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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仙侠修真 > 渣了帝尊三次的下场 > 渣了帝尊三次的下场_分卷阅读_100
  如在当年,我估计能开心到起飞。
  但现在——
  我似乎无感,甚至还有点莫名焦躁和心慌。
  我视线又落在他刚刚画好的画上,他的画技又进步了,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画画时的一些小习惯小毛病并没有改。
  譬如他画山石时喜欢微翘了小指,喜欢有顿笔,画云海时必然会画一朵棉花状的云朵,而且当运笔到云朵最右边时必然会挑上一挑。
  这些小习惯是别人无法模仿的,也或者也未必有人会注意这个。
  我如果不是常跟在他身边看他作画,对他太过熟悉,也不会注意这些。
  而且画出来的画就是他的真品,再像的赝品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也就是说,眼前的风衍君确确实实是风衍君,如假包换!
  我在沙漠中跌那一脚,居然跌进了他所在的地方,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他在这边早已预备好了我的到来,那是不是也证明我在沙漠里的一举一动他都是知道的?
  他是用什么工具暗中观察?
  还是他本来就在里面?
  也或者他派的有眼线?
  那个沙漠里的情景诡异无比,很多现象无法用常理来解释,连青燃帝君也被困在里面。
  按道理说,这种沙漠是无法监控的。
  那他或者他的眼线本来也在我们那一行人中。
  会是谁呢?
  再想下去答案几乎要呼之欲出的。
  ——风连衡。
  他了解那沙漠,甚至那白衣怪都是他设置出来的,不用问,沙漠中那些骷髅也是他的杰作。
  那他到底是风衍君的眼线?还是本人所化出来的?
  不对,如果是幻化出来的人,以青燃帝君的本事是能识破的,风连衡确实是只凤凰,是我曾经的好友阿凤。不是高手幻化出来的。
  那——风连衡是他眼线?最起码他们是一个阵营的。
  那那些功力奇高的怪异骷髅又是哪里来的?不会是——不会是那些飞升失踪的仙人吧?
  我磨墨的手指有些凉。
  第100章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我……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 我一惊,想撤,但没撤回来。
  “怕什么?”风衍君笑, 用手指轻轻拭去手背上沾染的一点墨:“阿绛, 你变得小心了不少。”
  我也笑了一笑:“人都是会变的。”
  “这倒是,你变了, 我其实也不是当年的我了。”他叹息了一声:“不过有些感情是不会变的。譬如我对你, 始终如一。”
  他握住我纤细的手腕, 我总有一种心惊的感觉, 似乎他只要稍一用力, 就能将我手腕拧断。
  我想撤回来但他把控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除非我和他撕破脸一拳捣过去, 要不然休想在不动声色间撤回自己的手。
  “你手怎么这么凉?冷?”他问我。
  “是有些凉。”我正要再撤一下自己的手, 他倒是松开了。
  我刚暗松了一口气, 身上已经多了一件白狐皮披风, 披风很暖, 皮毛也极顺滑。
  他二话不说帮我系上带子, 又后退两步端详我片刻:“这披风果然适合你, 衬得你脸色很好看。不枉我当日猎杀了那千年狐妖, 它这一身皮毛做出来的披风就是华贵好看。”
  我:“……”
  我摸了摸那披风, 说实话,手感不是一般的好,顺滑如水,甚至还闪着微光。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我似乎闻到上面飘着极淡的血腥气。
  我有些冒汗,将披风解下来,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他:“你不是一直教育我要戒杀生嘛, 连我弄死一只兔子你都要念我好几天。现在怎么猎狐去了?”
  我再看看那披风:“那狐妖应该是修仙的仙狐吧?我瞧着皮毛上有仙光。它是犯了什么杀戒做什么坏事了吗?”
  “没有。”风衍君声音淡淡的:“这一身好皮毛就是它的原罪。”
  我看着他:“你变了,这不像是你说出的话……”
  “阿绛,我早说过,人都是会变的。我只是忽然悟了而已。摒弃七情六欲修仙得道,飞升了又如何?到了上界依旧是微不足道的,既然如此,还那样苦修有何意义?倒不如从本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阿绛,当年你做花妖时的生活其实蛮不错的。我主我心,方是大自在。”
  我说不出话来,当年我曾经拿这一套去劝他,但都被他疾言厉色驳斥回来,我喜欢他,自然就全听他的,把自私自利,肆意妄为全部收起来,认真修炼,只为追随他的脚步。
  兜兜转转数千年,我称为修仙大咖,很多善的理念已经深入骨髓,现在他告诉我这些都是错的,当年的我才是对的?
  我苦笑,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荒谬感。
  “阿绛,这些年有没有想我?”他问。
  我:“……”
  其实经常性地想他,我眸光微微闪动,笑了一笑:“当然想啊,当年我才飞升时在上界还各种找你,查了很多资料,开始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几乎怀疑你压根没飞升上来,还蹲在那掌管仙籍的仙官那里等星诞大陆的其他人飞升上来,想问问,但一个也没蹲到。后来我下凡造劫,在其他大陆待了几百年,回到天界之后想找个同星诞大陆上的朋友聊聊,结果依旧是没有。我还以为星诞大陆再无飞升者,失望得不得了。但下来后才发现修仙者如此多,还有不少已经飞升的。奇怪,那些飞升者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竟是一个也没瞧见。”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一直瞧着他,最后问了一句:“风衍君,你既然一直待在这大陆上,可知道他们都飞升到何处去了吗?”
