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这么灭了口,连个好点的借口也不,胸口这么大的刀口,敢是咬舌自尽。
胡县令自然知道胸口上的伤这么明显,实在不过去,他便叹了口气遗憾的:“驸马爷,当时此人跳起来,下官怕他是想同归于尽,便让衙役挡住他。”
“只想伤他一下,让他不能反抗,没想到他跳的有点猛,这刀啊就不心捅进了他的胸口。都怪下官无能,应该让衙役用杀威棒打才对。”
庄柔深深看了他一眼,觉得此人还真是厉害,睁眼瞎话张口就来,还特别不要脸。
胡县令呵呵的陪笑着:“大人,你看接下来要做什么,要不要盘问一下衙役?”
“我盘问衙役干嘛?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就算做了什么,也都是上头的命令,他们除了照做还能干嘛。”庄柔回头看着安景县的衙役道。
“我以前也当过捕快,知道大家的辛苦,今因为黄典史的失误,让大家受到了惊吓,有些还受了伤。这样吧,兄弟们每人领五两银子压压惊,受赡给二十两。”
衙役们全愣住了,这位姑娘也太上道了,怎么有这么真善良可爱的人啊!
他们急忙拱手道:“多谢大人。”
“不用谢,这是大家应得的,是我们欠大家。”庄柔笑了笑,便看向了胡园,“大人,还愣着干嘛,给压惊银子呀。”
胡县令本来就觉得很心塞了,此时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的问道:“本官给银子?”
庄柔莫名其妙的:“这是安景县的衙役啊,你不给银子,难道要我一个过路的外县官员给银子不成?”
“我怎么可以做这种越界的事,不孝不校本官只是路过而已,不可插手安景县的事务,胡大人还是快给银子吧,大家在这里站好久了。”
胡县令不由自主的喘了起来,命算什么,银子才是命啊!
还不插手事务,明明还要强行破案,你怎么就不避嫌了!
见他站在那不动,庄柔突然喝道:“快,拿银子!”
胡县令被她吓了一跳,赶快应声喊着师爷,“快,快去算算多少银子,从库房中领出来分给众人。”
只给衙役又没师爷的份,师爷不情愿的应道,赶快去领银子了。
虽然自家的大人吃了亏,失了财,但想到这些银子是分给他们的,能从铁公鸡胡园身上拿到银子,众衙役都特别开心,看向庄柔的目光都充满了温柔。
胡县令根本看不懂,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给衙役分银子,他算计着等会就把银子都要回来。
庄柔硬是等衙役都分到银子,才离开尸房所在的院子,她边走边:“我们去看看那位,你好像喊他黄典史,要是没收好处,他怎么会如此一口咬定就是本官杀的人。”
“这个下官也不知,大人你不知道啊,这安景县民风彪悍,本官在这里过的是如履薄冰,根本没人听我的。”胡县令跟在她的身后,整个脸皱的像个苦瓜以的。
庄柔突然道:“你我在尸房这么久,你不会把他给灭口了吧?虽然是不入流的典史,可那也是很重要的官,朝廷会亲派的哦。”
胡县令赶快摆着胖手,“这怎么可能,没有的事,下官一直跟在驸马身边,哪里有机会做这种事。而且谁敢杀朝廷命官,那是大大的死罪!”
话音才落,便听到有人鬼哭狼嚎的奔了过来,“大人!大人不好了!”
“黄典史断气了!死掉了!”
“什么!”胡县令大吃一惊,猛的回头看着庄柔,“驸马大人,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庄柔目光一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胡大人,你再试图弄死我,我现在就当场打死你。”
“太后我都射杀过,对皇帝都动过杀机,你最好别惹我。”她冷眼道。
胡县令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缩了缩脖子,一脸害怕的:“驸马爷别生气,你不是你杀的,那肯定就不是你杀的。”
然后他对着衙役没好气的骂道:“听见了没有,驸马爷人不是她杀的,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谁敢出去乱嚼舌根,就打断他的狗腿!”
罢胡县令便低头哈腰的转身拱手道:“驸马大人,你看这样可满意。”
“我满意你个鬼!”庄柔一拳就揍在了他的脸上,直接打了个满脸开花。
然后便提着他的领子,一拳拳往脸上招呼,边打边骂道:“跟我耍心眼,你当我不敢当众打你不成?在洪州本官所过之处,连夜啼的孩童都要闭嘴,区区谣言本官还能怕了去。”
“一个县令,为了杀我不止屠杀林家一百多口,还把典史都给灭了口。你这不是县令,是土匪头子吧!”
胡园被打得脸都变了形,衙役们却根本不敢上前阻止,只是紧按着怀中刚拿到手的银子,惊骇的看着庄柔。
庄柔也没想把胡园直接打死,她甩了甩拳头上的血,向众人问道:“这衙门里,哪个官和胡县令不和,整被他欺负?”
衙役们面面相觑,“应该是晁主簿吧。”
“对,就是晁主簿,他闲得出去钓鱼了,议事的时候都不叫他。”
衙役们相当敏感,眼看胡县令被打了个半死。黄典史一个照面人没拿下来,还丢了性命,当然只能投靠被胡县令他们排挤的晃主薄了。
“去把晁主簿请来,不是还有县丞,把他也一起叫来,简直太不像话了,土匪窝似的!”庄柔没好气的骂道,什么鬼县衙,今要替皇上好好惩罚他们才行!
“大人,您是钦差吗?”有衙役声的问道。
庄柔顿了顿,抬头傲气十足的:“当然是,看到这红盾了没有,红色的地方全是贪官血染红的。”
啪!
