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个丫鬟应声进来,屈膝应“是”后,又退了出去。
裴瑶不由分说又叫起“裁云”来,“你让人把姐儿的奶娘叫来,另外再把那日我们去别庄跟车的婆子和护卫,连同车夫都叫来,二哥有话问他们。”
裁云便也应声而去了,转身时脸上有慌乱之色闪过,只不过裴钦没看到。
裴钦已在问裴瑶,“不是说见过长公主后,再问他们话吗,瑶儿你急什么呢?”
裴瑶淡道:“我想着二哥也忙,早些把事情了了,也好早些忙你的正事儿去。”说完便再无他话。
弄得裴钦本来还想再说的,察觉到裴瑶明显不高兴了,到底没有再说。
很快裁云便带着淼淼的奶娘和那日跟裴瑶去庄子上的车夫、婆子、护卫们都到了,裴钦先是细细盘问了裁云和奶娘一番,又盘问了一回其他人,虽然其他人根本进不了二门,也没机会靠近马厩,他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态,反复盘问了几次。
确定的确都没有可疑之处后,方让裴瑶打发了他们,道:“瑶儿,我问完了,既然都无异样,那我且往别处再查查吧。”
裴瑶明知故问道:“二哥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才害善善妹妹他们惊马,那到底是动了什么手脚呢?是伤了马哪里,还是给马吃了什么吗?二哥不如顺着这个方向查,指不定还能有所发现。”
裴钦皱眉道:“我也这样想过,可马是让人在马掌下放了针才会吃痛受惊的,那针就是平常缝东西的大针,遍地都能找到,实在无从查起,所以只好看有没有人证了。”
裴瑶道:“那我回头再问问裁云他们,看他们能不能想起一些方才没想到的细节吧。”
正说着,浣纱回来了,“长公主跟前儿的嬷嬷说,长公主今儿身子委实不舒坦,只能等舅爷下次再来时,再接见舅爷了,请舅爷不要见怪。”
裴瑶便催起裴钦来,“既长公主实在不方便见二哥,我也不留二哥用饭了,且忙你的正事去吧。”
裴钦还不想走,“长公主既不舒坦,瑶儿你待会儿肯定要过去服侍,那我与你一起过去吧,难得来一次,却不当面向长公主行礼问安,也太失礼了。”
当着他这个娘家哥哥的面儿,尚且如此不给瑶儿面子,平日里肯定只有更变本加厉的,那他更得去请这个安呢,再是长公主、君臣有别的,也不能不讲理吧!
可惜裴瑶很坚持,“长公主都说了不方便见二哥,二哥就别勉强了,不然回头还是我……总归我自己的烦心事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二哥就别操心了。我送二哥出去吧,送完二哥也该去服侍长公主了。”
说完已起身径自往外走去。
裴钦拗不过她,又想着这内院的事,还得女眷与女眷交谈交涉更方便,那他回头还是让大伯母带了妻子跑一趟吧……只得也起身跟出去,由裴瑶一路送出了二门外,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裴瑶目送他的马车走远了,方折了回去,一边往里走,一边禁不住咬牙,怎么前儿那马就不能惊得更疯狂一些,把季善和她那泥腿子丈夫给颠死了,不然就拖到河里淹死啊?
那个凭空出现的什么‘英雄’又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坏她的事,她跟他有仇不成?归根结底,还是老天爷太不开眼了!
这下可该怎么办?
就算今儿她把二哥给糊弄过去了,只要他还要继续追查下去,总会查到事情与她有关的,到时候她可要怎么为自己开脱?
惹急了二哥与母亲还罢了,为了侯府和裴家的脸面名声利益,祖母大伯和父亲无论如何总会弹压住他们,不让他们乱说,他们也终究姓裴,不可能丝毫不为裴家考虑,不为自己的儿孙后人考虑。
可那季善与沈恒却不姓裴,对裴家也没有丝毫感情,甚至压根儿不认裴家,惹急了他们,他们可不会顾虑那些个有的没的,指不定立时就要把她的秘密曝光于人前,届时她可就真是完了,她的淼淼这辈子也完了!
不行,她决不能任由那样的事情发生,她得未雨绸缪,提前想好应对之策,以免届时手忙脚乱的,不能脱身才是,万幸裁云一家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她对其一家子都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赵穆又彻查了几日,都没查到是谁对季善和沈恒的马动了手脚,裴钦那边也暂时没有新消息传来,因为二月平,过了二十八便是三月初一,他与罗晨曦又该回王府去请安的日子却到了。
罗晨曦连日情绪本来已经平缓了许多的,想到马上又要去王府被为难被恶心,且一直没查到对季善和沈恒马动手脚的人,那诚亲王妃的嫌疑便仍然很大,谁知道等她去了王府,诚亲王妃会怎么对付她?
