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到了要如何,同学,但凡陶永安被人打了,那我就找人打你,他挨一拳你就等着挨两脚,他要是胳膊腿骨折了,你就准备好担架。”
付亮这才看到陶永安身侧站着的人,校门口的灯光下,阮文容貌清丽,眼底是灯火璀璨,唇角却是轻蔑冷笑。
他原本该呵斥一声让她闭嘴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走着瞧!”
“我瞧着未来三十年我们过得会不错,同学你也加油,别三十年后还在河东。”
付亮放了狠话又被破防,看着阮文那脸想狠狠揍一顿,可不远处就是保卫科的人虎视眈眈,怕是他刚提起手来就会被这些人抓住。
理学院的学生气哼哼地出了校门。
陶永安一脸纳罕,“他咋了?”
“谁知道呢。”阮文没打算说,奈何陶永安很快就猜了出来,“不会吧,你找人打了他?”
“没有的事,别胡说。”
陶永安觉得自己越发接近真相,“小谢同志那天晚上走的很晚,该不会是他帮你揍了人吧?”
卧槽,从来都是救人的小谢同志竟然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阮文偷偷的去揍人。
这还是他认识的人民子弟兵吗?
“知道就行,别声张。”
套麻袋一时爽,被人知道火葬场。
陶永安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阮文,你跟我说你怎么办到的?”
在他眼中,谢蓟生是一个伟光正的形象。
如今竟然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爱情的力量吧。”阮文低头一笑,抬起头时带着几分嫌弃,“你不懂。”
陶永安:“……谁说的?爱情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死生相随化茧成蝶,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冲破世俗的枷锁黄泉作伴,是……”
“行啦,排比也没用,等你谈了恋爱就知道了。”
喜欢一个人,是想起这人时就会情不自禁的笑,心情会变的甜蜜。
偶尔也会患得患失。
当然,爱情也给了她依仗,不再是一个人艰难前进,彼此虽然目标不同,但有着相同的信念。
那是一种心灵上的契合。
“你不懂。”
陶永安觉得这三个字有毒,他怎么就不懂了呢?
“我也有喜欢的姑娘。”虽然最初的相遇并不是那么美好,可他也逐渐发现了那女孩的可爱,会畅想和她生儿育女的日子。
那般美好。
“告白了吗?人家答应了吗?没有的话那就是暗恋,懂不?”
阮文像是一根针,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陶永安那虚张声势的气球。
陶永安悻悻,“那我找个时间去告白还不成?”
“记得喊上我,我喜欢凑热闹。”
陶永安的神色写满了不乐意,阮文登时明白过来,“你不想叫上我,是怕被人拒绝了丢人现眼吗?”
“我怎么可能被拒绝?”陶永安维护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就……就你以为所有女孩子都跟你似的那么脸皮厚的像城墙?”
说话间到了宿舍区,陶永安不再和阮文辩驳,“回头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小陶同学会向哪个女同学告白吗?
阮文笑了笑,看着那狼狈逃窜的身影,她回宿舍去。
宿舍里有些闹哄哄的,阮文一进门看到满宿舍的人,愣了下。
她们宿舍人少,像是现在这样挤满了人的时候真不多。
“阮文你可回来了,你聪明帮忙拿个主意。”
隔壁207宿舍的高明月拉着阮文的胳膊,解释起事情的缘由。
是关于涂宝珍的事情。
她和赵文明分手后,对方一直不死心。
结果就一直纠缠着,涂宝珍虚与委蛇了一段时间,赵文明发现她压根没有跟自己和好的打算,索性破罐子破摔。
高明月递了一封信过来,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你要是不答应与我和好,我就告诉每一个你认识的人,你腰上有颗痣,之前在山上、东湖旁的小树林,还有3号楼的教室跟我做.爱……”
高明月瞧着阮文看完了信不说话,她有些担心,“阮文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宝珍这姑娘,看到这信直接晕了过去。”
谁能想到,好歹是省大的高材生,竟然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威胁人。
“高姐,您也别只怪赵文明,当初宝珍要是不答应,赵文明也没道理说……”
卢文英正说着,忽的被那冷冽的目光锁定,她心头一个激灵,不敢再多说什么。
可是她说的是事实啊。
涂宝珍要是检点些,哪至于被赵文明捏住把柄?
