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是做梦都在想着这一天,盼着这一天吧?
所以先撩者贱,既然做了,就得做好承担最坏后果的准备!
褚氏这下彻底明白了,也越发庆幸,越发后怕了。
亏得她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哪怕在悲愤痛苦中,也始终信得过沈四嫂的人品德行,始终对她保持了尊敬,不然眼下指不定已是后果不堪设想……
褚氏想明白了,对孟姝兰越发憎恨忌惮了之余,沉声道:“沈四哥、沈四嫂,无论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配合你们。她这么深的心计,还这般的歹毒,的确该一绝后患,再不给她任何兴风作浪和害人了的机会才是!”
反正他们也没做什么,只是打算将计就计而已,届时都不用他们动手,八皇子先就一定不会放过孟姝兰了,到那时,就看八皇子对她的宠爱到底有几分,她的孩子又能不能保下她吧!
孟竞待季善与褚氏都说完了,方看向沈恒,又道:“子晟兄,那你就再仔细想想要怎么做吧,咱们尽快把事情定下来。这会儿我们夫妇就先告辞了,也好让嫂夫人歇息,她今儿委实受累了,不过子晟兄和嫂夫人最好让人将我们赶出门去,越不客气越好,再就是立时乱着请大夫。若我猜得不错,之前娘子刚出门,便有人赶着去告知我,这会儿也必定有人在暗中窥探,总得让他们如愿才是。”
沈恒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既要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于是一盏茶的时间后,杨柳与青梅便满脸愤怒的将孟竞褚氏和小喜夫妻主仆三个赶出了大门外,“……以后不要再登我们家的门,尤其你孟二奶奶,这些年我们家大奶奶对你的好,敢情都是白好的!”
“要是我们家大奶奶和她腹中的孩子真有个什么好歹,你就等着吧,我们家大爷绝不会放过你们!”
焕生则急急忙忙的请大夫去了。
再看孟竞与褚氏,都是满脸满身的狼狈,虽然旁人无从得知他们方才在沈家时到底发生什么事,却不难猜到,一定非常不愉快。
夫妻两个之间也明显很不愉快,一个哭一个怒的,竟是不顾官老爷官太太的体面,就在沈家大门外拉拉扯扯起来,还是褚氏随行的丫鬟上前小声劝了几句什么,两人才勉强忍住了,上了马车,很快离开了。
孟姝兰的嬷嬷一直在暗处密切关注着沈家的动静,自然将这一幕幕都尽收眼底,也隐约听到了杨柳青梅的几句话,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意来。
主子还真是算得准,舅奶奶哪怕昨儿忍住了,今儿也一定会忍不住来沈家闹腾,舅爷知道后,也一定会立时赶回来阻止舅奶奶。
结果便是如火上加油一般,不但舅爷的心思再也遮掩不住,再与沈家往来不下去,那季氏还少不得要因此动胎气,指不定连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
就更别提以后夫妻之间肯定要生分,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她之前还有些担心主子万一算漏了,事情并没如她所预料期待的那样发展,该如何是好?
现下总算可以安心回去见主子了!
孟姝兰早已等着她了,见她终于回来了,立刻问道:“怎么样?”
嬷嬷满脸都是笑,低道:“主子,成了。舅奶奶早饭后不久,便失魂落魄的去了沈家,我立时让人赶着去告知了舅爷,之后不多一会儿,舅爷便快马赶到了沈家,再之后,沈大人也被叫了回去。我是瞧着舅爷和舅奶奶被赶出沈家,两人还很是狼狈,一路哭吵着走的,沈家还请了大夫,看起来乱做了一团……主子真是太会算了,肯定要不了多久,舅爷便会到主子身边,帮衬主子和小主子,将来助主子得偿所愿了!”
孟姝兰这才不着痕迹的吐了一口气,掩饰不住自矜与得意的道:“这种事不知道便罢了,一旦知道了,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忍的,我二嫂当然也不能例外。男人知道了,就更不能忍了,再是要好的兄弟,再是恩爱的夫妻,再是贱人如何狡辩她之前根本不知道,男人也绝不能忍的!”
