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听陈主任提到这事,“咱们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个,大不了回头买点水果香烛什么的祭拜一下呗。”
她这话是前后矛盾,陈主任也知道拦不住她,“那行,我回头去把这个弄一下,不过你再扩张的话不是得要引进生产线?现在……”
阮文笑了起来,“你别急嘛,再等几天我就把生产线给您送来,不要钱的那种。”
陈主任将信将疑,她知道阮文最开始搞的那个设备是没怎么花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凑出来的。
现在不要钱?
怎么可能呢。
“可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阮文的身份特殊,好多人等着揪她的小辫子呢。
“不会。”阮文笑了起来,她在这里多吃了个桃子,“这桃真甜,好吃。”
“好吃你就……”陈主任想了想,“别一口气吃那么多,回头让小谢担心。”
这件事谢蓟生特意来找她说过,生怕阮文在她这里偷吃多了再伤着身体。
“我们家小谢同志要是早生五十年,那绝对是做谍报的好手。”阮文嘴里吃着,手里拿着走人了,“您记得去省里办一下手续哈。”
声音被关在了门外,陈主任拿她没办法。
再扩张吗?
阮文的心很大,可是现在他们还欠着银行的钱呢,虽说利息已经偿还了,但那两千万的本金……
她再想想办法吧。
……
阮文没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罗嘉鸣。
“谢蓟生去开会了,得后天才回来。”
罗嘉鸣看着阮文,上次见到阮文是在春节的时候,她穿的厚厚的像是笨拙的企鹅。
现在有点像袋鼠,带了个孩子的那种。
“我不是来找老大的。”罗嘉鸣握了握拳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阮文想了想,“我最近没犯什么法吧,而且我是孕妇我有豁免权,罗嘉鸣你不能……”
罗嘉鸣打断了她的话,“她来找我了。”
“她是谁?”
罗嘉鸣眼睛都红了,“祝福福!”
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阮文恍然,“噢,我明白了……”
第185章 185汪老的发难
“不是你想的那样!”
阮文被他这态度弄得有点晕乎乎的,“那是哪样?”
再说了,她也没说啥啊。
外头正热,罗嘉鸣跟着阮文去工厂的一个会客室坐着。
这个会客室里有各种家电,需要研究的时候就拿到研发室拆开看看。
研究完了就装上继续用。
里面空调开着,带来了丝丝凉意。
阮文本来想去冰箱那里拿个冰棍,想到谢蓟生苦口婆心的交代,到底忍住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往里面丢了两个冰块。
这举动看的罗嘉鸣嘴角直抽抽,“你这是什么吃法?”
“美国的,你是打算把我抓过去审问?”
罗嘉鸣头疼:“阮文,这件事咱能不能不提了?”他错了成吗?
就别再揪着这旧伤疤不放了。
阮文看他一脸便秘样,不拿他寻开心了,“怎么,祝福福找你干什么?”
“说要我开工厂,她给我投资。”
罗嘉鸣当时就傻眼了,自己哪来的这经济头脑?
还开工厂。
祝福福是当林家的人都是死的吗?
纵容自家儿媳妇和前男友去开工厂,这要是传出去,林家还怎么混?
怕不是都会说林三头顶上有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吧?
然而祝福福却十分认真,“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不妨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
罗嘉鸣想要什么?
他最心心念念的,是他早逝的母亲。
可是祝福福身上那点和母亲相似的东西,早已经消失不见。
罗嘉鸣失神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我知道我想要的,她给不了。”
他看向阮文,“能跟我说,她到底想要什么吗?”
谁都知道林三是个残废,嫁给了他就要守一辈子活寡。
可是林家唯一的儿媳妇,即便是旁人背地里怎么嘀咕,明面上还都要捧着林家?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连祝福福的父亲如今都是要紧人物。
她还想要什么?
“要报仇吧。”
“她报什么仇?”罗嘉鸣不可思议的看着阮文,“找你报仇吗?”
那张脸上写着“她疯了吗”的神色,阮文也在想,祝福福是疯了吗?
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祝福福的疯狂。
“你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
冰块在水里慢慢消融,阮文看着那细细的气泡,抬眸看向了罗嘉鸣。
她不信罗嘉鸣没察觉到祝福福的异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罗嘉鸣很烦,他想要找人说说话,结果周建明忙着毕业留校的事情,阮姑姑最近又忙得很,这些话他说了也只是给他们徒添烦恼而已。
还能找谁?
他鬼使神差的就来了这边。
大概是因为,祝福福开工厂就是为了跟阮文打擂台。
“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阮文擦了擦那个桃子,吃了起来。
桃子脆生生的甜,这咀嚼声让罗嘉鸣觉得有些荒唐。
他怎么就指望阮文帮自己解决问题呢?
“是我想多了,我回去了。”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又是折返了回来,“阮文,算我求你,你告诉我祝福福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报仇。”阮文很是认真,“因为我当初拒绝她,甚至还撺掇你把她父亲下了狱,害得她家破人亡。她要报复我,还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吧?谢蓟生的大学同学,齐齐哈尔一机厂的副厂长梁晓被排挤了,我原本和他约定的生产线一再往后推,现在一机厂在赶荣林外贸公司的订单,听说是一个价值一千五百万元的大订单,你知道她下的什么订单吗?”
罗嘉鸣第一次觉得,原来笑有时候比子弹还要可怕。
他几乎不敢看阮文那笑盈盈的眼,他甚至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那是我和陶永安,和我研发室里的人没日没夜研究出来的生产线,她偷了去,你是侦察兵出身,又是做情报工作的,怎么偷的不用我说了吧?罗嘉鸣,你说她这么处心积虑的折腾,甚至还想要喊你开工厂,不是为了置我于死地,又是什么?用我的生产线,用我的研究创造来逼得我没有活路,这不是报仇,又是什么?”
会客室里开着空调,将燥热拒之于门外。
然而罗嘉鸣觉得自己像是在一个大蒸笼里,热气腾腾萦绕在周围,他几乎没办法呼吸。
阮文的神色是那么的平静,她脸上还带着笑,却是比枪林弹雨都可怕。
“她……她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是啊,之前的祝福福是人见人爱的小锦鲤,什么时候不一样了呢?
从阮文没有下水救她?
阮文一开始并不想跟她纠缠什么,放到仙侠小说里,祝福福那是天道的宠儿,自己最好躲着走的那种。
偏生一次又一次的,她非要找来。
还那么的理所当然。
阮文有什么好怕的呢?
“那你可以去问她为什么。”阮文觉得这桃子都变得索然无味,她犹豫了好一会儿,选择等罗嘉鸣走后再吃。
奈何罗嘉鸣并没有走。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想跟你说。”
罗嘉鸣:“……”
阮文总能在他很难过的时候再往他心口插一把刀子。
他指着阮文,“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我兄弟,救过我的命的兄弟!”
“你爸还是你亲爹呢,你不照样不认他?”
罗嘉鸣登时面皮红成一片,他想要吼一声,但看到阮文低头在那里念叨,“宝宝别怕,妈妈保护你”,这口气又堵在了那里怎么都出不来。
“不跟你说是为你好。”阮文正色解释,“罗嘉鸣,别趟这趟浑水,说不定哪天我和谢蓟生进去了,还得劳烦你来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