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人摸自己时只把自己当块小饼干,可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淡定从容的装作没事人了。
萧乐慢条斯理的缩回手,并翻了一下书页,差点没吹个口哨掩饰心底的操淡。
36. 中考 初中毕业啦!
她竟然摸了路海的腿……
想想就刺激!
萧乐已经没工夫理会张晓默的敌意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色向胆边生一般做的蠢事。
她暗自庆幸着,还好自己是个成年人。
还好自己能够克制上辈子克制不了的感情。
还好路海不是个重生者。
还好还好……
萧乐没瞧见, 她的手从路海腿上缩回的画面,被视觉暂留在张晓默眼皮子底下。
张晓默回身捡了块橡皮,视线下意识的偷瞄向萧乐,男生的尴尬、女生的心虚,一瞬间尽收眼底。
原来,萧乐对路海存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张晓默心底止不住的冷笑。
天才果然都是有缺陷的,不管萧乐是真天才还是假天才,总归她的品行不端、思想丑陋终于暴露出来了。
春节前的期末考试,萧乐并没有因为几次英语竞赛而玩儿散了心。
她的成绩稳的要命, 令吴蕾及一干老师惊叹不已。
路海更是争气, 期末考试又拿了全班第一。
许多同学围着路海问东问西, 表达自己对学霸的景仰和好奇。许科看上去是个大块头, 却又心细的像针尖,他发现某位第一名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得意洋洋。
路海只是大概瞄了一眼自己的各科成绩, 而后把答题卡一股脑塞进桌肚里,反倒是对萧乐的答题卡十分感兴趣。
“萧乐, 你的答题卡借我看看。”
萧乐正摊着一本英文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冷不丁听到同桌的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侧目狐疑的瞥一眼路海, 没吱声,视线又挪回杂志上,空出一只手在桌肚里扒拉几下,最后把一坨废纸一样的东西扔到路海桌子上。
路海怔了怔, 将萧乐的答题卡一张张理的平平整整,又把期末考试的卷子找出来,一一查看萧乐的扣分项。
语文考了105, 中等偏高的分数,作文没写够字数,扣了10分,其他零零总总加起来才扣了5分?
数学,错了两道计算,并且都是最后两步运算出了问题,考了112分,也就是个普通中等分数。
英语120,倒是符合她的全国英语竞赛冠军的身份。
余下的科目,分都扣在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让人觉得这小孩是在玩过家家,完全不把考试当回事儿!
“萧乐,你考语文的时候……”
萧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前一晚没睡好,一不小心瞌睡了。”
路海愕然,所以作文没写完,最后匆匆结尾了?
“数学这两道计算……”
“嘘!”萧乐一把夺过答题卡塞进桌肚里,“不要被刘凝发现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路海:“……”
既然那么害怕,就不能不在这种低级的地方犯错误吗?
别说刘凝了,就连路海看见萧乐的数学卷子,都可惜的要命。
明明萧乐是可以考满分的,偏偏在最基础的两个计算题上丢了分。
他没忍住,给萧乐打了个预防针:“就算你把答题卡藏起来,刘凝也一定早就知道了你错的题目。”
“她可能还会教训我说,全班都没几个人错这种题,萧乐你是不是去参加几次竞赛就飘了?”萧乐没所谓的接道。
路海一哂,哑然失笑。
这故意的痕迹,也太明显了。
事实同萧乐他们预料的一样,刘凝利用一节课有详有略的讲评了一下试卷,原本会直接跳过的计算题被她单独拎出来大谈特谈。
“有些自诩成绩还不错的同学还是要认真一些,切忌心浮气躁,最后一道大题你做不出来,我不怪你,毕竟水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但那些摆明了是送分的题目,你不但错了,还一错就是两道,真有点说不过去了。你们知不知道,计算题错了两道的人全班都没超过五个。”
同学们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纷纷对号入座的想着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他们的目光在十几、二十名的同学身上徘徊,根本就没考虑过,刘凝声讨的正主是萧乐。
萧乐送给路海一个“我就猜到这样”的眼神,在迎上刘凝的死亡凝视时,马上又故作乖巧的正襟危坐。
刘凝的眉蹙的更深了。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萧乐怎么会错那两道计算题。
计算题错在两道的人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除了萧乐,那些是真的全班吊车尾、一张卷子上都没几道勾的人。
初三毕业班的寒假,短短的只有七天乐。
萧乐一半儿时间花在被窝里,一半时间花在自家大哥房间里。
“哥,这道题还是有点难懂。”萧乐坐在椅子上抓耳挠腮。
物理果然是她最大的克星,都笨鸟先飞了那么久,她还是极其强烈的感受到了物理的不可控性。
萧哲正坐在桌边刷卷子,听到自家妹妹的呼唤他果断扔下卷子,扭头凑到妹妹旁边:“我看看,哪道题?……”
他很快就想出了解题思路,却还是绞尽脑汁的想了三种讲解方式,最后还小心翼翼的问:“你觉得哪种比较好懂?”
萧乐噗嗤一声笑出来:“哪种都很好,不过……哥,你下次讲一种就好了。我没你那么强的发散思维,我也不求自己物理学的有多好,只要我熟练掌握一种解题方式以应付所有考试,我就满意了。”
萧哲有一瞬间的迷茫。
他似乎看到了,初一时还没开窍的小乐。
那时候,自家妹妹毫无追求、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对自己中等偏上的成绩十分满意,令母亲焦虑不已。
现在超前学习的小乐,在“不思进取”与“力求上进”间达成了微妙的平衡感,诡异又和谐。
萧哲闷声笑笑,将另外两种解题方法划掉,“行,就按你说的来。”
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萧乐顾虑的事情慢慢多了起来。
上学期的竞赛成绩太好,引得她备受瞩目。
每周末与夏静绮聊一会儿天,时而感慨“冠军”头衔带来的麻烦,时而从夏静绮那里听说季良平全国赛后心情不错,显然是在全国赛中得偿所愿的结果。
家里头看似平静无波,父母张罗着品尚周围的房屋收购,好像都在一心赚钱。
母亲每个月都要带着她与曾志斌吃的那顿饭,一直是梗在她心底的刺,反复的提醒她,不要掉以轻心。
放松警惕,就代表上辈子的厄运会再度降临。
萧乐每每都会装出一门心思用功学习的模样,在母亲带她出门时一定要背上书包,包里装着好几本练习题。曾志斌倒是想与她套近乎,可一张口,萧乐就是一脸“不要打扰我学习”的表情,连刘美苓都妥协了,后来饭局少了许多。
又一个天刚亮的清晨,萧乐躺在床上,感受着初夏的凉意,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这个家庭的未来。
有些人犯错只是冲动,更多人犯错之后尝了苦头,心底悔恨不已。
尽管上辈子的母亲掩饰的很好,萧乐还能察觉出来,母亲渴望回到原本的家庭中,没有奢侈的吃穿用度,没有浩大的排场,没有豪车和市中心的高端房子,却有一片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