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咋还回来啊?那丫头就是个啥话也听不进去的。”余洛直接道出。
“明的不行,咱为啥不来暗的?”刘青芳对两人眨眨眼。
余洛和余小苔顿时眼睛亮了亮,纷纷看向刘青芳,就期望她能指点一二。
刘青芳勾勾手指,让两人靠近,一阵密谋。
“不行,我决不会这么做的,这要是被咱学校知道了,我以后都不能考大学了。”余小苔第一个不赞同。
“对啊,这样做肯定会惊动公安同志,我这才进厂里还没转正呢?”余洛也不赞同刘青芳的说法。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那我就自己再想办法,反正不整到应雪阳我誓不罢休。”刘青芳坚定道。
自从那天应雪阳在生产车间里发现生产流程上的不足,还要求刘主任这边进行改善。接下来的几天,赵部长那心情可算得上的春风和煦,他认为自己当初从朱厂长手里把应雪阳要过来,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赵部长认为应雪阳在入库前增加的抽检工序非常有用,于是在大会上,当着朱厂长的面,把之前百货公司退回的那些问题也一并说了。
“我认为小应的这方法是行之有效的,从实行的这几天来看,咱们厂里还没收到过百货公司那边退回的残次品。之前有的第一天才到百货公司,然后货就因为有质量问题被退回来了。不得不说啊,这大大的减少了厂里的成本。”赵部长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让一旁的刘主任抚了把额头。
“那就按照最新的生产流程来做,既保证了质量,又能降低成本。”朱厂长听完后直接拍板决定。
赵部长面上笑意不减:“至于小应是如何发现这个问题的,咱让小应来说说,毕竟之前刘主任是保证过他的生产不会出问题的。”
这边的刘主任:“……”
想不到老赵那人真是睚眦必报,哎,谁让人家手上有位得力干将呢?
应雪阳腼腆的站起身,将自己是如何发现问题一事细细说来。
“瞧瞧,小应同志多么细心,这可真是为厂里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应雪阳的话刚落,赵部长就开始称赞起来。
这边的朱厂长听完后,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有这种好的想法,咱们要继续发扬光大,杜绝一切有质量问题的产品从咱厂里流出。”说完,他又看了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刘主任。
“刘主任这边,以后要全力配合品管部,争取把之前没发现的问题都捋一捋,咱可不能再把那些不好的残次品流到百货公司去了。”
刘主任忙不迭地笑着点头:“行行,咱一定配合品管部工作的。”
“好,散会,希望同志们回到岗位上继续努力工作。”
出了会议室,刘主任一脸颓丧的往生产车间走,赵部长则是春光满面出了会议室,见到前面的人,立马追了上去。
“哎,刘主任,走那么快干啥,我这边还有几个问题要和你探讨探讨。”
刘主任本不想搭理这老狐狸,可听他说是工作上的事,顿时没好气的停下脚步:“有啥事儿你快说,我这边还要回去忙。”
赵部长笑盈盈的走过来,不紧不慢的说起:“就是我在想,小应提出的方法,咱车间里有的同志可能掌握得不是特别好,想让她教教那些同志,毕竟咱厂里现在的退货下降,但还是会因为某些同志的粗心,把一些不良品漏出去。”
刘主任听完后,整张脸顿时绿了:“你咋这么会挑事儿啊?咱不是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人调过来查货吗?你这样还让不让咱搞生产了?”
毕竟新增一个工作岗位,那也是需要人的,现在生产车间这边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多一个人也没有。
“嘿,你刚才可还答应了朱厂长的话,要配合咱这边工作的。”赵部长一脸坚定道。
刘主任:“……”
厂领导发话,他当着那么多人面,敢不答应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脑子晕晕的,这一章是憋了两天才憋出来的,总感觉有些不对,还请多多包涵。
感谢支持的小可爱们!