这件事,本来就是两个人都不对,干嘛非得赖在一个人头上。
“这么恨宝珍吗?”
卢文英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阮文,她比阮文稍稍矮了些,如今被居高临下的俯视,很别扭。
“我哪有。”
“没有?”阮文笑了起来,“他们之前是情侣,又不偷又不抢,即便是有所图那也是赵文明想要走捷径,宝珍才是被惦记的那个。你曾经是宝珍的好姐妹,应该安慰宝珍才是,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卢文英同学。”
好姐妹?
好姐妹是因为自己奉承巴结。
可当涂宝珍和你阮文交好后,她又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
“我高攀不起,谢谢阮文同学你的苦口婆心。”
卢文英想起自己上次在阮文这里吃了亏,她不打算多留。
要不是因为高明月说来找阮文拿个主意,她也不会跟着过来。
不过来就要在宿舍照顾涂宝珍,卢文英才不想当伺候人的老妈子。
她过来看热闹,没想到又被阮文冷嘲热讽,这感觉可真不好。
207宿舍的女同学正打算离开,忽然间被阮文抓住了手,“麻烦你去跟赵文明说一声,这件事要是有外人知道,除了这两个宿舍的任何一个人知道,那他可千万别落单。”
要挟人嘛,谁不会呢?
赵文明拿涂宝珍最看重的名声来威胁,阮文当然也得予以还击。
男生在乎什么?
面子。
卢文英试图挣脱阮文的束缚,“我跟他又不熟。”
“所以你去传话更好一些,对了再跟赵文明说一句,胆敢造谣宝珍一句,明天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他是个硬不起来的太监。”
这话说的未免过于粗鄙,哪怕是妈妈级选手高明月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真是太监?阮文你怎么知道的?”
阮文把信撕碎,“不是太监能做的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
高明月:“……”这似乎也没错。
卢文英惊呆了,阮文怎么什么都敢说!
还硬不起来的太监。
她有那么一瞬间,怀疑阮文跟她那个对象睡过,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说呢?
“麻烦卢同学了。”
卢文英看着关上的宿舍门,这才反应自己被推了出来。
她有些郁闷,但还是去找赵文明了。
阮文说的没错,她的确和赵文明认识,毕竟是老乡。
之前,要不是她说漏嘴,说了句涂宝珍最近在跟人处对象,赵文明怕是也不会这么疯吧。
相较于卢文英的头疼,205宿舍则是另一番热闹。
“阮文,你这么说成吗?我觉得姓赵的不讲道理,压根就……”
“他是不讲道理,但是他要面子,除非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个小拇指。”
“什么是小拇指?”
高明月轻咳了一声,“是说男生的生殖器细小,还不如手指,跟小拇指差不多。”
其他几个女孩子听到这话红了脸。
谁都没想到阮文这么直接。
高明月带着几个舍友回去了,她觉得阮文的办法可行。
怎么说呢?男人都太爱面子了,她之前的工厂就有这么一个。
男的不太行,跟老婆结婚几年都没孩子,因为这说他老婆是盐碱地不能产粮食,后来更是去跟一个寡妇偷腥。
结果寡妇做暗.娼被公安局的人给抓了,这一招供,把高明月那同事也供了出来。
“就那个李秋明,他说进来了我都不知道,难怪他老婆不能生孩子,就这玩意硬都硬不起来,比我家那痨病鬼还不如。”
寡妇死去的丈夫早年得了痨病,治不好,死前头一年去了寡妇,寡妇也怀了孕后来因为丈夫死去伤心过度孩子没了。
她这么一说,没多久整个工厂的人都知道,车间的装卸工李秋明是个中看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