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啸闻站在那里琢磨这事儿的时候，小心眼的蒋韩偷偷回头，发现那家伙还在。
“怎么还不走？”蒋韩叨咕，“不给看！”
说着，他站到了梁多身后，从后面搂着对方往前走。
梁多：“……蒋韩，我劝你好好做人。”
“我这是在保护你，”蒋韩幼稚得要死，“你一根头发丝我都不想给他看。”
这人比管逍心眼儿还小！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梁多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你那个东西，它顶到我了。”
蒋韩毕竟年轻，年轻毕竟火气旺。
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喝了点小酒再跟自己喜欢的人拉拉扯扯，难免不会动歪心思。
蒋韩赶紧往后躲，但他只躲自己的下半身，这看起来就好像他故意在撅屁股。
“……朋友，你真的很……”梁多沉默片刻，没在脑子里搜索出一个可以形容蒋韩的词儿。
电梯来了，梁多赶紧甩开这小子自己进了电梯，蒋韩进去前又回头，发现情敌已经走了。
很好，快走，以后都不要再出现了！
蒋韩进电梯的时候问梁多：“你们俩还联系呢啊？”
“那不然呢？断交吗？”其实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梁多跟杨啸闻几乎没联系过，他怎么想都觉得尴尬，而且现在还十分圣母心发作的觉得自己有点儿对不起杨啸闻。
那么多年的好朋友跟自己告白，他避之唯恐不及，结果蒋韩这么个烦人精却让他动心了。
梁多都有点儿理解不了自己了。
蒋韩站在他身边生闷气：“哼。”
“你哼什么哼？”梁多扭头看他，“一天天怎么戏这么多？”
蒋韩看了眼时间：“我生日还没过完呢。”
“那又如何？”
“你不能欺负寿星。”
梁多笑了：“谁跟你说的？这儿是我的地盘，我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你管我？”
上次来梁多家的时候，蒋韩是真的醉到快要晕厥，相比那次，这次清醒得多。
他盯着电梯变换的数字，用心感受着梁医生每天都要走的这段路。
“那你欺负吧，”电梯门开了，梁多先出去，掏出钥匙开门，蒋韩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你想怎么欺负我都行。”
梁多开了门，自己进去，紧接着就要关门，蒋韩反应还算快，半个身子卡进去，愣是没让梁多把他关门外。
“什么情况？”蒋韩问。
“不是你说的吗？随便怎么欺负都行。”梁多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袋子，“欺负你。”
蒋韩笑了：“你好可爱。”
“……你有病啊？”梁多受不了蒋韩这么跟他说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差点儿砸了自己的脚。
蒋韩再一次来到了梁多的家，不过跟上次不同的是，这回他百分之八十是清醒的。
关好门，换好鞋，蒋韩走路岔开着腿像螃蟹。
梁多回头看他：“腿不需要可以捐给有用的人。”
“不是，”蒋韩说，“我是那个……难受。”
卡裆。
梁多倒吸一口气，深呼吸。
“蒋韩，我警告你，不要给我耍流氓。”梁多说，“我带你回来是看你喝多了钥匙也丢了，不想看你一个可怜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冻死在路边，明白吗？”
蒋韩摇头：“不明白。”
“什么脑子？你研究生走后门了吧？”梁多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客厅茶几上，一看，嚯，真是了不得。
梁多怎么都没想到他妈让杨啸闻给他带回来的是一瓶自己家泡的酒——枸杞泡酒。
“这是啥？”蒋韩好奇地凑了过来，“酒吗？枸杞泡的？”
枸杞泡酒，益气健胃、补肾强精，当然梁多知道他爸妈肯定不是为了让他补肾强精，毕竟二老也知道他这家伙什么取向——不婚不恋的取向，他妈搞这个完全是因为听说喝枸杞泡的酒可以消除疲劳，缓解失眠还能抗衰老，考虑到儿子也快三十了，是时候开始抗初老了，身为母亲，当然要做点儿什么。
梁多抱着那一瓶子酒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好喝吗？”蒋韩有点儿好奇。
蒋韩没见过，更没喝过，不过，并不单纯的小蒋也听说过枸杞泡酒的传说。
“阿姨这是……”蒋韩停顿了一下，悄咪咪地说，“操心你的性生活了？”
