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桃挑了个陆霁空闲的日子,和陆霁一起开始种花。
…
这一天天气很好。
苏桃蹲在地上,给新栽好的花苗浇水。
前世的时候,她奶奶很喜欢花草,她多少也见识过些许。
所以看上去还挺有模有样的。
陆霁倒是没想到苏桃做的还挺好。
相较之下,他这个拿惯了刀剑的人,在侍弄花草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苏桃特意过来指导陆霁。
两人和谐的很。
一旁站着的下人和花匠,则都眼观鼻鼻观心。
说实在的,哪有大家主母亲自下地种花的。
他们主母不只做了,偏还拉着侯爷一起。
尤其,侯爷还同意了!
他们哪见过这等场面,不过他们时刻都谨记下人的职责,只伺候好主人。
其余的,什么都不问。
陆霁一面给种子浇水,一面听苏桃说日后院子里的模样。
他想起了去岁冬天时。
那时候他刚刚醒来,苏桃便陪着他出来走动。
还说以后要多养些鱼和花。
没想到几个月时间眨眼而过,他和苏桃现在正在做去岁时说的事。
饶是陆霁也有些期待来日花开时的景象。
他想,一定会和苏桃说的一样美。
苏桃说着想起来了一件事:“对了,夫君,前些日子咱们买的那宅子如何了,修整的怎么样了?”
对于修缮房子一事,苏桃并不了解,便把这些都交给陆霁了。
陆霁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道:“差不多了。”
房子确实修整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后面的园子还是空荡荡的,陆霁还没想好该种些什么。
苏桃点头:“那就好,等到都修好后,就租出去。”
两人正说着话,梁元过来了。
很显然,梁元这是有朝堂上的事要禀报陆霁。
苏桃便道:“夫君,你过去吧。”
正好她和陆霁也忙活了有一会儿了,一直蹲在地上,她的腰都有些酸了。
她也想歇歇了。
苏桃起身,先洗净了手,才坐到椅子上。
刚歇没一会儿,雪柳就提着许多东西进来了。
雪柳向苏桃见礼:“夫人,这都是程夫人送来的。”
程家日后要久居京城,自然和苏桃恢复了走动。
这些日子以来,程夫人就时不时地送东西过来,很是惦记着她。
苏桃看了眼,都是些她用的到的小玩意儿。
她心道这程伯母待她真是太好了。
苏桃便想着回送程夫人一些东西。
同为女人,她也知道程夫人喜欢些什么,很快就想好了。
对了,还有程明远。
眼见着就要春闱了,程明远现下闭门不出,一直在府里读书。
听程夫人说他最近辛苦的很。
她和程家一家也算是通家之好,自然也得记挂着程明远。
苏桃便和雪柳说了给程夫人的回礼,然后又道:“对了,你再准备些笔墨纸砚,记得要上好的,一并送过去,程大哥现在用得上。”
雪柳应诺:“是。”
陆霁回来后正好听到了苏桃这句话。
刚才还春光明媚的天,像是一下就阴了下来。
陆霁坐到苏桃身边:“方才忙什么呢?”
苏桃道:“给程伯母准备回礼,再就是程大哥马上就要科考了,送些笔墨过去。”
陆霁垂下了眼睫,声音淡淡的:“你似乎很关心程明远。”
她有很关心程明远吗?
苏桃有些纳闷,这不是正常的礼节往来吗?
苏桃觉得陆霁有些怪怪的,但她也没细究:“程伯母待我很好,时常送东西过来,程大哥是她的儿子,我自然也要回送礼物了。”
送礼当然得把全家都给照顾到了,就连程伯父的礼她也有准备。
陆霁的眼睫轻颤。
仿佛又回到了见到程明远那一天。
是啊,程明远和苏桃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谊,她自然关心程明远。
这也很正常,可为什么他心里这么不舒服。
苏桃的口有些渴了,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她完全没注意到陆霁的想法,自顾自地道:“若说起关心,我更关心你啊,你和程大哥一比,我当然是关心你更多。”
程明远只是幼时记忆里的好友。
可陆霁却不一样。
她都要替陆霁操碎心了。
陆霁的心口一滞,苏桃方才说什么?
陆霁的心跳若擂鼓。
与程明远相比,苏桃更关心他?
为什么?
方才苏桃是自然而然说出的话,这说明在她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
而且一点儿纠结都没有,下意识就选择了他。
陆霁活了二十余年。
亲人、朋友,于他而言,从来都只是一个名词而已。
他也从没人这样坚定地选择过。
陆霁的世界一下就晴朗了。
而且阳光万丈。
苏桃刚喝完茶,就见陆霁定定地看着她。
陆霁这个人生的比较清冷,平常也一直没什么表情,一直都是冷冷的,甚少有这样开怀的时候。
苏桃愣了,怎么忽然间就这么开心?
苏桃问道:“夫君,怎么了?”
陆霁抿唇,然后道:“年年,咱们继续种花吧。”
苏桃:“……”
她蹲了一上午了,腰酸的很,不想再种花了。
可瞧着陆霁这么开心,想要继续种花,苏桃自是不好拒绝:“好。”
两人继续忙活起来。
苏桃心道陆霁怎么忽然对种花这么来劲儿?
莫不是今天突然激发了陆霁的兴趣?
于是,这一忙就到了晚上。
苏桃腰酸背痛的,洗完澡就沉沉睡去了。
陆霁却异常的清醒。
他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苏桃说的那句话。
那一幕就像是刻尽了他脑海中。
一幕幕重映。
陆霁的思绪纷乱,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虽只睡了后半夜,但第二天的陆霁依旧精神奕奕的。
他看了看熟睡的苏桃,然后转身出了门。
…
陆霁从宫里出来后,就在衙门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