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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耽美同人 > 我开冥府食堂续命 > 我开冥府食堂续命 第23节
  司南星看他也觉得好奇:“剑灵能吃东西吗?我以后怎么叫你?你怎么一会儿透明一会儿实体的?”
  垂方剑耐心回答:“能吃,不过吃了也并无作用,不吃也饿不死。”
  “我是剑,此剑以‘垂方’为名,我自然就叫‘垂方’。”
  “我乃此剑之魂,剑在身旁,自己能虚能实,若是离开剑体太久,变只能虚化。”
  烛幽君拧了拧眉头:“好了,不必再提当年了。”
  司南星原先当这臭脾气的剑灵会不会对烛幽君出言不逊,但垂方看了烛幽君一眼,居然一脸忌惮地闭上了嘴。
  可见在妖灵这一类里,强者为尊永远是不变的法则。
  司南星又知道了不少关于“孟西洲”的故事,不可抑制地对他生出了点好奇,但看了看烛幽君的脸色,他还是老实什么都没问。
  他趁着烛幽君盯着垂方的时候,脚下步子悄悄挪动,烛幽君的目光立刻跟过来:“你干什么?”
  没想到这就被发现了,司南星也没觉得当真能瞒过他,顶着他的目光,胆大包天地又挪了一步:“来都来了,怎么好不看看你——”
  烛幽君和他默默对视,看着他耍赖似的一点点往树那挪,最终妥协般叹了口气,拉着他往大树背面走去。
  那里果然刻着四个字。
  或许是因为这树又长大了不少,那一行字被拉扯得歪七扭八的,看上去活像个笑话,虽然光看内容本身已经很像个笑话了。
  那棵古朴大气、一看就不是凡物的树上,歪歪扭扭地留下了司南星也不知道几世前缺的德——“我还能活”。
  联想到他当初写完这四个字就死了……更像个笑话了。
  司南星心虚地看了眼烛幽君,他不愧是活了这么多年,恐怕是已经看开了,目光沉静,淡然地看着司南星,看得他更加羞愧难当。
  司南星下意识用袖子裹着手,做贼心虚地擦了擦这行字,理所当然一点都没擦掉。
  烛幽君沉着脸看他:“别摸。”
  司南星这才想起来,这树是烛幽君的原身,他摸了,烛幽君多半也有感应的。但司南星这会儿估计脑子也没怎么转,他下意识问:“我摸哪儿了?”
  烛幽君沉默地看着他。
  司南星话一出口,自己先尴尬地干笑了两声:“那个,烛幽君,别、别生气了……”
  他倒是理解了烛幽君当初看他的眼神。
  这一行字实在是……
  但凡他当初写个什么“天下第一奇树”、“草木生灵”之类的,这儿都能被当做个历史悠久的景点,偏偏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写了“我还能活”,虽然是很契合他和烛幽君当时都半死不活的状态,但是……当真一点都不雅。
  土里土气尴里尴尬,司南星觉得自己那一辈子一定没好好读书。
  他干巴巴地试图解释:“这个……虽然,接地气了一点,但是承载着我当时淳朴的愿望,仔细品品,也有一种格外质朴的旺盛生命力在里头……”
  他编不下去了。
  烛幽君目光沉着,一言不发,看不出有没有在生气。
  司南星挨过去哄他:“烛幽君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做好吃的?”
  “烛幽君从容大度,一定不记仇的,是不是?”
  司南星围着他转了一圈,苦着脸把自己的后背亮给他,“那礼尚往来嘛,我也让你在背上写四个字好不好?”
  烛幽君盯着他看,到底忍不住眼里染上点笑意,他似乎无奈极了,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说:“回去吧。”
  这就是没生气。
  司南星兴高采烈地招呼垂方也跟上,忽然一扭头,错愕喊道:“哎,烛幽君,你开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是不用吃饭的剑灵,也要让他在食堂真香,搓手手.jpg
  第27章 他偷蒜吃
  刚刚还光秃秃的血红枝桠上,开出了一朵朵洁白晶莹的小花,司南星转头的时机正巧,正好见到圆润小巧的花苞绽开花瓣的瞬间,忍不住屏住呼吸呆了两秒。
  烛幽君的树长得妖异,花却开得小巧可爱,每个枝头挤挤攘攘地抱着不少花团,光看着就让人觉得心头柔软。他这么一开花,整座云浮山的气质都变得大不相同,阴沉肃杀之气消散不少,恍惚间像是人间盛景了。
  烛幽君自己都有些惊讶,短暂的愣神过后,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点了点头:“偶尔会开,走吧,下山去了。”
  司南星张嘴正要夸,垂方嘀咕了一句:“怎么树根是黑的,枝干是红的,花却是白的?”
  司南星:“……”
  这家伙大概跟好几辈子前的他一样,一点文学素养都没有,无论什么样的人间盛景都能被他说得像是打印机没墨了一样。
  司南星摇了摇头,看向烛幽君:“烛幽君,这花真好看,我能不能捡一朵……”
  “不行。”烛幽君飞快拒绝,目光落到地面上,不知道为什么,不去看他的眼睛。
  司南星和他并肩,不舍地回头看:“那朵,落地上了,我也不能捡吗?”
  “烛幽君吃过玫瑰饼吗?我捡你的花瓣也可以给你做个饼……”
  烛幽君一瞬间有些动容,但很快冷静下来:“我浑身煞气,开的花自然也是剧毒之物,用它做饼,吃下去的人怕是活不过一个呼吸。”
  司南星噎了噎,胡搅蛮缠地嘀咕:“我那来的客人大多数本来就死了,反正都是鬼魂了,吃点刺激的怎么了!回头我请大家吃河豚!”
