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万年，这家伙仍然还是真灵碎片，但却仿佛漂浮在一条无比宽阔的大河之中，大河里漂浮着无数尸骨，河面上还有来来往往，繁忙的大船在航行，有一些大船上看不见人，有些船只上则装满了人，有的人是去了第一序列，有的人是去了第二序列，还有人去了第三序列。
这里面甚至还有熟人，比如——石柱，没错，就是石柱，他居然是一个仅次于古神的法则天神，还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后天魔君儿子，不过由于欠债太多，所以跑路失败，结果就被魔君爸爸给抓来做代言人，但最终还是被他给逃脱了……当然，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是影像。
“所以这是一条偷渡之河。”
李斯文了然，这就是后天魔君用来运送士兵，运送代言人的入侵黄金航道，但构成这条航道的，却是无数的真灵碎片。
所以自己这一次用冥界净土一口气捕捞了这么多的真灵碎片，想来这条偷渡航道也将不复存在了。
唉，不知不觉，他又得罪了某个黑暗大佬。
“我真是可怜啊！”
是的，能够打造出这条偷渡的黄金航道的存在，绝对是大佬级别，这样一条偷渡航道，得多少岁月才能打造出来啊，现如今就这么毁之一旦了。
一时间，李斯文心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与愧疚，请允许我说一声——抱歉！
收回种种念头，他顺手捉住一个飘过来的普通天神的真灵碎片，苍天可鉴，他真没想吃，但这真灵碎片来到他手里的瞬间就化作灰烬，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他都觉得不忍心……嗯？
“这是……”
李斯文神情微动，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灵魂之海里多了一朵小小的浪花，浪花里，是那个天神生前记忆最深刻的，都烙印在真灵里的东西，一瞬间，就已经被他给完美掌握了。
除此之外，这貌似也是能让他的真灵提升的一个途径？
李斯文心中略激动。
一念及此，一行数字就浮现出来。
1248900/5000000.
前者是他目前灵魂之海里的浪花数量，后者是他的真灵需要进阶九叶所需要的浪花总数。
“为什么会是这样？”
李斯文心中忽然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想法，是关于先天生灵，与普通生灵之间的关系。
先天生灵其实就是世界，时间长河孕育世界，世界孕育出普通生灵，普通生灵生活在世界上，死后腐烂化作尘埃归于世界，那么灵魂呢，其实也是归于世界。
这同样是一个循环啊。
而且这个循环，与时间长河里的六大序列的循环又是很相似，至少本质上类似。
尤其当李斯文确定了他可以吸收这些真灵碎片的时候。
而一个普通的天神真灵碎片就能增加一片浪花，一个法则天神的真灵碎片则可以增加百片浪花，一个古神的真灵碎片能增加一万片浪花，那他岂不是可以立刻突破九叶真灵？
这感觉是极好的。
当下李斯文先一口气把所有半神的真灵碎片给吸收掉，半神真灵碎片只能凝聚0.01片灵魂浪花，而几千亿的半神真灵碎片刚刚好让他的灵魂浪花数量达到八叶真灵的极限。
也即——
5000001/1000000
九叶真灵，这个感觉很好啊，李斯文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权限的变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半成品光明区突然开始加速生长了一段距离。
此时李斯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疯狂吸收吞噬，直到将灵魂浪花的数量堆叠到——
9999999/10000000
嗯，接下来不用继续提升了，进阶十叶真灵，就会带来核心权限上的变化，虽然这里不是第三序列，但如果利用好的话，还是能够作为一个大礼包，给自己的魔君兄弟们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啊，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就是不知道哪个魔君兄弟会第一个来看我，要不给他设立一个特别纪念奖？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按下，李斯文又瞅了瞅剩下的真灵碎片，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一下子突破十一叶真灵，但大概率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十叶真灵以后，好像就发生了某种质变，所以会非常的难。