第25章 第 25 章
应雪阳正在办公室里看着百货公司那边传回来的数据,很好,这段时间那些残次品已经少很多了。
“应干事在吗?”一位头上戴着蓝色头巾的女工人站在品管部办公室门口,看起来面容焦急。
“我在,这是咋了?”应雪阳从座位上走出来。
“你快跟我来一趟车间吧,那里面的人因为你安排的工作吵起来了。”
不待应雪阳这边反应过来,女工人已经拉着她往车间走了。
“我提醒过你,这布不能这么裁的,你裁得这得窄,等到被师傅缝纫过后就会小很多,大人压根就没法穿。”一位品管部的工人对余洛说起。
“咱刘主任说过,这是你们品管部提的,能节约成本,现在都是按着你们的要求来做,这有啥不对的?”余洛也跟着据理力争,顿时把品管部的那么工人气得红了脸。
“咱们车间节约成本可不是用这种偷工减料的方法,你这不叫节约成本,反而可以说成是一种浪费,这是在浪费咱厂里的材料,这笔损失你要赔吗?”应雪阳见余洛自己阳奉阴违,擅自更改工序流程,还把锅往她身上甩,哼,她才不会傻乎乎的接呢。
“你这人咋那么奇怪啊?咱按着你的要求来做,你又不满意了?那么能耐为啥你不来做?”余洛直接气势汹汹的冲着应雪阳怒吼。
“这位同志,请你听清楚,咱是要求以增加出货抽检来控制成本,可不是随意更改生产工艺,所以,你刚才是在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根本没把裁布当成你的工作来做。像这种随意浪费厂里布料的人,还是请刘主任来处理吧。”应雪阳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余洛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边的刘主任听人说起自己手下的一名工人和应雪阳发生了争执,急冲冲的就往生产线这边来了。
“咋了咋了?”他人刚走过来,就听到应雪阳在点自己的名了,连忙应道,他现在最不想惹的就是应雪阳,是哪个工人那么大的牛脾气?
“刘主任,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位同志裁的布料,裁得这么小,咱这是在生产小孩儿衣服呢?”应雪阳拿起一块布递到刘主任面前,让他看清楚。
刘主任接过那块布一看,他娘的,这衣服做出来大人的一个胳膊也放不下去,给谁穿呢?
“这位同志,你这是咋回事,为啥把布裁成了这样,这还是大人穿的衣服吗?”刘主任拿着那块布就问起一旁怏怏不乐的余洛。
这人他知道,最近总是跟刘青芳混在一起,心里想着啥他可是门儿清的。连布都裁不好的人,还想着转正,他还没老糊涂呢。
“主任,前几天咱车间里不是在说要节约成本吗,所以这布裁小一点,咱能多做多好件衣服呢?”余洛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可这制衣厂是做大人的衣服,又不是生产小孩子的,现在哪家的小孩不是穿大人那些改小的衣服?
“胡闹!”刘主任怒喝一声,表情严肃的对余洛说起,“当这厂里的布是你家的,你想咋裁就咋裁?还有没有规矩了?”
“可这不都是品管……”
“闭嘴!”刘主任狠狠瞪了余洛一眼,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把责任往外推,这都是些啥人哟。
余洛不服气的抿了抿唇。
“我记得你才来咱厂里没多久,以往都是有师傅带,咋今天没师父带,让你一个新手来裁布了?”刘主任说完,眼睛在车间里四处扫视。
生产小组长过来说起:“主任,这位同志是由夏师傅带的,可夏师傅今天家里有事,一早就请了假。”
刘主任语气严肃道:“咱车间里裁布的师傅又不是只有夏师傅一人,为啥就让一个临时的新人上岗了?”
生产小组长面上露出几分难色,这才道来:“是这位同志向咱保证过,他说自己已经把夏师傅裁布的手艺学会了,咱才让他上岗的。”
刘主任的脸顿时气绿了,把布裁成这样,还敢称自己把手艺学到家了,心还真大。
“刘主任,这布料肯定是不能做成大人的衣服了,同时……”应雪阳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余洛,“建议这位同志不要留在裁布岗位上了,否则不知还会浪费咱厂里多少好布料。”
“小应你说得对,像这种对工作极不认真负责的同志,咱是不能留在工作岗位上了,得进行处罚。”刘主任附和应雪阳的话。
这边的余洛一听自己不能留在工作岗位上,立马就冲着应雪阳发飙了:“应雪阳,你个白眼狼的东西,这是啥意思?老子在这里裁布惹到你了?”
