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缪宣选择单刷难度最高的征服王。
即使是面对这位无一败绩的英雄,缪宣也不是没有胜算的,在征服王的认知中,玛忒斯的力量还是两年前缪宣刻意表现出来的层次:
虽然战斗方式与机动性惊人,但是力量与防御偏低,被战神之盾克制,不足为虑。
而现实是,缪宣两年前就没有使用精神力,不配备武器,选择了对他而言最劣势的战斗环境,甚至没有配置英雄貂蝉必备的吸血提伤害装备,而两年后他掌握了神眷纹,对貂蝉的建模也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最重要的是,征服王已经进入了衰弱期,他的力量正在不断下滑,他的心态也让他无法成为冷静的战士。
虽然得出这个结论十分令人悲哀,但是事实就是征服王老了,在此消彼长的情况下,缪宣的赢面甚至不小。
假如是站在玛忒斯的立场,缪宣无法想象涅斯克希斯或者缇琉利乌在杀死兄弟后反手弑父,他也不觉得征服王会乐意看到亲手养大的大儿子或者颇具厚望的二子来讨伐他。
弑父弑君这种事情,不正好由加入王庭时间最短的人来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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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殿中,气氛冷硬如冰。
征服王反问:“怎么?缇琉利乌,你也要叛国吗?!”
与凶神恶煞的父亲比起来,缇琉利乌的笑容可就要从容太多了,他走到了元老们面前:“父亲,我不认为我在叛国,我只是在拯救我的祖国帕提亚。”
“将她从亵神者的暴政中拯救,如此而已。”
征服王的瞳仁猛得一缩,下一刻,他抬起左手,张开呈爪状,狠狠向前一推,巨大的气流伴随着他的威慑,自王座上平推而出!
征服王的左臂上已经出现了猩红色的纹路,他这一次是用了神眷力量的,这些气流也足以成为杀伤性不小的武器。
而几乎是君主的泄愤刚刚爆发,紧接着,执政殿里爆发出数声爆响,各色光芒一瞬间大盛!
缇琉利乌的水层,涅斯克希斯的光幕,维比乌斯的雷电,全部在此刻爆发,呈现合围之势,硬生生将这气流挡在了执政殿内,愣是没有波及到外界。
而即使是如此,气流在有限的空间里反而造成了更大的威力,站在王座下的侍从们此时竟全部被杀死,死相凄惨,血肉模糊。
血腥的气息弥漫,臣属与侍从们惊恐地尖叫,疯了一般奔向从距离他们最近的大门处逃命,不得不说幸好执政殿开了数十扇大门,几乎没有人卡在死角,不然惊惶的人们还可能相互踩踏。
缇琉利乌身后的元老们倒是一个站的比一个稳,而他本人也仍然是从容的样子,他望着王座下的碎肉,意味深长地道:“父亲,您看起来精神不佳……啊,对了!您确实是想要重新建立一个王庭,您要从现在开始拆吗?”
缇琉利乌选择的时机非常好,此时爱奥尼亚刚刚新建,征服王也许有魄力毁了执政殿甚至是王庭,但是他绝对不舍得在自己的梦幻之都里动手。
而王殿级别的神眷者要是放开了打起来……而且还不是一对一,别说一个王庭,整个爱奥尼亚都不够他们拆的。
而只要缇琉利乌离开了爱奥尼亚中心区域……勒托之海就在旁边,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只要有水源,他就进可攻退可守。
缪宣看了看征服王身后,科涅莉亚仍然坐在王后的宝座上,她微微蹙眉,看起来被各种威压压得有些辛苦,不过她的血条是满的,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让她受伤。
然而这可是在斗争中心啊!要是换一个普通人甚至寻常的神眷者来做到她的位置上,即使是知道自己不会受伤,他们大概也已经吓昏了吧?
而反观科涅莉亚,缪宣早就知道她的心智手段都不普通,但是没想过她能够坚韧至此。
征服王已经抽出了王座侧的重剑,然而缇琉利乌的话正中靶心,让他差点一口气梗住。
缇琉利乌点到为止,他颇玩味地看了涅斯克希斯一眼,却对征服王道:“那么,我这便离开,我将忠于我的祖国,敬爱庇护我的神灵,父亲,我们战场再相见吧。”
“缇琉利乌!”维比乌斯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他的长矛,直接指着他道,“既然你也是上过战场的,那么就别说什么花言巧语,这天下的道理只有一个,那就是背叛者死!”
缇琉利乌低声笑了笑:“怎么了?维比乌斯,你竟然赞同父亲的所作所为么?傲慢地亵渎神灵,残暴地虐待公民?”
维比乌斯直接被他最后的反问激怒了,他单手一抖矛,雷暴顷刻间裹挟:“缇琉利乌!你才是最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人!”
“哦?”缇琉利乌漫不经心,他轻轻动了动手,水流立刻把诸位元老们打包扔出了执政殿。
征服王终于顺了气,他道:“说得好维比乌斯!叛国者死!涅斯克希斯,你去保护爱奥尼亚,维比乌斯,你来与我一起制服你的兄弟,刀剑无眼,缇琉利乌这是你罪有应得!”
原本举着矛眼看着就要走火的维比乌斯突然“啧”了一声收起雷暴,而不知道何时也拿起了武器的涅斯克希斯则起身,他面无表情道:“可是父王,大哥说的,没有错啊。”
征服王:“……啊?”
缇琉利乌轻轻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讽刺征服王还是在嘲笑他的兄弟们。
“您的祭坛确实亵渎了神灵,您的刀锋也确实染上了无辜之人的鲜血。”涅斯克希斯平静地道,“我们要征讨我们的兄长,并不是因为他背叛了,而是因为他背叛了帕提亚——缇琉利乌!!”
涅斯克希斯突然望向兄长,双目如炬:“你的野心,你的罪行,是时候偿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