顿了顿,“那贱人腹中的孩子还在吗?你离开时,只是看见他们请了大夫,还不知道结果是不是?”
嬷嬷为难道:“我怕再窥探下去,就会露马脚了,且也急着赶回来告知主子好消息,所以便赶着回来了,倒是不知道那贱人腹中的孩子还在不在。想来定是很危急,他们才会恨得将舅爷舅奶奶直接赶出了门,丝毫不顾多年的情分,又乱着请大夫吧?不过就算眼下她侥幸保住了孩子,甚至将来侥幸生了下来,将来等主子当了娘娘,咱们小主子当了皇子亲王,他们一样都得死啊,主子说是不是,依我说,其实也不必急着这一时三刻的。”
孟姝兰恨声道:“你知道什么,就算将来他们都得向我摇尾乞怜,都得死,那也是将来的事了,可我现在就想让他们痛苦,现在就想让他们夫妻痛失骨肉,反目成仇,方能一消我心头之恨!”
嬷嬷忙赔笑,“主子别生气,我待会儿就着人去打听,指不定就这会儿功夫,贱人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呢?倒是小主子如今都会动了,还那般健壮有力,等生下来时,一定是个聪明活泼的小哥儿,到时候殿下还不定怎生喜欢呢。主子可千万别白为了那些个不相干的人气坏身体才是,他们根本不值当,不是吗?”
嬷嬷只知道孟姝兰当年的颠沛流离都是因着季善与沈恒,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就不知道了,她是既不敢问孟姝兰,也知道纵问了,孟姝兰亦不会告诉她。
但要她说,不管过去主子与他们夫妇之间有怎样的深仇大恨,如今最要紧的都不是报仇雪恨,而是平安生下这一胎,继续保住殿下的宠爱;再就是将舅爷拉拢过来,发展壮大己方的实力,那样才有将来真正的富贵荣华可言,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孟姝兰倒也听得进嬷嬷的话,缓和了脸色道:“嬷嬷不用着急,我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本末倒置的。说来我还要感谢贱人夫妇呢,当年要不是他们咄咄逼人,不给我一条活路,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进皇子府,还有幸得了殿下的宠爱,怀上了殿下的孩子?虽然当中我吃了很多苦,流了很多泪,但终归结果是好的。”
“所以我就只是这么一问而已,贱人的孩子保不住了当然最好,实在没能如我所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像嬷嬷说的,早晚他们都要死的,我何必如今就急着与他们计较?他们已注定只能向我摇尾乞怜,只能死在我手上了!”
不止季善那个贱人,沈恒那个有眼无珠的也是一样。
将来她一定会让他后悔莫及的,虽然她早已连他长什么样儿都忘了,她也确信他连殿下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殿下可是天潢贵胄,生来便尊贵无匹,又是那般的俊美威严,气度非凡,他拿什么跟殿下比?
但她依然要亲眼看到他匍匐到她脚下摇尾乞怜,亲眼看到他后悔莫及,然而含恨死去!
嬷嬷听罢孟姝兰的话,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主子心里明白,我就安心了。那主子打算什么时候再去见舅爷?舅爷是个直性子,又是读书人,难免清高,主子若不先好生去劝慰舅爷一番,再给舅爷一个台阶下,只怕舅爷还是、还是未必肯来帮衬主子……”
孟姝兰摆手道:“不急,如今我二哥对沈恒和贱人更多是羞愧,怎么可能这时候疏远背弃他们?他肯定还要去求见沈恒,以求得沈恒谅解的,到底这么多年的情分,他这个人本来也重情。但沈恒眼下心思都在贱人腹中的孩子上,若贱人的孩子保住了,他悬着的心放了回去,就腾得出时间和心思想这事儿了,肯定会越想越气,再见我二哥时,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若贱人的孩子保不住,就更好了,他连见都不会再见我二哥,只会恨他入骨,毕竟都知道他快三十的人了,还膝下空虚,岂有不盼孩子的?同时我二嫂也肯定会继续跟我二哥闹,不许他再去沈家,以免再见到季善那个贱人。这样两厢里夹击之下,我二哥势必焦头烂额,进退无路,到时候我再去见他,再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自然就能接受了,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过想来也快了。”
嬷嬷赔笑道:“还是主子想得周全,舅爷一定会明白主子的良苦用心,将来也一定会由衷感激主子的。”
孟姝兰道:“我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我不为他好,倒要为谁好去?将来他感激我我就受着,不感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我那个二嫂,小家巴气的,之前还在二哥面前胡说八道,如今是她还有用,将来我定会让二哥换了她,重新给二哥娶一个真正的大家千金!”
