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能言的谢元元楼主爸爸的脖子十分欢快,半点没意识到自己被亲爹嫌弃了。
阮文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孩子可不是得一点点变胖,我记得元元刚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大……”
她比划着,比划着就又觉得愧对女儿和丈夫。
“等这两年忙完了,我就多留点时间陪你们。”
她这两年注定了不清闲,真的没办法给谢蓟生太多的承诺。
谢蓟生看着那眼中带着几分泪意的婆娑,他温声笑了起来,一派的如沐春风,“忙你的就好,不过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着。”
时代赋予了他们不同的使命,他很多事情想做却没办法做。
阮文既然能做,那自己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她。
一家三口来到学校的操场溜圈,阮文看着省大操场上跑步的学生们,一时间感慨万千,“年轻真好。”
青年学生身上朝气蓬勃,带着特有的锐气。
谢蓟生看她心生感慨,忍不住调侃了句,“你才多大点。”
在他看来阮文几乎没什么变化,或许经过这几年的历练,更沉得住气了,但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个带着几分狡邪的小姑娘。
阮文被他看得有些发虚,“你还记得那次我让陶永安打电话找你吗,当时你还在机场那边工作。”
她说的是当时自己被罗嘉鸣怀疑,被人带到了首都去审讯。
“我当时还在想,你给我的承诺是真的假的,万一你不来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那件事处处透着惊险,后来阮文想,如果陶永安没有打通电话,没找到谢蓟生怎么办?
又或者陶永安压根就没把自己留的求救信息当回事怎么办?
好在她足够的幸运,小陶同志联系上了谢蓟生,而谢蓟生也的确把她救了出去。
“那要是我没去呢?”
“或许就没有我了?”阮文笑了起来,“除非是陶永安联系不上你,不然你怎么可能不去呢?”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呢,就冲着她是许怀宁夫妻唯一的孩子,谢蓟生也会去。
“这么说起来,我该感谢罗嘉鸣才是,要不是因为他,我们说不定什么情况呢。”
阮文一向都跟罗嘉鸣过不去,如今能够说出这话来,谢蓟生都觉得有些稀奇,不过他也没指望这两人能够和平共处,偶尔大打嘴仗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能够居中调停。
提到了罗嘉鸣,阮文有些好奇,“为什么罗嘉鸣把自己搞的六亲不认,我这次在首都去了农业部才知道,农业部的那位何部长竟然是他舅舅,是亲舅舅吗?”
因为带着谢元元小朋友出来,跑步是不可能跑步的,一家三口慢悠悠的散步。
阮文并没有注意到很多年轻学生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一家三口身上。
“不是亲舅舅,何部长是小罗外公收养的烈士遗孤。”
这样啊。
“不过这位烈士,是小罗外公的弟弟。”
阮文:“……”小谢老师你皮一下很开心的嘛。
谢蓟生对罗嘉鸣可谓知根知底。
罗嘉鸣的外公是早期的革命人士,也让自己的几个儿女都参加了革命,只是到建国后,就只剩下罗嘉鸣母亲一个活着的。
罗嘉鸣的母亲何女士向来是个暴脾气,在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跟秘书眉来眼去后,对丈夫失望透顶,当时她想要跟丈夫离婚,只不过没得到娘家的支持。
彼时何部长犯了个小错误,刚巧被妹夫帮了一把,他觉得妹夫虽然和那个秘书之间有暧昧,但也没有坐实嘛。
起码捉奸在床这样他才能支持自家妹子。
但何女士哪容得下这口气?
她心生郁结,再加上早些年留下的痼疾,一场伤寒夺去了她的性命,留下了还不到十岁的罗嘉鸣。
何女士死去没多久,罗嘉鸣的父亲又再婚,再婚对象刚巧就是那位有暧昧的秘书。
这让何部长也傻了眼,他愧对自家妹子,想要弥补外甥时,罗嘉鸣正处在叛逆期,对亲爹和舅舅都失望透顶,压根不愿意维系这亲情。
“那些年,对罗嘉鸣唯一上心的,就是她姑姑了。”
也就是东山出版社的罗主编,只不过罗主编也有自己过不去的坎,结果还险些把阮文给坑死,搞的罗嘉鸣赔了阮文一大笔钱。
“你这么一说,他也挺可怜的。”
没了亲妈,亲爹也没了,就连能依仗的舅家都有些隔阂。
作为少年的罗嘉鸣,他的青春期可真的风雨惨淡。
“是有些,小罗打小就进了部队,虽然也读书认字,但是没多少人教他该如何为人处世,他虽然和家里头没什么来往,可到底姓罗,舅家是何家,大家也都让着他。”
这也导致了罗嘉鸣的“悲剧”,大家都捧着让他有些无法无天,哪怕是谢蓟生当时能打得过他压着他,实际上他心底里也不服气。
直到最后出了事,谢蓟生替他揽下一部分责任,罗嘉鸣这才真正的服气。
但结果是两人都离开了侦察兵大队,罗嘉鸣被安排去了国安系统,而自己则是为了结汪叔的心思,去了安平县那边做调查。
这才有了和阮文的相识。
阮文说的倒也没错,如果不是罗嘉鸣的缘故,他和阮文可能只是这个世界上两个毫无交集的人,不可能会有现在的一家三口。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祸兮福所倚吧。
在省大的操场绕了几圈后,谢蓟生忽的想起了什么,“带你去个地方。”
第258章 258小夫妻克制点
阮文被带到了正在收尾的子弟小学这边。
操场刚铺好,而中间包围着的是一个绿茵场。
路灯下看不太清晰,但这也让阮文眼前一亮,“那我们今年下半年是不是就能让孩子入学读书了?”
