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如月!”
天,河东狮吼要开始了新!但谁让自己捷足先登了呢,忍受忍受她的尖叫吧。何新如月捏紧拳头,做好了被刘明丽唾骂的心理准备。
“你!终于承认了新!”
什么?何新如月猛地转头,惊讶地望着新刘明丽。
刘明丽气鼓鼓望着新她:“我要不说,你还不承认是吧?我早就看你们眉来眼去的不对头,哼!”
“呃……明丽。”何新如月伸出手,一反以往总是被刘明丽蹭胸的无奈,反过去蹲刘明丽,“明丽,我不是故意瞒着新你……”
“什么时候亲嘴的?”
“啊?什么……”
刘明丽翻着白眼,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肯定是亲嘴了,不得不跟我坦白了是吧?”
我去,刘·真大师·明丽。
“这……以前没确定,我也不知道人家什么想法,就……不好坦白啊。”何新如月虚弱地挣扎。
被刘明丽一把抓住:“所新以真亲了?”
看着新刘明丽八卦的表情,何新如月开始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失恋。
“这个……实在不好意思回答,哈哈,不回答了新吧。”何新如月意欲回避。
刘明丽怎么可能放过她,一把将新她拽回办公室,这时候刘明丽的身高就显示出了巨大优势,不仅拽得十分新迅猛,还顺手关上了新办公室的门。
“来,跟我详细交代。”
“这个多难为情新啊。”
刘明丽却咬定:“跟你说,我亲过好几个男生,感觉不一样的。我一般要亲过了新才知道,这个男生到底是不是真喜欢。”
啊,这……体验派啊。
“就还好吧?挺甜蜜的?”何新如月脸都红了新,不是她不想形容,实在是在这方面,她形容词很匮乏。
“心跳不?丹田有气血涌动不?”
“心不跳那不是翘辫子了新?”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嘛。我是说,心跳加速不?丹田,丹田也十分新重要。”
刘·纯技术探讨·明丽。
何新如月认真回想了一下,确认心跳的确是加快好多,砰砰地简直要跳出胸腔,但丹田……恕姑娘我疏忽了。
“要不我下次再感受感受?”
刘明丽突然就苦下了新脸:“好了,就听一次已经遭受了暴击,我不想再听下次了。”
刘明丽的“失恋”,虽迟但到。
她开始还心肉痛,悼念自己并没有开始的爱情:“恨死你了新何新如月!我到中吴看上的第一个男人,就被你撬走了新!”
啊,这……
“我请你看电影赔罪,最新上映的那个,好不好?”
“难受。这里难受。要不是你先下手,丰峻一定是我的!”刘明丽捧心,流下了新眼泪。
啊,这……
“我把联谊会新名单全给你,我保证联谊会新不跟国棉一厂的优秀男青工跳舞好不好?”
“反正我要告诉姑姑,说你瞒着新姑姑跟别人谈恋爱,还抢我看中的。”
啊,这……
“明丽,你到底要怎么才肯原谅我,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怎么补偿了。”
刘明丽泪眼汪汪:“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当然啊,你要什么都行,除了丰峻。”
刘明丽当即转悲为喜:“我要那条红色短裙!”
何新如月咬牙:“行,给你!”
“成交!”刘明丽喜滋滋,“本来还想要你那件黑呢子大衣,看在咱们是表姐妹的份上,还是放过你了新。”
刘·趁火打劫·明丽。
二人做完“不道德的交易”,刘明丽托着新腮开始哀声叹气:“真羡慕你,说有对象就有对象,我怎么就没有呢?”
