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人撇嘴:“好什么啊?真要是好,皇上能在皇后身边放人?”
说到这儿,她不免有些担心自己的三皇子。
虽说承庆不占长也不占嫡,但那拉氏这些年也是人才辈出,别的不说,单说堂叔纳兰明珠,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天然的三皇子派系。
而皇后连荣贵人所出的皇长子都不能忍,又怎么会容忍母族渐起的三皇子?
李思思没去管她的这些心理活动,她只想在皇后有生之年安安分分的,宠爱该抓就抓,但孩子绝对不敢生。
依稀记得康熙的皇长子叫胤禔,是惠妃所出,那眼下这位叫承庆的三皇子,估摸着也活不了多久。
只是不知道在胤禔之前,这些活不下来的皇子们是因为体弱,还是因为别的了。
想着康熙接下来还有两位皇后,李思思打了个哆嗦,希望那俩别一来就加入打胎小分队!
惠贵人说了半天,见李思思不应声,左右看了看,才轻声道:“我有三皇子在,以后总归一个嫔少不了,也就跟你说句交心的话,这两年,你该抓紧就抓紧,什么宠爱都没有孩子实在!”
李思思心说你当我傻啊!
宫里如今就你的三皇子最吸引皇后的目光了,我这时候要是怀孕生子,那不是白给皇后送人头吗?
“咱们都是姐妹,我也就直说了,这孩子啊,还得靠缘分!”李思思目光坚定,反正皇后不死,她的缘分就不会来:“皇上曾跟我说,孩子有的是人生,但伺候的像我这么好的,可不多了。”
听说后面俩皇后都是体弱多病的,战斗力如果没现任这么强悍,她当然会考虑这一茬。
惠贵人:“……”
马德,贱人!
看着惠贵人气咻咻的身影,李思思摸了摸下巴,生孩子?
天皇老子来了她也不会现在生!
她这些天为了降低皇后的关注力,可是来了有半个月的大姨妈了,床上连个作案工具都没有,上哪儿怀孩子去?
再说了,今年可是要大选的,想生孩子的多了去了,暂且轮不到她。
因元年后定了每三年一次大选,李思思打眼瞧着,今年的大选还挺热乎。
虽说皇后生了嫡子,但皇帝本也不是嫡出,那个机会谁都可以争一争,因而各家送进宫来参选的女儿,斗争的尤为火热。
康熙在适当范围内不介意后宫的人有心机手段,毕竟女子的这些心机,有时候也是她们和所出子女的保障。
所以等李思思这边月事干净后,宋嬷嬷便将打探好的消息带了回来:“主子,这次一共有八位小主入了宫。”
“八个?”李思思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个最少一天,多的也能有三天……”
摆摆手:“继续说吧,咱们这个月估摸着是等不到皇上了。”
新鲜水嫩的小姑娘,轮一茬下来也得到下个月了。
宋嬷嬷送过来一杯茶:“主子您跟别人不一样的。”救驾之功加上美貌,只要不作死,日后前程自然有。
她也没废话,说起了这八个新人:“家世最高的是出自汉军正蓝旗的安贵人李氏,其次便是出自满洲镶黄旗的敬贵人王佳氏,余下的四位皆为汉军旗小主,皇后娘娘赐了答应之位。”
李思思觉得对不上数:“还有两个呢?”
闻言,宋嬷嬷有些尴尬:“还有两位小主是布常在和纳喇常在,皆为内务府小选入宫的宫人,因家中父兄立了功,皇后娘娘特地赐的恩。”
她没敢说的是,皇后娘娘这是趁着大选的机会,用这一茬恶心她家主子。
李思思倒是真不在意这个,只好奇一件事:“嬷嬷,我一直以为满军旗和汉军旗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安贵人比敬贵人家世好些?”
康熙再怎么说满汉一家,那也该是偏向满人的吧?
宋嬷嬷便道:“主子,敬贵人之父乃正三品护军参领,可安贵人之父却是正二品总兵。再有,安贵人的祖父乃是抚西额驸,李家虽是汉军旗,可安贵人却也是名门之后。”
李思思乍舌:“安贵人还有皇室血脉?”
额驸的话,她奶奶是宗室女?
主子嘛,见识少没关系。
宋嬷嬷倒也淡定:“李将军虽是额驸,可安贵人之父并非嫡出。”
李思思明白了,原来安贵人是庶子的嫡女,不过这不影响人家家里长辈很牛逼。
想想宫外还指着自己拉拔的大伯一家,李思思羡慕极了:“娘家有靠可真好啊!嬷嬷,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乾清宫内,康熙又收到了长春宫的鸽子汤。
这回花笺简单多了:想你,速来!
康熙一看,顿时乐了,收拾收拾,晚上就去了长春宫。
至于新入宫的高门贵女被截了胡?
李思思表示:恨吗?难受吗?
侄债伯父偿,难受就大胆的对付婉嫔的娘家人吧!