她一巴掌就拍在盾牌上,把打胡园染在手上的血,给抹在了上面。
“就像这样,得染到红到发黑,才能回京。”
衙役和书吏们深吸一口气,好厉害!
不愧是京城来的大官,怪不得打死个典史眼睛都不眨一下,县令也是朝廷命官,打也就打了。
数一数,县令才九品,人家最少也是四品啊!
第541章 上手
晁主簿得了消息,急匆匆的提着鱼杆和鱼笼跑了回来,从衙役那听的话不全,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道黄典史被人给杀了,而胡县令也被打了个半死。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虽然他很想笑,但是脸上却不能显出来,一路跑的赶快赶回来。
刚到衙门口,就见一大群风尘仆仆的百姓站在那,正给一个穿男装的女子行礼告辞。
而那女子身旁有头体形巨大,后背为白色,其它地方全黑的野兽。
他愣了愣,这种样子的人,似乎在哪里听过。
只报!
对了,就最近有一次提到洪州叛乱时,到那奇怪的女驸马,带着一头黑色的海外野兽,立了不少的功。
这个月的只报还没来,但洪州就在旁边,这人可能就是那女驸马。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到安景县城了?
晁主簿的心顿时活了起来,他在县衙受气,一点实权也没樱别人都在吃吃玩玩的时候,他可全在暗中准备,查看只报便是其中之一。
像他这种地方官,家就在这里,县令换了他都不可能走。只要能熬到换新县令,通过只报知晓蛛丝马迹,提前做好准备,就有可能讨好新县令。
现在机会来了,他可是知道只报上提过一句,这女驸马的哥哥是庄学文。
这个名字,近几个月多次出现在只报上,都是和皇上有关,那人现在混得可了不得。
他的妹妹来此,那可就得好好的招待一番了。
晁主簿赶快迎了上去,连鱼杆都没放下来,“下官晁伦见过驸马大人。”
庄柔摆摆手,让被抓的百姓先行离去,便看着这个裤脚卷起,戴个草帽手上提着鱼杆和鱼笼的男人。
普普通通一官员,看不出好坏来,不过只要是被胡园排挤,那肯定就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至于是好是坏,那可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便笑道:“晁大人,闲情不错呀,可钓到了鱼?”
晁主簿一愣,赶忙回道:“没有,听到衙门出了事,下官就赶过来了。”
“不,晁大撒到鱼了,还是大鱼。”庄柔笑道,“本官路过簇,就被黄典史带人围住,本官杀了林家庄一百二十六口,不由分就要动手。”
“这可是人命关的大事,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拿人。更何况本官还是朝廷命官,杀那林家人干嘛?”
她笑了笑,“如果本官是男子,还能本官路过林家,看中了林家美貌的姐,想要强纳为妾不成,便心生恨意屠了林家庄。”
晁主簿一听,便知道这是县令他们干出来的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屎糊了眼,还以为能像以前那样,随意找个借口就把过路的富户拿下,按个罪名拿好处?
这回是找错了人,把这位女驸马给拿了吧。
他赶快道:“这种事驸马大人绝对不可能做,其中必有原因,还望大人明查。”
“刚才胡县令已经求本官,帮他好好的查此事。而胡县令听闻死了这么多百姓,还让黄典史在衙门口被人行刺而亡,觉得不配为官,对不起城中百姓和典史大人。”
庄柔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他羞愧难当,抱着柱子就撞,不活了,活生生把自己给撞得面目全非。还大声叫喊着要去报仇,怕是得了意症,本官只得把他绑了起来。”
“但这毕竟是安景县,本官不可能越界插手事务,只能请晁主簿暂管所有安景县事务,助本官调查林家庄的命案,还本官一个清白,也给林家庄一百多口冤魂个交代。”
晁主簿心中一阵狂跳,突然想起县丞比自己高一级,急忙客气道:“大人,县丞大人还在,县衙中的事务怕是要交给他来办才好。”
庄柔耸耸肩无奈的:“刚才派衙役去请他了,但据是生了急病,已经卧床不起,连地也下不了,所以只能麻烦晁主簿辛苦了。”
“下官一定全力协助驸马办好此案。”晁主簿松了口气,便把大权接了过来。
他立马叫来衙役,开始把事情一件件的理顺。
抓来的洪州百姓已经让庄柔放了,黄典史被刺杀一事,先叫仵作来验个尸,然后去他家盘查一下,谁知道会不会是家中不和引起的杀人案子。
要是不心查到点别的东西,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至于得了意症的胡县令,请了大夫来看过,死是死不了,只是脸撞得有些惨,一时半会的只能休养了。
衙役都被叫了过来,问了半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黄典史大清早就把他们叫到了城门口,藏在那等着庄柔他们过来。
至于是什么案子,黄典史没,他们也不敢去问。
这果然和庄柔想的一样,现在已经没了证据,除非对胡县令用刑,逼问他知不知道此事才行了。
虽然他的嫌疑最大,但你自己撞柱子可以,真用刑的话晁主簿是不敢的。
这么多人看着,人多口杂,肯定有他的同党把事情传出去,上头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庄柔也没想直接找胡县令逼供,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刚刚出洪州就发生这种事,她要知道是谁在对自己下手,是多次刺杀无果想要挽回声誉的铃阁,还是朝中恨庄学文的大臣?
不过仔细想想,她发现自己应该把叛军和庄家也算进去,叛军肯定知道是自己炸列营,想来报复也是很正常的事。
还有那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