此时李斯文立刻就想到了老雀他们，然后摇摇头，他对老雀，小雀儿这些完整的古神真灵没有什么‘渴望’。
但这应该与是否是碎片无关，而是与罪孽有关。
所有参与了时间长河偷渡的，都会成为他的美味，反之则没有。
“这时间长河与先天生灵的性质其实是相辅相成的，按理来说，只要先天生灵愿意阻止偷渡行为，就不可能有偷渡现象，但为什么这些先天生灵会选择堕落，宁可时间长河崩溃，也在所不惜呢？”
李斯文思索着，“总不会是先天生灵是为了自由而战吧？都这个层次了，谈自由就是扯！”
第756章 不作不死者的内心世界
在降临第四序列还不到一个小时，李斯文还未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就有客人到访了。
这还真的是真·客人，因为对方完全无视了覆盖了大半个第三光明区的无尽迷雾，直接就把喊话的声音传到了李斯文的耳朵。
当然这不代表是李斯文的位置暴露了，也不代表无尽迷雾被破解了，仅仅是因为传话的人是从第三序列追过来的，所以他就出现在李斯文的面前。
哦，准确的来说这就是一个濒临崩溃的小卒级世界，里面的先天生灵早已死绝，然后自动坠落第四序列，且刚好落入李斯文的第三光明区内，这不是巧合，仅仅是因为对方非常清楚维度深渊的特点。
由于李斯文刚刚降临，所以维度深渊的震荡律动还未结束，所以在接下来大约一个月内，任何从第三序列坠落的世界，都会百分百的降落到李斯文面前。
“李败类，我是奉我的主人来向你要个解释的。”
李斯文才拦下这个还算美味的世界，自那上面，一道人影就徐徐出现。
“你大可以立刻杀了我，但是没关系，因为这只是我的一个分身，而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就意味着你默认了战争的开启。现在，可以给我一个自我介绍的机会吗？”
对方不卑不亢，尽管只有传奇级的实力，但那种超然的姿态，真是让人很想一拳打烂他的鼻子。
不过，李斯文忍住了，因为他已经猜到来者何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派遣使者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怕是连先天生灵，乃至后天生灵都没有这么牛，所以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没错，对方的老板一定是那个偷渡航线的幕后大boss！
因为他刚刚破坏了从第四序列向上偷渡的航线，而这条偷渡航线的利益有多大，想想就知道了，连一些后天生灵估计都得和这位偷渡航线的大boss合作。
“你说，我一向是个善良和蔼的人。”
李斯文微微一笑。
而对面那个男人便先施了一礼，这才用恨不得传遍整个六大序列的声音，以一种吟诵神圣咏叹调一样的语气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奉了永恒的时间之父，全知的圣墟之龙，全能的序列之手，无尽之海的主人，死亡舰队的操控者，最古老的时间长河见证者的家伙的命令，向你来传达他神圣的，不可抗拒的意志，如果你听不见我的主人的名字，那不是你的错，卑微如尘埃的你啊，就像是迷途的小羊，趁你还没有犯下大错之前，你应该流着热泪，向我的主人乞求原谅，并弥补这一切的错误。”
李斯文静静的听着，良久，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你的主人就是所有魔君的老祖宗，哎吆，这真是太荣幸了，毕竟我和魔君都是兄弟，那他们的老祖宗，肯定也是我兄弟啊，没问题，你能具体说一下，我应该怎样弥补错误吗？”
那个男人就平静的看着李斯文，“呈口舌之快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你该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现在，把所有你偷走的不朽真灵拿出来，我家主人素来秉持中立，他不会介入任何纷争，希望你不要让我家主人破例。”
“原来那玩意是叫不朽真灵啊，这真是不好意思，我都吃光了，我说的是实话，要不我拿别的东西赔偿行吗？”
李斯文很诚恳的道。
“李败类，你在玩火自焚，只希望无知的你不会后悔。”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完，就直接拍碎了自己的天灵盖。
“这么刚烈啊！佩服佩服。”李斯文笑笑，他现在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这种威胁算个屁——
嗯，还是很具有威胁性的，所以他立刻就封印了那男人的尸体，并一口气做了数百道样本解析，结构复制，直接把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的血脉结构都给翻出来保存。
然后，切换命运构法者职业，对着这些样本施展旧日神通，他的旧日神通虽然是基于命运的六重结构，但因为先天生灵的身份，所以会额外+2，再加上光明区的额外+2.
