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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旺门佳媳 > 旺门佳媳_分卷阅读_242
  季善忙笑道:“真的是刘掌院呢?那大姑爷既能那么早就知道主考官,会不会考题也能提前知道呢……开玩笑的啦,科考舞弊可是大罪,纵大姑爷真知道,我们也不敢要,又不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不上,对不对?”
  沈恒见她还能开玩笑,越发宽心了,笑道:“娘子对我这么有信心,我当然不能辜负了你的信任才是。对了,善善你让人在外院恩师的书房旁,找间厢房给我铺个床吧,万一我晚上学得晚了,就是外面凑合睡了,也省得进来吵到了你。”
  季善就扁了嘴,小声嘀咕道:“那你岂不是越发与我连说话儿的时间都没有了?分明就同住一个屋檐下,结果却……罢了,谁让我盼着有朝一日能凤冠霞帔加身呢,那便不能感叹‘悔叫夫君觅封侯’,这世上可没有鱼和熊掌都得兼得的好事儿!”
  一副又娇嗔又俏皮的样子,看得沈恒心都要化了,捏了她的鼻子笑道:“那我尽量还是进来睡,让我娘子鱼和熊掌都兼得,总成了吧?”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我不过就嘴上这么说说而已,其实巴不得你不进来睡,我一个人睡好吗,一个睡多好啊,想怎么滚就怎么滚,想多晚睡就多晚睡,你还是别进来睡了。”
  “真的?那回头天儿冷了,睡到半夜都睡不暖和,可别求我啊。”
  “干嘛求你,我没有汤婆子,不知道生火盆呢……”
  夫妻两个耍了一回花枪,季善见吃饭还早,便让沈恒再去前头看罗府台还有什么吩咐没,等晚些时候与罗府台一起进来吃晚饭,打发了沈恒,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她的确有心事,不过不是担心沈恒的春闱,这事儿她再担心也没用,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所以顺其自然就好。
  她的心事是为什么她至今还没能怀上身孕?
  打去年沈恒死里逃生回来后,她便没有刻意避着了,还当两人都年轻,那啥……虽算不得太频繁,却也不少,那肯定要不了多久,便能升级了。
  却不想,一直到现如今,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前几个月还能说她和沈恒都忙,心思都不在那上头,没有还罢了,可如今消消停停的了,她竟还是没有……难道真是早年伤了身子,亏了内里,所以才会如此?
  那可就愁人了,如今可没有什么试管之类,甚至极有可能连毛病到底是出在哪里,都查不到。
  偏这事儿又不能与沈恒商量,以免分了他的心……
  所以连日季善才会心不在焉,沈恒作为枕边人,感觉并没有错。
  也不知道这会宁城哪有厉害些的女科大夫?回头还是看看大夫去,先听大夫怎么说吧,她光在这儿担心猜测,也解决不了问题,若真有问题,慢慢儿治就是了,讳疾忌医就真是傻了。
  季善想到这里,心里安定了几分。
  随即又想到,不光她要看大夫,沈恒也得看才是,便真有问题,也未必就是出在她身上,万一是出在沈恒身上呢?
  她可不是如今这个时代的人,只要夫妻两个没有孩子,就是女人不能生,就是女人的错,女人也自此再挺不直腰,只能越发受丈夫和公婆的欺压。
  届时不管是她的问题,还是沈恒的问题,先看能不能调治,若能调治,便慢慢儿来,不能调治,又再一起想其他法子便是了,反正什么香火传承,她是一点儿不看重的,想来沈恒也未必就有多看重。
  不过眼下还是先别拿这事儿分沈恒的心了,只她回头先去看看大夫吧,等明年春闱后,若她还没有孩子,再叫了沈恒一起去看也不迟。
  会宁的大夫不行了,还有京城的大夫,便是太医院的太医,只要想法子,也未必就没有希望请到,所以她实在不必现在就杞人忧天,她和沈恒年纪又不大,有孩子还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季善自己想通了,整个人便又“满血复活”了。
  过几日便果真找到叶大掌柜,向他打听起会宁城哪有好的女科大夫来,“天儿一冷我便浑身冰凉,恨不能时时都守着火盆,半步也不要离开,先还当我这是比旁人更怕冷,前儿听府里一个老妈妈说起,才知道可能是气血虚亏的缘故,所以想找个好的女科大夫调一调,不知您老可知道?”
