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了解的更多一些,阮文同志能跟我找个地方详聊吗?”
阮文点头,小林老师带来的人,倒是不怕。
陶永安不放心,“我跟阮文一起淘到的这个手表,我也跟着一起去。”
好兄弟是讲义气的。
阮文笑了笑,对东方升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改天再跟你一起吃饭。”
这人来的突然,阮文也没料想到。
只能把东方升撂倒一边
“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去忙。”东方升倒是觉得没啥,只是有点担心。
一个手表能有什么事呢?
东方升想不明白。
阮文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好在中年男人石磊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阮文同志不需要担心,只是这块手表之前是被一个母亲留给了她的孩子。”
阮文愣了下,那这跟自己是真没啥关系。
“战争年代,这位母亲把孩子放在了老乡家,等有机会再去找时,鬼子扫荡村子没了。”
石磊很是平静的诉说,这是战争年代最常见不过的事情。
“这位母亲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找到自己的孩子,可惜后来她牺牲了。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阮文想起了那些被拐走的孩子,想起了那些为了寻找孩子而苍老了十几二十岁的父母。
那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可但凡有一线生机,谁又舍得放弃呢?
“那您是……”
“我的父亲是这位母亲的老部下,前段时间他在电视上看到了你戴着这块手表,他被炮弹炸断了双腿不便于行,所以我来找你,想要打探一下消息。”
石磊十分坦诚,“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那个废品站看看,我想再找找线索。”
阮文这下是真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更啦,希望我家暖气能修好啊嘤嘤嘤,寒潮来了,冷
第77章 077花钱
废品站被谢蓟生一窝端了。
至于那个老板,在监狱里服刑还是被枪毙了,阮文还真不太清楚。
得去省公安厅问一问才知道。
阮文如实相告。
石磊不由苦笑,“这么巧的吗?但愿没被枪毙吧。”
其实即便是那个老板还活着,阮文觉得怕也是问不出什么。
废品站收到的东西五花八门,有的又是从下面弄来的,想要找到究竟是谁把手表丢到了废品站,只怕是难上加难。
不过这也是唯一的出路,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石磊请两人吃饭。
阮文拒绝,“也没帮上什么忙,这就不必了。”
“起码给了我另一个思路,你不知道过去这几十年家父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阮文拒绝不得,便是随着他一起去。
“这块手表是湖州制表厂出的,我当时特意查了下,一块出厂的有八块。”
石磊苦笑,“是啊,这款手表一共就八块,听家父说,是36年出厂的,后来湖州制表厂被日本人占领,厂长为了不让那些机器被日本人弄走,一把火烧了厂子。”
36年,已经四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不到半百的人,或许比眼前的石磊要年长一些。
“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这手表是你自己修了的,你修过手表想必也知道,女款手表本来就稀少,何况是四十年前?这几块手表的其他主人,家父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
石磊点了几个菜,这才继续说,“那六块都确定了,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第七个人呢?”
“那位不在国内,听说去了那边。”
这话让阮文一愣,那边?
陶永安心直口快,“那边是哪边啊?”
阮文瞪了一眼,“还能哪边啊。”
不就是台.湾吗?
这比国外还难,因为压根没办法联系。
陶永安后知后觉,有些不太好意思,“那有没有可能是这第七块手表?”
“理论上不太可能。”家里老爷子一点不觉得老首长的孩子会去跟国.民.党厮混,要真是这么个情况,怕是老爷子会觉得那孩子还不如死了。
毕竟他妈不是死在日本人的刀口下,而是被叛徒出卖,被国.民.党枪毙了。
知道阮文并非自己要找的那个孩子的后代,石磊心情复杂。
起初他还真以为就是阮文,再加上知道阮文立了功,心情那就更好了。
只觉得这是虎父无犬子。
哪曾想,这手表和阮文并没有什么关系。
石磊又有些不甘心,“阮文同志,听说你是由姑姑抚养长大的,那你的父母……”
“我父母去世了,您大可不必这么想。”
她可不是什么沧海遗珠,说起这事来,有件事阮文倒是一直没顾得上去办。
等寒假吧,寒假有时间去一趟杭州,办一下手续去接手她父亲和阮姑姑原本该继承的遗产——尽管那只是一个被烧光了的老宅子。
石磊有那么一点点失望,“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
阮文倒觉得没什么。
人在绝境之中看到希望,自然是会想尽办法来抓住这机会。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呢?
石磊这是人之常情。
何况那位牺牲了的母亲,也是位烈士。
于情于理,阮文都希望能找到她的后人。
起码对这位为国家牺牲的伟大母亲,一个交代吧。
“这块手表我拿到手时挺不好的,表盘坏了,几个齿轮也都不再动,修了两个多月才修好。”
是阮文喜欢的款式,又是难得一见的女士手表,阮文真挺喜欢的。
不过这会儿,她还是把手表褪了下来,“多少算是物归原主吧。”
石磊眼睛毒,看得出阮文对这手表十分喜爱,他一时间也不好开口。
没想到人倒是先割爱了。
若是他自己也就罢了,家里老头这几十年来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老头还能有多少年的活头?
他为人子自然不想要老爷子带着遗憾离开,九泉之下都没脸见昔年的老首长。
“那真是太感谢阮文同志了。”石磊拿出自己的钱包,“我来得及也没准备,你拿着这些回头再去买块表。”
阮文苦笑不已,“不用,能找到人就好。”
她也没做什么。
至于手表,回头再买一块就行,又不缺这个钱。
石磊觉得阮文敞亮,也没再和她来回推脱。
收回了钱和票证,他拿出纸笔,“这是我单位,还有我家的地址,如果阮文同志你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找我就行。”
阮文笑着接了过去,瞄了一眼,她倒是不介意多认识个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还真有需要呢?
石磊是上海人,对省城这边不熟悉。
阮文直接带着人去了公安局那边。
接待的公安同志倒是客气,“你说谢队长当初抓的那个人啊,那个人牵扯了好多案子,后来被转移到了首都,没听说被枪毙,要不你去问问谢队长?”
那公安同志笑着看阮文,“前些天你不还和谢队一起受表彰吗?”
阮文没想到,这事到底是牵扯到了谢蓟生这里。
“那能借用一下电话吗?”
是帮烈士找后人,公安局这边自然也尽可能的提供帮助。
瞧着阮文打电话,那公安同志也是知无不言,“谢队当时亲自审的那个人,挖出了不少东西,不过这卷宗后来都调到首都了。还是先给谢队打个电话比较稳妥。”
谢蓟生在省公安局工作的时间不长,虽说是空降兵,但短短时日里跟大家处的倒是不错。
尤其是知道他是战斗英雄后,省公安局的同志莫不是敬畏三分。
他们这些穿着制服的,哪个不佩服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真英雄呢?
电话很快接通了。
阮文长话短说,“去年你在省城抓的那个废品站的老板还有印象没?”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谢蓟生倒是耐心,“有,他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