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骡子比马要便宜。
知道了这个,王永珠立刻改了主意,买什么马车啊,骡子车就行了,这正适合王家的需要的。
车马行本身出租的骡子和配套的车,王永珠觉得有些看不上,让小田田给扫描了一下,也觉得骡子都有些老了,买下来不划算。
不用买马,预算充足,她就想买一匹年轻点的骡子,车马行的人开始觉得王永珠是个姑娘家,脸皮薄,哪里懂牛马骡子这些畜生?
还想着用一匹老骡子来糊弄她,没想到被她一眼就看穿后,再也不敢起敷衍之心了。
为了做成这生意,到还真在外面给她寻摸。
昨天托人带话来说,寻摸到了一匹不错的骡子,才四岁,正是成年的时候,让她今天去看看。
王永珠一听,忙忙的就往镇上赶。
到了车马行,就看到车马行的伙计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看到王永珠,忙迎了上来:“王姑娘,你可算来了,这次我们寻摸的这匹骡子,绝对是上好的骡子,我们管事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人家卖的…”
一边说,一边将王永珠往院子里领。
一进院子,王永珠就看到了一匹青色的骡子,耳朵比马的长一些,比驴的又短一些,脖子上的鬃毛短短的竖起来,摇摆着尾巴,正在悠闲的吃着饲料。
骡子的旁边站着三个男人,正围着这骡子转悠,嘴里还说着什么。
其中,居然有两个人的背影看上有些眼熟?
“管事,王姑娘到了!”伙计的一声通告,让三个男人都回头。
宋重锦?他怎么在这里?
王永珠一愣。
车马行的管事立刻就迎上来:“王姑娘,你看,这匹骡子你满意吗?我在这一行这么多年,这么漂亮壮实的骡子还真是少见的,说实话,要不是这骡子的主人说是家里没办法才要卖掉它,但是舍不得它在车马行,非要卖给爱骡子的人家,我还真不想介绍给你啊。”
王永珠看向宋重锦,用眼神示意:你在搞什么鬼?这骡子和你啥关系?
宋重锦冲她微微的点点头,示意她买下。
王永珠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过想来宋重锦应该不会害自己,又让小田田给扫描了一下这骡子的健康状况。
果然,在同类中,几乎都算良好了。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王永珠装模作样的围着骡子看了半天,才问:“这骡子不错,老板,这骡子怎么卖?”
管事的挠挠头:“王姑娘,这骡子我只负责给牵个线搭个桥,您跟这位慢慢谈去,谈好了,我们帮忙写个契书,收点佣金就成。”
原来如此,王永珠谢过了管事的。
管事的也识趣,知道这买卖双方要谈价钱,自己就不合适呆了,带着伙计就出去了。
王永珠这才开口:“这骡子…”
宋重锦微微一笑,介绍:“这骡子是这位赵兄弟的,他家如今急需要钱,就像把骡子卖了,可附近人知道他家急需钱,价格都压得低,刚好我碰上了,上次听你说想买骡子,就干脆给介绍过来了。”
那位姓赵的卖家,一脸的愁容,看王永珠看过来,点点头:“这位姑娘,你真想买骡子?”
王永珠虽然心里满肚子的疑问,她不记得自己跟宋重锦说过要买骡子啊?
不过还是立刻回答:“大哥,你这骡子打算卖多少钱?”
姓赵的卖家咬咬牙:“不能低于这个数!”说着伸出手来,比了个数。
啥?王永珠懵圈了,这是多少来着?
摔,她才恍惚记得,好像以前在书里看过,这种牛马交易,一般都不说数目,都是用手势比划的。
这难道要买骡子还得学会一门手语?现学来得及吗?
求救的眼神扫一圈,看向宋重锦。
宋重锦捂着嘴,轻咳一声,眼中流淌着笑意,凑到王永珠的耳边,小声道:“这位大哥说要求四十两。”
王永珠眨眨眼睛,只觉得耳朵又痒又酥。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四十两,比自己的预算便宜很多,加上在买一架马车,五十两应该能搞定。
要是对面是那车马行的管事,王永珠说不定就砍价了。
可看着那卖家,满面愁容,神情忐忑,她就不忍心了。
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那佣金你交?”不砍点下来,心里又觉得难受,自己不还价,让那卖家出佣金,也算是砍价了吧?
