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冲他做了个鬼脸，“还不是遗传父皇你的。”
对此陆清蕴最有发言权，他点点头表示赞同姜棠，“有其子的前提是有其父。”
姜游：“……”
…
夜深如水，月光流淌，将大地笼罩在一片祥和之中。姜棠洗完澡以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将燕时小学到大学的证件照一字排开，又担心头发上的水滴下来赶忙乖乖去把头发吹干。
回来以后他拿着证件照看了又看。
小时候的燕时和长大后截然不同，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包子，看上去特别可爱。也不知道怎么就越来越冷漠，好在现在又变得温和不少。
看过小包子燕时，姜棠便将目光放在了燕时高中和大学的照片上。
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只不过眉眼变得稍微锋利了一些。看着这两张照片，姜棠心里那种诡异的感觉又起来了——
愈发觉得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燕时。
但姜棠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悻悻然将照片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然后盖上被子睡觉。
或许被几张证件照给影响到了，姜棠今晚的梦里都出现了燕时。
梦里的他在大夏，那时候他年纪还不大，未到弱冠。正值大燕使臣进京，他在东宫闲不下来，便怂恿闻梓风去了宫外。闻梓风和他一条裤子长大，两人干什么事儿都一起，对于小太子的决定自然没什么二话。
大燕的动静闹得大，为首的使臣据说是大燕皇帝手下的红人，一个被阉了的太监。
大夏的大臣们一度认为大燕这是在恶心他们，大燕臣子这么多，非得派个太监来是什么意思？皇帝也不大开心，不过明面上嘲讽了两句也就算过去了。
懒得理会那大燕那昏君。
此时的大街上聚拢了不少百姓，而姜棠和闻梓风就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一撩竹帘便能将大街上的一切收入眼中。
“听闻这次跟着一起过来的是大燕的废太子。”
“废太子？”姜棠好奇地捧着茶盏，重复了闻梓风的话。
闻梓风点点头，凑近了姜棠，将自己昨晚蹲在父母窗前听到的消息噼里啪啦全部告诉了姜棠，其中以分外夸张的言语描述了这位废太子在大燕的遭遇。
什么被关在冷宫，成天被马鞭抽打，连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能对他非打即骂。
总而言之，过得就很惨。
姜棠听得一愣一愣的，眼中止不住的心疼。大家都是太子，他过得就很好，父皇疼他，大臣也疼他，遇上什么新奇的小物件都要揣在怀里偷偷摸摸送给他。
他再度撩开竹帘，这一眼却恰巧看到马车的小帘子也被人撩开，从里探出一双骨白如玉的手。姜棠眯起眼睛探出脑袋仔细看了两眼，顺着那缝儿钻进去，惊鸿一瞥。
马车内的人也不大，看上去也还未及冠。对方的面色带着长久不见日光的苍白，人显得无比纤瘦，尽管眉眼阴郁，却遮不住一抹艳色。
大燕的废太子长得极好。
姜棠看得认真，见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偏头之时，立马跟做贼心虚似的将脑袋一缩，竹帘放下来分成了两片天地。
闻梓风看他匆匆忙忙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奇，“怎么啦？”
姜棠小声道：“大燕那个废太子长得真好看，比皇兄他们都好看。”
“那和我比呢？”
姜棠嫌弃：“闻梓风你怎么在这个方面还要争一头啊。”
说着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你也没有他好看，谁都没他好看。”
这话可把闻梓风给气到了，站起来就往姜棠身边跑，姜棠的动作也快，撒开腿往外头狂奔。等到闻梓风把人追上，宫里也带人出来了。
两个小崽子被拎着各自去了自家老爹身边，教育的教育，教训的教训。
姜棠挨了一顿揍，趴在床上忍不住叹气。
不过再一想想，看到了那么好看个人，换一顿揍也不亏。姜棠还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就见闻梓风捂着屁股急匆匆地跑来，“棠棠，快起来快起来，废太子进宫了，咱们去看看吧？”
姜棠：“！”
没一会儿后，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便注意到他们家小太子和兵部尚书的公子以同款姿势捂着屁股飞速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