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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雪绿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从床上下来走过去一看。
只见温如归眼睛紧紧闭着,满脸通红。
佟雪绿吓了一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很烫人。
“如归,你醒醒,你好像发烧了,我们要赶紧去医院。”
温如归慢慢睁开眼睛,眼眸没神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带着鼻音道:“我没事,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佟雪绿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不行,你的头很烫,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我过去跟其他人说一声,我今天就不跟他们出去了。”
听到这话,温如归混混沌沌的脑子猛地清醒过来,顿了顿道:“好。”
佟雪绿去跟副部长说了一声。
对方已经知道温如归是她对象,点头道:“那你赶紧陪你对象去看病吧,今天开始国营饭店已经开门了,我们正好去品尝一下当地的口味。”
佟雪绿点头,然后和温如归一起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打了针又吃了退烧药,温如归的烧才退下来。
回去宾馆的路上,两人挨着坐在公交车上。
佟雪绿:“你肯定是昨晚出去时被冻到了,今晚还是别出去了,你就躲在屋里,没人会发现的。”
因为她是女同志,如果没紧急事情,其他人不会来房间找她。
温如归眼睫轻颤了一下:“好。”
他的脸看上去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点头的样子看上去很乖。
佟雪绿很想伸手揉揉他的头发,不过因为两人在公交车上,她只好作罢。
回到宾馆,服务员告诉他们其他人都出门了。
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房间。
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白天处在一个房间里头。
窗口被关起来,隔绝了外头的风雪和声音。
房间里头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好像能听到彼此呼吸声和心跳声。
佟雪绿看他一生病整个人好像呆呆的,走过去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如归如墨的眼眸看着她,摇头:“没有。”
人一生病心里会变得特别脆弱,容易变成小孩子希望有人哄着自己。
佟雪绿看他这个样子,心软软的:“那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温如归眼睛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有。”
“是什么?”
“你。”
话音落地,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佟雪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温如归不知道是发烧还是害羞,脸再次红了起来:“我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房间里明明暗暗的,让他的眼眸看上去多了一丝忧郁和深邃,更多的是炙热与专注。
佟雪绿看着他,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你想怎么证明清白?”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以为佟雪绿是在调戏良家妇男。
事实也是这样,温如归躺在床上,佟雪绿坐在床边一手挑着他的下巴,怎么看怎么像女流氓。
可惜被调戏那个心里想着的是——想要被耍更多的流氓。
温如归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道:“雪绿,我想亲你,可以吗?”
真是个傻瓜。
这种问题哪里要问,直接做就是了。
佟雪绿对上他炙热专注的眼眸,心跳跟着加速了起来:“好。”
话音刚落,温如归就从床上“嗖”的坐起来,动作快得一点不像生病的人。
他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眼角的红痣上。
房间昏暗的光线中,她的红痣却鲜妍得让人心跳加速。
他的身子朝她慢慢凑过去。
砰砰砰!
两人离得那么近,他觉得佟雪绿肯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佟雪绿的确听到了,鼻尖扑来属于他独特的气息,两人的气息交缠着,房间的气氛一点一点在加温。
暧昧的因子在房间里弥漫着。
她勾唇道:“再不证明,等会有可能又有人来了。”
温如归心里“咯噔”一声,在佟家的时候他前后两次被佟绵绵破坏了。
他心中一动,嘴巴撞了过去。
佟雪绿没想到他会突然撞过来,好在他控制了力度,否则牙都要被他给撞掉。
温如归的唇瓣贴上去,整个人身子僵硬,心跳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就这样贴着不动了。
佟雪绿微微挑眉。
就这就这?
不过也正常,作为一个纯情的大可爱,他要是懂得接吻的话,那才奇了怪了。
佟雪绿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瓣。
温如归浑身一颤,一股酥麻流窜全身,如同被电流电过一般。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同时还有说不出的美妙。
佟雪绿轻声道:“把嘴巴张开。”
温如归闻言乖乖张开了嘴巴。
舌头趁机钻进去,灵活地攻城略地。
温如归怔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舌头还有这种妙处。
一开始他好像木头人一样,不过他是个很聪明的学生。
他学得很快,最后还反客为主,学着佟雪绿攻城略地。
哦豁,这呆子不呆啊。
两人抱着一阵交缠,直到没法呼吸了才分开。
佟雪绿心跳很快,眼眸迷离看着他。
突然她红唇一勾,凑过去在他的下巴轻轻咬了一下。
接着下移来到他的喉结。
温如归全身颤抖得好像风中的落叶,血液一个劲往脸上涌上来,四肢百骸仿佛被电流通过。
全身酥麻。
**
此时在京市里,革命委员会严部长和自己的侄子在说话。
严明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件,有些不自在道:“这是农场一个叫佟真真的女同志让我交给你的。”
严部长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认识那种人?”
严明挠了挠鼻子:“她是我初中的同学。”
严部长目光犀利盯着他:“你该不会喜欢对方吧?我可告诉你,这种人跟我们严家门不当户不对,你有什么念头都给我掐死了!”
严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但还是点头:“我知道了,叔叔。”
严部长看了看信,问他:“里头写了什么?她为什么让你给我带信?”
严明摇头:“我不知道,我去农场看她,然后她求我给你带封信,说你看了就知道有多重要。”
他也知道他不应该帮佟真真带信,但对方跟自己一撒娇,他就招架不住了。
严明瞪了他一眼,打开信。
一开始他的脸上是带着鄙视和无所谓的表情,等看到信中的内容后,他的眼睛顿时瞪大,又变得无比犀利。
严明看他小叔的样子,不由好奇道:“叔叔,佟真真她给你写了什么?”
严部长抬头看向他:“你哪位女同学现在在哪个农场里,快带我过去!”
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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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温如归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三次。
三次下来,他的唇瓣都证明肿了。
到了中午,商业部一行人回来在大厅看到温如归,不由吓了一跳。
“温同志,你这样子好像病得很严重啊,你没去看医生吗?”
不怪他们吓到,此时温如归脸红耳赤,好像高烧很严重,嘴巴肿了,看上去好像过敏了,这个样子实在太让人担心了。
温如归淡定地点头:“看过了,医生说很快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