嘴说中了,得明年才能中哈。”
季善笑道:“要是明年他能中,你这可就不是破嘴,而是开过光的嘴了,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罗晨曦一想也是,“是哈,就算明年他才能中,那也是凤毛麟角的少年举人,照样风光无限。那我就到天桥下摆摊算命去,把我算准了你家沈案首明年中举的事一说,管保客似云来啊,指不定比飘香还赚钱呢!”
季善笑不可抑,“你想得还挺美哈,我们飘香一天至少也赚七八两银子,你去算命一天撑死七八十文到头了,还得装瞎子半仙儿,怎么跟我们比?”
“那可未必,指不定我就比你们赚得多呢?毕竟府城别的不多,有钱又没脑子的傻子还是不少的,我又别的本事没有,贫嘴忽悠人的本事却是一绝……”
两人嘻嘻哈哈的说了一回笑了一回,等到半下午,季善见雨渐渐停了,又去厨房做了酒酿圆子,大家伙儿都热乎乎的吃了一碗,才送了罗晨曦出门上车。
待折回屋里,方做小伏低的哄起另一个幼稚的祖宗来……
翌日,雨虽还在下着,沈恒与孟竞却不得不出门去拜见夫子们了,还有黄老爷处,也得去一趟,当面为他们一家这些日子对季善和杨嫂子的照顾道个谢才是。
余下季善无所事事,便去了飘香,让叶大掌柜父子和店里众人也尝一尝火锅,然后好商量推出火锅的事。
叶大掌柜与叶广吃过牛油红锅后,也是大为倾倒,待问清楚季善做法后,叶广先就道:“师父,那我们明儿就开始推出您这个火锅吧?天儿越来越冷,肯定一推出便会大受欢迎,供不应求!真的太好吃了,您到底是怎么想来的?”
季善笑道:“我怎么想来的你就别管了,不过你们也喜欢吃,我就放心了,那回头推出后,肯定少不了买主的。只是如今咱们干辣椒已经不多了,在没有大量的供货之前,不敢大肆的用,只能押后再说了。”
叶大掌柜道:“我方才就想说这个问题,还当太太没想到,不想太太早想到了,那我也放心了。咱们如今材料有限,也只能有多大碗吃多少饭了,好在来日方长,等我们的干辣椒源源不断,根本用不完时,再来推出这个火锅也是一样的。”
叶广只得叹气,“也是,回头万一干辣椒没有了,咱们可就没有优势可言了,食客们又都是最不念旧的,过阵子不来咱们这儿,肯定就把咱们忘到了脑后去。且一张桌子放了两口这么大的锅,也摆不下多少菜了,也不方便,将来便真要推出了,也得先换大桌子。”
季善笑道:“锅的问题好解决,回头去特制一种鸳鸯锅,中间隔一口这么小的锅放棒骨菌汤,外面放牛油红汤便是了,就能把一桌所有人的口味儿都兼顾到了。桌子也好解决,找个木匠来把现在的桌子中间都掏空,回头下面烧炭,上面放锅,要是不吃火锅的客人,就再准备几张或圆或方的木板,根据客人的多少,酌情盖上也就是了。”
说得叶广的沮丧一下子荡然无存,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师父,您真的是太厉害了,我们想不到的,您都能想到,莫不是您虽看着年轻,其实却比我们都多活了几十年,才能懂得这么多呢?”
季善呵呵笑,不说话,她可不是比他们都多活了一世吗?倒不想她这个傻徒弟还能一语中的呢!
倒是叶大掌柜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师父的玩笑也是你能开的?还不快忙你的去?”
叶广只得碎碎念着,往后厨去了。
叶大掌柜这才笑着与季善道:“太太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自来就是个嘴上不把门儿,有口无心的。这几年年纪大了还好些,早年简直是贫得我们都受不了,还当经过之前,总能稳重些了,没想到终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季善笑道:“他在人前还要怎样稳重?方才这不是就咱们三个人在吗,既都是自己人,当然可以活泼随便些。真让他跟刚开始时一样,沉默寡言,没日没夜的辛苦,您看了心里难道就好受?就是要像现在这样才好呢,可见他慢慢在走出来了。”
叶大掌柜一想也是,若不是如今日子忙碌充实,充满了干劲与盼头,儿子还不定得消沉到什么时候,虽然他从来不说,把什么都隐藏在心里,可人得志与失意时各是什么样的精气神儿,谁又能看不出来?
就更是瞒不过当爹娘的双眼了。
如今儿子能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与征程,他该替他高兴才是。
遂笑道:“太太说的是,他如今这样也挺好的,等过两年咱们饭馆做大做强了,我们老两口儿再给他娶一房踏实勤勉的媳妇儿,生上几个儿女,这辈子还有什么可求的?”
