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并不是啊。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那幼稚的念头。
或许每个小学生都有过那样的幼稚
我想做医生救死扶伤。
我想做飞行员开大飞机。
我想做科学家。
阮文小时候就想做科学家。
不过她聪明却又不足够聪明,没有科研天赋,这条路断了。
如今她有机会,她或许不能成为科学家,可如果能够帮科学家们圆梦,那对她而言,就是人生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事情。
她和祝福福的选择不同,这原本无可厚非。
圣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讲奉献。
可阮文想,她也有资格瞧不起祝福福。
依靠着她的那个靠山来要求自己与之合作,为的不过是一己私利。研究所的资金流与死活,又与她何干?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祝福福可真是完美的诠释啊。
“我想祝知青大概是白来这一趟了。”阮文吃完了最后一块牛肉,或许用条来形容更合适,这是细细长长的牛肉条。
“我是绝对不会和祝知青你合作的。”
祝福福听到这话忽的站起身来,带动那小椅子歪倒在地。
里头厨房里正在炒菜的老常听到这动静连忙往外看了眼,就看到刚才进来的那位女同志一脸怒意,“阮文,你这么一意孤行,确定那些研究所会同意?”
“不确定。”阮文眨了眨眼,“祝知青既然这般有权势,那不妨把我抓起来,这样一来工厂的事情就不再是我做主,到时候合作与否,怎么合作那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祝福福一脸厉色,“你以为我不敢?”
她能被抓,阮文自然也可以尝尝牢饭的味道!
“你有什么不敢的?”阮文轻蔑一笑,喝了最后一口水,阮文起身到柜台边,“老常,钱放这里了,过会儿记得收起来,明天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再来个小炒腊肉。”
老常不知道为啥俩年轻姑娘这么剑拔弩张的,虽然不像老娘们似的掐腰骂架,但更可怕!
但他还是应了下来,“好嘞,我明天给你预备上。”
祝福福看着视自己如无物的人,“就为了和我堵这一口气,所以打死不跟我合作,那我是不是可以说,阮文你所谓的深明大义,却也不过是装模作样!”
阮文笑了起来,“当然,嘴长在你身上,谁能拦得住你呢?”
再度吃了瘪的祝福福不甘心,“你以为我真不敢吗?”
“我说了随你啊。”阮文眨了眨眼,“祝知青还要如何,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已,有本事你就把我抓起来,不过你确定能把我搞下去吗?”
阮文向来笑眯眯的,化工系的同学,实验室里的师兄和少数几个师姐,甚至省大的大部分学生都知道,阮文是个乐天派。
经常看到她笑盈盈的样子,也没人觉得这人是在装,是那种所谓的皮笑肉不笑。
她长得好看,笑的时候透着天真,让人打心底里觉得开心。
陶永安称之为感染力,他觉得阮文的笑很有感染力,事实上她这个人就感染力极强。
不过如今阮文的笑又不一样,皮笑肉不笑的轻蔑。
仿佛,拦住她去路的人,不过是一只蝼蚁。
祝福福读出了那意思,还有阮文的挑衅!
“那你可别后悔!”
“若是说后悔,倒也有。”阮文笑容依旧,“不过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往后有的是机会。”
阮文往外去,只是这话却萦绕在祝福福耳边,让她有些不明白。
阮文后悔什么?
后悔之前没对自己下死手吗?
她说“往后有的是机会”又是什么意思?
有后手?
阮文的确不好动,可也并非是牢不可破。
但谢蓟生,可被很多人盯着,找到他的漏洞,就简单多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阮文擦肩而过时,祝福福抓住了她的胳膊。
几秒钟后,祝福福后悔了。
阮文反应很快,反手抓住祝福福的肩膀,漂亮的过肩摔直接让她出了口恶气。
外面噗通的沉闷响声让老常连忙放下锅铲,出去一看才发现阮文站在那里一脸的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前些时间有小流氓骚扰,我就跟着我家小谢同志学了几招,反应过度了,没摔疼祝知青吧?”
祝福福被摔得七荤八素,再看到阮文那一脸歉意的装模作样,她恨不得能打人。
“你说也真是的,我们又不熟,你没事抓我干什么?不过我们家小谢同志肯定高兴,教出我这么个好学生,他这个老师真不错的呢。”
阮文可没打算善后,就是收拾一下祝福福出口恶气,然后再气气人。
目标达成,阮文转身要走,一扭头看到了站在门前呆如木鸡的人。
这下,阮文笑得更开心了,“好巧啊刘先生,没想到广州一别这才两天,我们就又见面了。这可真是缘分。”
刘经理看了眼地上躺着起不来的人,再看了看阮文。
是缘分不假。
可阮小姐这身手,她早就发现自己在跟踪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耶,一杀g
第110章 110阮文的后手
对面的年轻姑娘巧笑嫣然,刘经理却笑不出来。
他现在怀疑,那三通电话是不是故意打给自己看的。
在阮文离开后的第二天,刘经理就去查了阮文拨出的三通电话。
第一通是往大陆打去的,天津那边。
第二通和第三通则是国外,一个是驻意大利的大使馆,另一个则是私人电话。
刘经理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在家老板,“意大利。”
程先生当时就说了一句话,“你应该昨天上午就把这件事告诉我的。”
刘经理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被管家提醒了句,才恍然醒悟——阮文当初就是在意大利递交的专利申请。
意大利,她在意大利有人。
这也是刘经理现在出现在省城的原因。
阮文拍了拍手,掸去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刘经理是来出差吗?那祝你工作顺利。”
刘经理也没空去想阮文当时到底算计了多少,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们老板派我来和阮小姐讨论合作的事情。”
合作?
被摔得浑身疼的祝福福猛地抬头望了去,什么合作?
阮文看了下手表,“距离72小时的deadline还有四个小时,我相信程先生的诚意,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72小时。
刘经理苦笑不已。
当时他以为阮文是在说大话,谁知道人早有后招。
她直接联系了意大利那边,即便是没有香港这个中转站,也能够打开欧洲市场的大门。
老板敢拿捏阮文,不外乎是因为没人比他更适合做香港这边的中间商。
然而阮文双管齐下,这意味着她可以直接和香港这边的合作。
其实,不过就是个卫生巾而已,程家不与阮文合作也无关紧要。
可卫生巾背后,是大陆政府的背影。
尽管并没有明确的官方背书,可阮文能走到这一步,靠她一个人成吗?
程达胜要的是这层关系。
他到底是个商人,自然少不了谈利益。
只是如今有意大利搅局,想要再压榨阮文是不成了。
这也是刘经理会出现在省城的原因。
他是代表老板,与阮文来洽谈合作的。
当初阮文诚意十足,亲自去了香港。
程达胜自然也要表示自己的诚意,他来省城不方便,全权委托刘经理来办这件事。
刘经理这一趟来的也相当曲折,他是第一次来,先是去了首都又是折腾着坐火车来了省城。
好不容易来到这边,打电话给阮文,但死活没人接。
刘经理只好打听着去了学校,跟保卫科的那几个保安套了半天近乎才知道阮文在这边吃饭。
结果刚过来,就看到阮文把一个略比她瘦小些的女同志过肩摔。
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看的刘经理浑身都疼,仿佛自己是被摔的那女同志。
瞧着阮小姐柔柔弱弱的,敢情这是假象啊。
刘经理脑海中各种念头,到最后还是请阮文坐下,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