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便见“楚尽霄”头上的龙角又长了出来。
眼低被血色侵染了一瞬间，“楚尽霄”恢复之后直直的盯着宁霁。就在宁霁以为他又要做什么的时候，“楚尽霄”忽然转过头。
“师尊。”
他这时听话的与另一面一样，倒叫宁霁皱起了眉。
不过他剑气凝于指尖准备这心魔再做什么，就直接用剑阵困住他。
谁知道他转眸之后，却只是伸手抱住他。
“师尊，明日应当有些累，今晚让我抱着睡一晚好不好。”
他身上依旧有魔气，龙角轻轻蹭着头发，甚至将宁霁发冠都弄乱了。
宁霁皱眉按住他，便见“楚尽霄”似乎是真的有些困。眼底戾气虽然依旧，可是却没有了前几日的语言戏弄。
他声音冷淡:“你自己一个人可以睡。”
“楚尽霄”半阖着血眸:“我一个人睡不着，只有与师尊一起我才能睡着。”
“师尊身上的气息真好闻。”
楚尽霄自己本就是身有异香的。不过他血脉觉醒之后便很少有人能在他身上嗅到香气了。他反倒是觉得师尊身上的气息格外吸引人，清冽的便像是雪一般。
那人一副不达到目的不妥协的样子，宁霁是知道这心魔状态下的楚尽霄有多难缠的。
两人目光对视了许久，他面上冰冷不变，却还是妥协了。
“手松开，闭眼。”
“手松开怎么抱？”“楚尽霄”眼含笑意。
“师尊放心，我不会乱动的。”
“我们一起睡吧。”
他带倒两人，帘帐落下，便是连不远处的烛火也被吹灭了，那腰间的手仍然紧紧抱着他。
两人修炼时不觉得，如今一同睡在榻上宁霁才发觉委实太过亲密了一些。
黑夜中看不清一切，面对面躺着时呼吸似乎都已经交.融在了一起。宁霁心中不自在了一瞬间，似是察觉到楚尽霄或许在含笑望着他，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当他以为夜晚安静了下来的时候，一只手却悄悄落在了他发上。
原是那会儿宁霁躺下的时候发冠与青丝挂在了一起，这样睡着必定是不舒服的，“楚尽霄”伸手想要拿掉发冠。
即使是心魔状态，他动作也十分轻柔。将那卡住的一缕青丝取出之后，才将发冠摘下。
这样的动作宁霁不可能不清楚，随着发冠摘下，他眉头略松了些。
黑夜中宁霁睁开眼来，眸光冷淡。
“楚尽霄”与他对视着。
“师尊这么看我做什么？”
他只是有些没想到楚尽霄会这么细心。
宁霁心中这样想，面上却不变道:“没什么。”师尊鸦羽清散，凌厉的线条在黑夜中愈加昳丽。
白与黑的对比下，叫楚尽霄眸光深了些，耳边却传来那人冷淡的声音。
“你再不休息本尊便去外面。”
一句话成功叫楚尽霄收紧了些手，他抱着宁霁，充满独占.欲.的道:“师尊以后可不能叫别人抱。”
宁霁:……
别人连靠近他都不敢。
他皱了皱眉，这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