一想到这些,罗晨曦便整个人都不好了,到了三月初一起床后,还有孕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吐了。
把赵穆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是亲自给她擦拭换衣,又是亲自服侍她漱口的,半点也不嫌弃腌臜污秽,等稍后季善与沈恒过来了,也是直接抱着罗晨曦出来见的他们,就像罗晨曦是一尊易碎的琉璃娃娃似的,半点也不避讳。
倒把罗晨曦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坐定后便小声嗔他道:“我只是吐了,又不是怎么了,你至于如此呢,仔细师兄和善善笑话儿你。”
赵穆倒是一脸的坦荡自然,“兄嫂都不是外人,怎么可能笑话儿我?你现在还想吐吗,想吃什么不?不然我先给你端杯温水来吧?”
季善听得忙道:“晨曦刚刚吐了吗?”
赵穆皱眉道:“是啊,刚刚起来就吐了,还吐得有些厉害,昨晚也没睡好……我都说了今儿去王府请安定然什么事都不会有,偏你非不信我,让你索性不去请安,就我一个人去吧,你又不肯……”
罗晨曦忙道:“我真没事儿了,你才没听费妈妈和丁有才家的说,我这都两个多月了,也是时候该害喜了呢?再说你不是再四说了,我今儿去王府请安,定然什么事都没有吗,我当然相信你啊,这不去请安算怎么一回事,惟恐他们找不到机会扣‘不孝’的大帽子给我们呢?总归我这会儿感觉真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赵穆闻言,只得看向季善道:“待会儿只能有劳嫂嫂陪曦儿出门一趟了,不过应当你们很快就能回来,权当是坐了车去外面逛一圈儿吧,还请嫂嫂多担待。”
季善当然知道罗晨曦的担心与顾虑,也明白她不想让赵穆担心的心情。
因笑道:“妹夫便不说,我也要同了晨曦一块儿去的,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倒是妹夫也不必太过担心,这女子有孕了害喜本就是正常的,晨曦能如今才开始害喜,看起来害得也不算厉害,已经很难得了,我知道的,又从有孕起便一直吐到生的,那才真是遭罪呢,晨曦身体底子好,过一阵子定然也就没事儿了。”
赵穆脸上方有了笑容,道:“费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如此就承嫂嫂吉言吧。你们待会儿去请安,也定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总归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便叫了红绫红绡摆早膳。
大家一同吃毕,沈恒今日不必再去诚亲王府请安了,便先往外院找孟竞去了,二人约好了今儿要去一趟城外,得晚间才回来。
余下季善与罗晨曦收拾一番,便上了马车,赵穆则骑了马一路护送,一行人去了诚亲王府。
眼见离诚亲王府已是越来越近,罗晨曦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握了季善的手,低声与季善道:“善善,我真是想到待会儿要见到某人那张脸,就觉得胸口闷得紧,浑身都是不适,这可怎么办哦,每月再怎么着,都少不得要见两次的,还有这么多年,我真是……也就只能拿亏得已分了府,不然我就得日日见她两次,如今已经好了百十倍来安慰自己了。”
季善听得笑道:“你别紧张,你越把她当一回事儿才会越紧张,反之,你越不拿她当一回事,她自然休想再影响你的情况。况妹夫不是说了,‘定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我们应当很快就能回去吗?我觉着吧,定是妹夫已经做了什么,只不过不宜宣之于口而已,总归待会儿随机应变吧。”
罗晨曦道:“我也觉着相公分明话里有话,这些日子王府一次都没再派过人来,肯定有原因。偏相公又不肯先告诉我,我呢这阵子又睡不大好,晚上总要起夜好几次,脑子都觉得没以往灵光了,又禁不住胡思乱想……反正待会儿看吧,好歹熬过了今儿,又可以送半个月的气了。等半个月后,师兄也已放榜了,等师兄高中了,我不信她多少不收敛两分。”
季善笑道:“要不了半个月,不是三月八号放榜吗?还有六日,眨眼就过了的,只盼届时能有好消息吧。”
罗晨曦道:“肯定会有好消息的,我师兄人品才德俱全,哪个座师能不喜欢的?到时候一早我们就派了人去看榜,也一早就把鞭炮红包什么的都准备好,只等报喜的官差敲锣打鼓的登门就是了。”
“还是真中了现去准备也不迟,不然万一……多尴尬啊。”
“哪有万一,快给我‘呸’三声……”
姑嫂两个说着话儿,很快到了诚亲王府。
却是在垂花门外等了好半晌,才等来了急匆匆赶来,一脸遮掩不住疲惫与憔悴的三少夫人,“大哥大嫂回来了……大舅奶奶也来了,真是有心了。可惜母妃病了,实在没力气见客,大嫂倒不是客,又怕过了病气给您,您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今儿只好请大哥大嫂和大舅奶奶先回去,等过些日子母妃大好了,再回来请安了。”
诚亲王妃病了?