季善笑道:“照您和叶广如今的勤勉肯干,哪用得着两年才能把咱们的饭馆做大做强,我估摸着明年的这时候,咱们饭馆就能扩大一倍了,您和太太就等着后年抱孙子吧,我徒弟这么踏实能干的男人,肯定多的是女子想嫁的。”
那他就真是此生无憾了,没经历过家破人亡绝境的人,又如何能知道平淡是福的可贵?
叶大掌柜呵呵笑道:“那可就承太太吉言了。可惜如今咱们干辣椒不多了,不然明儿就可以开始卖火锅,一月下来,多的不说,三五十两肯定是能多赚的,真是太可惜了!”
话音未落,季善已笑道:“您不是才还说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吗,我还以为您不着急呢,原来您心里也一样着急。”
叶大掌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不是想多赚点儿银子吗?也是想咱们的老主顾们都能吃到最美味的火锅,省得每次见了我,都要问最近有没有新菜……”
一语未了,可巧儿就有客人进来了,可巧儿第一句话还是:“叶掌柜,这两日你们店里有没有什么新菜品推出啊?之前那些菜虽都好吃,我们也再吃上几十次都不会腻,还是想尝新啊!”
叶大掌柜就无奈的看了季善一眼,笑着迎了上去,“朱客官来了,好几日都没见您了,可是忙着做大生意去了?您几位快请坐……来客人了,快上茶和小菜儿来……近来我们店里就是没有新菜品推出,不过快了,过年前应该就能有了,到时候朱客官和众位贵客可一定要来继续捧场啊。”
“真没新菜品?那怎么闻着这么香,还跟之前的香都不一样,叶掌柜,要真有新菜了,您可别瞒我们啊,我们可是你们店里的老主顾了,从你们开张起,就一直在照顾你们生意,别家都再没去过。”
“那是,那是,瞒谁也不可能瞒您几位啊,到时候一定让几位第一批尝我们的新菜品,怎么样?那今儿几位想吃些什么菜呢,上次的鱼香肉丝,还有溜肝尖儿,这次还要吗……”
季善在一旁笑着看了一回叶大掌柜是如何待客的,又去后厨逛了一圈,眼见客人渐次多了起来,想着昨儿可与罗晨曦约好了,今儿还吃火锅的,且叶大掌柜也几次催她快家去,“店里有我们呢,太太且回去陪沈相公吧,好容易这两日沈相公得闲,过几日可又得开始早出晚归的上学苦读了。”
这才与叶大掌柜父子作了别,坐车一路回了家去。
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几日,才终于放了晴。
只天儿虽放了晴,温度却越发的低了,冷得季善无事简直不想踏出房门一步。
她能窝在房里抱着手炉,守着炭盆足不出户,沈恒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与孟竞一道把该拜会的人都拜会过,同窗们也该聚会的都聚会完了,便继续回府学念书,又恢复了去省城秋闱前,早出晚归的作息。
且因为才失败了一次,若是明年恩科再不中,就得再等两年,浪费的岂止是时间,更是大笔的银子,沈恒心里又岂能不压力翻倍的?
一时间不但早出晚归,便是在家时,也是手不释卷,夜夜都要熬灯苦学到交三更才睡下。
季善看在眼里,很能体会他的压力,却也没说什么开解阻止他的话,如今的压力还是良性的,她自然没有开解阻止的必要,若连良性的压力都没有了,又哪来的动力呢?
还是静观其变,等万一良性的压力有变成恶性的趋势之前,她再行动也不迟。
如此过了半个来月,秋闱放榜了。
果然沈恒与孟竞都榜上无名,倒是他们各自班里的同窗不少中了的,彼此不过一夜之间,便已拉开了差距,只能下次秋闱后,看大家到底是平起平坐,还是渐行渐远了。
这个结果原便在沈恒与孟竞的意料之中,说到底他们的学识本来就还不够扎实,本来也还不能跟大多数府学的同窗比,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失望多沮丧。
有那个失望沮丧的时间,还不如多看两页书,多做一篇文章,等待下科再战呢!
遂很快恢复了常态,该干嘛便干嘛,只无形中比之前又更刻苦了几分。
第150章 回家过年
转眼进了腊月,会宁城在接连下了几场雪后,越发冷成了一个天然的冰窖。
街上的人却反而比之前多出了不少,商家们也是摆开了架势,把各家的店铺都堆得满满当当,一天到晚此起彼伏的吆喝不绝。
无他,进了腊月家家户户就要准备过年了,岂能不采买各色年货的,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为的不就是让家里的老老小小能过个肥年,一家人都能好生受用一阵子吗?