“元元入学读书还有点早,不过倒是可以让其他孩子来这里。”
“你净胡闹。”她还能不知道?
自家小宝贝现在才多大,连话都不会说,怎么可能来这里读书?
这个子弟小学也带着托儿所,毕竟安心招聘的多数都是女工,解决了照看孩子的难题,工人们工作起来更方便。
谢蓟生带着阮文去参观了一番,“回头还得再招聘培训生活老师,不过这应该问题不大。”
隔壁就是师范学校,即便非专业出身的老师也不要紧,送过去培训一番就行了。
“那边的中学刚开工,差不多等明年这时候能建好。”
“建好后招生还是个问题呢。”阮文想了想,“对了,李教授的大棚怎么样了?”
这话让谢蓟生神色微微僵硬了下,“还行,不过他不在省城。”
“他不在谁搞研究?”阮文说完才意识到什么,“老头又跑边疆去了?他一个人?”
谢蓟生连忙安抚,“不是,带着他的两个学生,你别着急。”
他和那边的老贾一直保持着联系,李教授在那边还挺好。
阮文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不着急不着急。
可她能不着急吗!
“阮文。”谢蓟生抱着女儿,“李教授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他觉得自己还有余温能够发光发热,能给你们撑起一片天地,你不能总觉得他上了年纪就是需要在温室里呆着的人。”
“可……”阮文看着谢蓟生那平和的面孔,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是怕。”
谢蓟生单臂揽着她,“我知道,不过李教授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他……”
“他吃那么多盐巴,没被齤死啊?”
谢蓟生轻笑出声,看阮文的眼神透着几分无奈。
“我也知道,可总是止不住的担心。”
谢蓟生当然明白,“责任不可能只压在你肩上,李教授是老一辈的人,他们远比你想象中的更懂得奉献,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那是他们的追求。”
真因为阮文懂得,所以她才不甘心,“奉献是没错的,但人辛苦了大半辈子,总得安享晚年才是。”
谢蓟生知道,阮文并非是享乐主义者,她只是心疼这些老人而已。
“他有自己的追求,大不了等忙完这阵子,让他搬过来,我每天给他做点好吃的,你看怎么样?”
阮文当初种植黄麻,也有李教授悉心指点,这才有了阮文的事业。
工厂创办后问题诸多,陈主任帮忙来操劳。
两位长辈都没有亲人孩子,阮文记挂着,谢蓟生自然明白她的一片心意。
“那就麻烦小谢老师了。”
阮文挽着他的胳膊,“我们回去吧,有点凉,别冻着元元。”
她倒是无所谓的,但是孩子那么小,太脆弱了,可经不起伤风感冒。
阮文本意自然是好的,但倒下了的是她自己。
这也不能怪她,谢蓟生晚上折腾得很了,后来抱着阮文去洗澡,阮文迷迷瞪瞪的什么都不知道,早晨起床也晚了。
男人神清气爽的去上班,虽然给留了早餐,但阮文嘴里发苦没什么胃口,吃了个小饼就离开家里。
谁料想刚走出这边大院,还没走多远呢人先晕倒了。
亏得护厂队的人在进行上午的巡逻,发现了晕倒在那里的阮文,连忙把人送了医院。
阮文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
“医生你确定她没什么大碍?”
“能有什么事?不过年轻人也节制点。”
那一瞬间,阮文想自己还不如不醒过来呢。
医生的对话让匆忙赶来的陶永安也十分的尴尬,他一时间甚至忘了要跟医生解释,他跟阮文不是两口子,这不关他的事情啊。
然而等他回过神来,医生去忙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