也省得看见褚氏,她就想起当年的事,想起曾经与褚家是有过旧怨的,当然得把人弄走了,眼不见心不烦才是。
这话嬷嬷就不好接了,片刻才笑道:“主子,殿下好些天都没来咱们这儿了,您看今儿要不要请了殿下过来,正好再替舅爷说几句好话?殿下日日那么忙,怕是已经忘了舅爷也未可知……”
毕竟于寻常人来说,两榜进士是很珍贵很难得,可在堂堂皇子,还是个得宠皇子的眼里,区区一个进士,又算得了什么?
孟姝兰却是道:“还是算了,不是都说殿下心情不好,正妃娘娘心情也不好吗?我才不去触那个霉头,等我把二哥彻底收服了,再禀了殿下也不迟。你这几日出入也小心谨慎些,不要让人抓了把柄,该使银子的就使,只要能把事情办成,花再多的银子也算不得什么,将来总会十倍百倍回来的。”
嬷嬷都一一应了,见孟姝兰下意识揉起腰来,忙道:“主子可是腰酸了?要不我扶了您去院子里走走吧?……不想走啊?那我给主子揉揉吧……”
孟姝兰便侧身躺下,由嬷嬷给她揉起腰来。
彼时沈恒也正给季善揉腰,一面揉,一面心痛道:“还说这之后都让善善你消消停停的养着,再不生一点气,再不操一点心,结果今儿还是让你生气操心了,这都叫什么事儿!”
季善见他眉头一直紧锁着,伸手给他抚平了,才笑道:“我没生气啊,反倒是你,心里有气就发出来,别憋着,回头憋得心口痛,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第421章 人生如戏 全靠演技
沈恒不想季善再添烦心,强笑道:“我心里哪有气,误会都已解开了,我还有什么好气的?就算有气,也是对孟姝兰那个祸害的,等回头让她付出代价后,我的气自然也就消了!”
季善嗔他一眼,“我若连你心里有没有气都察觉不到,也白做这么多年的夫妻,白在一张床上睡这么多年了!还是你的气其实都是冲我的,偏我如今怀着孩子,你不好发出来,所以只能忍着憋着?”
话音未落,沈恒已急道:“善善我怎么可能冲你生气,我冲谁也不可能冲你啊。好吧,我承认我心里有气,不过只有一点点,真的,就这么一点点,也不是冲的谁,就是、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季善伸手拉过他的手,十指紧扣了,才轻笑道:“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有一点点觉得被欺骗了,也有一点点觉得被背叛了,对不对?还有一点矛盾,既觉得若今日不被说破,你就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了,又觉得还不如被蒙在鼓里一辈子的好。”
沈恒吐了一口气,苦笑道:“看来我往后在善善你面前,绝不能有半点隐瞒与藏私,不然根本就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他这会儿的心情可不正如善善说的么?
季善笑嗔道:“知道就好,我可是修过心理学,会窥探人心的……逗你的,我只是太了解你罢了。但真的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自不必说,从头至尾都没有丝毫的动摇,我爱过你这么好的相公了,此生又怎么可能再爱别人?孟二哥也只是当初因为生活的圈子太小,接触不到旁的女子,加上大家朝夕相处,才会在错的时间,对错的人产生了错的好感而已。但没过多久,他不就自己把错误更正了,又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吗?”
