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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旺门佳媳 > 旺门佳媳_分卷阅读_401
  罗晨曦已等在门前了,一见两个儿子扶了罗大人进来,也嗔道:“是啊爹,您有话只管叫了六六去吩咐便是,自己过来做什么呢……您快坐,七七,都是你没劝着你外祖父,罚你给他老人家沏茶去!”
  罗明奕忙赔笑应了,“娘罚得对,我马上去,您和大哥先陪外祖父聊着啊。”
  说完便往旁边的耳房去了。
  罗大人已笑道:“不怪七七,是我非要过来的,这不是想着等今儿我大孙媳妇进了门,我便不方便再过来了,想再来瞧瞧我大孙子的新房到底布置得怎么样了吗?刚一路瞧了瞧,还真是有够喜庆,光看着就让人高兴,咳咳咳……我没事,看把曦儿你吓得,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真好多了。倒是你,马上就当婆婆的人了,怎么还一点不稳重呢?”
  罗晨曦呵呵,“我爹都咳大半个月了,我跟惊弓之鸟似的,能稳重起来就怪了……好好好,大喜的日子,我也不说您了,毕竟就算今儿六六就成亲了,您抱曾孙也还早着呢,七七和槿哥儿樾哥儿更小了,您自己看着办。”
  话虽如此,还是细细打量了罗大人一番,见他因年纪大了,不可避免的越来越衰老,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不说,脸上手上也有了很明显的老人斑,但脸色比前两日的确红润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显然他的病情是真在好转,方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听得赵琰笑道:“外祖父什么时候想过来都可以,彤彤也是您老看着长大的,巴不得您能常来我们院里呢,怎么会不方便?”
  罗大人呵呵笑道:“我当然知道彤彤那丫头是个好孩子,可我也不能为老不尊不是?用你舅母的话说,你们新婚的小两口儿蜜里调油一般,我个老头子常过来当灯盏烛台不成?”
  说得赵琰红了脸,用托盘端了几杯茶进来的罗明奕则笑起来,“可不是么,大哥,祖父也是为你和大嫂着想啊,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祖父,为他老人家排忧解闷的。”
  赵琰立刻瞪过去,“外祖父和娘打趣我便罢了,你也打趣起我来,等着吧,过两年你娶亲时,就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了!”
  “那也得是两年后的事了,到时候我再来发愁也不迟。”罗明奕却是坏笑。
  气得赵琰笑起来,“行,到时候你别后悔!”
  罗大人与罗晨曦也是笑个不住。
  笑过之后,罗晨曦方正色与赵琰道:“你岳父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你小舅子又还小,等今日过后,你便是他们家真正的半子了。往后定要好生孝顺你岳父岳母,凡事都替他们想在头里,办在头里,让他们不后悔把女儿许给了你,也让他们确信,他们没给女儿选错人才是!”
  罗大人也正色道:“你岳父是个正直重情的,你对他们夫妇孝顺,他们自然也会待你更好,彤彤与你夫妻之间,也会越发的知心;还定会越发尽心的孝顺你的父母长辈们,所以到头来,得利的还是你自己,对不对?”
  孟竞当年虽顺利返了京,却在返京途中,已遭到随后得了先帝死讯,顿悟过来自己被欺骗了的恭亲王派去的死士的几度追杀,之后还一度下落不明,真正是九死一生才回来了的,身体岂能不落下病根?
  等到景和四年,恭亲王密谋造反前夕,又将已恨之入骨几年了的孟竞掳了去,极尽折磨摧残,誓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能稍减他心头之恨,——毕竟在恭亲王看来,若没有孟竞的先蓄意投诚、后翻脸背叛,他绝不会败,更不会败得那般突然那般憋屈,都是孟竞害他没当上皇帝的,他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也是他罪有应得!
  当然,恭亲王的阴谋最终仍没能得逞,他在夺嫡时谁不说他实力比今上明显高出一筹呢,一样败给了今上,等到今上都登基几年,英明神武,百官归心后,更是天时地利人和通不再占,自然更是只有一败涂地的份儿。
  孟竞因此再次被解救了,只可惜身体也彻底亏了,无论之后今上赏下多少珍稀的药材补品,家里太医也几乎是从没断过,甚至连云游四方的赛华佗都被赵穆又请了回来,依然是治标不治本,一年总有半年在吃药。
  所以一直到彤彤这个长女都十岁上头了,褚氏才终于又怀上了第二胎,给孟竞生下了次子,如今方八岁;也所以,两家才会拖到今年赵琰都二十二,彤彤也快十九了,才终于把他们的大喜日子定在了今日,就是因为彤彤放心不下家里父母和幼弟。
  赵琰见母亲和外祖母都满脸的肃色,忙起身恭声应道:“多谢娘和外祖父教诲,我定会好生孝顺岳父岳母,与彤彤有商有量的过日子,不让爹娘和外祖父为我们再操心的。”
  罗晨曦见儿子如此郑重,反倒笑起来,“我和你外祖父也就是提点你几句罢了,你不必如此郑重其事的,只心里知道就够了。彤彤那孩子我是真的喜欢,这些年咱们几家的孩子也都是大家一起看着长起来的,人品德行都十分了解,彤彤与你又是真正两情相悦,我便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如今我呀,只等着抱孙子,等着以后含饴弄孙,高卧着当我的老封君便是了。”
  说得罗大人笑骂起来,“你才多大,就想含饴弄孙,高卧着当老封君了,那我岂不更得日日都躺着了?”
