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娇甜的噪音戛然而止,苏长乐再也说不下去。这些话实在太过于羞.耻了!
"囡囡的意思是要孤接下来扮演霸道太子,强宠太子妃?嗯,这个剧本很好,孤甚是喜欢。"沈星阑愉悦地笑了起来,笑声沉沉哑哑,听得人耳根一阵热。
苏长乐飞快地捂住他的嘴∶"现在我们还在吵架,不准笑!"美人儿烧红着脸,杏眼圆瞪,说得极为认真。
沈星阑笑眼温柔的看着她,温热却顽皮的掠过她软嫩的掌心。痒意透过掌心,震至心尖。
美人儿贝齿轻扣朱唇,眼睫仿若受惊的小鹿一般微微一颤,飞快地敛下,掩住眼底的娇.媚与羞.涩。
沈星阑笑着拉下她的小手,凑近她耳根,柔柔一抿,低哑轻笑∶ "怀y头。"
四喜坐在外间,等了许久都未听见争吵声,面上终于浮现安心的笑容∶"殿下他们吵了这么多天,的确是该和好
"唔!沈星阑你做什么!"
四喜话未落,苏长乐又惊又羞的呼喊声就从内间飘了出来,接着又是一阵怦怦的砸东西声。
紧接着木门跟着怦怦一震,似有人想要从里头打开,又倏地被人阻止。
木门猛地"评"的一声,一道娇小纤细的身影靠在木门上,两只纤细的手臂被高高举起,扣在门上,衣袖随着动作滑落下来。
另一道高大的身影,低头的动作,似是正用另一只手,扣住娇小身影的下颚,两人的脑袋凑在一块。
四喜瞠目结舌的看着门上的两道影子,整个人都傻了。太子殿下这是在强吻.太子妃吗? !
接着四喜又听见类似衣袍被扯碎的清脆撕裂声响。"你为何还要见四弟?你如今已是孤的人,还怀着孤的孩子,你们已经不可能了!"
太子殿下阴森又狠戾,教人害怕不已的阴侧侧噪音,就在此时透过木门传了出来。
"孤知道了,是孤对你太好,你才敢如此大胆!""不、不要! 沈星阑你住手!'
"住手?"太子殿下轻轻一笑,声音因素乱的气息,比平时还要嘶哑许多。
"孤偏不住手,孤这几日已经忍耐你那莫名其妙、不可言喻的怒火,忍耐得够久!从今天开始,孤会让你再没力气踏出寝间一步!"
"唔!你不可以!唔唔唔!!!"
太子妃的嘴像是突然被堵住一般,后面的话四喜完全听不清楚,那含糊不清,细细软软的鸣咽声,却是让四喜越是听,小脸越是烧.红。
里头的太子妃似是好不容易终于挣开太子,木门蓦然被拍得怦怦
四喜听见太子妃那似小动物一般,委屈绵.软,似泣似嗔的求救声,立马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太子妃还怀着孩子,太子殿下这是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强迫太子妃!
四喜心急如焚。
秦七也没料到平时对太子妃一向温柔,就连这几日吵架都未曾还嘴的太子殿下,今日会一反常态,如此的强硬霸道。
他立刻将四喜拖出外间,飞快地关上外间的门。
"秦七!不行啊!太子妃还怀着小皇孙,殿下如今正在盛怒上,要是他过于粗鲁,伤了太子妃那该如何是好!"
四喜急得双眼通红,眼泪都要掉下来∶"你不要拦我,我不能对太子妃见死一
"你冷静一点!"秦七自然不可能放四喜进去,"殿下刚刚说了,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能擅闯!"
"你如果真担心太子妃,现在就立刻去太医院将岑太医请过来,让他候在大厅待命便是。
屋内再次逸出太子妃几许如水奶猫般,细软的鸣咽声音。四喜这下真的急哭了,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她知道有秦七在,她闯不进去,只能生气的跺了跺脚,一面哭-面跑到太医院,将岑太医请过来。
四喜到太医院时,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吓得众太医们以为太子妃或太子出了什么大事。
岑景煊连药憧都来不及找,就提着药箱,随四喜赶到东宫。东宫那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消息很快就传到沈季青耳中。沈季青一听见来人禀报,登时就坐不住了。
立刻吩咐心腹,想办法去询问那名被安在东宫里的宫婢,究竟发生何事。
"你说什么?"沈季青听见心腹打探回来的话,愤怒拍案而起,"太子不止将太子妃软禁,还强迫她与之行敦伦之礼?!"
沈季青双眸燃起熊熊燃烧的怒火,数不尽的阴狠杀意布满眼底,面容因所有物被人强.占的愤怒而扭曲。"备好马车,本王要出去一趟!