  叶大掌柜都成了精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季善的潜在意思?
  忙笑道:“太太怕是早年亏了身体,才会比常人更怕冷吧?是该好生调一调才是,我回头就给您打听大夫去啊,您和沈相公年纪都不小了,如今也算是小有家业,是时候该添个小少爷小小姐了。”
  之前他见太太一直不在意这事儿,心里还曾犯过愁,太太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男人对子嗣都是很看重的,她早早生下长子长女,将来万一有个什么变故,也才能更有保障不是?
  可男女有别,他也不好跟太太说这事儿,便是与周妹子说,让周妹子转告太太,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总算如今太太自己明白过来了!
  季善就知道瞒不过叶大掌柜,遂也大大方方的不遮掩了,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先找个可靠的大夫调调,就先多谢您了。对了,您瞒着点儿我娘啊,我怕她知道了又要自责难过,毕竟当年……反正慢慢儿来吧,我和相公都还年轻呢!”
  叶大掌柜听得满脸的心疼与愤怒,“都是那对猪狗不如的母子造的孽,这要是万一……可就真是害了太太一辈子,呸呸呸,哪有什么万一,没有万一,太太与沈相公定能儿孙满堂!也就是我如今离清溪远,不然一定饶不了他们母子,一定让他们好看!”
  季善忙笑道:“您老别生气,他们已经遭报应了,如今是人也没了,脸也没了,还不定怎生痛苦,怎生后悔呢,哪还需要您给他们好看,没的白为两个渣滓脏了您的手,坏了您的心情。”
  叶大掌柜咬牙道:“比起他们对太太和周妹子曾经做过的,那点子报应算得了什么?也太便宜他们了!我后边儿不回天泉,不回清溪便罢了,只要回去,一定要去找他们的麻烦才甘心,且给我等着吧!”
  “哎呀,您老真别气了。您就这样想呗,要不是他们那样虐待我,一心卖了我,我多半也嫁不了相公,也就不会有今日,更不会结识您老,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这样想您心里痛快点儿没?”
  季善只好又劝了叶大掌柜一回,待他渐渐消了气,与她说好一打听到大夫,便打发人给她送信儿去后,方回了府衙后宅去。
  叶大掌柜办事效率不是盖的,不几日就给季善打听到了一个可靠的女科大夫。
  季善便择日去了一趟,让那位须发半白,儒雅可亲,光看着便觉得可靠的陈大夫给自己好生诊了一回脉。
  可惜结果不算好,“这位太太早年怕是受过不少磨难吧?明明年纪轻轻,身体却亏空得这般厉害,怎么不早些来呢?如今再来已经有些迟了,不过也说不定,我且先开几服药,太太回去吃着吧,等吃完了又再来,我看要不要换方子。”
  “老朽丑话先说在前头啊,这不是一朝一夕就是见效的事,指不定吃上三五年,都未必能见效,可终究还有几分希望,若是不吃,可就一分希望都难了,太太一定要坚持才行,不然我今儿也不用开方子了。”
  季善自然是一口答应自己会坚持,“我既然打听到了您这儿,肯定就是要治病,也肯定会坚持,不然不是讳疾忌医么?请您给我开方子吧,别说还有几分希望了,就算只有一分,我也不会放弃的!”
  等拿了方子,抓好药回去的路上,却再乐观不起来,而是忍不住满心的沮丧与难过。
  本来来之前还抱了几分侥幸的希望,也许她身体什么问题都没有,沈恒也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是他们的缘分还没到,所以孩子才至今没来呢?等缘分到了,自然也就来了。
  她刚来时的确营养不良,姨妈也不规律,可后来条件渐渐好了,她便一直有注意保养自己,渐渐姨妈也规律了,便以为应该没有大问题了,谁知道……
  可如今侥幸的希望也破灭了,问题的确出在她身上,还指不定不间断的吃上三五年药都未必能有效,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意味着,她这辈子极有可能当不成母亲了?