第16章 封号就没了! 她就是撒了个娇……
对于自己上蹿下跳拉了仇恨值一事,李思思很淡定。
且面对众人对她属性的误解,她觉得自己年纪轻轻的,就已承受了太多年轻人不该有的沉重。
皇帝心里的深情佳人,皇后眼中的嚣张蠢货,其他人认为的妖艳贱货,小小年纪,三幅面孔,她活的其实很——爽快的!
只是没想到,康熙转头就给了她俩技术性人才,一个擅医术,一个带武艺。
李思思都惊呆了,他这是几个意思?
支持她搞事?
还是觉得她可能搞不过皇后会短命?
所以看着跪在地上等着赐名的二人,李思思定了定神,按照特长取了谐音的善依和善舞。
总觉得有了技术性人才的加持,作妖的底气更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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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等安贵人和敬贵人在苦守空闺半个月终于侍寝后,双方终于到达坤宁宫战场。
皇后近些日子因为二皇子在慈宁宫得到了安全上的保证,倒也乐得在繁忙的宫务中找一些有意思的调剂调剂生活。
眼下见人来齐了,挑挑眉:“安贵人和敬贵人是新来的,婉嫔,你可别欺负了她们。”
欺负她们?
那不至于的。
李思思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技术二人组,鼓起勇气:“娘娘,皇上愿意去长春宫,臣妾也不好拒绝的。”
又看向安、敬二人,笑得腼腆:“二位妹妹,你们懂的吧?”
安贵人妩媚的小脸蒙上一层阴霾:“妾明白。”
敬贵人揪了揪帕子,想着宫中皇上宠爱比家世更重要,也咬牙说了明白。
李思思满脸真诚:“二位妹妹,你们是不是不高兴啊?别这样,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多笑笑才吉利,毕竟爱笑的姑娘,运气都不会太差。”
安贵人:“……”
敬贵人:“……”
李思思:“听说二位妹妹出身高门?唉,像本宫这样出身低微的,可真羡慕妹妹们有娘家在身后撑着!对了,安贵人还是将门之后?”
她脸上满是羡慕之色:“真的好羡慕妹妹家中有会武艺的长辈啊!不像本宫娘家,大伯想为皇上效力都没有门路。”
安、敬二人叫她婊的银牙直咬,回头就叫家人去给李家送教训。
可怜李桑柄再不招侄女待见,因着皇上宠妃的风头,倒也从内务府捞了个不错的闲职,运气好了还能捞些好处。
因着得了甜头,他正想着怎么叫家中妻女使出吃奶的劲儿去讨好婉嫔,没想到刚到手的肥差就叫上司给撸了。
上司也想叫他死的明白,说婉嫔在宫中风头正盛,圣宠一事虽各凭本事,可旁的贵人也是有家族长辈的,人为宫中的贵人出一出气也没什么,对吧?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这心态瞬间就崩了啊!
当然,李思思并不在乎便宜大伯一家过得怎么样。
可她不在乎,康熙还是不大喜欢因为后宫争宠事宜挑到前朝给他带来麻烦的。
又想着婉嫔伺候的着实好,不忍心斥责,便去了长春宫,婉转的开了口:“八月天儿热的恨,长春宫的冰例可够用?伺候的可尽心?”
“臣妾宫里都是您送来的人,怎么可能伺候的不尽心?”李思思乖巧的将手放在他手心:“冰例一直都是够用的,皇上也要注意身子,莫要热坏了自个儿。”
康熙噎了一下,暗示他的爱妃:“朕倒是不怕,就是舍不得你伺候朕受累。”
所以啊,爱妃你消停一些,给其他人一些机会,人家的父兄立了功,朕总不好叫人继续坐冷板凳。
再有,朕这身子骨实在是受不了你的日夜操劳啊!
李思思笑道:“伺候皇上是臣妾的福分,臣妾不怕累。”
皇帝的冰例比后妃好多了,你不来,那大半夜的热醒算谁的?
康熙抬手拽了拽她的脸:“真听不懂?朕的意思是,新人也进来了,爱妃你莫那么醋。”
李思思瘪了瘪嘴:“皇上可是说过臣妾是您的心肝宝儿的!”
康熙一脸的理所当然:“可人也不能只有心肝啊!”像是脾啊肾啊之类的,哪个都不能忽略。
李思思:“……”
李思思垂在袖子里的手抖了抖,人却是气鼓鼓的:“原来皇上都是骗人的,这新人来了,旧人就不如人了!”
康熙心说这可就冤枉朕了,赶紧站了起来,把人搂在怀里:“朕是那种人?爱妃你是朕的心肝宝儿没错,可朕如今也缺儿子,你不方便生,朕总得叫其他人生。”
他还觉得委屈呢:“朕可舍不得你受这个罪!”
叫梁九功递上来一个匣子:“朕就是怕你受委屈,你瞧,方方面面都替你想好了!”
李思思冷笑:开什么玩笑,她堂堂嫔主,是这万儿八千能收买的吗?!
是的,我是。
李思思慌忙接过匣子,对里头的数目很满意,转而握住康熙的手,语气坚定又真诚:“臣妾明白皇上的心,您绵延子嗣是为了大清国祚,臣妾都懂的!”
“臣妾什么都不求,只愿皇上回头的时候,能想起臣妾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