“说实话,那样的暗恋……暗恋你听得懂哈?听得懂就好,那样的暗恋并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凭什么不能有,我们每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都可能暗恋一个人,对一个人产生好感的,那其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所以我知道后,其实还是很感激孟二哥的,因为那是一种对我的肯定,肯定我在他眼里、在旁人眼里,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是有值得喜欢、值得称道的地方的。”
“但也仅此而已。所以之后我很快便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孟二哥忘记可能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但在他答应与孟二嫂的亲事,在娶了孟二嫂过门时,我相信他就已经忘记了,他的人品我们都知道,若不是已经忘却了,肯定不会答应亲事,因为那对孟二嫂太不公平。所以打他成亲起,整件事其实已经彻底结束了,只不过我们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事儿还会让人翻出来,加以利用而已。”
沈恒等她说完了,沉默片刻,才叹道:“善善,道理我其实都知道,只是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点不舒服,过几日应该就能好了。”
季善点头,“我明白,就跟当初孟姝兰对你有想法,纵然我知道你对她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我心里也不舒服一样。爱情本来就是这样,独占、排他、容不下任何第三人。你自己慢慢调节吧,时间总能冲淡一切的。”
沈恒“嗯”了一声,“我会好生调节的,毕竟我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还是从来没想过,要失去彦长兄这个兄弟的。”
季善笑起来,“那就好,他本来也没什么错,对不对,难道你当年情窦初开时,就没暗恋过人呢?错的都是孟姝兰那个居心叵测的搅屎棍儿!”
沈恒忙道:“善善,我当年真没暗恋过人好吗,我那时候一门心思都在念书上,日常也接触不到任何女子,我哪来的人可暗恋……不是,总归我反正这辈子都恋过爱过你一个。”
季善就朝他勾了勾手,“靠近一点……再近一点,这么远我怎么亲得到?”
沈恒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让自己靠近,忙把脸凑了过去。
季善便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才咳嗽一声,道:“这是奖励你刚才会说话儿的,你放心,我也一样,这辈子只恋过爱过你一个。现在心里舒服些了吗?”
沈恒脸上不自觉已有了笑,“舒服多了。且换个角度想,我娘子能吸引到别的优秀男人的暗恋,可见都是她足够优秀,也足以说明我的眼光是多么的好,我是多么的幸运,这样一想,我心里就更舒服了。”
“你这样想就对了。”季善说着,又朝他一勾手,这回沈恒非常上道,立时把脸凑了过来。
季善便又亲了他一下,笑道:“这是奖励你无条件信任我,没有向孟二嫂那样胡思乱想,不分青红皂白便误会孟二哥,自己难过,也让旁人难过的。”
沈恒想也不想便道:“我当然信任善善你啊,我自己的枕边人,我孩儿的娘我都信不过了,还能信得过谁去?”
季善轻笑,“好听的话儿谁不会说,关键不但要会说,还要真做得到才是。所以我当时一点不慌张,一点不心虚呢,我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无条件信任我,所以我才能那般冷静从容。”
沈恒道:“好在嫂夫人也是个能听进话,通情达理的,若是换了别人,今儿可未必好收场。指不定就真得反目成仇,我们气急之下把他们夫妇赶出去,再不许他们登门,他们夫妇也真要闹个天翻地覆,甚至动手,那些只是演出来的戏码,也要成为真的,就真要如了那个祸害的愿了!”
季善冷哼道:“那个搅屎棍儿自以为自己什么都算到了,却不知人心从来都是算不到的。我们是与孟二哥夫妇没有血缘关系,可这么多年的情分,都是假的吗?若不是大家都通情达理,懂得设身处地的去为每一个人着想,又怎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要好这么多年?相比之下,她那点所谓的血缘关系又算得了什么,就算血浓于水,她算计起孟二哥孟二嫂来,不也毫不手软,一心只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沈恒声音也很冷,“她既敢做,就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才是。正好之前妹夫才说,若八皇子跟前儿能有个自己人就好了,可惜安插起来难度实在有点大,她便送了机会上门来,我们岂能不成全她?”