  罗明奕也嘴甜道:“是啊娘,您跟大嫂站在一块儿,说是姐妹不知道的人也不会怀疑啊,怎么就老封君了?再等二十年,您抱曾孙子时,再说这话儿也不迟。”
  “我儿子这嘴巴是越来越甜了哈,可这么甜的嘴巴,怎么就没跟你大哥似的,给我拐个儿媳妇回来,还要我亲自替你操心,亲自替你寻媳妇儿呢?”
  “呵呵……娘,我这不是缘分没到,还没遇上呢吗……小妹怎么还没过来呢,她该知道我们都到大哥这儿了才是啊……”
  “是哈,九九最是爱热闹的,怎么还没过来?”
  “王爷也该回来了吧,都这个时辰了,再不回来与我们确定一下太子殿下他们到底来不来,府里可就来不及布置了……”
  一时间屋里也跟外面一样的热闹了。
  第442章 番外 十五年后(二)
  彼时孟府内,也是一样的热闹喜庆,其中又尤以彤彤闺房所在的院子里里外外最热闹。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季善作为今日女方的全福夫人,正在给今日的新娘子梳头发。
  面前的镜子里,彤彤一张俏脸白里透着红,无尽的娇羞与可人,引得季善忍不住再次感叹,“怪道都说新娘子是世上最漂亮的呢,今儿我们彤彤可不是漂亮得连最娇艳的花儿,都黯然失色么!”
  彤彤闻言,连脖子都红了起来,小声笑道:“沈伯母今儿都夸我好多次了,再夸我就真要不好意思了。”
  一旁褚氏也笑道:“沈四嫂快别夸她了,这自家的孩子再好,也不能一直不停的夸个不住不是?”又道,“之前沈四嫂还说你从来没当过全福夫人,不会梳头,这不是梳得挺好吗?沈四嫂就是忒谦虚了。”
  季善手上不停,笑道:“我之前是真梳不好,大家好了这么多年,孟二嫂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都手笨,什么女工梳头之类的,那真是七窍通了六窍,只有一窍不通。这不是你和孟二哥都诚心相邀,我实在推脱不了,只能现跟杨柳青梅学了两手吗?但也就是这会儿看起来像模像样,待会儿真梳发髻时,还得人帮忙才是。”
  能当全福夫人的,向来都得父母公婆都健在,还要夫妻和美、儿女双全的,是以一开始褚氏相请时,季善想也不想便婉拒了她。
  她母亲和公婆倒是都健在,跟沈恒也是这么多年如一日的恩爱默契,虽没有女儿,但有三个儿子,也算得上有福气了。
  可季善自己虽不忌讳这些,却不愿别人因此诟病孟竞和褚氏,不愿因此让赵琰和彤彤的大喜事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当然不能当这个全福夫人了。
  奈何孟竞与褚氏都再三相请,季善实在推脱不过,又想着孟家在京城亲朋少,除了他们这几家人,纵还有其他同僚,终究交情不到这一步,那自己若执意不肯当这个全福夫人,孟竞与褚氏急忙之间,还真未必能找到其他合适的人选。
  这才答应了下来。
  褚氏已笑道:“新娘子的发髻都简单,一定难不倒沈四嫂的。沈四嫂一早起来,连口茶都来不及喝,便忙到这会子,我让丫头送些酒酿圆子来沈四嫂吃,可好?”