沈季青原本的确如苏长乐所想那般,想趁着春猎取下沈星阑的命,不过他知道一旦沈星阑死了,宣帝定会将此事追查得水落石出,到时他与苏长乐离开,会费力不少。
他原本只打算让沈星阑重伤不起,让宣帝忙着救沈星阑,没空管他和苏长乐。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沈星阑居然敢不顾苏长乐的意愿,不顾她已有孕四个月,对她强取豪夺。
沈星阑得为他禽兽不如的举止,付出该有的代价才行!*
这一日,阮骊珠已经被册封为贵妃。
一个一年半前还是卑微歌女的人,居然进宫不到几个月,就从婕抒升到了贵妃。
也不怪群臣都要说阮氏是祸国妖姬,如此封妃速度,大齐历代以来从未有过,她可不是妖姬吗!
林皇后今日前去道喜,之前见了她还维持几分客气的阮骊姝,却已经完全不给她情面。
不止不见她,甚至就连伺候际骊姝的宫婢,都敢对她出言不逊,讲话绵里藏针。
林皇后出身高贵,又怎么受得了这般的无礼,自然立刻让身边的嬷嬷上前掌嘴
哪知那阮骊姝得知宫婢被罚之后,跑到宣帝面前哭哭啼啼,宣帝听见之后不止没有责怪际氏女不懂事,反而温温柔柔地安慰起她,甚至要她这个一国之母回凤仪宫,闭门思过!
宣帝如今已被情蛊控制,不止昏庸无道,甚至已经快到了对际骊姝言听计从的地步。
听说前几日,萧嫔,也就是原本的萧贵妃,想到御书房求见皇上,再为荣国公求情,不过是因为心神不宁,见到杭骊珠时行礼的动作迟了,萧嫔就被阮骊妹罚跪在御书房前掌嘴。
宣帝当时就在御书房内,听见外头如此大的动作,竟整个人都无动于衷。
林皇后深知阮骊妹这个人有多贪婪,阮骊珠肯定不会满足自己只当个贵妃。
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小歌女,爬到自己头上耀武扬威。沈季青之前就有隐晦的跟她提过,春猎时皇帐是由禁军及御林军轮流看守,没有比在这时对阮骊姝下手更何适的时机了。
若要除掉阮骊姝,春猎就得下手!
沈季青私下召集死士的动作虽然极其隐晦,然而他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林皇后。
林皇后本就担心阮骊姝死后,宣帝会迁怒于她,如今听见沈季青要对太子下手,自然越发不安,立刻就将人召进宫。
沈季青知道此事定然瞒不过自己母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只淡淡道∶"唯有沈星阑也出事,阮骊媒的死才不会过份蹊跷。"
母子两人谈此密事,自然也不是在大厅,此时他们正在凤仪宫的暗室之中。
林皇后厉声呵斥道∶"太子如果出事,皇上定不会善罢罢休,你又要如何脱身?本宫绝不同意你做如此鲁莽之事!"
沈季青表情平静,笑容温润∶"儿臣早就安排好一切退路。""什么退路?"
"只要将太子及际骊蛛双双被人行刺一事,推到禁军统领身上即可。
林皇后冷笑∶"太子和贵妃出事,御林军与禁军本就难辞其咎。""倘若他们从那些被补的死士口中,问出了禁军统领才是幕后主使者呢?
"什么?"林皇后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儿子疯了,"他有什么理由要刺杀太子?!"
"禁军统领的元妻,可是萧家的远房,如今他元妻的父母亦身陷囹圄,只要太子一死,朝势就会一面倒向大皇子,到时萧家就有转圆的余地。虽然理由很勉强,但父皇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至爱,就算再牵强,他满腹憋屈的怒火也需找个替死鬼宣.泄,禁军统领,便是那个替死鬼。"
宣帝近日昏庸无道,甚至处死言官,接下来就算冤杀良臣亦不是什么奇事。
林皇后怒斥∶"你疯了!大皇子一旦出头,到时林氏必死无疑!"
沈季青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母后可是近日被阮骊珠折腾得胡涂了?儿臣刚刚说了,禁军统领的元妻为萧家远房,只要到时我们将这事抖出来,皇上必定会替太子报仇,萧家与大皇子必死无疑。"
林皇后这时才发现自己误会了儿子。
她坐在密室的石椅上,疲惫的扶着额,微微叹了口气;"母后的确是被阮氏那蹄子给气胡涂了。"
沈季青虽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林皇后心中却仍是有几分迟疑与不安。
刺杀太子,这可不是小事,万一最后还是查到了沈季青头上,那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沈季青敛起笑容,看着林皇后,肃容道∶"母后以为,若是太子不出事,阮骊妹之死,父皇不会将矛头指向你与萧嫔?您最清楚父皇的脾气,他便是那种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你们其中一人之人,您与萧嫔,甚至是后宫众多无辜的妃嫔,到时都得替阮骊妹陪葬!"