  要真是那样,她一定饶不了季大山与季婆子,不但祸祸得原主连命都没了,后遗症还如此的严重!
  然等回了家,季善却丝毫没表露出来,跟她去的青梅也再四叮嘱过了,一个字也不许告诉别人包括沈恒,之后便按一日三顿,悄悄儿吃起老大夫给开的方子来。
  只是吃了几日后,再是遮掩得好,中药的味儿到底不能全然遮掩住,还是让沈恒察觉到了。
  季善也不瞒他,笑着道:“是我想着自己身体寒凉,每个月那几日,也总是难受至极,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才是,便找了个老大夫,开了调养的方子,看吃上一阵儿后,能不能有所好转。所以你真的别担心,我没病也没痛,比你想象的还要好几分。”
  直接否定他肯定是不信的,还是得夹杂几句真话,半真半假的,才能取信于人。
  果然沈恒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真的?那那老大夫可靠吗?我听说身体寒凉是气血两亏,善善你的确该好生调养一下才是,以后能让自己舒服些也是好的。”
  季善笑着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你就别管了,我肯定比你更爱惜我自己。”
  又说了几句话,便有意岔开了,瞧得沈恒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方暗自松了一口气。
  却忘了沈恒有多爱重她了,怎么可能因为她几句半真半假的话,就不问不管这事儿了?次日便打发了焕生悄悄儿去打听那位老大夫是谁,季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
  自然也就知道了老大夫的诊断和季善的担忧,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这些日子真的一直有心事,偏自己之前竟真信了她的托词,真就没再追问,说到底,还是自己对她关心不够,太疏忽她了!
  当晚便提前与罗府台告了假,晚饭后没再去外书房,而是让杨柳沏了茶,备了果点,一副要与季善秉烛夜谈的架势。
  倒把季善弄得笑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儿了,所以需要足够的时间,气氛也得先弄好,才好对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呢?”
  沈恒却没笑,而是正色道:“善善,你为什么看大夫,那位老大夫对你的诊断我都知道了,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告诉我呢?就自己一个人默默焦虑,默默承受压力,你把我这个相公当什么了,还是不是你在这世上最亲最近的人了?”
  季善怔了一下,无奈笑道:“还当总能瞒你一段时间,没想到就瞒了几日便瞒不住了。我这不是怕你分心,影响春闱吗?也是怪我如今太闲了,一闲下来便容易胡思乱想,要是仍跟晨曦出嫁前那段时间一样忙,不就顾不得东想西想了?”
  顿了顿,“不过这也算不得是胡思乱想,这可是大事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么,我们都成亲这么几年了,却至今没有好消息,也是时候该我着急了,可惜之前还能抱几分侥幸的希望,如今却是……”
  沈恒忙道:“什么叫‘是时候该你着急’了,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要急也该是我们一起急才是。再说了,谁说问题就一定出在你身上了,那个老大夫又没给我诊断过,万一问题出在我身上呢?我记得我十来岁时,临镇有家子因儿媳妇过门五六年都没怀上孩子,便说人家不能生,把人给休了,谁知道那媳妇再嫁后,却三年抱俩,这下都知道问题是出在他们自家儿子身上了,闹了好大的笑话儿呢。所以善善你别胡思乱想,等我哪日也去瞧过大夫了,你再胡思乱想也不迟。”
  季善没想到他还能有此等觉悟,心里好受了几分,嗔道:“没见过你这样上赶着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的。”
  沈恒道:“本来问题出在我身上的可能性就极大,我那几年身体那么糟糕,还差点儿就死了,谁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呢?我又日日忙于学业,那个……播种都少了,当然长出果实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善善,好娘子,你可千万别因此就嫌弃我啊……”
  说得季善“噗嗤”笑起来,“你就哄我开心吧,倒不想这程子日日都忙于学业,连门都少出,人也少见嘴巴却反倒越发甜了呢!”
