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有点抗不住现在的他。
这么孟浪,就不怕别人看了去?
沈容想到这里,猛的往两边看去,才发现空无一人。
“人呢?”
霍景霆坐回椅子上,端起酒,淡淡的酌了一口,道:“我让他们下去了。”
难怪……难怪他敢明着骚了。
“要不……我们也回去吧。”
霍景霆放下酒杯,嘴角扬起,带着一丝的戏谑,
“怎么,不是你邀我来赏月的吗?这不到一盏茶,就要走了?”
不走,不走继续待在这里被蚊子咬?
“你就不心疼寡人?寡人都已经被咬了这么多个包!”
“我瞧瞧。”说着再次站起来,弯下腰,靠近,目光落在沈容的脖子上面,随后指腹摩挲着沈容脖子上那一小片的红点,道:“确实是咬得狠。”
沈容:……
…………
丫的!
“那是你咬的!”
霍景霆闻言,轻笑了一声,随即在原来那块小红点上面落下一吻,一吻便抬起头,看着一脸红透的沈容。
“然后,你想咬回来吗?”
“不、不用了。”天啊!她真的是招架不住这样的霍景霆!
“走吧。”霍景霆笑意淡淡,把沈容扶了起来,“去走走。”
霍景霆所谓的走走,便是在这花园中走走,因只有他们两人,无人开路,提着琉璃灯盏,走了一圈,随之听到一声怒骂声。
“你这个脏女人看我不弄死你!”
沈容与霍景霆相视了一眼,两人都走过了拱桥,走近了拱门,只见一身凌乱的元夕被两个宫女押着,其中一个较为肥胖的宫女表情狰狞的朝着元夕的脸色狂扇耳光。
“住手!”沈容赫然出声,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住手二字放出,还未抬头的宫女继而嚷道:“我管教人,少……”
少管闲事四个字还未出来,便已经看清楚了到底是谁喊出住手两字的,脸色瞬间一白,全无血色,噗通的几声,三个宫女都跪了下来,惊慌失措的俯下瑟瑟发抖的身子:“大、大王,大将军。”
声音颤抖,如同是见鬼被吓到了一般。
沈容走近,顿足到了三个宫女的前面,目光凌厉的看了一眼脸颊已经被打得红肿的元夕,美貌被损坏,继而目光落在三个宫女身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语气也尽得霍景霆真传,如同挾带凛冽的寒风一样,让人生畏。
而处理女人的事情,霍景霆也仅是站在远处观望,并为上前。
跪在肥胖宫女身后的一个小宫女颤抖的道:“她,她撞坏奴婢的灯盏……”
闻言,沈容明白了,这是假意碰瓷
看向一旁地面上的一盏坏灯盏,随之看向元夕,问:“灯盏可是你撞坏的?”
元夕低下头,没有解释,直接回道:“是奴婢打碎的。”
元夕进宫,一身好舞意,便被青决安排到了上音司,上音司中的宫女皆是宫中表演的舞姬歌伶。
元夕的身份,在宫中也着实尴尬,最为主要的是从少羽君府出来的,这些一个个欺软怕硬的可不卯足了劲来欺负她。
思量了一息,视线转了一圈,
沈容走到了元夕的身旁,捡起了一旁的灯盏,问:“可是你的灯盏?”
“是。”
得到元夕的回答,沈容提着灯盏,走到肥胖宫女的面前,道:“站起来。”
“奴婢……奴婢不敢。”宫女浑身发抖,额头碰到了地面上,尤其可见是多么的胆颤心惊。
“站起来!”沈容寒着语气再说了一遍。
那宫女不敢违抗,只得抖着双腿站了起来,明明深秋,却被惊吓出了满头大汗。
“拿着它。”沈容把灯盏递给了宫女。
宫女接过灯盏,沈容忽然道:“把它摔到地上。”
宫女愣了一下,还是不敢违抗沈容,眼一闭,破罐子破摔一样,把手中的灯盏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嘭”的一声,那灯盏掉到了地上,灯盏中的火芯烧了起来,灯盏也开始被燃烧。
“你也弄坏了她的灯盏,如此,你方才打了她多少下,那她就打回你多少下!”字字珠玑,那宫女一听,双腿一软,扑通的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沈容并非是在帮元夕,而是以前看宫斗剧的时候,最见不得就是仗势欺人,且,英雄就美的戏码还是她上场的好,要是让霍景霆上……
那一副皮囊,还不看得人家小姑娘春心荡漾!
沈容看向元夕,道:“你敢不敢去还手?”