  他温和笑了,笑容如春风般轻柔和缓:“或许他们去了最适合他们去的地方了吧,阿绛,我们何必管别人呢?你一直找我,现在也找到了我,我就在你身边,这岂不是就足够了?以后我们相知相守,就在这大陆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美好?”
  他的笑容依旧像当年那样宛如暖阳,却再暖不了我的心房。
  我挑眉看着他,笑吟吟问了一句:“风衍君,你这是在向我求婚么?”
  “不错,阿绛,你可愿意?”
  “我如果说不愿意呢?”我抿唇看着他。
  他那一双波光流转的眸子凝注在我身上,缓缓地道:“阿绛,我记得当年你我初识,你要我跟你进山做你的压寨夫君,我那时也曾经如此问你,说‘我如果不愿呢?’你可还记得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我心中微跳,自然是记得的。
  那时的我嚣张的很,说:“你不愿意也得愿意,我看中的东西还没有弄不到手的。你不愿意我就强抢了,绑着你也要把你绑进洞房,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结果,我被他修理了。
  现在这件事也风水轮流转了,唯一不同的是,当年他比我强,面对我的霸权他能说不,能反过手来修理我。
  而现在的他依旧比我强,他如果想用强的,我却反抗不了他……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笑望着我,眸中神色让人看不懂:“怎么?怕了?”
  我强笑:“当年我不过是说笑……而且也没给你真造成困扰是不是?”
  我当年不过是喜欢调戏人,看他生得俊,又一副凛然不可侵犯样,觉得好玩,故意扯出那样一篇说辞来吓他。
  哪想到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那么强大,把我制住。我不服气才又找上了他,使出百般手段勾引他,结果他压根不鸟我。
  一来二去的,把他追到手成了我的执念,而且这执念还坚持了将近千年,成了我坚持最久的奇迹。
  他笑了一笑,未置可否:“阿绛,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当年我如果从了你,或许我们孩子都扬名立万了。我们耽搁了太久的时光,你说是不是?”
  我垂了眸子,或许是吧。
  但时间是一把杀猪刀,将岁月和执念剥离,当年的执念如今已经烟消云散,现在的我对他已经没有了感觉。
  他衣袖一转,我只觉一股柔力将我猛然一拉,我跌进了他的怀中,我脸色一变,抬手就想将他拍开,却被他又捞住了手腕。
  我和他就这么贴合在一起,我紧张的浑身发僵,下意识用手肘支着他胸口,极力拉开距离:“风衍君,你别冲动……”
  他很轻松就制住我,将我钳制在他怀中动弹不得,他定定地看着我,眸色黑得如深渊,让人看不清情绪,再然后他的头一点点低下来。
  他那张俊脸越来越近,我却紧张的全身发僵,手脚一阵阵冰凉,呼吸也几乎窒住。
  近了,更近了,近到我已经感应到他的呼吸,他的鼻尖碰到了我的鼻尖……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心中升起难堪,原来被勉强是这个滋味……
  我等了片刻,并没有等来他的强吻,我睁开眼睛,正和他那双眸子对上,那双眸子里居然有着满满的苦痛,我呼吸一窒。
  他唇角挑起一抹自嘲:“阿绛,原来你对我的靠近已经如此勉强了。”再然后他就骤然放开我,后退了两步,再笑一笑:“阿绛,我不会勉强你,对你……我还是有下限的。”一转身就消失了。
  ……
  我被软禁了。
  倒也不是被禁了足,我还是能随意溜达的。但我出不去这星海宫。
  星海宫就是星皇所居之处,方圆数百里,这百里之内鸟语花香,景致美好,亭台楼阁有不少。每一个都修建的深得我心。
  宫中有侍从,侍女,和人间皇宫颇为相像,不过星皇没有三宫六院,所以他的宫廷中也没有太监。
  只有各种护卫。
  无论侍女还是护卫都很听话,各司其职,让这星海宫能正常运转。
  紫竹林,瀑布,各个密林,湖泊,各个宫殿,甚至角落里放杂物的小屋我全部转过了,都没找到离开这里的通道。
  这里像是在一个超大型的结界空间内,我甚至不知道这结界空间到底是在沙漠中,还是星诞大陆上……
  我千方百计想要向那些侍女侍从套话,但他们的嘴不是一般的紧,我一个有价值的信息也套不出来。
  我甚至试过读取他们的记忆,然后发现读取不出来。想必是风衍君在他们身上动了手脚了。
  我被安排住在一座宫殿内,殿内一切设施都是我当初最喜欢的。
  大到桌椅板凳床铺屏风,小到一块地板砖,都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也或者整个星海宫的一切都是我曾经向往的。
  以至于我在宫中四处转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这个地方是风衍君完全按照我的口味设置出来的人间乐土,我自然也明白这点,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或许我在情路上走得太坎坷的缘故,以至于我对□□开始退避三舍,所以我也仅仅是感动而已。
  风衍君从那天转身消失后,已经三天过去,我就没再见过他。
  我问随侍在身边的宫女,她们只是微微笑,说什么主上想要见您的时候自然就会出来,不必寻找云云。姑娘安心在这里住着,想要什么尽管说,婢子们拼命也会满足您的。
  这番话里却说大了,我觉得可笑,开玩笑说了一句:“那我想要龙肝凤胆你们也能弄来?”
  那宫女脸色雪白望着我:“姑娘真想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