所以现在李斯文的这个职业，其实已经相当于十转！
如果这是在第三序列，这种技术上的推演占卜没准还要受到层层叠叠的权限的阻拦，假如对方藏在某个先天生灵身后，那李斯文可真就是无可奈何。
但很庆幸，这里是第四序列。
一瞬之间，一颗眼珠被命运灰雾笼罩，然后不断分解，演化，曾经这个眼珠见过的画面都开始疯狂的被抽取出来，但仅仅两秒之后，一副独特的画面被抽取出来，那上面是一个扭曲的，古怪的图案。
一见到这个图案，李斯文就暗叫不好，因为对方居然早就设置了反推演，反占卜。
“轰！”
命运灰雾之中的那个图案猛然爆开，虚空之中一道裂痕浮现，跟着，一只巨大的爪子猛然探出，一爪子就拍在李斯文的灵魂之海。
是的，这是早有预谋的伏击，对方早已算定李斯文这边会进行推演占卜，所以连这反击的手段都是专门克制李斯文这种残缺的先天生灵。
一时间，面对这黑色巨爪，他居然有一种吾命休矣的感觉，这特么是什么玩意？能够对时间长河里拥有权限最高的先天生灵都能造成这种威慑，麻痹的，对方根本就不是来协商的，而是一开始就采取了最致命的进攻手段……
“呼！”
黑色巨爪落下，李斯文的灵魂之海也恰在此刻升级，不升级不行了，这玩意好古怪。
刹那间，第十叶真灵生成，整个灵魂之海爆发出无尽金光，并成功引动时间架构再次浮现。
以那诡异黑色巨爪之能，在时间架构浮现的一瞬间也被定住。
因为时间架构就代表着时间长河六大序列的至高权限，谁来都不好使，尽管这黑色巨爪来历神秘，也不能例外。
而趁着这黑色巨爪被定住的一刻，李斯文二话不说就激活世界级神通——支离破碎，但如此威猛的世界级神通，却也只能在那黑色巨爪上留下几百道不算太深的痕迹。
不过李斯文还有裂天之刃和冰封天下，但此时他留了个心眼，先用了冰封天下，暂时困住这黑色巨爪，哪怕只能困住一秒呢。
下一秒，时间架构渐渐散去，却是因为李斯文已经升级到十叶真灵，故此他的光明区又被增加一片区域，同时，他也成功获得了新的增益buff。
即，己方一切神通生命全体+2.5，敌方一切神通生命全体-0.5.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己方+2.5，敌方-0.5，来来回回就是三级的差距。
“裂天之刃！”
一瞬间，于无尽虚空之中，一道玄光瞬间划过无数位面维度，径直将那诡异的黑色巨爪给一斩两断。
诡异的哀嚎声响起，虚空之中的裂缝迅速消失，只有那截怕是有数万公里长的黑色巨爪砸下来。
但随着李斯文意念一动，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化为一座通天彻地的庞大黑色山脉。
于此同时，他再次展开旧日神通，现在等于是增加了五级了。
而他推演占卜的，正是这黑色巨爪的来处。
敌人这一次没有料到，所以没有设置反推演手段，再加上黑色巨爪的主体被重创，李斯文手握重要样本，所以终于被他给成功推演。
十秒钟之后，李斯文看着自己的身体在迅速的衰老，头发掉光，牙齿掉光，直接变成一堆枯骨，这是推演的代价。
不过，一眨眼，一个全新的李斯文就重新出现，毫发无损，但他的表情却真的凝重无比。
“我凑，时间长河之外，还真的另有乾坤！”
刚刚他那推演，足足消耗了一百万道命运古法则，却也只能推演出一些残缺的信息。
但就算是残缺的信息，也足够让他惊掉下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