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柠缠着他,放软了声音磨他。
“给我好不好,求求了,小燕哥哥,给我吧。”(审核大人,这里说的是一种消除记忆的药,谢谢啦)
她故意软下声音,拖着调子,杏眼从下往上看时,上目线格外楚楚可怜。
柳燕行感到沈柠贴得更近,吐息炙热如火。
怀里的姑娘整个人就像一块散着香甜气息的蜂蜜糕,少女曲|线玲珑地紧紧压在他胸前,触感分明。
雪白的臂莹莹如玉,仿佛在发光,又仿佛是两条软锁,锁得柳燕行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不只是臂,还有她的颈也白,还有……领口露出的那一片雪腻肌肤,最是白得人心慌。
还有那双唇,尤为适合吮|吻。因方才的吻被染成了一种生动的嫣红,还沾了一层水光,软语求人时,会不自觉地微抿一抿,勾着人去品尝其上滋味。
柳燕行只是这么看一看,心脏便要跳得爆炸一样,眼中控制不住地沉了下去,狼狈地别开头:“以后别这样说了,容易误会。”
刚刚……呃,确实言辞不当。
但也不算。
沈柠觊觎他好久了,尤其看到他喉结滑动、眼中泛起一丝红,如同泣血,以及他克制不住地喘息模样,简直快要魔怔。
眼前这个人连死都不在乎,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抽身赴死,抛弃对他不公的世界以及自己,彻底解脱。更想安排自己忘记他,连记忆也不肯留下。
琢磨不住、随时会失去这个人的不安,在这一刻放大到无限,他越是要理智克制,她拽落仙神的想法就越强,满脑子都是想把他拖进红尘的念头。
沈柠脑中快炸了,感觉血液涌上脸颊,浑身燥热,鬼使神差地凑到他耳边,轻轻说:“没误会。”
柳燕行一震,猛地抬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柠深吸一口气,凑到他下颚吻了一口,确定地说:“我知道。”
柳燕行一瞬如被定身,胸口起伏却登时剧烈起来,喘息极重。
沈柠下意识去看他,下一瞬,他胡乱吻了下来。
胸前的褡扣宝石在热吻中被碰得乱响,这个吻毫无章法,又近乎粗暴,全然没有了从容与优雅,仿佛潜藏的兽终于撕破伪装,露出旗下原有的面目。(只是接吻,谢谢啦)
沈柠头脑缺氧,颈后被按到生疼。
她费力地在纠缠中牢牢记住每一分感受。
那是这个人带给她的,以后要带到余生几十年日日夜夜里、细细回味的珍藏。
夜色流淌,曾经埋藏忽视许久的委屈混杂着有今朝没明日的强烈不安破闸而出,两人心中都仿佛破了个巨大的洞,已经分不清是安慰还是想要证明什么。
冷静克制的人终于失控,露出了胆怯。
————
良久,两人分开,柳燕行握着沈柠光裸的肩头调整呼吸,无法相信自己差一点就要毁掉自己的计划。
他以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粗暴对沈柠,冷静下来后被她肩上掐出的指痕刺伤了眼。
那一刻,失控到近乎忘记自己没有资格这样对这个姑娘。
只是近乎。
沈柠忍不住喘息着叫他宴辞哥哥,如同晨钟暮鼓,砸破那些越界的沉迷,也将他砸醒。
柳燕行等着喘息稍稍平复,温柔地替她将衣服提上肩头,系好衣带,夜风一吹,沈柠的心也凉下来,“你什么意思。”
柳燕行的指尖慢慢凉下来,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说:“抱歉。”
沈柠难堪地垂下头:“别道歉,会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失败。”
柳燕行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失控的是他,停手的也是他。是他放肆了,也是他配不起。
整理好衣服,柳燕行将下巴搁在沈柠头顶,轻轻道:“真后悔没能再早一点遇见你。”
沈柠眼睛发疼,强笑着说:“还要怎么早,我五岁就遇见你了啊。”
五岁起,对沈柠来说,柳燕行就在生命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可对柳燕行而言,相遇只是他波澜壮阔的生涯中不起眼的一次顺手而为,草率而轻忽,甚至没能在心中掀起任何涟漪。
就此错过十二年。
如今再想陪伴彼此,却连多一天都成为奢求。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也只有一个吻,没有错过什么哈,只是可能有的词用得不大妥。并没有错过一个亿哈
第117章 肖兰赶来
柳燕行牵着她往回走, 两人间一时陷入了很深的静默。
还是柳燕行忍了忍,开口再次道歉:“对不起。”
沈柠说:“对不起什么?如果是想为当年的错过道歉,并不需要, 你一直都是值得我追赶的人, 现在能站在你身边,已经很幸运了。”
柳燕行点点头, 走了几步, 又点点头, 控制不住唇角上翘的弧度:“嗯。”
沈柠:“要笑就笑啊,这么开心吗?”
