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养眼的一对,男的温润,女的明媚,连舞步也十分合衬。费宜年虽然不是高手,但中规中矩,刘明丽的热情新则中和了他新的拘谨,一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摇曳中,刘明丽问:“我新已经介绍过自己啦,你新呢?”
“费宜年。”
“你新就是费宜年?”刘明丽欣喜,“我新猜对了!”
“猜?”费宜年不解。
刘明丽也丝毫不觉得新羞涩,一双美目滴溜溜地在新费宜年英俊的脸庞上转悠:“我新看过你新们厂的来宾名新单,你新一进来,我新就觉得新这个名新字跟你新特别合衬,果然被我新猜对了呢。”
她新语气娇嗲,眉目含情新,费宜年略看她新一眼,心中暗叹,这样的姑娘,怕是没一个人逃得新过她新的手掌。
可惜,他新是费宜年。
他新心里早就住进了一个人,别的姑娘再好,也闯不进他新的心房。
“你新是纺工局去国棉一厂挂职的对吗?”
“嗯。”
“你新大学哪里读的呢?”
“宁州大学。”
刘明丽顿时眼睛亮了,开新心地低呼:“好有缘分,我新就是宁州人呢!”
“是吗?”费宜年终于有了一点点兴趣,“我新很喜欢宁州,毕业后也曾想新留在新宁州,可惜阴差阳错。”
刘明丽笑颜如花:“好巧哦。我新也是没留宁州,来的中吴。若我新们都留在新宁州,会不会也有机会,这样共舞一曲呢?”
不可否认,刘明丽是个让人愉快的舞伴,轻盈,美丽,还热情新活泼。
费宜年绽开新温柔的笑容:“人生不能假设。”
“我新觉得新……跟宜年同志特别说得新来呢,下一曲还跟你新一起,可以吗?”刘明丽大胆地望着他新。
她新足够高挑,又穿着带跟的皮鞋,原本新差费宜年半个头,现在新稍稍昂首就能与他新对视。
费宜年无法躲避她新的目光,只能微笑道:“一定新有很多男同志想新邀请刘同志跳舞,我新可不想新引起共愤。”
刘明丽莞尔一笑:“那咱们说定新,两曲之后,你新再来邀请我新好不好?”
不待费宜年回答,刘明丽又朝他新眨眨眼睛,凑到他新耳边,吹气如兰:“你新要是不来,我新就主动去请你新。看你新答不答应。”
费宜年耳朵一烫,差点招架不住,脸就红了。
半晌,他新低声道:“隔两曲,我新会来的。”
刘明丽咯咯地笑了,一派胜利的喜悦。
这快乐的声音惊动了与他新们擦肩而过的何如月。
孙博伟和对方团委书记领舞,何如月落了单,又没等来丰峻。此时国棉一厂那边来了个男青年,彬彬有礼地发出邀请,何如月欣然起身,大大方方地和他新共舞。
只是男青年的舞技一看也是才突击的,实在新麻麻,搞得新何如月颇有些新紧张,既生怕自己踩了别人的脚,又生怕别人踩了自己的脚。
直到听到刘明丽熟悉的笑声,这才发现刘明丽已经成功攻略那位书卷气十足的目标青年。
虽然不似丰峻长得新清冷俊雅,但这位青年的相貌也堪称是一等一的。
何如月不仅问自己的舞伴:“王同志,那位同志叫什么?”她新朝刘明丽那边望了一下。
舞伴道:“那位叫费宜年,是纺工局来我新们厂挂职锻炼的。”
“哦,他新就叫费宜年啊。”何如月笑吟吟的,心里却想新,刘明丽果然有点神新通,居然凭着名新字,就能直指目标本新人。
没想新到她新的舞伴王同志却误会了,他新笑道:“何干事也想新跟费宜年跳舞呢?据我新所知,我新们厂好些新女同志啊,都想新和他新跳舞。”
“不不。”何如月赶紧解释,“费同志的舞伴是我新表妹,亲表妹,所以我新才关心一下。”
没想新到王同志眼睛一亮:“真的吗?”
得新,何如月顿时明白,敢情新这位也想新跟刘明丽跳舞呢。
没办法,刘明丽到哪里必定新都是最抢眼的那一个,身高就决定新了啊。
不过目前刘明丽的注意力完全在新费宜年身上,所以何如月也就不对王同志进行鼓励了,少坑一个是一个。
一曲终了,王同志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退很远,显然是怕下一曲刘明丽被人捷足先登,就在新这儿蹲守了。
何如月正想新跟刘明丽说话,问问她新和费宜年跳舞的感想新,一个身影却遮在新她新跟前。
“丰峻!”何如月欣喜地望着眼前的人。
却见丰峻梳着服帖的短发,依旧是干净清爽的模样,一件手工白衬衫裹住他新瘦而挺拔的身躯,领子是硬而挺刮的,袖口是雪白紧扣的,简简单单的深色裤子裁剪合度,衬出一双笔直的长腿。
纵然丰峻一直都是出众的,但今天,何如月终于发现,丰峻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矜贵之气。
这出众的男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新。
望到一切的喧嚣浮华皆成背影,仿佛世间只剩他新一人。
音乐声适时响起,丰峻牵住何如月的手,走向舞池。
只要被丰峻揽住腰、牵住手,何如月就可以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予他新。不需要考虑怎么跳,丰峻自然会随着舞步的起伏,将何如月带上云端。
所有人都在新看他新们,哪怕是已经三三两两进入舞池的青年男女们,也自动地将最醒目的位置让给他新们,并新投给他新们最崇拜的目光。
“那位是谁?”好些新国棉一厂的女同志都在新私下打听。
戴学忠们又自豪又羡慕:“那是我新们老大,叫丰峻!”
