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沉吟了一下，突然一本正经，“我其实，我还是个兽医。”
第5章 治疗禽兽我也贼专业
经过摆摊、还有王大爷“肿瘤都能治”的热心宣传后，来唐夏门诊的病人明显多了起来，头疼脑热，感冒牙疼，还有肠胃病的小毛病都来他这里拿药。
唐夏他爹那点糟心的事，唐夏早就抛在脑后了，一个素不相干的人，哪有他的病人重要？
忙了一上午，中午简单的吃完饭后，唐夏小睡了一会儿，两点多的时候，系统突然变成一个小兔子的形象，兴奋的在他脑海里跳：爸爸！来病人了！有十个！十个！！
唐夏一下子就精神了，披上大褂蹭蹭蹭的下了楼，他正犯愁去哪里找病人，十个人可是大单！
刚跑下楼，就看到十来个六十多岁的大爷遛弯似的溜达进来，小小的门诊一下子就挤满了。唐夏赶紧给搬凳子坐，“几位大爷大叔，谁不舒服？”
“我血压高。”
“我尿酸高，还有痛风。”
“我三高。”
“那我比你厉害，我四高，血压、血糖、血脂、尿酸都高。”
唐夏目瞪口呆，病多了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他为什么听出了攀比的意思？
“你们是不是都认识？”
“对，都是你王大爷介绍来的，我们经常一起玩。”
唐夏立马在心里给王大爷颁发一个八米高的热心市民大奖杯。
坐在前面的大爷自觉地伸出胳膊让唐夏切脉，“老王说你肿瘤能治好，什么都能治，你看看我这血压，怎么降下来？”
唐夏看这几位的架势，先问了一句最担心的问题：“几位大爷，你们平时喝酒吗？”
这话把一帮老头儿都逗乐了，“你看我们哪个不能喝？”
“你应该问平时喝多少？”
唐夏扶额，果然，王大爷就爱喝酒，他的朋友都是酒篓子，“高血压和痛风不能喝酒，你们尽量戒了吧。”
大爷们全都一脸拒绝，“那不行，不喝酒就没有快乐。”
“对，人生在世哪有不喝酒的，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活到老，喝到老。”
唐夏被大爷的幽默逗乐了，“痛风发作的时候那么疼，还喝啊？”
大爷顿了顿，深沉的道：“吃点药，降一降，又是一条好汉。”
唐夏只能苦笑，他还是先切脉吧。
大爷嘱咐他：“你得治的让我能喝酒，又能病好。”
唐夏无奈的笑道：“大爷哎，您这可就难为我了，如果有这样好的特效药，世界上就没痛风了，全都喝着小酒遛着狗，想往哪儿走往哪儿走。”
那大爷也爱逗乐，“肿瘤都能治，这个怎么不能治？大爷有经验，酒杀菌，喝酒少生病。”
唐夏调侃的问：“那痛风怎么没喝酒喝好了呢？”
大爷想了想，“那是因为没喝对量，可能该喝三杯的，我喝了两杯，这痛风就没被镇住。”
不等唐夏说话，其他的老头儿都骂：“滚！疼得叫唤的时候哪个老王八蛋说再也不喝了？”
“有屁用，发作的时候就吃药控制下来，等不疼了接着喝，我说你啊，就是老没出息！”
不痛风的老头儿们昂首掐腰，一个比一个横。
……
听着一帮老头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揭老短，唐夏确定了，这帮老爷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切脉之后，唐夏给写药方，“先说好，我开了药你们要按时吃，吃的时候都不能喝酒。”
有一半的老头都摇头，“那不行，忍不住，一天都忍不住。”
唐夏突然笑了，慢悠悠的跟他们说：“这么跟你们说吧，你们再这么继续喝下去，很容易猝死。别跟我瞪眼，我没有吓唬你们，猝死还是好的，撇下老伴儿和儿女，让他们伤心的哭去吧，反正你们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最怕的就是，突然中风了，脑瘫了，血栓了，躺在床上动不了了。”
唐夏摇了摇头，看着一帮老头儿的脸色，调侃的道：“啧啧啧，床上拉、床上尿、床上吃，躺时间长了屁股和后背都长脓疮，你们想想那个画面，哎呀，惨啊！”
几个老头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小大夫坏啊，吓唬人还能这么吓唬，这比死更可怕。
“老爷子们，我没说让你们一下子全戒了，换我我也受不了。咱们这样，我先给你们开一周的药，在吃药期间你们别喝酒，吃完药之后你们可以喝三天，然后我再给你们开一副药，还是七天的，为了家人，咱们也得把身体养好。”唐夏找出纸杯，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水，“我觉得你们这么嗜酒也是病，越喝身体越差，不信吃两天药试试，可能病好了，就没这么爱喝了。”
一帮老头儿在躺在床上长脓疮和活蹦乱跳之间犹豫了一下，“听你的！”
“我们这一礼拜都不喝了。”
“谁喝谁是王八蛋！”
最后这句是坐在最后面的老头儿说的，说完之后顿时收到了无数老哥们儿愤怒的目光，老头儿抱着手，又嘚瑟又傲娇，“瞪我我也这么说，谁喝谁是王八蛋。”
唐夏一看对方面面色，这大爷肯定是最不能喝的那一个，但是，他抽烟，抽烟有害健康，也得控制。