柳燕行失笑:“是,很开心。”
沈柠的尴尬淡了一些, 慢慢道:“你看,其实我很幸福。我最圆满的人生安排应该是成为一名女剑圣、找到一个自己特别喜欢的人、和他白头到老、儿孙绕膝,如果这样是十分的话,那现在其实我也已经完成其中至少一项, 还有可能完成两项,即便做不到和你白头到老、儿孙绕膝, 也能拿到三分之二, 足够了。”
她笑起来:“所以只是不那么圆满而已, 并不是人生就一塌糊涂。你不要总自以为会毁了我, 哪至于呢。”
也不是有意安慰, 她只是有个毛病,见不得美男落寞。
柳燕行心中有一丝酸胀,又忍不住疼惜, 游移着说;“那这几项里,你最想要什么?”
沈柠缓了缓:“你猜。”
柳燕行侧过头认真看看她,不确定地问:“是成为一名女剑圣吗?”
沈柠垂下眼, 淡淡道:“嗯,是啊。是成为一名女剑圣。”
柳燕行说:“阿柠,别这样。”
沈柠笑笑:“那你想让我怎么说呢?你我都明知道不是。”
柳燕行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沈柠本来很不满方才柳燕行的收手,让她既尴尬又不满,嘴上就忍不住刺那么一两句,可柳燕行这反应太过了,一颗想调|戏他的心忽然就淡了,找补道:“是找到一个自己特别喜欢的人,你看,我已经找到了你。”
柳燕行脸色仍然缓不过来,仿佛已经没了灵魂,只是空洞地走着。
还算缓和的氛围,就这么被毁了,急转直下往凄风苦雨的节奏上贴。
又走出一段,隐约可以望见村落里的点点火光。
沈柠走着走着,眼见就要回到村子,翻涌的情绪终于按耐不住,脑子一抽,把心中一直惦记的问题问出口:“其实,你根本没打算娶我,对么。那天在青檀院,你是骗我的,是不是?”
或许是她此刻表现得太脆弱了,柳燕行没有办法继续隐瞒,说:“是,对不起,我娶不了你。”
声音就像夜风一样温和,微微沁了凉。他长发披在肩上,如缎子般直垂过后腰,胸前的宝石搭扣是泪滴状,像是从心房落下的一滴泪。
“别再道歉了。”
“好。”柳燕行握了握她的手:“嗯……虽然可能没什么意义,但我一生只爱过你一个人。”
啊……这种话怎么会没意义。沈柠故作淡定地问:“刚没听清,你说什么?”
柳燕行再次认真重复:“我只爱过沈柠一个姑娘,我爱的姑娘这辈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做这个武林中最逍遥快活之人。”
沈柠努力地仰起脸,看了看月色。
她爱的人真是从骨子里透着温柔。他自己这辈子从没有过多久平平安安、逍遥快活的日子,所以大概这是他心中最好也最渴望的归宿吧。
在这件事上,他有着前所未有的顽固与坚持,哪怕沈柠撒娇耍赖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好多次几乎就要动摇,最终却没能让他改变主意。
这样一想,沈柠又微笑起来。
他说这辈子只爱自己。
他说……是他心爱的姑娘。
真是太动听了,比她听过的所有话都要动听。
于是沈柠又觉得可以释然。
风过,吹落了树叶,沈柠的脚步慢慢停下。
一道很熟悉的高瘦身影立在前方。宽肩窄腰,编发垂落耳际,遮住闪烁的翠色宝石耳钉。额发下,是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瞳。
沈柠只怔了一下,就快步走过去,眼底有惊喜在跳跃:“小王子!你这么快就赶来啦?”
肖兰看了看柳燕行,又看了眼沈柠,露出个极浅的笑:“嗯,我在芙蓉城没找到你哥哥,又听说你跟着荒海一起,有点不放心,就赶过来了。”
“我见过剑圣大人,他说你们去闯了问雪宫,”他走过来,顿了顿,问:“你没事吧?”
肖兰是正道领袖帝鸿谷双星弟子、江湖代行人,知道沈柠去闯正道第一大派问雪宫,不仅没斥责,仅仅只是问了一句“你没事吧”,让沈柠又有些心虚。
“我是没什么事,有事的是正道,原问水死了。”沈柠叹气:“我哥、柳公子都被迫服了碧灵丹,种入魔教圣蛊中的子蛊。”
肖兰在听到圣蛊时微微闪了下眼。
沈柠想了想:“还挺麻烦的,但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想着赶紧解决一下正道,他们现在被魔教的漏网之鱼控制,看上去不大妙。”
见到肖兰平安无恙地回来,沈柠心中很受鼓舞,立刻从刚才苦逼的氛围中挣脱出来,哀愁一扫而空,忍不住多说了许多。
肖兰话少,听她一连串说完,只是点头、嗯、好三种方式轮流答应着。
柳燕行淡淡看了他们几眼,并没有说话。
沈柠一连串说痛快了,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肖兰:“今晚刚赶到。”
沈柠脸上浮起尴尬:“呃,我是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们的?”
肖兰表情干净剔透,坦然道:“不短了。”
沈柠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窘:“这样啊,你赶路肯定很辛苦吧,咱们赶紧回去,早点休息。”
“然后假装没有听到你们说的那些话,不知道你受的这些委屈,是吗 ?”肖兰走到柳燕行身前,定定看着他,说:“我做不到。”
“柳燕行,你看不到阿柠一心只想嫁给你么?你口口声声爱重她,偏偏每一件事,都在逆着她心思来。”
沈柠心中一暖,小王子这朋友当得给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