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像是眼前这对陶家父子?
“什么叫骗呀?”陶永安安觉得他爹说话太难听了,“何况人家也不是小姑娘呀,比我还大两……几岁呢。”
他说这话时有些迟疑,像是口头禅似的又把阮文拖了出来,“不信你问阮文。”
阮文成了父子俩交战的缓冲地带。
她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陶永安,“陶伯伯,小陶的确有一个交往对象。”
陶衍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但他到底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很快就是平静了下来,“那你就不知道给你妈说一声?”害得她一直担心,总觉得自己一双儿女不在身边又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不上心,将来不知道该怎么生活呢。
说不过阮文,还能说不过自家老子?
陶永安当即杠了起来,“那你们也没有问过我呀,之前不都是在关心永晴嘛,我妈也真是的,搞不定永晴就来搞我。”
阮文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无声的示威:在这里胡说什么呢。
真不怕过会儿陶伯伯脱了鞋子打人是吧?
陶永安又是怂了,他很是无辜的看着自家老父亲。
“那个,我处的对象其实挺好的,人比我成熟稳重,工作也不错,对吧阮文?”
陶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那你怎么没把她带来?而且怎么张口闭口就阮文,喊阮文过来给你当说客?到底是你要处对象结婚还是阮文?”
第202章 202小陶又挨打了
一辈子都在和文字打交道的人,虽然不喜欢在人际关系上消耗时间,但不代表他不懂得这些。
自家儿子这一口一个“不信你问阮文”、“对吧阮文”,没什么猫腻才怪呢。
陶衍也不指望儿子说真话,他看向阮文,“他到底怎么一回事?”
阮文就知道,陶永安这态度不行。
如今箭在弦上,她有什么办法?
“小陶的确在处对象,前几天还跟我说了准备结婚。”
陶衍眼皮子猛地一抽,都准备结婚了,自己连那姑娘都没见过,这合适吗?
“陶永安!”
留学多年的人自然能够接受新派的思想,但即便是新派作风,那总得尊重人吧?
女方的家人怎么看,会不会觉得他们陶家人不懂得规矩礼节?
要不是因为阮文和谢蓟生在,陶衍想自己现在就把这混小子狠打一通了。
“您别着急。”一阵沉默着的谢蓟生开口,“小陶之所以没敢跟您说,其实是怕您不同意。”
“他正儿八经的处对象我为什么要反对,还是说这对象……”有什么问题?
陶衍脸上神色凝重,看的陶永安心头颤颤。
“除了年龄比小陶大上几岁,别的倒是没什么问题。”谢蓟生倒是直接,“是413所的研究员,主攻集成电路设计,比小陶早几年参加工作,人也不错。”
陶衍细细琢磨这一段话,很快就回过味来,早几年参加工作。
“大几岁?”
陶衍十分的敏锐,这让陶永安觉得自己无处遁逃,“其实也没……”被他老子瞪了一眼,陶永安连忙回答,“八岁!”
其实也就大了八岁而已,他不觉得有什么啊。
这还是超级时髦的姐弟恋呢。
省城唯一的酒店,按照当时的标准大概是三星酒店的服务员端着菜进来的时候,看到这边包厢里的中年男人忽的脱下鞋子在桌子上狠狠一拍。
“陶永安,你给我站住!”
陶永安委屈得很,“我都快结婚的人了,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要打人?”
这是对付小孩子的手段,对付他这个即将成家立业的人,合适吗?
陶衍呵呵一笑,“那你怎么不跑啊?”
撅起腚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想到儿子办的这事,陶衍就气不打一处来,挥手的时候那是半点不留情。
陶永安倒吸了口气,他爸现在穿的这双鞋不太好,鞋底子太硬了,挨起揍来太疼。
疼得要死。
过年的时候他找一双好点的鞋子,起码往后挨打不那么疼啊。
求助似的看向了阮文,但陶永安发现自己被战友给抛弃了
阮文被谢蓟生捂着眼睛,躲开了案发现场,生怕被迸溅到一身血似的。
刚才,就是小谢同志先开口的,把他原本的思路都打乱了。
想到这,陶永安就很是郁闷,小谢同志怎么能这样?自己不就是调侃了一句嘛,就这么报复自己。
如此的小心眼,将来怎么能教育好元元?
