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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咸鱼被逼考科举 > 咸鱼被逼考科举 第38节
  萧蕴也很是无奈,对着虞衡说了句,“改日再聚。”而后便上前扶了他娘的手,柔声道,“许久未回家,有点想念娘亲亲手做的七宝羹了。”
  “娘就知道你爱吃,已经让人备好了食材,回去就给你做!”
  说完,承恩公夫人又转头叮嘱了虞衡一句,“记得来承恩公府玩啊,我亲自做点心给你们吃。”
  虞衡觉得这位伯母怪热情的,见萧蕴满脸都写着无奈二字,虞衡颇觉有趣,点头笑道:“改日定去府上拜访。”
  回到侯府,虞娇立即化身女土匪,拦了虞衡,恶声恶气道:“老实交代,在江南都碰上什么事了?”
  第37章 二合一
  去江南走了一趟, 虞衡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虞娇还奇怪呢,“都说江南乃钟灵毓秀之地, 你去那待了两个月, 脸色确实不错,怎么这气质也变得深沉了呢?”
  如果说之前离开京城的虞衡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少爷, 现在的虞衡便成长为了一个有阅历的少年, 眼中多出了许多故事感,一看就是受过了现实的毒打,原本漂浮的气质沉淀了下来。
  虞娇不由心疼,成长总会伴着痛苦,若是可能, 她还是希望她弟弟一直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侯府小少爷。
  “你这回去江南, 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以后啊, 还是待在家里别出远门了, 要是再来这么一回,我们可承受不起了。你是不知道,自打知道了你被山匪绑了的消息, 娘就一直没合过眼, 天天盼着江南那边来信,又怕收到那边的信, 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你这几天,可得好好哄一哄娘。”
  虞衡赶忙点头,面露愧色,“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不怨你, 谁知道你的运气这么差,刚到江南就碰上这样的事儿。喏,拿着,这可是我特地去相国寺求来的平安符,你赶紧戴上,去去晦气。”
  虞娇说着,便将一枚黄色的平安符递给虞衡,还小声叮嘱道:“这可是了尘大师亲自开了光的,多少人求都求不到,戴好了,别丢了。”
  虞衡不由失笑,忍不住调侃虞娇,“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虞娇伸手给了虞衡一个爆栗,没好气道:“我是不信啊,但那会儿你生死不明,我这是急得没办法了,就当求个心安呗!”
  “谢啦,我一定收好!”虞衡高高兴兴地将平安符仔细收好,又笑眯眯地对虞娇道,“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准保你喜欢。”
  虞娇本来还满心欢喜地等着虞衡送给她的礼物来着,然后,就听到虞衡说,“也给娘带了不少,正好你们可以一起商议一下,先去娘屋里吧。”
  等到沈氏拿着虞衡带回来的一堆苏绣成衣挨套让虞娇换的时候,那一瞬间,虞娇内心只想打死这个只会坑姐姐的弟弟。
  明知道我最不耐烦这些繁复的衣裳和首饰,还给我带了这么多,这个弟弟怕是不能要了。
  更过分的是,你带衣裳首饰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拿到娘亲面前来呢?私下交给我不好吗?这样我还能收起来,等哪天想起来再穿。但现在,不穿是不行的了。
  虞娇就这么顶着沈氏灼热的目光,耷拉着脸一套一套地换衣服,每换一套都在心里疯狂辱骂坑货弟弟一百遍。这么个坑货,下回再担心他,我就是狗!
  虞衡则笑眯眯地看着沈氏把虞娇当成真人暖暖玩换装游戏,美滋滋地表示,二姐别生气嘛,你不是说娘最近很是忧心,现在看看,她笑得多开心!
  换来虞娇愤怒的死亡射线:所以你就把我推坑里,让娘亲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要不是沈氏还在这儿,虞娇真的想立马抽出鞭子给虞衡来上一顿毒打,让他体验一把来自亲姐的关爱。
  虞衡则十分无辜地一摊手:死道友不死贫道,姐,你撑住。反正最近娘也在发愁你出嫁的事儿,总想让你多几分女子的文静,你就当彩衣娱亲了吧。
  虞娇:………
  姐弟情真是岌岌可危,仿若一张烧成灰烬的纸,风一吹,渣都不剩。
  这个坑货弟弟,谁要谁拿走!