宣帝为了阮骊姝已经接近疯魔,际骊姝死了,情蛊虽能解,但那也只是让他脱离阮氏的掌控,他本来就是喜欢阮氏那张脸,本来就将阮氏当成元后的替身。
他好不容易寻到了这么一个与元后容貌相似的女郎,又怎么轻易放过害她的人?
沈季青见林皇后面色动摇,又不着痕迹地捕上最后一刀∶"母后也知道,萧嫔之所以得宠,全靠那张脸,指不定到时父皇会因为她那张脸放过她,那么,谁又该为阮骊姝的死负全责呢?自然是身为六宫之主的你,到时不只您与林家都要遭殃,就连儿子也难逃迁怒,而萧家呢? 萧家能再次靠着萧嫔扶摇直上!'
"绝对不行!"
如今萧氏与林氏已经斗得天昏地暗,荣国公更是下大狱不久就染上风寒,如今病得要死,萧玉筝费尽心思,求了许多人才勉强将她父亲从鬼门关救回来。
要是萧家得势,头一个死的便是他们林家!以萧玉筝的个性,更是不让教她有好日子过。
阮骊姝不能留,就连萧玉筝那个y头也不能有翻身的机会。林皇后抿唇不语,眸色晦暗不明,似是正在思考沈季青此举究竟能不能成。
然而想到最后,林皇后却可悲的发现,自己根本没得选。沈季青分析的极是,若是沈星阑不死,那么最终得利之人,很可能就是萧家。
林皇后最终也只能同意沈季青,配合他的计划行事。
且说回东宫太子夫妇二人。
那日沈星阑与苏长乐连手演了一出"霸道太子强宠太子妃"的戏码之后,四喜看到太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止如此,沈季青甚至派人将这个信息传到苏府。苏父及苏天扬得知之后,不止一次找过太子谈话。沈星阑虽然很想告诉他们真相,但为了不让沈季青起疑,他就算面对苏家父子也是完美扮演着苏长乐给他的剧本。
苏泽对于太子的霸道强势,自是极为生气,可他也明白自己女儿是什么脾气,的确很可能又想起自己对沈季青的感情,才会跟太子这般置气。
如今女儿和孙子都掌握在沈星阑手里,苏泽也不能明对着太子发火,最后也只能语重心长地拜托沈星阑∶"囡固从小被臣宠坏,如今又有孕在身,还请太子殿下多多怜惜她与腹中胎儿。"
沈星闻心中有苦难言,觉得待事情结事,一切尘埃落定,必定得上相府好好跟泰山大人请罪才行。
苏天扬则是觉得自己快不认识沈星阑了。
他最清楚太子对自已妹妹的感情如何,就算妹妹真的犯了胡涂,吵着要回去沈季青身边,太子也绝不可能对她做出这等荒唐之举。
苏天扬虽然听闻了沈星阑对妹妹强来,他心中却是不太相信。是以,当他好不容易与太子独处,立刻凑在他耳边,用气音小小声说道∶"殿下,你是不是受人威胁了?还是你和乐乐在玩什么游戏?是的话就眨眨眼,眨一下威胁,眨两下玩游戏。。
沈星阑∶..
苏天扬见太子眼睛一眨不眨,失望的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蔫了吧唧。
"孤没有伤害她,太医也说了,囡囡与腹中胎儿一切安好,你与苏相不必过于担心。苏玉无辜被诬陷一案,孤也在想办法了,最慢春猎结束,便可解决。'
苏天扬倒底与沈星阑出生入死多年,沈星阑并不想这个难得的兄弟对他过于失望,含蓄的说了苏长乐的近况。
沈季青根本没有对苏玉施以援手,甚至为了阻拦他将苏玉从牢中捞出来,还不停地对苏玉的对家们施压,让他们将苏玉往死里整。他就是打定主意要让苏玉死,唯有苏玉死了,苏长乐才怕他将苏父那些几乎能以假乱真的罪证全抖出来,乖乖的跟他远走高飞。
沈季青就跟前世一样的卑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苏天扬与沈星阑同生共死的那几年,两人培养出不少默契。沈星阑虽然什么都没说,他却从沈星阑这些话中,听出了那微不可察的暗示。
太子为何会无缘无故提到春猎?
苏天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