  沈恒就握了她的手,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将下巴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方柔声道:“善善,我没哄你,我是真这么想。再说了,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比起能不能有孩子,于我说来,孩子的母亲是不是你,才是最要紧的吗?只要是你,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的,有当然最好,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哥哥们那么多孩子了,过继一个就是了;再不然,就跟恩师一样,不过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将来咱们都不在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还管什么香火不香火呢,你说是不是?”
  第269章 进京赶考
  沈恒声音越发的轻柔了,“所以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更不要自责,觉得都是你的错之类,且不说也有可能是我的问题,孩子的事儿也得看缘分,缘分不大,就算我们都好好儿的,也是白搭。就算真是你的问题,那也怨不得你啊,又不是你想这样的,你早年被那样虐待,不知道遭了多少苦难,你本来就是受害者了,怎能再怨你?要怨也该是怨那虐待加害你的人才是!”
  怕季善还会担忧焦虑,又道:“你也别担心以后我会变心或是怎么的,我绝不会的,这么好的娘子,我要是变了心,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肯定会降下报应来的,还有爹娘呢,肯定也不会饶了你。况你又不是没有娘家的人,飘香那么多人,还有岳母和莲花虎头,还有京中的夫人和裴二爷,我哪里敢啊?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季善轻轻回抱了他的腰,道:“我倒不是有压力,或是自责,我也早说过‘你若无情我便休’,到时候我直接扔了你走人便是,我怕什么?那些明明问题是出在丈夫身上的家庭,也没见当妻子的直接跟丈夫和离,换个丈夫啊,女人能包容的,凭什么男人就不能包容了?我可绝不会忍受这种双标的。”
  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就是害怕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当母亲……那我肯定会至死都遗憾的……”
  这才是她悲观沮丧的根本原因,都是因为她自己喜欢孩子,想要孩子,至于沈恒和其他亲人的感受,她当然也在乎,那在乎却是建立在他们如何对她的基础上的。
  若他们感同身受,反过来劝慰开解她,告诉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自然仍是她的爱人和亲人,她以后只会加倍待他们好;反之,他们都因此责怪她,对她开始挑剔转变,好似觉得她不能生孩子就低人一等了似的,那对不起了,她也不必再在乎他们!
  问题她自己这一关,要怎么过?
  沈恒沉默了片刻,才道:“的确会遗憾,不止你遗憾,我也会遗憾,毕竟孩子是我们生命的延续,瞧着一个跟我们两个都长得相似的小娃娃一点点的长大,每天都会变得不一样,真是光想着都觉得有成就感,觉得满足了。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肯定都少不得有这样那样的遗憾,我们别把它当是遗憾,当是一种残缺的美,不就行了吗?你想啊,没有孩子,便没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我们便能一直一直都只有彼此,眼里心里也只有彼此,不会让任何人分了我们的心去了,其实也挺好的,对不对?”
  是先有了善善,才会有他们的孩子,所以善善才是最重要的,孩子不过就是附带罢了,他自不会搞错了主次关系。
  而若老天爷把善善赐给他的代价,便是这辈子他们都不能有孩子,他也甘之如饴!
  季善听得沈恒是真把她放在孩子之前,半点违心都没有,脸在他胸口蹭了几下,才低道:“话虽如此,爹娘跟前儿又该怎么办与他们交代?你不介意,他们也不介意么?”
  沈恒笑道:“他们肯定多少都会介意,尤其是娘,毕竟就我一个亲生儿子,再是通情达理呢,肯定也免不了有疙瘩。不过若让她知道问题是出在我身上,心虚理亏的是我们,她不就介意不起来,反而只会对善善你加倍的好,以免你嫌弃她儿子,不要她儿子了?”
  季善抬头看他,“你不怕扫面子没脸呢?男人可都很忌讳这种事儿的。”
  沈恒抬手捏了她的脸一下,才道:“平日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儿,今儿怎么傻了?这种事儿,我难道敲锣打鼓的说呢,就悄悄儿告诉爹娘就够了,自己的爹娘,有什么怕丢脸的?”