那卖家楞了一下,本来是没报什么期望的,在他家附近,人家顶多出二十两,实在是卖不起。
就连这车马行,不也给压价到三十两么?他本来都快撑不下去,打算实在不行,就低价卖了算了,家里等着这钱救命的。
要不是这位宋兄弟在旁边让他再咬牙坚持一下,他真要放弃了。
看到这小姑娘,他其实也担心喊高了把小姑娘吓跑了,又担心喊低了,自家亏本了。
犹豫好半天,这个四十两算是比行情价格还低一些,就算小姑娘还价,他也打算顶多再让五两,就实在不行了。
没曾想,这小姑娘居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还小心翼翼地问自己,可不可以负责全部的佣金。
卖家的眼圈一红,他不是没看出来这小姑娘恐怕是不忍心还价,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有几分羞愧。
第三百六十五章 手札
忙忙的点头:“我交,我交。”
佣金一两银子就够了,他自然舍得。
“那就这么说定了,麻烦赵大哥去让人写契书来吧。”王永珠看那卖家眼圈都红了,也挺不自在的。
卖家一抹脸,答应着,脚步虚浮的去找车马行的管事去了。
王永珠拍拍胸口,小声问宋重锦:“我没买贵吧?”
宋重锦眼里,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没有,这匹骡子,要是他不等着卖,等几个月,能卖五十两。他没往高喊,你也没还价,挺好…”
王永珠愣是从宋重锦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揶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赵大哥不是你安排的吧?还有,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要买骡子了?”只要自己没买贵就好,王永珠放下心来,一连串的追问。
宋重锦一笑,眼里全是王永珠:“我昨天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他,抱着骡子在路边哭,我就多问了一句。想着你们家生意,迟早是要买马车的,这骡子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现在买了,等到秋收后,正好派上用场,就自作主张的带他过来了。”
很有耐心的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
王永珠看他一眼,好吧,勉强相信吧。
那边,卖家已经拉着车马行的管事过来,带着契书,上面注明了什么时候,谁谁谁将一匹青色的四岁口的骡子,卖于了谁谁耍…还备注了骡子的体态特征,下面是车马行的印鉴,还有卖家的手印。
一式两份。
王永珠接过契书看了两眼,又递给宋重锦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也签字画押。
然后一人一张契书。
王永珠将契书收好,摸出四个十两的银锭子递给了卖家。
卖家哆嗦着接过银子,“谢谢!”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小的旧旧的,都起毛边的手札来。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一点养骡子的记载,上面有骡子该如何喂养,还有一些常见小病如何防治的方法,就留给姑娘。谢谢姑娘的恩德!”
王永珠哪里肯要,一看这就是人家几辈子的传家宝啊。
那卖家不好直接往王永珠手里送,想着宋重锦和王永珠熟悉,就往宋重锦手里一塞:“谢谢宋兄弟了!”
扭头就走。
车马行管事羡慕的看着那本手札,眼睛都要冒绿光了,悔不该啊。
早知道,他宁愿花五十两买这骡子,搭上这手札都划算的。
可惜了,叹着气跟在卖家后面去,还得收佣金呢。
这边,宋重锦看看手里的手札,随意的翻看了两下,眼神一动,这手札还真是个好东西。
不过他立刻收敛中心神:“收着吧,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王永珠将宋重锦那一点变化看在了眼里,见他自己都心动了,却还是将手札给了自己。
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一扭身:“我不要,你留着看吧!”
说着就往屋里走。
宋重锦看看手里的手札,再看看王永珠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翘越明显,眼底充满了喜悦。
握紧手札,这算不算是永珠送给自己的信物?
宋重锦将手札揣在怀里,几大步追了上去。
进了车马行的屋里,那卖家已经交了佣金,急匆匆的告辞了。
王永珠正在跟车马行的管事,提出要买一架马车。
管事虽然没买到那骡子,没得到那手札,不过那手札也说不定就是乡下人的一点土法子呢,这么一想,也就没那么呕了。
看王永珠还要买马车,立刻来了精神,带着王永珠就去看。
这个王永珠还真不太懂,只提出自己的要求,要能运货,也能坐人的,面积大一点,做工料子要好一点。
做生意的,最不怕的就是客户提要求,提要求才证明是要买啊。
要求越多,赚的也越多。
因此管事的一点都没有不耐烦,详细解说了半天。
还是在宋重锦的参谋下,最终十两银子买了一架马车。
看上去虽然不太起眼,可是做工好,用料也不错,结实。
平日里载人的时候,就是一辆载人马车,等到需要载货的时候,就可以把车厢,顶棚都给拆下来。
王永珠十分满意,爽快的给钱,要求管事的将马车给套上,一会正好架着马车回家。
拿了钱好办事,管事的麻溜的让人到后院,先给大青骡子的腿外侧,用烧红的烙铁给打了印记,证明这匹马是从经过他们车马行卖出去的,这大青骡子就算是有身份的骡子了。
然后套上马车,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