商家们也是一样,不趁着家家手里都有点儿闲钱,又是一年里最舍得花钱的时候好生赚上一笔,更待何时?
如此进了腊月中旬,街上的年味儿已是越发的浓厚,哪怕天儿更冷了,也不能阻挡人们过年迎新的热情,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笑容。
季善也不例外的日日都是好心情。
因为借罗晨曦庄子种的辣椒终于都成熟了,待都收获了,以小火全部烤干后,足足十几麻袋,不说用一年,大半年绝对是绰绰有余的,而大半年的时间,足够她找到一条固定的供货渠道,再不济了,就像此番这样,现找地儿种都完全来得及了。
叫她怎能不高兴,相当于没有了后顾之忧,只要躺着数钱就行了,简直人生一大乐事呀!
既有了足够的红辣椒,麻辣火锅自然也是时候推出了。
于是没两日,飘香所在的街道上空又开始弥漫起一股所有人都从未闻到过的辛辣鲜香的异香,惹得吃客们都是口水横流,忙忙赶着去排队尝鲜,惟恐自己荷包里的银子花不出去;
同行们则满心的酸溜溜,天天哪来的这么多奇思妙想,还让不让他们这些人活了?不但赚的钱比之之前的一半儿还要少,还得日日忍受那些香味儿的诱惑,日日都暗暗吞口水,还不能自己也去尝尝,简直就是过分!
季善自不知道飘香又让人羡慕妒忌恨了一把,纵知道了也不在乎,毕竟飘香自开张以来,哪日没让同行们羡慕妒忌恨的,咳咳,早就习惯了哈。
她忙着给叶大掌柜一家另租房子,他们如今住的城北那个破院子实在太破,周围环境也实在太糟糕了,如今冬日里更是只差四面漏风,叫季善如何忍心让他们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的再继续在里面住下去?
既说了几次,叶大掌柜都给岔开了,显然是不想多花费银子,那她便直接给他把房子租好,租金也先给付了,木已成舟,他自然也就只能接受了。
好在季善已经与牙行前后打过几次交道,算得上是牙行的老主顾了,如今不过只是想租个房而已,牙行的人当然要给她办得妥妥帖帖的。
不过两日功夫,便在季善家附近一带,给叶大掌柜一家也找好了房子,同样是一个小院,大小合起来也有十来间房,还带个小天井,后面则临河,要洗什么东西都极方便。
就是租金略贵,一个月要四两银子。
但季善权衡了一下,以叶大掌柜与叶广的勤勉肯干,和如今飘香的收益来算,这个钱完全是花得值,也花得起的,摊到每天不过就一百多文钱而已,哪里弄不来这一百多文钱呢?
遂立时拍板定下了房子,还给一气付了半年的租金,才去与叶大掌柜说了让他一家即日搬家之事。
叶大掌柜面对季善的先斩后奏,除了接受,还能怎么着,“就算如今店里每日赚的银子更多了,却还没还欠罗小姐的钱,等开了春,要花费银子的地方更是多着呢,太太怎能如此破费?我们一家住哪里不是住呢,能有个安身的地方已经不错了,多少人连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没有呢,太太可真是,叫我说您怎么好?”
话虽如此,却是红了眼圈,“好好好,我不推辞了,就这两日便搬,真的,今晚回去就让老伴儿和大儿媳开始收拾,也绝不会去找牙行退钱,太太总放心了吧?”
心里也是越发的感激季善了。
季善见叶大掌柜总算答应了搬家,松了一口气,笑道:“本来乔迁之喜,该大家伙儿去与您一家暖暖屋子的,只如今店里这般忙,我们后日也要出发回去了,实在没有时间,只能等过完年后,再挑个日子,给您一家补上了。”
叶大掌柜闻言,忙道:“什么暖屋子不暖屋子的,不过搬个家罢了,太太千万别这么客气,等将来我们买了房,真正有了自己的家后,太太再给我们暖屋子也不迟。如今自然还是店里的生意要紧,趁着天儿冷,大家都爱吃麻辣火锅,咱们正好大赚一笔,等开了年天气暖和了,其他酒楼饭馆也学咱们,推出了麻辣火锅后,只怕咱们的生意就要受影响了。”
国人任何时候都是少不了山寨盗版的,眼见飘香生意日日好到爆,有心人又岂能不有样学样,也想跟着赚一笔的?