季善与罗晨曦飞快的对视了一眼,这也太巧了吧……
念头闪过,就听得赵穆咳嗽了一声,罗晨曦应声回过神来,明白他这是让她开口说话儿,他毕竟是大伯子,不好跟小婶子直接对话,遂忙道:“好好儿的母妃怎么会病了的,瞧过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既母妃病着,我们更该去探望问安了。”
三少夫人忙笑道:“母妃就是时令变化,不慎染上了风寒,太医已经瞧过了,并无大碍,大哥大嫂只管放心吧。只是母妃虽无大碍,太医却说了,风寒容易过人,所以母妃才特意吩咐了,不让大嫂去探望的,大嫂千万别辜负了母妃这番苦心才是。”
罗晨曦迟疑道:“真的只是风寒吗?那应当将养几日,便有望大好了。只是我不便侍疾于母妃床前,少不得只能劳烦三弟妹和二弟妹,不怪我瞧三弟妹今儿好生憔悴,定是连日累着了吧?我这心里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三少夫人自也不能例外,闻言忙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我的样子瞧着真的很憔悴吗?偏生龚嬷嬷前阵子也病了,说是至今都下不来床,也不能到母妃床前服侍,她可是最懂母妃心的,我和二嫂哪能跟她比,不是这里让母妃不满意了,就是那里让母妃不痛快了,总之……咳,那大哥大嫂和大舅奶奶不如先回去吧?请恕我还要回去服侍母妃,不能久陪了。”
罗晨曦忙笑道:“那三弟妹快去吧,不用管我们了,我今儿来得匆忙,事先也不知道母妃身体欠安,只能回去后再备药材补品送来了。”
待与三少夫人分道扬镳,上了马车,出了王府后,便撩了车帘,与外面的赵穆道:“相公,风大,你别骑马了,到车上来避避风吧,仔细吹坏了。横竖善善也不是外人,不必避讳那么多。”
季善听得直好笑,她哪是怕风大吹坏了赵穆,分明就是满肚子的疑问,等不及到家,现在就想赵穆解惑吧?
赵穆显然也明白她的真实意图,笑着故意逗她,“今儿这风不大啊,再者说‘吹面不寒杨柳风’,这么好的春风,吹吹也挺好的……”
见罗晨曦板了脸,“你就说上不上车来吧,不上车我指不定又要吐了啊。”
忙翻身一跃,便敏捷的直接跃上了马车,坐到了罗晨曦旁边,方又笑道:“娘子有命,我岂敢不从?尤其还当着嫂嫂的面儿,我就更不敢抗命了,所以曦儿你千万别吐啊,到头来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么,我至多也就心痛而已……”
罗晨曦已是转嗔为喜了,“少贫嘴,快与我和善善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无缘无故的,总不能王妃与龚嬷嬷都病了吧?肯定有原因,你也肯定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给我坐稳了,不然我可不说。”
赵穆见她说着说着,身子忽然一晃,唬得忙把她稳住了,又吩咐了车夫再慢一点儿后,方道:“我的确知道那么一点点儿,龚嬷嬷好像是前阵子受了什么惊吓,她本来年纪也不小了,一旦惊吓成疾,肯定要比年轻人恢复得慢些。至于王妃嘛,倒不是受了惊吓,好像是气的,具体气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话音未落,罗晨曦已嗔道:“你就别卖关子了,不然今晚就睡书房去,让善善跟我一起睡。”
赵穆忙笑道:“那兄长晚间回了家,肯定要找我麻烦的,我不卖关子了就是。听说好像是王爷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应该至少养了七八年十来年了,因为那外室生的两个孩子大的都已经快七岁,小的也五岁了,王妃偶然听得王爷跟前儿服侍的人说漏了嘴,好一番明察暗访后,才知道了这事儿,当场就快气疯了,点了人就要打杀了那外室和两个孩子去。”
“可惜未及出发,已让王爷知道了。直接说若王妃敢去,他就立时进宫去回了皇上和太后,要接了那母子三人回王府,还要封那外室做侧妃,让王妃自己看着办,是要当不知道这回事儿,仍做她专宠一身,人人艳羡的诚亲王妃;还是沦为整个宗室、整个京城的笑柄不说,将来本该九成以上都属于她两个儿子的家产,也要分薄几分去。”
“又说他本来从没想过要接那母子三人回府,要给那两个孩子宗室的身份,只要不给,他们便不是皇家血脉,就只是两个寻常富贵人家的孩子而已,让王妃不要逼他。不然皇家血脉岂能流落在外,届时不但皇上太后,宗人府也肯定会站在他一边,王妃可就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第284章 围魏救赵 顶罪
诚亲王妃一直以为,诚亲王这么多年心里只有她一个,他也的确这么多年来,都八成以上的时间是歇在她屋里,其他时间,还有一大半儿是歇在书房,只有很偶尔的时间,才会去几个通房屋里歇上几晚。
便是那几个通房,也是几年前,她自觉年纪大了,都是要当祖母的人了,才相继为诚亲王收的,也从来不敢有半分惹她生气的地方。
为此整个宗室、乃至整个京城高门大户的女眷们,有哪一个不明里暗里羡慕妒忌她的?
