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耽搁了下来。
小红身子微侧,行了个礼也把自己扭成了麻花一般,巴不得把她那身段的每一处都暴露出来。
“你除了会按摩,还会旁的么?”梅襄问她。
小红羞答答道:“奴婢擅长得不多,只是旁人都说奴婢身子养眼,找个机会……也是可以给二爷看看的。”
梅襄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可我现在就想看了。”
小红怔了怔,看着这毫无遮挡随时都会有人过来的花园,难得也生出了一丝羞涩,“在……在这里吗?”
梅襄笑说:“是啊,会扑蝶吗,从前听人说美人扑蝶就是很美的画面,不如叫二爷看看你是怎么用这养眼的身子去扑蝴蝶的可好?”
小红顿时明白。
她暧昧地笑了笑,发现这位爷不单单瞧着俊美迷人,没想到他的花样还挺多。
等到宝婳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小红“咯咯”笑个不停,在那一片花丛里扭来扭去,捉着一只丝帕像是在扑蝶又不像的样子。
她略有些失神,见梅襄在凉亭里喝茶,便过去语气微微不安,“小红是怎么了,癔症发了吗?”
“不知道。”
他放下茶盏,对宝婳道:“过来二爷这里。”
他每次说这话多半是要宝婳坐到他腿上的……宝婳见下人们都在,只当做没听懂,蹭到他身旁坐下。
她转头看着小红还在花丛里扭来扭去,低声道:“要不叫下人把她送走吧,她这样看着叫人好害怕。”
梅襄挑起唇角望着她道:“这些女孩子,天真一些也没什么,就是那些花有些不便宜呢。”
宝婳一听见不便宜,立马往小红脚边看去,却发觉那些娇花被踩得扁的不能再扁了。
“多……多少钱呀?莫非要十几个铜板才能买到一株?”
宝婳小心翼翼地打听价格,她觉得那些花都是她从前没见过的,样子着实很美,朵朵绽放花瓣重叠,且个个个头足有碗口大小。
这般看来,她也忍不住开始心肝乱颤起来。
“那些花啊……”
梅襄笑说:“两金一株。”
宝婳看着他,小嘴微微哆嗦,“金?”
梅襄点了点头。
宝婳让人把小红从花丛里带过来。
小红忙得一身香汗,脸颊潮红,眼睛像是带了钩子一般直往梅襄身上抛去。
但看到宝婳在这儿,她才立马做出受惊的模样,给宝婳行了个礼。
“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就含上了泪跪倒在低声,“二奶奶罚我吧,要打要骂小红都认了。”
她脸上扮着可怜,可心里却暗暗得意,她可是宣国公夫人派来的人,宝婳敢罚她半根手指试试?
果不其然,宝婳只掩着心口让她起来,“我知晓你不是故意的……”
小红立马又爬站了起来,笑得像朵花似的,“谢谢二奶奶。”
宝婳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却仍是坚持着将话说完整了,“往后你就负责去倒夜香吧,什么时候把这些花的钱给抵够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母亲那里呢……”
她说着心口更觉得窒闷起来。
小红的月银一个月就算一二两都算是高了,这两金一朵的花,她得干到猴年马月啊?
小红立马就傻眼了。
她耳朵没听错吧?
这二奶奶竟然要她去倒……倒夜香?
她哪里知道,宝婳见她这样生怕她干别的事情又把旁的值钱东西给弄坏了。
也只有倒夜香不怕她倒在自己身上……
“二奶奶……”
小红急得声音都颤了起来。
梅襄却绷着脸,压着唇角对婆子道:“还不带下去,教教她怎么去倒夜香……”
婆子麻利得很,得了吩咐二话不说就把小红给带了下去。
梅襄忍笑,心想那元氏知道了她的人被送去倒夜香,指不定又要气个仰倒。
宝婳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从前没少叫他气得心口生疼,如今她总算也用到了旁人身上。
宝婳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扑到了二爷怀里,心疼得要紧,“二爷……好贵的花,咱们以后别买了行吗?”
即便不是被小红给踩碎了,哪怕是被风刮掉了花瓣,宝婳都觉得好心疼。
梅襄捏了捏她后颈,眼中愈发得意,“往后还贪便宜么?”
宝婳用力地摇头,“不贪了,再也不贪了……”
梅襄笑了笑,又往靠背上倚去几分,“其实钱不钱的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
宝婳看着他,问道:“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
梅襄微笑道:“你不怕她勾走你二爷的身子么?”
宝婳瞪圆了杏眼看着他,模样竟有些可爱。
“二爷每天精力那么够吗?”
梅襄握拳掩唇轻咳,都不知道她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
他温声对她道:“自然因为是婳婳,精力才那么够的。”
宝婳红了红脸,他捏了捏她莹嫩的小耳朵,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就不信,她难道连吃醋都不会么?
宝婳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自信,“二爷忘了吗,我也有休书呢。”
他们现在感情甚笃,以后他要是实在守不住自己,那她会不会忍痛离开了他,还真真是个不好说的事儿呢。
梅襄拈着她小耳朵的手指微微僵住。
宝婳见他不说话了,轻道:“二爷怎么了?”
梅襄噙起淡笑,“没怎么,你把休书放在哪里了?”
他的声音仿佛含着一丝关怀,“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千万别弄丢了。”
宝婳松了口气,“我把它藏在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就算是下人都找不着呢,所以不会丢的,二爷放心吧。”
梅襄面上不显,心里却冷笑不止。
放心?
只怕这休书在的一天,他都放不了他那颗心……
第68章
这边元氏终于按捺不住, 又跟宣国公要提起爵位承袭的事情。
“如今二房要多体面就多体面,可是老爷忘了吗?他只是个庶子。”
宣国公嘴里含糊道:“那又怎么……”
元氏情绪微微激动,“所以老爷要将爵位传给谁?便是论嫡论长, 那也该是由衡儿来,他如今回府里来,那么大个人, 老爷看不见吗?”
宣国公连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皱眉道:“老大他没有资格继承……”
这时候门被人“吱呀”推开。
宣国公和元氏抬头,就瞧见了梅衡从门外走进来。
“父亲母亲, 你们莫要再为我的事情争议了。”
梅衡的那一条腿,至今都没有好全, 仍是一瘸一拐的模样。
宣国公错愕道:“衡儿……”
他显然也没有忘记, 大儿子的这条腿是被二儿子打断的。
梅衡含着泪, 声音微微颤抖,“我能回家里来住已经很满足了, 其他的我不敢奢想。”
宣国公叹了口气,实在不忍心再说什么。
任谁看见自己的儿子身体残弱, 都会心疼。
“唉,你们当初真是不该……”
宣国公离开。
元氏又叫人搬来凳子给梅衡坐下。
“衡儿,你方才那番话说得极为漂亮, 母亲思忖过了,这国公之位最好传给你三弟,想来这样他才能庇佑你这个大哥一辈子。”
梅衡心里冷笑, 嘴里说偏袒他的母亲还不是十年如一日偏袒梅三?
他心里恨归恨,可面上却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下来,和先前不甘让位的模样截然不同。
元氏想,他这是吃得苦头多了, 自己终于也想明白了。
梅衡从元氏那里离开,便遇到了梅衾。
梅衾见到他这个大哥仍是恭恭敬敬的模样,在梅衾的身上,实在是叫人找不到一点令人讨厌的嚣张。
就是因为这样,梅衡打心眼里也嫉恨这个弟弟。
梅衡对梅衾轻声道:“三弟,你我毕竟才是亲兄弟,大哥还是希望你能继承我们梅家的爵位,而不是那个孽子……”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