以致一时间整个会宁城的蜀椒价格都翻了番,还买不到,辣椒种子也是有价无市,——毕竟飘香的菜品都是公开的,谁上门都能吃,客人们吃着好,也少不得要问菜里主要加了些什么作料的,甚至有些老饕或是乔装了来的厨子自己都能吃出大概加了什么料。
时间一长,飘香的秘方便是蜀椒和辣椒,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所以叶大掌柜有此一说,并对此深恶痛绝,只是也知道这是无论如何避免不了的,也只能凡事都抢先旁人一步,自己先把大头赚了,让旁人只能捞着点儿汤喝了。
季善对山寨盗版们倒是不怎么厌恶,毕竟逐利是人的本能,便是换了她,也没法儿保证见别人赚了钱,就不跟风的。
闻言笑道:“没事儿,火锅这个东西可不只是天儿冷人们才喜欢吃,等明年您就知道了,天儿热时人们一样喜欢吃。至于旁的酒楼饭馆学咱们,爱学就学去,能学到也是人家的本事,就怕他们画虎不成反类犬,到头来弄得是学也没学好,自家的特色也丢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呢!何况我多的是新花样,岂是他们想学就能学去的?您老就只管放宽心吧!”
叶大掌柜见她说得胸有成竹,这才笑起来,道:“有太太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一家饭馆想要做大做强,也的确必须一直推陈出新才有希望,何况短时间内,咱们飘香的火锅仍是一枝独秀,旁人休想分了咱们的风头去。所以太太只管安心和沈相公回老家去吧,店里有我和叶广,还有大家伙儿呢,您就安心回去过年,好生歇息一阵子,这几个月以来,您也够劳心劳力的了。”
季善忙摆手,“我算哪门子的劳心劳力,您和叶广这几个月才真是身心俱疲。所以腊月二十五开始,必须打烊歇息,一直到正月十五后,才能再开张,知道了吗?您别想着我到时候反正不在府城,不知道店里开没开张,就对我的话阳奉阴违啊,我可有的是眼线,店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是瞒不过我的!”
叶大掌柜让她说得讪讪的,“这话太太早说过几次了,我也答应过太太几次了,怎么太太还不相信我呢?您就放心吧,腊月二十五做完我就打烊,安心过年。”
至于开张的日子,一般初六初八是吉日,且到时候人们款待亲朋,肯定少不了下馆子,白放着银子不赚,不是傻了吗?他才不要当傻子呢,反正到时候太太也不知道……
念头还没闪完,就听得季善又道:“您也别想着什么提前开张啊,必须得正月十五以后才能开张,不然我回府城后知道了,一样会恼的,您别以为纸能包得住火。您呀,就趁着这段时间,好生陪一陪太太和孩子们,这是你们一家人在府城过的头一个年,家里又……,太太也好,孩子们也好,都正是需要您陪伴的时候,至于银子,还能有赚得完的时候不成,咱们以后再慢慢赚便是了,您说呢?”
叶大掌柜这下不说话了。
明明去年过年时,一家人还齐齐整整,什么都有,今年便少了几个人,家也不成家了……
半晌,他才郑重点了头:“太太的话我都记住了,放心,一定不会阳奉阴违了,一定会等到过了正月十五后,再开张。”
虽然家已不成家,年却还是要过的,日子更得过下去,他就听太太的,好生陪伴一下老伴儿和孙子们吧,争取明年过年时,一家人的日子已经更好了!
季善霎时笑开了,“这就对了嘛,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也不差那几日,都休息好了,等开张后以更充沛的精力投入到忙碌中,岂不更好?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托给您,等回头叶广炒火锅底料时,您让他多炒一些,回头包装好了,送去府衙给罗小姐,也省得近一个月都吃不到火锅,她得嚷嚷受不了了。我本来说提前给她多炒一些备着的,偏买的牛油不够用,我还得带一些回家去,给家里长辈和亲朋们都尝尝,所以只能劳烦您了。”
叶大掌柜忙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太太也太客气了,您只管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儿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季善笑道:“您办事儿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我明儿去见罗小姐时,把这事儿也告诉她,让她回头给门上交代一声,也省得回头叶广在门外吹着冷风干等,没的白把人吹坏了。”
叶大掌柜听她说明儿要见罗晨曦,知道她是去还罗晨曦银子的,歉然道:“本来可以至少还罗小姐三百五十两银子的,结果因为给我们一家租房子,只能还三百两,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话没说完,已让季善笑着打断了,“前儿叶广说您如今啰嗦得很,我还骂他,让他不许乱说,如今方知道,原来他没有乱说,您如今真挺啰嗦的。得,您啰嗦您的,我还得买些年货,后日还带回家去,就不听您啰嗦,先走了啊。”
一边说,一边真转身出了门,很快背影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