  坑了一把亲姐的虞衡心情很是不错,他的审美一直在线,之前给沈氏做了几个妆容和衣裳配饰都让沈氏大出风头,一度成为京城贵妇的穿搭化妆风向标。这回给虞娇挑的衣裳也十分贴合她的五官和气质。
  虞娇脾气虽爆,长相却是十足的甜妹,笑起来更是糖分超标,再加上一对堪称大杀器的梨涡,浅浅一笑就能勾去别人半条命。虞衡给她选的衣裳颜色都十分活泼,嫩黄淡粉和天青等色,配上绢花发带和手帕,就是一娇俏可爱的少女,还是男女通杀的那种,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个灵气又讨喜的姑娘。
  当然,要是虞娇脸上的表情不那么僵硬不耐,那效果还能再更好一点。
  沈氏显然对虞娇这样的打扮很是满意,又挑了身鹅黄上衣碧色下裙的衣裳让虞娇接着换,口中还笑道:“衡儿的眼光果然不错,这衣裳绣工精巧,还格外衬肤色,要是再配个娇俏的妆容,满京城再也找不出比我闺女更俊的姑娘了!”
  虞衡立即开口道:“这个我会,不如让丫鬟过来,按我的吩咐给二姐再上个妆?”
  要是眼神能杀人,虞衡这会儿怕是得死上百来回了。这坑货弟弟把自己坑里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来填几把土,这就很过分了。虞娇当即给了虞衡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了,你刚江南回来,受了不少惊吓,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说完,虞娇又笑着看向沈氏,一脸正直地提议道:“承恩公夫人方才不是说,她特地为萧蕴熬了汤给他补身子。娘,三弟在江南遭了大罪,不若您也亲手给他做一回补身汤?”
  虞衡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他娘做的汤根本就不能叫汤,那是比中药威力更大的味觉杀手,一口下去能让人当场升天,两口进腹彻底昏睡不醒——被苦晕的。
  二姐你干嘛这么想不开,竟然鼓动娘亲下厨?
  虞娇回以冷笑:来啊,互相伤害啊!
  姐弟互坑,最终两败俱伤,还连累了无辜。
  看着自己面前黑乎乎一团完全分辨不出任何食材的补身汤,虞启昌和虞铮沉默良久,然后对着虞衡和虞娇二人发出了灵魂质问,“你们俩到底是谁疯了?还是你们都疯了?”
  不然的话,你们哪来的狗胆让沈氏娘亲下厨的?
  虞娇羞愧低头,深刻反省了一波自己怒气上头不理智的行为。
  虞衡一脸悲壮地捧着碗,以一种英勇就义的大无畏神态尝了干掉了小半碗汤,就这么一口,虞衡的表情立即扭曲,艰难地咽了下去,心里泪流成河,老天爷,为何他娘本就糟糕透顶的厨艺还能更糟糕?难吃指数竟然比以前翻了个倍,难道说,他娘的厨艺,菜得没有下限吗?
  致命厨艺,恐怖如斯。
  虞启昌咬牙切齿,“你们两个,喝完汤就给我滚到演武场去!”
  不好好收拾你们一顿,你们就要上天!
  虞衡和虞娇对视一眼,蔫儿吧唧地低下头,问就是后悔,不该话赶话赶到这头,伤敌一千自损一万,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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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熙知道了严丹枫之事,神情颇为复杂,惋惜地对虞衡说道:“当年我与他也有过几面之缘,以他的才学天分,应该能考上进士。当年听闻他不敬恩师,气死生母之事,我还颇为气愤,又惋惜他满腔才华难以再施展。却不料,其中竟然有这样的隐情。”
  虞衡也只能叹气,“谁让他命不好,碰上一帮王八蛋呢?”
  命运这东西,最是玄乎,幸运如苏熙,一路被追杀进京,眼瞅着就要葬身刀下,还能被虞娇美救英雄,成功扳倒两个三品大员不说,还得一媳妇儿,简直是人生赢家。倒霉如严丹枫,便是申冤无门,拼尽一切努力搭上性命孤注一掷才亲自手刃仇人,令人唏嘘。
  只盼望,对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景隆帝能给出大快人心的判决。
  廖兴平等人被押解进京,还要等候景隆帝的判决。虞衡对此事很是上心,他还等着将这两人的下场烧给严丹枫呢。
  不过景隆帝公务繁忙,不会这么快提审廖兴平等人,他们还得继续蹲大牢。
  吴越他们先来找虞衡他们聚一聚,提起虞衡几人被绑之事便义愤填膺,恨不得拔刀同匪徒大战八百回合。虞衡的心情很是复杂,同萧蕴对视一眼,三言两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吴越当即拍桌大怒,“这帮混蛋,要是我在,非得宰了他们不可!”