“会新有的。你好好看准一个,别做掰玉米的狗熊,看准一个就跟人家好好相处嘛。”
刘明丽愣了半天,摇了新摇头:“我不行。我也想跟别人好好相处,可我就是会见异思迁。我不能喜欢上了新别人,还哄骗眼下这一个吧,做不到啊。”
呃……这倒也有点道理。
何新如月安慰她:“那就说明你经历过的,都不是真喜欢。如果新真喜欢的,眼里只有他,哪里还有别人。”
“或许是吧。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怎样的。反正,只要我喜欢上了新别人,就再也亲不下去嘴了。心里膈应。”
刘明丽是真坦率,对何如月从不隐藏,就是第二天拿到了红色短裙,那得逞的小表情也是生动非凡,把何新如月看得忍俊不禁。
中午吃饭时,刘明丽还是会去找丰峻那一桌,但她已经不是冲着丰峻去的,而是给何新如月和丰峻制造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的心照不宣,让每顿饭都变得格外有味道。
…
一如何新如月的预料,《新宁日报》的报道,一石激起千层浪,没两天,许波就被叫到机械局里去谈话。
谈话内容,一时不得而知,但蒋敬雄和董鹤鸣的表现十分新令人玩味。
他们一边在大会新小会上表扬许波副厂长最近工作成绩非凡,不仅奖金制度改革被省里点名表扬,在工作宣传上也十分新亮眼。但另一边,他们又开始防备许波。
比如最新的职工学校建设,本来是许波在主抓的,一个会议下来,被分到了黄国兴手里。
理由当然十分新充分新:职工学校本来就应该是工会新的事嘛,现在厂里要全力抓生产,许波副厂长手里工作也很多,职工学校的筹建就交给工会去忙吧。
人手不够?没关系,再添。
立时多了新一项新工作,再添人就批准得十分新快了。没两天,就从备件库调过来一个男职工。
他叫赵土龙。不是“士龙”,是“土龙”,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故事也很有意思。
据说他家里兄弟四个,老大叫赵金龙,老二叫赵银龙,老三总不能叫赵铜龙吧,父母一想,就叫赵猛龙,第四个生之前,本来父母名字都起好了,说这回总该生个丫头了吧,就叫赵惜凤。
“扑通”,赵家姆妈临盆时,连门槛都没来得及跨出去,用她的话说,像生个蛋一样,在门槛那儿就生下了新第四个孩子。
又是个儿子。
父母连起名字的心情新都没了新,就叫赵土龙吧。
明明挺精干的一个小伙子,就莫名被叫了“土龙”。
但他人倒是不土,读到高中毕业,比三个哥哥读书都好,然后分配到吴柴厂当工人,因为有文化,直接进了新备件库当统计。
黄国兴选他,有自己的理由。有文化当然是其一,还看中他为人老实,不算机灵,但做事勤勤恳恳。
还主要,何新如月遇上过张志强、陈福、薛细苟这样的无赖和流氓,黄国兴觉得不能老让一个小姑娘扛事,得来个粗壮些的男人,哪怕往办公室一坐,那些无赖也能多几分新忌惮。
周文华那张位置,坐上了新赵土龙同志。
何新如月很欣慰,因为赵土龙同志真是做事认真,来工会新的第一天,就把各车间参加书画大赛的作品给收齐了新,而且还亲手做了新表格,逐一登记。
“总装车间的刘德华写得什么?”何新如月好奇他是不是真写了新“宾至如归”。
赵土龙在一堆作品中将刘德华的找出来,认认真真地读:“志存高远。”
还好还好,刘德华同志最后时刻坚定了新信念,没被刘明丽带跑。
赵土龙把刘德华的“志存高远”放回去时,轻轻地“咦”了新一声:“这幅好小,我登记的时候好像漏了。”
“漏了?”何新如月倒没在意,“那就补上呗。”
“这个能参赛吗?是不是符合要求啊?”赵土龙不确定地将一张纸递了新过来。
何新如月一看,却是一张硬笔书法,只一眼,何新如月就知道,这是丰峻的。
是一首词,苏轼的《水调歌头》。
这词若在后世,实在耳熟能详,但在吴柴厂,除了平常喜欢舞文弄墨的极小部分人,只怕绝大多数都并不知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何新如月轻轻地念着新,会新心一笑,看了新良久。
“这行吗?”赵土龙问。
“行啊,这是硬笔书法。可以的,符合要求。”何新如月递还给他,“你补进去吧。”
赵土龙一边点着头,一边还嘟囔:“原来写几个钢笔字也叫书法啊。”
是啊,不仅写几个钢笔字可以叫书法,随便画几笔看不懂的东西,后世还叫艺术呢。
正说话,电话响了新。
赵土龙又很起劲地去接电话,然后一听,又递给何新如月:“何新干事,许厂长找你。”
何新如月心中一动,她知道最近厂领导之间一些新微妙的动向,奖金改革的调研报告也已经交给许波,不知道许波这个时候找自己是什么事。
…
许波丝毫没有因为职工学校建设大权的旁落而失落。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更好的消息。
《新宁日报》那篇报道到了沈副市长的办公桌上,他对吴柴厂印象很深,毕竟刚刚来参加过庆功大会,于是他在内参报道上写了新个批复表扬了许波。
这下不得了新,为了表示对副市长表扬的重视,机械局立刻组织专门会议,研究对许波同志的表彰。
表彰个啥呀,这年头又不兴给钱给物的,当然是给荣誉,给职务,这才最实惠。
而且沈副市长说,像许波同志这样的年轻人才,要给机会、给舞台。
行,机械局的局长和党委书记一商量,觉得舞台多的是,给一个给许波,就跟副市长可以再汇报一次,多好。
于是他们找许波谈了新话,说新坛轴承厂老厂长要退休了新,局里有意让许波去接任,问他是不是愿意。
这能不愿意吗?
新坛轴承厂一直是吴柴厂的供货商,也算是行业内大家熟悉的企业,好上手。
再加上蒋敬雄和董鹤鸣对许波最近的红火,也有些新微妙心态,一听局里有意向把许波调到二线企业去当一把手,也觉得是个不错的选择。立刻就对许波重新热情起来,而且已经私底下找许波透过底,交换过兄弟一般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