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晴神色轻快了许多,“我不占厂子里的便宜,不会白拿工资的。”
阮文觉得陶永晴似乎带着她父亲陶衍的一板一眼,但又有些古板的可爱。
“这个不用跟我说,我只是个技术员,不管厂务。”
陶永晴听到这话笑了笑。虽然阮文在工厂没什么职务,但是谁都知道,没有阮文就不会有温暖卫生巾厂,也不会有过去这几个月的营业收入。
阮文是工厂的灵魂,没有职务却地位超然。
陶永晴之前在首都工作,只是生产线上的工人,现在跟着陈厂长学做会计,虽然聪明但也会遇到问题,趁着这个机会在车上问起了阮文。
小阮老师这一教,火车直接到了首都。
乘务员过来提醒后,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大包小包下车。
刚从火车上下来,阮文手里的东西就被人拿了去。
她还以为遇到了抢东西的,刚要喊,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来了?”
谢蓟生怎么来了?他就是想着早点见到阮文,多处一会儿,“想你了。”
男人的回答十分的简洁,却又是足够的直白。
直透心底,让阮文想起了自己那天晚上做的梦。
那个春.梦。
作者有话要说:哭了,我基友忽然间戳我问我:为啥吃核桃会拉肚子我也想知道啊
第103章 103坐怀不乱
老大不小的阮文第一次做春.梦。
在小谢同志说了半骚不骚的话后。
挖坑把自己埋进去,阮文也没办法,不然还能打自己一巴掌不成?
好在她晚上虽然没睡好,但白天还能在火车上补觉。
只是这会儿又被谢蓟生一句“想你了”勾起了心底深处的小女儿心思。
阮文觉得自己一定是不太适应首都的天气,所以发烧了。
脸滚烫滚烫的。
“你放假了吗?”
假装没听见谢蓟生的话,阮文往外走。
一旁陶永晴低头,嘴角泛起了笑。
没想到阮文还有这么小女儿的一面。
她一直都觉得阮文性格大咧咧的,很男孩子气。
“没有,不过作为厂长,我可以给自己放假。”
阮文瞪了谢蓟生一眼,“小谢同志,你这是玩忽职守懂不懂?”
谢蓟生轻笑,“下不为例。”
他并非中规中矩的人,有时候行事从心所欲了些。
不过逾矩也有必要,不然反倒让人不够放心。
……
陶永晴自觉不应该耽误两人私下相处,不过阮文坚持送她回家,她不好说什么,只能坐着谢蓟生的车子先回了家。
远远的就是听到她哥哀嚎的声音,“苍天呢,方晓晨你能不能再笨点,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能做错?”
“我的天爷嘞,陶永安你能不能耐心点,从头教我不行吗?”
小孩子的声音天真又透着无奈,阮文忍不住笑了起来。
“陶永安,你还想搞辅导班,就你这水平,怕不是要把小孩子们都吓跑吧?”
陶永安看了过去,“你……”行吧,他看到了谢蓟生,也不好再说阮文什么。
“回头去给阮姑姑拜年。”
“那我让姑姑准备个压岁红包,你得磕头才给你。”
陶永安表示没问题,“多磕多给吗?”
阮文:“……”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这是陶永安家楼下,要他滚是不可能的。
好在小谢同志极为懂得阮文的心思,麻溜地开着车离开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
阮文下车前问谢蓟生,“这算是公车私用吗?”
“不算。厂子里也希望我早点解决个人问题。”
阮文:“……”我怀疑你在故意引向某个话题,虽然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年关将近,即便是机关单位的假期就三天,但阻碍不了孩子们过年的心情。
街上小孩子很多,因此车子开的不算快。
阮文看着车窗外,谢蓟生余光看着她,车外是喧嚣,车内则是属于他们的静谧。
阮文转过头来,“小谢……”
蓦然对上了谢蓟生的眼,阮文这次没有躲闪开,她仰起头与之对视,“在偷偷看我?”
“不是。”谢蓟生否认,那是因为他正大光明的看。
看阮文因为看到街上小孩子拿着风车呼噜噜的转而会心一笑。
看阮文瞧到那吹的大大的泡泡瞪大了眼,眼睛一眨不眨地跟着那泡泡走,以至于泡泡破碎时,她眼底都露出了遗憾。
她很稳重,却又只是个年轻的姑娘。
阮文迎上那坦诚的目光,反倒是没法子兴师问罪了。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不去汪老家过年?”
“不去了,我过去只会惹他不快。”谢蓟生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
阮文觉得,他这么做应该是为了避嫌。
“怕不怕?”
阮文笑着抓住了他的手,“那我要是怕了,要离开你,你打算怎么办?”
谢蓟生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前方,空荡荡的。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想自己总要护着阮文安稳才是。
……
车子停在了大街上,谢蓟生牵着阮文的手回家。
阮姑姑在门口等着,瞧着人回来脸上堆满了笑,“亏得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在外面过年算了?”
阮文心虚,“那不是忙嘛,你看就知道说我,你怎么不说小谢同志?”
阮姑姑瞪了侄女一眼,“还有理了你!”
姑侄俩热热闹闹的往屋里去。
这处四合院颇是宽敞,进门后右手边就是厨房,厨房外有一个大青花缸,里面养着几尾金鱼,是前任房主留下来的。
他人去了美利坚,这金鱼去不了,走之前还拜托阮文好生照看。
东边的厢房前都栽种着竹子,这会儿依旧葱郁,和西南一处的光秃秃的银杏树形成对比。
其实九、十月份时,这庭院里银杏落叶纷纷,将整个院子染了一层金黄色,又是另一番的风景,格外的好看。
阮文依旧是住在西屋,靠南的那间堆放着许怀宁夫妻两人留下的书籍和其他的一些东西,当初全被谢蓟生运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打理。
其实阮文的房间也没来得及收拾。
阮姑姑给她新做了棉被,也弄来了柴火,昨晚就烧了炕,想着阮文怕冷,晚上有这热炕,冬天倒是没那么难熬了。
厨房里正蹲着排骨,香味四散让阮文食指大动。
就着开胃的酸萝卜,阮文中午吃得有点多。
“先去睡一觉,我还得去学校一趟,等明天再收拾家里。”
“我送您过去。”
阮姑姑拒绝,“不用,你也好好休息,瞧瞧比之前又瘦了不少。”
瞧着精瘦了几分的谢蓟生,阮姑姑十分心疼,想着等回来的时候再去弄几斤肉,说什么都要把人养胖点才是。
偌大的四合院就剩下两人,阮文看了眼谢蓟生,挥了挥手,“我去补觉了。”
她的确需要好好休息,吃多了睡在暖暖的炕上,那可真是再美妙不过的事情。
谢蓟生看她进屋关门,瞧着门缝里露出的那秀丽的面孔,听到阮文问他,“小谢同志,你要不再来给我讲故事?”
阮文想,她一定是疯了。
所谓饱暖思淫.欲,大概莫过于此。
发出邀约后的人后悔了的,她想要关上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然而却是晚了。
谢蓟生用手挡住了门,生怕真的挤着他的手,阮文没敢发力,就被谢蓟生闯了进来。
屋子里似乎有点热,阮文觉得自己的额头都有点冒汗了。
“你那屋里也烧着炕的吧?要不去看下别没烧上。”
谢蓟生站在那里没动,只是目光锁在阮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