  韩平疆同样怒不可遏,“他们怎么敢!等他们行刑那天,我非得给他扔几个臭鸡蛋不可!”
  “好主意,带我一个!我那天拖他一大车臭鸡蛋过去,砸他个鼻青脸肿!”
  话题一下子歪到行刑那天他们该带点什么东西,除了臭鸡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砸人。烂叶子菜帮子全安排上,石头也安排上,不把廖兴平他们砸个头破血流就不罢休。
  虞衡觉得这主意不错,也兴致勃勃地开口道:“也算我一个,我运两大车苍耳来,准保把他扎成刺猬。”
  吴越等人:……狠还是虞三公子狠,开口就要把人变成刺猬。
  不过转念一想,要不是这帮酒囊饭袋在江南胡搞瞎搞,把江南搞得乌烟瘴气逼得严丹枫等人落草为寇,虞衡也不至于受这么一回罪,差点把命都给丢了。换成是他们,怕是要拉两大车刀来,把廖兴平这帮王八蛋当靶子练准头,在他们被砍头之前先给他们来个千刀万剐的豪华套餐。
  廖兴平等人贪污受贿欺压百姓残害无辜之事,证据确凿,又有虞启昌带来的账簿,锤死了他们贪污受贿之事,倒是其他的受害者让虞启昌好好忙活了一通,当年知情的人要么被他们杀人灭口要么收了他们的银子改口不提此事,虞启昌颇是费了一番精力才找到了大当家的家人,他们被廖兴平拿银子堵了嘴,后来又搬了家,直到虞启昌找到他们,他们还不肯承认当年之事。还是虞衡向他们提起了大当家之事,又提起廖兴平等人已经入狱,这家人才出庭作了证,指认廖兴平包庇小妾弟弟强抢民女又害人性命,经历之悲惨,听者无不潸然泪下。
  还有梁继先,他私扣军饷一事也是铁证如山。军中士卒群情激愤,因着军饷之事心中早就对梁继先十分不满,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大当家那样的勇气敢直接叛出军队落草为寇。后来虞启昌到江南,都不用亮兵符,士兵就激动地听从他的吩咐去抄这帮贪官的家。
  自此,大当家的冤屈也公之于众,许多人都为他和严丹枫感到可惜,敬他们是条好汉。
  虞衡离开江南时,已经有说书先生将严丹枫和大当家之事编成一段传奇故事,在茶楼说与众人听。
  和虞启昌一同回来的那些护卫也听了一耳朵,虞衡心下一动,便让护卫们乔装打扮一番,将这个故事交由京城的说书先生,让这个故事在京城迅速传开。
  这会儿老百姓们的生活远不如后世精彩纷呈,京城百姓还好一点,毕竟京中高门大户多,传出来的消息也多,过不久就能有新的谈资可以说道说道。其他地方的百姓生活就更加简单了,一个故事,爷爷听了讲给孙子,孙子长大后再讲给他孙子听,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京城也许久没有新谈资了,冷不丁有了个新故事,还是集结了冤屈复仇等元素的故事,情节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听得人忽而义愤填膺,忽而泪落不止,听到最后贪官都被押进大牢进京听审,百姓们更是激动,“这样的狗官,必须砍头!”
  “对!砍了他们的头!”
  严丹枫和大当家本就是寻常百姓家出身,他们的故事,老百姓听着代入感极强,仿若被欺辱的人是自己一般,反应更加真实。没过几天,大街小巷就传遍了严丹枫等人的事迹,虞衡又让人透露出去,说是故事确有实事,故事中的贪官已经被靖安侯押解进京,正等着陛下发落。
  百姓们顿时沸腾了,这些王八犊子居然还真像说书先生说的一样,也来京城了。
  那必须让这帮混蛋遭报应!
  景隆帝将廖兴平等人往天牢一扔,命三司会审。其他人也知道廖兴平等人这回肯定要掉脑袋,景隆帝信任他们才让他们任江南总督和提督,掌管这样富庶的鱼米之乡,他们平常那些心照不宣的进账,景隆帝都心知肚明,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们的胆子竟然越来越大,都敢把手伸到军饷上了。
  景隆帝不由大怒,“你等这般行径,与卖国何异?如今百姓们都在议论此事,百官的清名何在?朕的颜面何存?”