  季善等给彤彤梳满了三百下头发,方停了手,笑道:“孟二嫂不说还不觉得,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那就送些吃的来吧,正好彤彤也吃一些,——迎亲的吉时在下午呢,你别紧张,也别委屈了自己才是。”
  后面的话是对彤彤说的,彤彤却怎么可能不紧张,虽然她与赵琰早已认识多年、两情相悦,公婆和小叔子、小姑子也都是熟识的、随和的,到底是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心里真是又紧张又期待。
  正说着,一直等在花厅里的姣姣与程老夫人、程大太太一起进来了,同行的还有骥哥儿的媳妇、如今的程大奶奶,并一些个与孟家经年来也算得上通家之好了的同科同僚们的妻女儿媳们。
  孟竞的本家与褚氏的娘家都远在天泉,此番虽因彤彤出阁,两家都来了人贺喜帮忙,但孟家本家一样人丁不旺,除了早已亡故的孟夫子和孟太太,如今就只剩孟竞的大哥孟章夫妇并膝下两子一女,孟夫子的私塾自然也由孟章承继了。
  可孟章自己当初便资质有限,考到二十几岁了,依然只是个童生,孟夫子留下的私塾纵因出了沈恒与孟竞两个两榜进士,名噪一时,终究还是因后继乏力,并未能发扬光大;孟章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至今不过一个秀才、一个童生罢了。
  两房的差距自是越拉越大,孟章一房也是自觉在二房面前,越来越抬不起头,此番便只孟章的长子进了京来给堂妹送嫁,除了充个人头,再在上花轿时背一背彤彤,也派不上其他用场了。
  褚家来的人倒是多,褚氏的亲兄嫂堂兄嫂们,还有她母亲娘家的一些表姐妹表嫂们也来了。
  但因早年褚氏曾与娘家人起过龃龉——他们竟打着孟竞的旗号,在天泉当地甚至会宁干一些作奸犯科的事,就为了牟利,甚至还曾闹出过人命来,若非孟竞简在帝心,今上对他还有几分对其他臣工没有的怜惜,那一次,连孟竞也要跟着一起遭殃了。
  之后褚氏便不大与娘家的人往来了,等到她母亲去世后,就来往得更少了,是以此番纵她娘家来的人多,她也都只当是寻常客人款待罢了,等闲连彤彤的院门都不肯让她们踏进一步的。
  自然今儿热闹彤彤闺房、陪她度过最后一段闺阁时光的人,便以才进来的程家祖孙三代等人为主了。
  姣姣一进来便笑道:“姑母,刚才我们吃的百合莲子羹好清新,您吃酒酿圆子还不如吃这个呢!”
  又由衷的称赞彤彤,“彤彤姐姐,你今儿也太漂亮了,我方才就想进来瞧你了,可我娘说,你要沐浴,要开脸,让我们稍后再进来……你已经开完脸了?痛不痛?我听说痛得了不得!”
  彤彤掩嘴而笑,“等开了年姣姣妹妹自己出阁时,不就知道了?”
  说得姣姣红着脸,跺起脚来,“彤彤姐姐就会笑话儿人,姑母、孟婶母,您们也管管她呀。”
  季善笑道:“你彤彤姐姐说的是实话呀,等开了年你自己体验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这时间也过得太快了,感觉昨儿还都是这么点儿的小姑娘,梳着包包头,话都说不利索,走起路来也一摇一摆的呢,谁知道今儿就都要出阁了!”
  后面的话是对褚氏和程老夫人婆媳感叹的,却不但引起了三人的共鸣,还引起了屋里其他当娘的共鸣,都跟着笑道:“可不是么,说起来整整十几年,几千个日日夜夜,长得不得了,真过起来,却是这么的快。”
  “养儿养女不就是这样,日日都围着他们打转,不知不觉的他们就大了,我们也老了。”
  “文夫人快别这么说,老的只是咱们,沈夫人和孟夫人可一点儿不见老,程夫人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我真是太好奇几位夫人素日都是怎么保养的了?”
  “几位夫人怕不是保养得好,主要还是天生丽质吧?这可就学不来了……”
  “林夫人这话儿可让我们不好意思了,都是要当婆婆当岳母的人了,早就老了,还怎么天生丽质呢,大家还是看咱们的新娘子和姑娘们是正经,一个个儿都娇花软玉一般,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正是呢,我最喜欢女孩儿了,可惜没那个命,一连三个全是男孩儿,还一个赛一个的皮,前些年我真是被他们烦得恨不能一个个都塞回去,还是这几年都长大了,懂事了,才觉得清闲了。”
  “沈夫人觉得烦,却不知搁旁人,这样的福气求也未必求得来呢……”
  一群夫人太太们便都扯起儿女经来,间或夹杂一些衣裳首饰化妆保养经,反正女人们聚到一起,不外乎都是这些话题。
  另一边的彤彤姣姣和其他姑娘们也小声说笑着她们自己的。
  等稍后丫鬟们送了百合莲子羹、酒酿圆子和其他吃食甜品来,大家人手一碗都端着,边吃边说笑,都越来越放松,屋里便越发的热闹了。
  很快到了午时,有衣妆体面、满脸堆笑的妈妈来回可以开席了。
  褚氏、季善与程大太太婆媳便笑着招呼起大家入席来,“您几位请……您几位请,千万别客气……”
  “早些吃完了席,新郎官儿就该来迎亲了,正好去外边儿看热闹,看新郎官儿到底能作几首催妆诗,几时能迎到我们这般漂亮的新娘子!”