余洛突然拔高嗓门的一声吼,倏然间就把整个车间的同志都吼过来了,同时站他旁边的刘主任也被吓了一跳。
“余洛,你这是干啥呢?”刘主任拍着心口看他。
“这位同志,犯了错就要勇于承认,否则你下次还会犯同样的错误,这咋能把咱厂里的布裁好呢?”应雪阳在一旁好心提醒他。
余洛这时可顾不了那么多,接着又是阵怒喝:“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大伙快来看看,这位应干事,她是吃咱余家的粮食长大的,现在翅膀硬了就瞧不起咱余家的人,闹着和咱余家断绝关系,还认了其他人做父母,这样的人为啥还要留在咱厂里祸害人啊?厂里领导就该把她精简了!”
经过余洛这番吆喝,车间里几个组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他们都只听说应雪阳很能干,压根就不知道她家还有这种事。
见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应雪阳,余洛的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几分。
应雪阳听完他的一番强词夺理后,面上平静无波,她按照原主留下的记忆,娓娓道出自己的离奇经历:“我爸妈在两年前因为闹荒饿死了,当时余洛的奶奶也就是我姥过来把咱家的房子卖了,钱一分也没给我,还让我们姐弟几人住他家漏风的草棚。姐弟三人每天只给一碗糊糊吃,还得下地挣工分,生病了也不给治,还说饿死了更好,节约粮食,而余洛拿着咱家卖房的钱来县城里上学,这到底是谁拿了谁家的东西啊?后来我们姐弟大难不死,遇到好心要收养咱们的人,这才跟着进城里来了,我才有幸成为咱厂里的工人。”
这番话说完,原本那些对应雪阳还有不满的人,又纷纷变成了同情,怪不得这应干事那么优秀呢,原来还有这种遭遇。又满脸鄙视的看着余洛,这才是白眼狼吧?
刘主任听完后,摸了把自己那光洁的额头,对着停下来看热闹的众人说起:“这是要干啥呢?手里的活干完了?再不回岗位上工作,直接扣工资。”
大伙立马作鸟兽散开了。
“余洛,你今天的作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咱厂里的规定,我会把你在工作中犯的错误向领导汇报,你就等着处理结果吧。”刘主任严肃道。
“哼,处理就处理,老子还不想干了!”余洛豪气地扯掉身上系的围裙,扔地上狠狠跺了几脚。
“你……”刘主任吃惊的看着他。
余洛压根就没管那些异样的眼光,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车间。
晚上下工,刘青芳是在一家国营饭店里找到余洛的,他正在喝粥,下午他在车间里发生的那事,她都听人说起了。
“喂,你接下来有啥打算没有?”刘青芳问起。
余洛没回她的话,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刘青芳也不恼,而是耐心的说起:“哎,这次你在应雪阳手里栽了那么大的跟头,你可别告诉我,自己会这么算了?”
“砰!”
余洛将手里的勺子重重扔进碗里,脸上带着愠怒:“当然不会这么算了!她害得我现在工作都没了,这笔账得找她算。”
“对,还得找她赔你工作损失的钱。”刘青芳要的就是余洛这种对应雪阳恨之入骨,她满意的笑笑,又道,“那你打算啥时候动手?”
“还没想好。”他看了眼刘青芳,“不过有件事你得帮我的忙。”
“啥事儿?”
余洛:“我现在被厂里这边精简了,肯定不能这样就回家,到时会被村里那些人看笑话,我爸说不定还会拿扁担抽我的。我得先去你家住几天。”
“这咋行啊?你明知道咱家离我叔家挺近的,你这样一来要是被他发现我跟你混在一起,我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了。”刘青芳立马回绝道。
见她否定,余洛也不恼,反正他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所谓道:“行吧,既然你这边不方便,我也没这么快找应雪阳算账,只能先回村里了,最好被我爸抽成残废,然后就没人去找应雪阳算账了。”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刘青芳立马将他拦住,一副凛然的表情:“行,你就先和我小弟挤一挤,不过有件事我得先和你讲清楚。”
“你说。”余洛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
“你不能在我家待得太久,要尽快解决好应雪阳的事,还要把她带到我面前,让她跪着向我道歉!”刘青芳说咬牙切齿。
“放心,肯定会按照你的要求来。”说完他迟疑了几秒,“不过就咱俩,人是不是有点少?”
“怎么你还嫌咱俩制不住她?”刘青芳反问。
“讨厌应雪阳的人可不止咱俩,还有一个人。”余洛适时提醒道。
刘青芳脑子里倏地就想起余洛说的那人是谁,嘴角扯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