“爸爸爸,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明天就没办法上班了。阮文小谢同志你们帮帮忙,我爸年纪大了不能这么生气,容易伤身体。”
“你还好意思喊阮文帮忙!陶永安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陶衍下手更狠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儿子就是有几分喜欢玩闹,其实人还是聪明的。
但是他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就是我处对象没跟你和我妈说,可那不是怕你们不同意吗?”
陶永安觉得自己里外难做人,他也不想啊。
陶衍听到这话,下手更狠了两分。
“阮文,你跟他说,我为什么这么生气!”要不是这孩子已经工作了,打脸不合适,陶衍真想要打上一个大嘴巴子,让他长长记性!
阮文见过陶永安挨打,不过这跟上次完全不一样,她想了想很快就是明白了陶衍愤怒的缘由,“陶伯伯其实并不在意你对象到底大你几岁,只要是到了婚龄,你们相爱他是祝福的。”
“啊?”
“可是你这么遮遮掩掩的,反倒是让陶伯伯觉得你不信赖他们,不相信自己的父母,甚至这种遮掩对彭姐也不够尊重。”
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失望。
阮文低声一叹,陶永安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她也是,当初没往这方面想。
或许这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父母,所以不懂得与父母的相处之道。
“啊?”陶永安惊了,他看着依旧愤愤不平的父亲,忽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是。
陶衍不想搭理儿子,他拿过了桌上的那条毛巾,把刚才落在桌上的灰擦了去,然后看着门前站着的服务生,“上菜吧,别饿着了孩子。”
他说的这个孩子,自然不是自家那不孝子。
是阮文肚子里的孩子。
陶永安觉得自己仿佛被抛弃了,他默默地在那里吃饭,一度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几次三番的看向阮文,阮文却也只丢给他一个晦涩不清的眼神。
这是什么意思呢?
陶永安觉得自己读不懂阮文的意思。
“小陶和他对象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不过如今要结婚总归是好事。”
谢蓟生帮着说了句,“他对象家那边也有些复杂,家里父母都没了,长辈也不怎么靠谱,所以对婚姻本身就不是那么期待,如今小陶精诚所至让人答应结婚,也很不容易。”
陶永安震惊的看着谢蓟生,这就是一个侦察兵的自我修养吗?
竟然连这事都知道。
要知道,彭书燕的家庭情况他也是前些天才摸清楚,压根就没告诉阮文啊。
谢蓟生的话让陶衍脸色变了又变,看向自家儿子的时候,虽然还带着几分恨其不争但眼神温和了一些。
“那么大的人了,到现在办事儿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稳妥。将来我和他妈走了,他怎么和永晴相互扶持?”
他结婚晚,这几年身体也大不如前,不免会想自己百年之后的事情,最放心不下的莫过于这俩孩子。
陶永安这般办事不靠谱,将来他真要是走了怎么能放心的下?
谢蓟生帮着给倒了一杯茶,“我和阮文盯着呢。再说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过了,国家也需要您继续做贡献,哪能说撂挑子不干就不干。”
小谢同志向来脾气硬,没少和汪老顶嘴吵架。如今面对陶永安的父亲竟是如此的态度平和,这倒是让阮文有些哭笑不得。
大概汪老看到又得气得七窍生烟。
莫不是刚才嘴快把彭姐年龄稍大这件事捅了出去,所以现在想着法子再弥补?
不过有谢蓟生从中说项,饭桌上的氛围倒是缓和了下来。
才放下筷子没多大会儿,阮文就哈欠连天。
“她最近容易疲倦,我先陪她回家休息会。”
谢蓟生带阮文回家,他知道这父子俩肯定还有话要说,也知道阮文这哈欠都充满了演技派的作风。
瞧着两人要走,陶永安有些迟疑,他想要阮文和谢蓟生留下,又担心这举动再度惹恼了父亲,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出去走走。”
小陶同志连忙站起来,不小心带动身后的椅子,一阵兵荒马乱的聒噪。
陶衍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这一眼让陶永安越发的紧张,生怕过会儿他老爹气不过,在大街上脱了鞋打他,那可真是丢人现眼到家了。
父子俩之间一片安静,直到走到那热闹的街上,街道上的热闹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
周末的大街上有不少小摊小贩,自然也少不了出来逛街的人。
陶衍看到了一对父子,儿子骑在父亲的脖颈上,像是骑大马一样,嘴里还吆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