她最喜欢看的,也是那些人明明妒忌她得要死,暗地里恨她都快恨得牙痒痒了,见了她依然只能捧着她顺着她的样子,谁让她就有那么好的命,能嫁那么好的丈夫呢!
她这辈子唯一的挫折,唯一的烦恼,也就是赵穆的存在了,但就算是赵穆,丈夫也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都是由得她想怎么磨搓打压,就怎么磨搓打压的,——若不是太后多事,小兔崽子至今都还娶不上老婆,至今都还在混吃等死呢!
万万没想到,原来丈夫早就已经背叛了她,早就在外面金屋藏娇,珠胎暗结了;
原来赵穆也不是她最大的敌人,一个亲娘早就死了、还分府出去单过了、岳父也只是个小小知府的庶子,哪及得上一个年轻貌美、阴险狡诈的贱人和她生的两个贱种的威胁大?
尤其那个没良心的老东西还那般护着贱人母子三人,还把他们一藏就藏这么多年,不就是害怕他们回府后,会受她的气,日子反不如在外面时自在舒坦吗!
诚亲王妃当场便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诚亲王却已不在身边,守着她的只有她的儿女们了。
偏偏她的两个儿子显然也已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见她醒了,都看似委婉,实则态度明确的劝她就当不知道有一回事儿,“不就是个外室和两个野种吗,只要父王保证不会接他们回王府,保证不会让他们上玉牒,就由得他们去吧。母妃与父王恩爱这么多年,其实也该够了,如今您什么都有了,孙子也都有了,何必跟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计较呢?没的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说白了不就是个玩意儿吗?”
竟是从头至尾,一句安慰她的话都没有,可他们不是她的儿子,不是该跟她一样义愤填膺,同仇敌忾吗!
诚亲王妃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哑着声音让两个儿子都滚后,便挣扎着要起来,先打杀了外室母子三人,再进宫求见太后,让太后为她做主去。
却被两个儿子死活拉住了,问她是不是真打算接了那母子三人回王府?
若是真打算,就尽管打杀他们,尽管求见太后去,看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别到时候偷鸡不成反失把米,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诚亲王妃何尝不知道自己再闹腾下去,只会落得面子里子都丢尽的结果?
她就算快要气疯了,心里还是明白的。
可也正是因为明白摆在眼前的现实是多么的残酷,才会那般的悲愤生气。
她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便是诚亲王对她的宠爱啊,明明口口声声‘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明明曾经对她许多那么多山盟海誓,明明几十年的感情,到头来却原来、原来都是一场笑话儿!
一想到这些,诚亲王妃便恨不能立时打杀了外室母子三人,甚至连诚亲王一并打杀了,才不要去管什么后果不后果的。
然再想到事情一旦闹开,立时全宗室、全京城都要看她的笑话儿,她立时就要沦为整个京城的大笑柄,她又实在没有闹腾的勇气;
且她敢磨搓打压赵穆,都是因为很明白诚亲王不爱赵穆的亲娘,心里一点她的位置都没有,可外面那贱人却明显是他的心尖子,不然不会那么护着,这男人爱与不爱的差别可大了去了,万一最后事情不可收拾了,她可就回不了头了……
如此两厢里一夹击,诚亲王妃可不就病倒了?
只苦了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各自的丈夫是既不方便侍疾于诚亲王妃床前,也是怕了诚亲王妃的闹腾,每日除了早晚到诚亲王妃院里打个照面,其他时候根本看不见人影。
以致诚亲王妃的气都只能冲着二人撒,真正是动辄得咎,偏本着‘要遭罪大家一起遭’的心态,想拉罗晨曦下水,诚亲王妃又不同意,惟恐让罗晨曦察觉到了什么,和赵穆一起看她的笑话儿、幸灾乐祸,甚至偷偷把事情给她传扬开去,为此甚至连磋磨罗晨曦都顾不得了……
罗晨曦不等赵穆说完,已满脸是笑,好容易等他说完了,立时道:“嗨呀,怎么竟会发生这样的事?王妃可真是太可怜了,难怪会病倒呢,换了谁能不病倒的?”
季善看得忍俊不禁,“你把脸上的笑收一收,换成这样,再来说这些话,应当就能让人相信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