顿了顿,“我待会儿就去见妹夫一面,与妹夫商量一下此事的可行性,若妹夫觉得可行,我再悄悄儿去见彦长兄一面,与他把话儿说开后,开始行动。方才已经铺垫过了,想来接下来只要彦长兄与嫂夫人注意一些,这场戏还是能取信于那个祸害,取信于八皇子的。”
季善轻笑,“听杨柳青梅说来,孟二哥孟二嫂的演技都挺不错,肯定能取信于八皇子的。”
这下夫妻两个真要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了。
沈恒咝声道:“八皇子听说挺多疑的,未必那么容易,彦长兄还罢了,经过见过的事多,嫂夫人却是缺乏历练,又年轻,只盼她能稳住,不露马脚吧。”
季善应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孟二嫂是个聪明通透的,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才是。哈……”
说着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沈恒知道她累了,忙道:“善善,你要不睡一会儿吧?岳母和大嫂那儿,我去说,大夫我也知道交代,门上也会交代下去的,你就只管放心便是了。”
季善的确乏了,道:“行吧,那我睡一会儿,睡醒了再去娘那边。你也别把戏弄得太真了,以免爹娘们担心,只是这样一来,后日娘和大哥他们乔迁,孟二哥孟二嫂怕是就不好去热闹了。”
沈恒道:“无妨,往后多的是机会,彦长兄和嫂夫人也定能明白的。倒是舅舅舅母他们不是说月初就要进京吗,怎么还没到?”
“娘也挂着这事儿呢,不过如今天时好了,舅舅舅母们也肯定会带足人手,倒也不担心路上会出什么事儿,怕是临时有什么事耽搁了出发的日子?再等几日吧。”
“嗯,且耐心再等等吧……”
等季善一觉醒来,沈恒早已不在家里了。
她便收拾一番,去了程夫人屋里。
程夫人与程大奶奶还在收拾东西,见她来了,程夫人忙道:“善善,你休息好了?快过来坐……你真的没动胎气,真的还好吧?姑爷说你们那样做都是有原因的,到底什么原因呢,竟拿这事儿来混说,嘴上也不说有个忌讳的?”
季善忙笑道:“娘,我真没事儿,您就别担心了。大嫂,你也不必担心,都等着后日开开心心的搬新家吧。”
程大奶奶笑道:“搬家的确值得高兴,不过想到往后就不能这般方便的随时想见妹妹和亲家伯母,就能见了,心里还是挺舍不得的。”
季善笑道:“舍不得往后多过来便是了,等我将来生产完,坐完月子了,也定会带了孩子时常回去的,所以娘和大嫂可得把我的院子给我留好了才是。”
程夫人笑嗔道:“知道,谁敢住你的院子,一定会随时都给你空着,还要打扫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你随时回去都能住的。”
“这下好了,我也是有娘家可回的人了。”
季善拊掌,却见程夫人脸色攸地暗淡下来,忙笑着补救,“娘,我就随口一叹而已,您可别多想啊,我早在很多年前,就有娘家可回了,因为只要您和大哥大嫂在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家呀。对了,舅舅舅母他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相公午间还说这事儿呢。”
程夫人让女儿说得满心的熨帖,也不愿拂她的意,遂顺着她的话道:“应该快了吧,真定离京城本来也不远,可能是让什么事耽搁了亦未可知?只是后日他们赶不上热闹,也只能等他们到了,缓过来后,大家再热闹一日了。”
季善笑道:“那样过不几日就有一场热闹才好呢,不然娘和大嫂搬走了,晨曦也不可能日日过来,我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可就太无聊了。”
程夫人闻言,正色道:“善善,你跟孟二奶奶到底怎么了,上午孟二爷和姑爷怎么也先后赶回来了,之后还乱着请大夫?可是孟二奶奶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或是对你做什么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在我心里,肯定你的身体和我的外孙才是最重要的,若孟二奶奶真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了,可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季善无奈一笑,“娘,没有的事儿,反正这事儿有些复杂,您就别管了,安心准备搬家,安心过您的日子便是了。”
好说歹说,才让程夫人没有再多说,继续瞧着范妈妈等人收拾起东西来。
到得晚间,沈恒回来了,季善忙问他,“见过妹夫了吗,妹夫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