元夕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很平静,平静得似乎是经历过了无数类似的事情,走到了沈容的身旁,宫女的身前,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敢。”
随即一只手捏起了宫女的下巴,扬起手,那宫女看着元夕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元夕的眼神依然如一湖平静的湖水一样,没有波澜,“啪”的一声,巴掌落在那宫女的脸颊上。
……女人呀。
沈容看着都觉得疼,但即便身为女人,若是有那个女人敢给她一巴掌,她就必定会还一巴掌。
整整六个巴掌,啪啪的响,看着似乎力道不重,但那宫女的脸颊上都已经红肿了一片。
元夕……
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听说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如此貌美还能清清白白,又怎么可能是个容易被欺负的。
而元夕还能是完璧之身,沈容想,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霍景霆的原因,若是当初他没拆“细腰阁”,想必今日元夕也极有可能成为“细腰阁”的花魁。
这人也帮了,沈容便凉凉的看想那三个宫女,道:“滚。”
两个小宫女扶着腿软的肥胖的宫女落荒而逃,同时元夕也跪了下来:“奴婢谢过大王。”
沈容这会才转头看向霍景霆,那求赞的小眼神似乎在说——寡人做得好吧?
随之转回头,把元夕扶了起来,看这元夕脸上的巴掌印,感觉自己的脸也有些疼。
“往后,若是别人再欺负你,你便找……”沈容顿了顿,找她不合适,找霍景霆,那更加不合适了
“青决。”找青决最为合适。
“奴婢谢过大王开恩。”
霍景霆在沈容的身侧停了下来,看向元夕,道:“待会去太医署拿些药去冷敷一下。”
沈容斜视了一眼霍景霆,曾几何时,他霍大将军还会关心人了?
“诺。”元夕低着头,并未抬起,也并未慌张拒绝,同时,也没有攀上霍景霆这层关系,大抵是因为她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了吧。
第五十章 大王吃醋
也不知道路芸暮从哪听来沈容沈容帮助元夕出气的事情, 匆匆赶来了韶华殿。
一来, 便让殿中伺候的人退出去, 随即侧坐在沈容的对面, 表情中带着几丝的紧张, 问:“我听闻从少羽君府带回来那个叫元夕的女子是大将军的小青梅?”
听到小青梅这个形容词, 沈容略微的皱了皱眉, 却还是看着书,未曾抬起头,只是点了点头, “嗯”了一声。
“那前两日,你是不是在花园中替她出了一口气?”路芸暮问。
沈容放下书卷,抬起眼眸, 看着她。
“你过来该不会只是为了问寡人关于元夕的事情吧?”沈容很平静, 平静得元夕与她,就只是照过面的关系, 仅此而已。
“你怎还这般淡定?这年头最要防的就是表妹和青梅, 那是年少最美最懵懂感情, 稍有萌发, 即便是星星之火, 也可以燃烧整片草原呀。”路芸暮第一次在沈容的面前露出了些许除了魅惑之外的情绪。
沈容突的一笑, 不以为然道:“当时将军认识元夕的时候,元夕不过才六七岁,你真当他有奇怪的癖好呀?”
“看来你是半点的危机感也没有, 且不说那元夕, 先说这后宫几千个年轻貌美的宫女,以往王宫中就大王一个男人的时候,纷纷都卯足了劲去勾 .引大王想要得到雨露均沾,可如今这唯一的男人都变成了个女人,如今气宇轩昂,相貌堂堂的大将军在这宫中可是唯一的男人了,你以为她们就不想往上爬,又以为她们就不会对大将军芳心暗许?”
“她们有十个胆,也不敢对将军有意思。”就算没有这个大王,她也觉得那群宫女没有哪个胆量去勾.引霍景霆。
路芸暮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
“你自己都是女人,你还敢低估她们?这一个个一年到头见不了几个男人的女人,饿起来就如同是豺狼虎豹,才不管你是大王,还是大将军。”
沈容……
其实路芸暮你也是穿的吧,在这年代,有哪几个女人能有这种惊骇世俗的剖析能力?
“将军不是那种人。”沈容不悦的反驳了道。
霍景霆是什么样的,她难道还不知道?他就是最近才懂得男女那方面的事情,且他也不会对别的女人有什么好感。
“对,大将军确实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就问容容你一句。”
沈容眨巴了下眼睛,“什么?”
“你和霍将军,圆房了没有?”
“咳咳咳……”沈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路芸暮扶额,道:“就知道你们还没圆房,晚晚都睡在一起,却不圆房,你如此的吊着大将军,他始终是个男人,即使现在他对容容忠贞不二,可你要想想,这后宫可就只有他一个男人,环肥燕瘦的美人如云,一个个的对大将军轮番上阵,将军招架得住?”
沈容迟疑了下。
“他……应该不会吧?”
“你看,连你自己都没把握了。”
“现在说回元夕,在宫中她也算是姿色上等的美人了,你可得好好防范着,除非你想给大将军机会找小的。”
沈容蓦地瞪大眼睛,一掌拍到桌面上。
“他敢!”
她又不是假成婚,而是真的成婚了,在这里,她有能力要求自己的丈夫只娶自己一个,就决然不会让他纳小的,除非是他不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