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明白了,老板这是替沈棠把那个广告大屏的人情还给肖董。
蒋城聿把文件夹和笔还给秘书,他看看手机,通话中,“还在踩我衣服?”
沈棠:“嗯。”
蒋城聿言归正传:“查到是谁给你的祝福。肖董的外孙女,储肖悦,英文名叫candy,在国外读书,这次圣诞假回来,家里正好庆祝她跟哥哥的二十岁生日。肖董给外孙和外孙女准备的生日礼物,储肖悦借花献佛。”
沈棠手里的杯子歪了,水差点洒到沙发上。
储肖悦竟然是她粉丝,还在生日许愿时将愿望许给了她。
蒋城聿见她不说话,“沈棠?”
“在呢,我想起来了,”沈棠故作若无其事,“晚上这个小姑娘还给我微博留言,她微博昵称叫‘candy就是我’没想到她是肖董外孙女,还是储冉堂妹。”
她更没想到,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是如此温暖的一个小女孩儿。
蒋城聿:“我已经帮你处理好,除了那个小姑娘的心意,别的你不用放心上。”
沈棠无以言谢,等春节时,她也给他一个真正的惊喜。
“年前忙,不一定有时间见面。”蒋城聿顿了顿,“你要有时间,就回家来。”
他说的回家,是回他北京的别墅。
他称那个地方为他们的家。
沈棠发现变的那个人是她自己,不是蒋城聿。
三年来,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吝啬表达对她的喜欢,对她专一体贴,所有送给她的惊喜和礼物都是用心挑选,作为男朋友,他没得挑。
是她变了。
因为深陷,所以贪心不足。
想要他的爱,想要他的婚姻,想要一生一世。
第二十一章 (沈棠父母时隔二十四年相遇......)
跨年演唱会当晚,沈棠在后台看到储冉和陈一诺。
今年她们在同一家卫视跨年,这缘分。
陈一诺的热情一如从前,“沈老师,好久不见。”
沈棠略点头,“是有些日子了。”
陈一诺盼着跟沈棠切磋演技,自上月初跟沈棠试了一场《那年初夏》的戏,她天天期待能早点定下主演。
“一诺,你看谁来了。”经纪人在旁边插了一句。
沈棠和陈一诺同时转脸看去,陈南劲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朝这边走来。
陈一诺笑着冲父亲摆摆手,然后跟沈棠说:“我第一次参加跨年,我爸怕我紧张,过来给我助阵。”
沈棠淡淡道:“那不打扰了。”
在陈南劲走近前,她抬起步子就走。
搁别人,陈导的千金主动攀谈,陈导也过来了,肯定抓住一切机会跟陈导多聊几句。
然而沈棠的行为,令人匪夷所思。
陈南劲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跟沈棠打声招呼。
陈一诺挽着父亲往后台采访区走,“爸,不是说了您不用来,天这么冷。”
陈南劲温和地笑笑:“我来了你就不会紧张。”
他还想多看一眼沈棠,忍住了没转头。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可刚才那些对话,一字不落,沈棠不想听也都听到。
“你怎么也不留下跟陈导多聊两句?多好的机会。”莉姐对沈棠刚才的表现颇有不满。
《那年初夏》的角色到现在还没动静,竞争激烈,她心里着急。可沈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难免有气。
沈棠来了一句:“越是上赶着,人家越不待见。”
莉姐顿口无言。
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晚上还要登台表演,她不能给沈棠添堵。
莉姐给沈棠整理头发,“你呀,别成天跟个孩子一样,圈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找人说几句话没什么,你看陈一诺不是也主动找你攀谈。”
沈棠没应声。
还好有电话进来,打断了莉姐的唠叨。
是爷爷打来,助理将手机给沈棠。
看到爷爷的号码,沈棠没来由心里发酸,被委屈充斥。
“喂,爷爷。”
“棠棠,爷爷已经守在电视跟前了。”
“爷爷,时间还早呢。”
“不早,也就一个多小时。”
在很远的地方,她也有人挂念,有人守候。
前面第二间就是沈棠休息室,忽然一阵嘈杂声,出行阵势浩大,储冉带着两个助理和几个保镖迎面走来。
储冉在接电话:“嗯,我知道,二叔,您放心。”
上一秒她对着手机还满脸带笑,下一秒看到沈棠,她登时冷下脸,很想翻个白眼。
沈棠素来目中无人,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储冉,径直走向自己休息室。
‘砰’一声,门关上。
储冉不由手攥紧,忍着不发脾气:“二叔您听到了吧,刚那个声音就是沈棠助理故意摔门。”
储岳礼揉着眉心,“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打这个电话就是叮嘱侄女,别跟沈棠起冲突,安安稳稳表演节目。
“一会儿我去接你,今晚住我们家。”
储冉本不想去,可又不能驳二叔面子。
她那个脑子有坑的堂妹,在生日时把三地的广告大屏祝福送给沈棠,让她在储家其他人那里丢尽了面子。
所有人都知道她跟沈棠不合,堂妹还是任性妄为。
二叔让她过去,估摸也是想缓和她跟堂妹关系。
“二叔,您不用特意来接我。”
储岳礼:“我今天也不忙。”
就这么说定,他挂了电话。
坐他旁边的储肖悦哼了声,双腿盘坐,百无聊赖揪花瓣。
一片一片,一大束玫瑰花,被她揪得差不多,沙发上到处是玫瑰花瓣,地上也是厚厚一层。
远看像铺了玫瑰地毯。
储岳礼放下手机,坐过来揽住女儿肩膀,“还气呢?”
“心心念念盼了那么长时间的跨年演唱会,买了票也去不成,换你你不气啊?”储肖悦噘着嘴。
母亲不许她追星,没收了她演唱会门票。
她今晚听不到沈棠现场唱歌。
越想越气。‘噗嗤’又扯下一片花瓣。
储岳礼宠溺地揉揉女儿头发,“好啦,别气了。”
他和稀泥:“别惹你妈妈生气了好不好?你想要什么礼物,爸爸都满足你。”
储肖悦斜眼,“是她惹我好不好?爸爸,我看您是色令智昏了!”
储岳礼被气笑,“你这孩子,能这么说爸爸吗?”
储肖悦扁扁嘴,不说话。
‘叮’,电梯门开了。
储肖悦猜到是母亲从楼上下来,她扔了手里的半朵花,转身躺下,像小狗一样窝在沙发里,还拿抱枕将脑袋埋在下面。
储岳礼无奈摇摇头,这对母女,针锋对麦芒。
肖真裹着一条披肩下从电梯出来,看客厅地上一片狼藉,她皱了皱眉。
储岳礼起身,“我去接冉冉,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他怕他不在家,母女俩又吵起来。
肖真几乎脱口而出:“好啊。”
又觉不妥,“我正好出去透透气。”
她取下披肩,给女儿盖上,转头对储岳礼说:“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换衣服。”
坐在化妆镜前,肖真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笑。
就好像要赴一场重要的约会一样。
然而能不能遇到沈棠,天知道。
爱惧怨念纠缠,缠得她喘不上气。
可还是想去看一看她。
精心收拾一番,肖真下楼。
储岳礼拿着她的大衣在门口等她,还亲自给她穿上。
储肖悦悄悄爬起来,趴在沙发靠背上,伸着脖子看门口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