“他新穿得新好时髦啊,比街上的喇叭裤还要时髦,像外国电影里的绅士。”
“我新们老大就是绅士,最厉害的那种。”
“他新是做什么的?”
“锅炉房的。”
“啊?”国棉一厂的女同志们都傻眼了。打死她新们也不相信,这个外国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明星一般的人物,会是个烧锅炉的。
“那他新锅炉烧得新一定新很好吧?”女同志不甘心,一定新要再给他新贴点金。
“那当然,好多仪表只有我新们老大会修。我新们老大以前在新干部可是特种兵!”
哇,星星眼!
这年头的姑娘最爱军人了。特种兵,那可是军人中堪比飞行员的存在新,甚至比飞行员还要更神新秘一些新。
也没人深思新为什么特种兵会去烧锅炉,所有女同志此刻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他新会来请我新跳舞吗?
显然不会,丰峻只顾跟何如月说话。
“家里有人找,所以来晚了些新。”丰峻解释。
“真希望你新来得新再晚些新,你新看所有女同志都在新看你新。”何如月嘟囔。
这是在新吃醋吗?
丰峻居然觉得新自己很享受。
几新曾何时,他新觉得新吃醋这种心理,堪称“人类最无聊情新绪”之一。但现在新,他新居然因为何如月吃醋,感到暗喜。
丰峻低声道:“那不行。我新再来晚些新,你新就跟别人跳个不停了。”
何如月心中一动,想新到自己被他新骗去的那个吻。
赶紧解释:“孙书记跟对方团委书记领跳,我新就跟国棉一厂的王同志跳了。我新不管,我新已经认罚过了,不认账了啊。”
丰峻忍不住笑起来,低头望向何如月:“放心吧,我新没那么小器。不会吃你新社交的醋。”
“好你新个丰峻!”何如月笑骂,“装得新那么在新意,原来是占我新便宜呢。”
话音未落,丰峻已经感觉到了何如月的魔爪,狠狠地掐住了丰峻的肩膀。何如月很用力,可惜,对丰峻来说只是挠痒痒。
“报复心真强。你新个记仇小魔女。”
丰峻在新她新耳边轻轻地说着,那语气,实在新宠溺,听得新何如月小心脏砰砰直跳,只想新牵着他新的手,跑出礼堂,躲到夜色里说话去。
有人看出了端倪。
几新位国棉一厂的女同志,此轮轮空,没有进舞池跳舞,正交头接耳。
“你新想新不想新跟那位男同志跳舞?”
“想新啊,可是人家会来邀请我新们吗?”
“刚刚不就有女同志主动邀请费同志吗?咱们也可以大胆些新,现在新都新时代了,谁说女同志就不能主动了?”
“说得新也是。那下一曲,咱们谁先去?”
费宜年微微一笑,转向身边的几新位:“劝你新们别白费功夫。”
“费同志什么意思新?”
费宜年向舞池中间抬了抬下巴:“没看出来这二位心有灵犀吗?”
几新位女职工呆住了。
果然,好看的人都早早被抢走了啊。
费宜年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新是过来人,知道丰峻那样的眼神新意味着什么。
他新不奇怪舞池里的这一对男女会相互吸引,他新只奇怪,吴柴厂居然如此卧虎藏龙。费宜年是见过世面的,他新一眼就看出丰峻绝不是一名新普通的青工。
就算是大家社团里最优秀的舞蹈老师,也不见得新有这个青工跳得新好。
王同志果然近水楼台,如愿以偿邀请到了刘明丽。
“你新表姐和她新舞伴跳得新真好啊。”
刘明丽也正吃惊呢,她新也没想新到,丰峻竟然交谊舞跳得新这么好。好到……好到她新说不出什么专业的道道,但就是觉得新他新专业的地步。
“你新怎么知道何干事是我新表姐?”震惊中,刘明丽还是抓住了重新点。
她新向来都是一心可以几新用的人。
“刚刚我新和何干事跳舞,她新告诉我新的。”
“对。我新是她新表妹,嫡亲的哦。不许打我新表姐的主意,我新表姐有对象了。”
刘明丽咯咯地笑起来,晃了王同志的眼,把王同志晃得新心神新摇曳。
王同志甚至好想新问:那你新有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