人上了年纪，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唐夏给这群大爷挨个切脉、问诊、开单子，再把药全部包好，挨个嘱咐他们怎么吃，送他们出门后一看表，四点多了。
唐夏坐下后喝了口水，这才缓了口气，“儿子，药房没药了，我能在你那里买不？”
系统：可以，本系统有线上药房，爸爸线上购买后，我会自动补进药箱。真是实惠又方便！
唐夏眼睛微微眯了眯，“你真是聪明、可爱、乖巧、伶俐又懂事，这么能干的系统在你们系统圈里是不是明星系统？”
系统：嘿嘿嘿～
“聪明、可爱、乖巧、伶俐、能干又懂事的那个明星系统，能不能打个折？”
系统：打九八折，嘿嘿嘿～
唐夏含笑的点开系统页面，找到商店那一项，一边买药一边夸它：“你真是贴心的大宝贝儿，再低一点呗～”
系统：九六折，不能再低了。
唐夏高兴的夸赞道：“儿子好棒！”
系统：嘿嘿嘿~~全世界都找不到像我这么大方的系统了！
唐夏点头，这时候就得哄着，“你说的都对，谁让你这么可爱来着。”
系统美滋滋的，过了一会儿，告诉唐夏：爸爸，其实，我今天不怎么说话，是因为我在思考。
“哦。”唐夏心说你也没少贫啊，“怎么了崽崽，跟爸爸说说你在思考什么？看上了谁家的小姑娘。”
系统：不是感情方面！是……很多医生都会说善意的谎言，比如一个人快死了，医生怕病人受不了打击，不告诉病人真相，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唐夏认真的想了想，“这得分情况，比如一个人的精神非常脆弱，你今天告诉他真相，他就活不到明天，那就不能告诉他。我会告诉他的家人，决定权在他的家人手中。但如果病人是我这样心灵强大的，我希望医生告诉我真相，我得珍惜生命中最后的几天时光，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不能稀里糊涂就死了。”
系统：好深奥，不懂。
“不懂就对了，你还是个孩子。”唐夏打住这个话题，查了一下情绪值积分，“崽，你好会收集积分啊，已经有七万多了，再攒攒就可以十连抽了。”
系统被夸的晕乎乎：嘿嘿嘿～王大爷一家给了好多，我只是把别人给的收集起来而已。
“宝贝你要有自信，这就是你收集的，你特别能干。”唐夏一边买药一边给系统灌迷魂汤，把系统给哄的提供了不少情绪值。孩子高兴啊，高兴的头顶上滋滋冒数字。
隔壁王阿姨来到门诊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没有病人，这才推门进来。
唐夏听到动静，暂停了买药的动作，“王阿姨？”
“唐夏，我家有个孩子，这几天不爱吃饭，你有空给看看不？”
“孩子？多大？”
“三岁。”
“这么小啊，抱过来看看吧。”王阿姨走后，唐夏挺纳闷的，记忆里王阿姨的孩子都十几岁，哪来的三岁小孩？
不一会儿王阿姨就抱着一只圆形的带毛生物回来，胖的啊，脸上全是褶子，浑身都是游泳圈，跟米其林轮胎广告上那胖子似的。
说实话，唐夏第一眼愣是没分辨出这是个什么物种，“这就是那个三岁孩子？”
王阿姨把她家爱犬递过去，“对，它叫桂圆儿，是沙皮狗，今年三岁了，你不是有兽医资格证吗？你给看看，孩子咋不爱吃饭呢？是不是中暑了？”
唐夏哭笑不得，“可我现在的门诊写的是中医门诊，我看狗……”
“有什么关系？你会看就行呗，阿姨相信你。”
唐夏摸了摸小狗的头，作为第一条进了中医门诊的狗，小狗很不领情，一被摸就烦躁的汪汪两声，特别不友好。
“哎哟，脾气很不好啊。” 唐夏笑眯眯的捏了捏它的沙皮脸，这小狗有点欺软怕硬，大概是察觉到唐夏不怕它，自己先怂了，缩着脖子呜呜两声，没敢再汪汪。
唐夏看它嘴角有口水，扒开嘴巴看看，牙没事，“不爱吃饭，喝水呢？”
王阿姨夸张的道：“喝，一天喝了大半盆。”
唐夏摸了摸体温，不烧，“吐吗？拉肚子吗？”
王阿姨着急，“又拉又吐，不会是肠炎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唐夏摸了摸小狗肚子，小狗很明显的缩了缩，看样子是肚子不舒服，不让摸。
“阿姨，你把它放地上，我看看。”
王阿姨一把小狗放地上，它就急躁的转圈圈，一圈又一圈，哼哼唧唧的。
唐夏摸着下巴，看着不像肠炎，倒像是盐中毒，他这里没有检测设备，不能确定。
“阿姨，您是不是经常给它吃肉包子？”
王阿姨笑道：“它就是吃肉包子长大的。”
“最近有没有给它吃太咸的东西？”
“太咸的……”王阿姨想了想，突然一拍手，“前天它吃了咸鱼！好像就是吃了咸鱼之后就不舒服了，不会是卡刺了吧？”
唐夏心里已经有数了，问系统：“宝贝，我觉得它是盐中毒，现在我的辩证准确率是多少？”
系统：100%
唐夏嘴角勾起来，告诉王阿姨：“我刚才看了嘴巴没事，它应该是盐中毒，狗跟人不一样，它吃了太咸的东西，不好代谢，平时肉包子也少给，狗需要粗粮和蔬菜，单一的吃肉，它身体会受不了。您看这胖的，”唐夏捏了捏小狗身上肥嘟嘟的肉，“狗也会得脂肪肝的，您悠着点喂。”
王阿姨尴尬的笑了笑，“以后给它吃加了菜的包子。”
唐夏失笑，不怎么相信王阿姨的话，“我这里没有药，您去……”
系统：有！商店里有兽用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