“性生活个鬼啊！”梁多抬手就弹了蒋韩一个脑瓜崩，“给我美容养颜的！”
“那我也想美容养颜。”蒋韩说，“给我尝尝呗。”
他又开始了。
梁多眯起眼看他：“蒋韩，我听见了。”
“嗯？你听见什么了？”
“你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梁多说，“我都听见了。”
蒋韩一把捂住心口：“这么响吗？”
“没错。”梁多用手指戳了戳他心口，“是不是想喝多了趁机跟我酒后乱性？年轻人，你还太嫩，你已经暴露了你的狼子野心！”
蒋韩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笑着看他。
“梁医生，你真的好聪明。”
“当然，你以为每个人都能顺利博士毕业？”梁多还得意地挑挑眉，“我还是医学博士！”
“那么这位聪明伶俐帅气可爱的医学博士，”蒋韩有点儿小羞涩，但他还是说了心里话，“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蒋韩下巴搁在自己膝盖上，眨巴着那双真诚的眼睛看梁多：“请问，你愿意跟我酒后乱性吗？”
“哎！”
下一秒，蒋韩捂住了头。
梁多气鼓鼓地抱着自己的酒瓶子：“乱你个头！你当自己演偶像剧啊？”
蒋韩捂着脑袋哀怨地看他：“我错了，我道歉。”
“知道错了就好，”梁多说，“今晚你睡沙发，我什么时候消气了你什么时候回卧室！”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真以为是老夫老妻吵架呢。
“遵命。”蒋韩乖巧地爬上沙发，对着梁多的背影说，“梁医生，你现在消气了吗？没有的话我等会儿再问问。”
梁多回头，一个眼刀甩过来。
“好的我闭嘴。”蒋韩闭嘴闭了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蒋韩敲响梁多卧室门的时候，梁多正坐在卧室偷偷喝他妈送来的枸杞泡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嘬，还挺好喝的。
“梁医生，你现在消气了吗？没有的话我等会儿再问问。”
梁多看向房门的方向，抿了一口酒，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有！”梁多说，“你五分钟之后再来！”
又五分钟，蒋韩准时到达。
这一次，梁多给蒋韩开了门。
“想跟我酒后乱性？”
蒋韩点了点头。
“也不是不行。”梁多倚着门框说，“不过我向来是个人渣，睡过一次的人绝对不会睡第二次，一夜情这辈子都别想发展成男朋友，你还确定要睡吗？”
“确定。”蒋韩说，“只要你愿意。”
“……行，我算看出来了，你对我也不是什么真心的，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那倒不是，因为我知道你这人嘴里也没几句实话。”蒋韩说，“你当初还说自己是坚决的单身主义呢，可现在还不是对我动心了？”
蒋韩站在那儿笑：“我有信心能跟你有第二次。”
他本来说这话没什么底气，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瞄着梁多身后桌子上的酒，他觉得喝了那东西他就行。
补肾强精呢。
看着眼前这个盲目自信的年轻人，梁多这该死的胜负欲又来了。
“说大话死得快。”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大话呢？”蒋韩说，“梁医生，要和我试试吗？”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脑子里是这么想，剧情也应该这么发展，但话到了梁多嘴边竟然变成了：“晚安！”
梁多怂了，他“砰”地关上了卧室的门，仿佛偶像剧女主角一样背靠着门开始红着脸喘粗气。
我靠，我这么纯情吗？梁多揉了揉自己的脸，一低头，发现他那个地方也支棱起来了。
枸杞泡酒，越喝越有。
补肾强精，诚不欺我啊！
他揉了揉眉心，听见外面的人说：“梁医生，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蒋韩站在门外，笑着对他说：“冒犯到你了对不起，我就是想说，我真的喜欢你。”
梁多没吭声，几秒钟后，蒋韩说：“梁医生，晚安，第三个愿望换掉了，换成希望你今晚梦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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