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去送赤奋若的时候,我把重光叫下来聊了一会儿。”
听到‘重光’两个字的瞬间,舒刃便为自家主子的爱情捏了把汗。
重光的意见能听得?
那这小倒霉蛋就会从金毛变泰迪。
“重光的意见果然比你要好,日后我便听他的了。”
怀颂兴奋得摩拳擦掌,对重光的表现赞不绝口。
“我同他讲了因为要安抚下茵茵的心,一时迫不得已与你凑了一对儿。”
“包括南海明珠的事……”
看到舒刃不耐的眼神,怀颂咽了下口水,忍痛跳过了这一话题。
“……重光说我好计策,继续将计就计下去,宠爱你,让茵茵嫉妒你,这样她就会回到我的怀抱了!”
舒刃斜了重光所在的那棵树的方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误人子弟。
干干净净的小男孩儿被这只海王带得如此不堪。
拄着下巴听怀颂长篇大论了半个时辰,舒刃终于在怀颂尿意迸发的时候逃出生天。
怀颂刚离开视线,柔兆便不知从哪里凑了过来,一改往日的冷漠,甚至有些贼兮兮的。
“舒侍卫,你可愿意为主子效力?”
“……”
似曾相识的画面。
她上辈子等公交的时候似乎也被别人这样问过。
只不过这次她应该是愿意的。
“柔兄……兆兄请讲。”
发现这两个字都不怎么好听,舒刃硬着头皮说出了口。
“太傅私养娈童一事,敢问舒侍卫知晓多少?”
“不曾知晓。”
虽然在怀颂房内睡醒的时候有所耳闻,但毕竟非礼勿听,还是装作没有听见好了。
柔兆点点头,眸色狠厉起来。
“他喜爱玩弄容颜艳丽的女子和无辜稚童,在朝这许多年间,有名有姓者,已经被他生生玩死了百十余人,还有他的养子金志恒,借着他的势力,同样草菅人命。”
虽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当听到了这个数字之后,舒刃还是微瞪了双眼。
长久以来,她确实杀人无数,但都是死有余辜之人。
她手下从未有过一缕冤魂。
而那些女子和孩童是何等的无辜可怜。
手指逐渐握紧在掌心之中,指节‘咯咯’作响。
“禽兽。”
柔兆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所以他必须死。”
这样的事能叫他瞒了这许多年,也可见云国官僚机构的肮脏与腐坏。
但也证明他这样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誉。
为官数十载,能在百姓的口中落得清名,想必若是被人将脏事掀露于天下,定会生不如死。
“那我要如何效力?”
舒刃侧头看他,眼尾发红。
“我同另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觉得兰苑中的那位云央姑娘,”柔兆在心中琢磨着如何说得委婉些,“似乎可以做诱饵……”
“不行。”
舒刃果断拒绝。
虽不喜欢云央的粘人,但终归是个弱女子,怎能叫她去深涉险境。
“那这慎王府中,却并无其他可信任的女子了。”
柔兆犯了难,若说暗卫,慎王府和司徒家自是不缺,要多少有多少。
可偏偏是女人,实在是稀罕的人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舒刃这边却慌了神。
若不是自信自己的装扮毫无破绽,她几乎要以为柔兆这句话是在提点她了。
低头又看了看平坦的胸前,舒刃这才松了口气。
“你大可以放心,云央姑娘不会有危险,我们所有兄弟都会暗中保护她的……”
柔兆还想争取一下。
“说了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解决,难不成你去?”
“……我去就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大佬舒刃即将出现
第45章 chapter 45
“此话当真?”
柔兆突然兴奋。
舒刃刚要开口便被他抬手制止住。
“实不相瞒啊, 舒兄弟,若是论起姿色,不说性别, ”微微后退两步,柔兆似是怕舒刃发起脾气来动手打人, “你确实要比云央姑娘养眼甚多。”
“若是再穿上女子的衣裙,那真是……”
急忙挥手打断了柔兆的想象, 舒刃青着脸开口, “想都不敢想。”
她这个嘴说起话来什么时候能等等脑子?
如此随意地就答应了穿女装当诱饵, 简直蠢得可以。
“为了殿下今后的大业, 舒侍卫无论如何也要大显身手啊!”
柔兆抱拳行了大礼,听不到舒刃的应答, 便弯着腰停在那处不肯起身。
道德绑架?
她向来没有道德,千金难买爷高兴。
“这次任务的费用是这个数。”仍旧弓着身,柔兆默默伸出四个指头在舒刃眼前。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衣裙在哪, 兆兄带路。”
跟着柔兆一路出了府门, 顺着一条僻静的小路离开了繁华的城区。
为避免被路人记在心上, 舒刃戴上银质面具挡住脸上的痕迹, 一路上哈欠连天。
“我们这是去哪儿?”
“卫国公在城外的一处别院。”
卫国公司徒愈便是怀颂的外公, 当朝司徒皇后的父亲, 与秦太师是挚交,戎马一生, 如今告老还乡,辞官游遍云国的大江南北。
这别院虽说是他的,实际上却早已归属于怀颂所有。
柔兆带着舒刃躲过密林中布下的重重机关,顺利地到了别院的门口。
隐在远山之中,门前流水潺潺, 倒真的像是隐居着世外高人的地方。
正要询问柔兆这别院的名字,却在无意抬头的间歇看到了门上的匾额,上书四个大字——
一处别院。
“……”
司徒家的这取名手法是祖传的吗?
“进来吧。”
柔兆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轻车熟路地打开小门,回头唤了舒刃一声。
晌午的太阳正是刺眼的时候,舒刃微眯双目,握紧清疏,抬腿迈过险些及膝高的门槛,跟上柔兆。
走了甚久她才发现,这别院除了名字取得莽撞了些,剩下的景致倒真的和想象中一般无二。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红砖黑瓦,青色回廊下的游池时不时跃出几条不大的锦鲤,看上去还颇有几分闲致的意味。
她还从未心无旁骛地观察过这些。
心情都变好不少。
初来乍到不知这别院的规矩,舒刃便乖巧地跟着柔兆一路走向后院,未发一语。
直到走近一扇普通的门前,柔兆才停住脚步,上前推开厚重的门。
舒刃跟着走进去。
屋中竟都是十岁多点的小小少年。
“这……”
舒刃有些诧异地看向柔兆。
“他们都是那些遇害孩子们的兄弟,协洽有查过他们的背景,结论是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