  烛幽君哑然失笑:“对非人之物来说,河豚可不算什么毒物。”
  司南星说服不了他,只能惋惜地回头再看了一眼那棵花枝招展的烛芯木。
  烛幽君忽然低声问:“玫瑰饼……是什么味道?”
  司南星差点没忍住笑:“咳,烛幽君想吃,我下次给你做。”
  烛幽君想了想:“要等多久?”
  司南星琢磨了一下:“最起码要一个月,腌玫瑰酱就要一个月,有了玫瑰酱才能做玫瑰饼。虽然现在有现成的玫瑰酱卖,但我是一个有追求的食堂老板,务必各个环节都自己动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记得自己早上才给烛幽君吃了速冻饺子。
  烛幽君听起来很感兴趣:“要腌制?用花瓣吗?”
  司南星点了点头:“我有个堂妹在云南读大学,可惜放暑假了,不然让她从那儿寄点可食用玫瑰过来。云南的鲜花饼好吃,玫瑰也好,不过既然在我这儿,就只能吃我特制版本的了。”
  烛幽君略微思考:“我认得几个花妖,可以让她们送些花瓣来……有哪些花瓣是能入口的?”
  司南星觉得自己的食材一下子就上了档次,掰着指头盘算:“玫瑰可以,桂花也可以做桂花糕,茉莉可以泡茶……对了,你认识向日葵精吗?可以送点瓜子过来。”
  跟在后头的垂方越听越不对劲,扭头看向烛幽君,他一本正经地听着,看样子是都认真记下了。
  垂方脸色微妙,怎么瞧这位烛幽君怎么古怪,怀疑自己沉睡的这么多年,外面怕不是天翻地覆了,就连这出了名脾气古怪的树妖,都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走下云浮山顶,烛幽君拉住司南星的手,司南星估摸着他又要带自己穿回小院里了,正打算回过头招呼垂方,烛幽君轻轻拽了他一下,他就没拉上垂方的手。
  两人在司南星的院子里站定,垂方也没跟丢,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司南星的院子:“这便是你如今的住处?你虽然投胎转世,但看样子运气还是不错,至少富贵无忧。”
  司南星没忍住,好奇地问了句:“孟西洲当年也富贵无忧?”
  “自然。”垂方抱着自己的剑,蹲下去看万岁,“当初孟家可称得上富可敌国,要不是你想不开非要修道吃苦头,本能做个富贵闲人。”
  烛幽君皱了皱眉,看向司南星:“就是这样我才不想你找他回来,他总会提起孟西洲。”
  司南星立刻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手势:“我不问了,不问了还不行吗?”
  垂方一般不跟烛幽君对上,他只看向司南星:“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司南星略一沉思:“先去趟派出所?”
  垂方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烛幽君倒是知道,他身为冥府办事人员,对人间办事人员多少也有点了解,诧异地问:“去哪做什么?”
  司南星指了指垂方:“管制刀具,得登记啊。”
  烛幽君:“……他化妖了,找妖管局登记就行了。”
  这回轮到司南星诧异了:“还有这种部门啊?”
  烛幽君点点头:“找李妙做好了,妖管局有狐族的人。”
  司南星给李妙发了个信息,没等几分钟,他就从隔壁窜了过来:“小老板是要找妖管局?我那儿有人,就是一个电话的功夫!”
  他现在又恢复了男儿身,上次突发奇想变成女孩,大概是想掩盖自己尴尬的过去,重新做狐,但没想到遇见司南星出意外,不得不自报家门。现在谁都知道那也是李妙了,再变也没有意义,他索性又变了回来。
  司南星指了指垂方:“这位是垂方剑剑灵,麻烦你给他登记一下。”
  李妙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司南星:“我得先去买菜,昨天就没开店,今天不能再关门了。对了,一会儿还有送我订做的保温桌来的人,你们……”
  李妙胸脯拍得啪啪响:“交给我吧,没问题!”
  司南星看了他一会儿:“你把杀鸦叫来吧,到时候让她指导你们接待他们。”
  狐狸气哼哼的:“你这是对我的不信任!”
  司南星一点都不掩饰:“没错!你小视频在我手上,老实点!”
  狐狸一噎,正要哼唧,司南星又说:“我跟烛幽君去菜市场买鸡给你吃。”
  李妙眼睛一亮,立刻不管什么信任不信任了,娇声软语朝着司南星靠过去:“小老板——今日吃什么鸡呀?”
  “我想想啊。”司南星晃进了仓库,把自己写菜谱的小黑板找出来,擦干净以后写上今日菜单——蛋饺、三杯鸡、清炒空心菜、紫菜蛋花汤。
  要说这紫菜蛋花汤,和番茄蛋汤简直能称为我国食堂菜系汤水界两大扛把子,司南星这冥府食堂好歹挂着个食堂的名字,必须致敬一下经典菜色。
  司南星写完,想了想,在今日菜单后面另起一行,写上明日菜单预告,卤肉饭、虎皮蛋、小青菜、古法酸梅汤(冷/热),大菜预定——松鼠桂鱼。
  司南星抬起头问烛幽君:“我定价多少,算不黑心啊?”
  李妙心黑手辣:“要我说,需要另外开火的,那肯定就要收贵一点,收它十个功德点!”
  司南星斜眼看他:“你倒是财大气粗啊。”
  李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我家老祖宗给了补贴,她说让我偶尔记得给她带份饭回去。”
  “老祖宗说您做的饭实在好吃,她虽然修的是无情道,但今年已经很久困于瓶颈了,想来也是忧思愈重,难有寸进。吃了您做的饭,不说悟道有望,至少心情能松快不少……”
  司南星觉得好笑:“越说越离谱了,再传下去,吃了我的饭都能成仙了。”
  在场几位都没笑。
  司南星缓缓收敛笑意,有些惊慌失措:“不、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