  说到这点时,景隆帝的目光不由往虞启昌身上扫了过去。京中流言,其他人查不出,他却是一清二楚,正是虞启昌家那个小儿子做的。就算有虞启昌出手为他遮掩,也瞒不过景隆帝的耳目。
  原本景隆帝还有点生气来着,后来一想,朝中就该多一点这样正直的官员。靖安侯这个小儿子这回身处险境还能查明真相取得廖兴平等人的罪证,单是这一点,便胜过朝中半数官员了。真是后生可畏。
  景隆帝眼神微动,明年便是乡试年,那小子学问很是不错,拿下了京城的小三元,也不知明年是否能拿个解元?
  这么一想,景隆帝的思绪不由飘远了,回过神后当场夸了虞启昌一句,“你家那三小子虽然年少,但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不愧是武将之后。更难得的是,念书还挺有天分,比你当年可强多了,是个好苗子!朕等着明年听你向朕道喜。”
  底下官员眼神微动,往常景隆帝随口一句话他们都在心里分析分析再分析,眼下景隆帝突然这般表态,众人立即将虞衡的地位再拔高了那么一丢丢,尤其是文官那边,有机会做主考官的,都把虞衡这个名字给记在心里。
  陛下这言外之意,分明是对虞衡极其满意。他们录取时,也得顾虑一下。当然,要是虞衡实在考得太烂,他们也绝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原则去迎合陛下的心意的!文人,就该有这样的傲骨!
  虞启昌心里那个美啊,瞅了底下排排跪的廖兴平等人,这才笑道:“这并不是那小子一人的功劳,他们一行五人都有功。”
  提到这个,景隆帝就突然想起来虞衡还有个好朋友,之前有人还在太后面前提过来着,是谁呢?景隆帝微微皱眉,目光扫过一旁的承恩公,再一想太后,嗨呀,终于想起来了,是承恩公家那个体质怪异的儿子!
  在承恩公期盼的目光之下,景隆帝缓缓颔首,赞赏道:“你家老五也很不错,明年也是武举之年,让他好好表现,别让朕失望。”
  承恩公狂喜,“谢陛下夸奖,那小子现在正在家中勤练武艺,明年武举,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果然,把儿子和靖安侯的小儿子捆在一块儿还是有好处的,这不,陛下不就想起儿子了?承恩公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真是机智极了,恨不得再给自己点上三百六十个赞,看向虞启昌的目光也更为灼热。
  虞启昌觉得承恩公的眼神怪肉麻的,忍不住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又同情不已,算了,这家伙倒霉生了那样个坑爹的儿子,疯一点就疯一点吧。
  景隆帝则满意地点头,“那就好!我大宣朝就该多一些这样不畏强权心怀正义的青年才俊。廖兴平、梁继先等人徇私枉法,贪污受贿,滥杀无辜,所犯罪行罄竹难书,即日斩首示众。他们族中之人,五代不许参加科考。”
  廖兴平等人顿时瘫软在地,五代不许考科举,那他们家族多年的积累必将毁于一旦,难再有成器的子孙。这般恶果,他们是家族的罪人,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
  他们当然见不了列祖列宗,廖梁等族得闻陛下旨意,族长当即呕出一大口鲜血,五代不许科考,这是要断他们族中的根基啊!
  这样累及全族的畜生,谁家祖宗愿意收这样的不肖子孙?
  昏死过去的族长们醒过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祠堂,将廖兴平等人逐出家族,他们的名字也被族长们从族谱中划去。
  行刑那天,刑场人山人海,气愤至极的百姓们拿着虞衡等人友情提供的臭鸡蛋烂菜帮,不断往廖兴平等人身上砸。
  虞衡骑在马上,远远望着廖兴平和梁继先狼狈不堪的身影,眼中不由浮现出当初严丹枫受刑的情景。
  刽子手手起刀落,一个个人头落地,四周传来百姓纷纷叫好的声音。
  虞衡神色平静,眼中一片冷意:严丹枫,你看见了吗?他们都得到了该有的报应,你和大当家,可以安息了。
  廖兴平和梁继先的下场比严丹枫凄惨无数倍,同样被判斩首,严丹枫有虞衡这个为他惋惜痛哭的好友,行刑后为他收尸,按照他的遗愿,将他与母亲合葬。
  而廖兴平等人,被逐出家族,无人收尸,被人随便一卷草席一裹,扔进了乱葬岗,成了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