  众人也都纷纷笑道:“昨儿铺妆时的热闹我们就没看到,今儿定要好生瞧瞧才是。”
  一面鱼贯着往外走去。
  却又有妈妈满脸是笑的跑进来,“王府那边才传了信儿过来,太子殿下、睿王殿下和长乐公主一起驾临了王府,待会儿睿王殿下还要同了咱们姑爷一道过来迎亲。”
  霎时满屋子的夫人少夫人小姐们都是满脸的艳羡。
  都知道诚亲王与孟大人得皇上看重,却不防看重到这个地步,竟然太子殿下、睿王殿下和长乐公主一起驾临了诚亲王府,这样的殊荣,本朝自开国以来,怕也没哪家有过吧?
  孟家大小姐此番真是嫁得太风光了,偏诚亲王世子对她是如何钟情的,还满京城皆知,怎么就这么好的命!
  不过众人艳羡归艳羡,倒还不至于生出旁的心思来,毕竟大家都是一条战壕的人,诚亲王府与孟家得宠,她们各家多少也能跟着沾点儿光,总比反被连累的好。
  因程大太太婆媳还笑着在招呼大家,“您请……您请……下午还有堂会,还有牌局呢……千万吃好玩儿好才是。”
  遂都笑着继续往外走,很快彤彤的闺房外间便只剩季善与褚氏并自家的心腹了。
  季善这才笑着与褚氏道:“咱们彤彤此番可真是风光大嫁了,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敢肯定这场婚礼都会是满京城人津津乐道的话题,不知道得多少年后,才能被超越了。”
  女儿嫁得风光,褚氏当娘的当然只有高兴的,笑道:“都是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福,也托沈四哥沈四嫂和大家伙儿的福。不过等过两年槿哥儿迎娶长乐公主时,肯定只有更热闹更风光的,到时候我也去给沈四嫂帮忙,沈四嫂可千万别嫌我笨手笨脚的才是。”
  季善不待她话音落下,已笑道:“孟二嫂都笨手笨脚了,满京城也不好找灵巧的人了。就是槿哥儿和公主都还小,过两年怕是还办不了喜事,我估摸着怎么也得三四年后去了吧?”
  那倒是正合她意了,两个孩子都还小,太早成亲既对他们的身体不好,也对将来他们孩子的身体不好。
  亏得皇上与皇后都疼长乐公主疼得眼珠子一般,她这些年也时不时的会表达出自己‘太早成亲不好’的理念,多少还是起到了效果,不然赵琰与彤彤也不会今日才成亲了。
  至于槿哥儿与长乐公主——亦即当年皇后在季善生槿哥儿之前生的小女儿的婚事,说来还颇有一段缘故。
  当年季善怀次子樾哥儿时,皇上曾在一次宫宴时与沈恒开玩笑,“沈夫人这一胎若是生的女儿,沈爱卿就把她许给朕做儿媳如何?都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妇’,天家自亦不能例外,为表诚意,朕所有儿子都任你们夫妇挑,怎么样?”
  皇上当年说这话时,已有几分醉意,搁寻常人家大不了事后以一句‘酒后胡言乱语’也就岔过去了。
  可那不是寻常人,而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叫季善与沈恒如何能当那话只是皇上的酒话?
  不但夫妻两个不能当只是皇上的酒话,满朝文武同样不能当,一时间所有人都明里暗里关注着季善的肚子,计算着她的产期,弄得季善一度差点儿没产前抑郁。
  那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太后亦还在,与定国公府一道把过继去的皇上皇后的次子睿王拢得是水泼不进,季善如何肯让自己的女儿生来便卷入那样复杂的局势和危险当中去?
  还不说太子和睿王都比她女儿大了十来岁,将来她女儿还没过门,庶子庶女已经生了一大窝了,她过去就当现成的娘吗?
  若真是那样,就算是太子妃、皇后,季善和沈恒也不稀得他们的女儿当,谁爱当谁当去!
  万幸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季善终于平安生下了次子,这才和沈恒一道,双双松了一口大气。
  皇上却果然没忘记当时的酒话,不日便下了旨,将唯一的嫡公主指婚给了槿哥儿,“朕还非与沈卿做这个亲家不可了!”
  季善与沈恒一想,娶公主总比嫁女儿给皇子们强,至少他们能保证他们和槿哥儿都会对公主好,遂欣然接了旨,把亲事定了下来,所以这会儿褚氏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