  季善这才吐了一口气,道:“本来这些日子我心里一直闷闷的,就跟梗了块石头似的,连气儿都出不顺畅,总算这会儿那口气顺畅了,舒服多了。”
  “谁让你要瞒着我的?”沈恒白她,“谁心里憋了事儿能好受的?还是这种事儿,你不跟我说,还能跟谁说,可不只能自己憋着么,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把心事瞒着相公!”
  说着到一旁坐了,顺势再拉了她坐到自己腿上,方继续道:“善善,你真的别为这事儿焦心沮丧了,那老大夫也没把话说死啊,只要我们都好好调养身体,我不信五六七八年后还不能有。五六七八年后我们也才三十来岁,还年轻着呢,正是生孩子的好时机,对不对?我明儿也瞧那老大夫去,让他给我也开张方子吃起来……”
  话没说完,已让季善打断了,“别胡闹,你好好儿的开什么方子,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呢?况你春闱在即,可不能让这些个琐事儿分了心。我已经好多了,就像你才说的,老大夫又没把话说死,只要我一直好好调养身体,总有希望,实在不行了,回头去京城还能看京城的大夫甚至太医,所以现在可远不到悲观的时候。我就是自己钻了牛角尖,现在已经想开了。”
  沈恒挑眉,“真的想通了?那就太好了。不过我还是要去看看大夫,若我也需要调养,早早就调养起来,总比临到临头再来着急强……不会影响到我的学业的,你就放心吧,那时间再紧学业再重,我也不能只学习,不放松了吧?不是你说的,要劳逸结合么?”
  季善这才点了头,“也是,这还有几个月呢,一直把弓弦紧绷着肯定是不行的,还得张弛有度才是。不过那老大夫是看女科的,也不知看男科擅不擅长,还是我回头打听过了,再说吧。”
  沈恒“嗯”了一声,“好,那等你先打听过再说吧,不过有心事不许再瞒着我,不许再胡思乱想,不许再钻牛角尖,知道了吗?不然我可就要好生振一振夫纲了!”
  季善笑嗔道:“哦?你要怎么振夫纲?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还有夫纲这玩意儿……呀……”
  话没说完,已让沈恒猛地抱了起来,经过桌前时,还不忘顺道儿把灯给吹了,“那我现在就让你瞧瞧,我们家有没有夫纲,待会儿可别哭……”
  次日季善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沈恒也早不在屋里了。
  她这才拥被细想起昨晚与沈恒说的话儿来,是啊,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她这辈子真没有孩子,真与沈恒因此走到头而已,可哪怕这两个最坏的结果都发生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依然有钱有飘香有亲人,依然能活得很好。
  所以干嘛要钻牛角尖,为还没发生的事伤春悲秋呢?
  慢慢儿调治身体就是了嘛,她可才十九岁,至少还有十年才过最佳生育年龄呢,听说本来焦虑也不容易有孕,别回头她身体早没事儿了,却因为太焦虑了,依然一直怀不上,岂不是亏大发了?
  季善本也不是个自怨自艾的性子,心里的焦虑与沮丧总算散了个七七八八。
  本来她自己就不乏底气,沈恒又在她自己所拥有的底气上,给她添了一层底气,她自然再也无所畏惧;老天爷已经给了她这么好的相公,便要剥夺她一些旁的,她也该知足,不该再一味的想自己没得到什么,而该想自己已经拥有了多少才是。
  不过之后季善还是给沈恒打听了可靠的男科大夫,择日陪沈恒去让那大夫给诊了脉,所幸沈恒身体并没什么问题,但季善还是让大夫给开了几张药膳方子,好之后给他食补。
  如此进了十月,天儿越发冷了,季善出门的时候便也越发少了。
  除了偶尔会去一趟飘香瞧瞧,便都是窝在家里,不是练老大夫教她练的八段锦,就是跟杨柳青梅打打她依葫芦画瓢做出来的羽毛球,不然就是看看街上买来的话本子,偶尔还会练练字做做针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