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的一切都足以让人迷失了心智,仿佛一个再幼稚不过的孩童。
汪萍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蛊惑了。
她的确是喜欢罗嘉鸣的,尽管阮文说了这人很多缺点
罗嘉鸣不够稳重,罗嘉鸣太意气用事,罗嘉鸣有一个地.雷一般的前女友,罗嘉鸣的家庭关系太过于复杂。
可他在看自己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只有她呀。
汪萍笑了起来,这让罗嘉鸣没由来的紧张。
他捂住了汪萍的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你能不能再听我说,如果听我说完你依旧不想答应的话,那我就再继续说……”
直到汪萍的耳朵都起了茧子,要答应为止。
汪萍笑了起来,暖暖的气从指缝间流出,一双眼眸在夜色下熠熠生辉。
罗嘉鸣忽然间觉得自己有戏,说不定可以呢?
他刚想要开口,忽的被灯光闪了眼,那是疾驰而来的车子打了远灯。
几乎是狂飙着飞驰而去。
要不是罗嘉鸣眼疾手快,两人怕不是要被撞飞了去。
“没事吧?”
汪萍看着那飞去的车子,她看向罗嘉鸣,“林家的车?”
“嗯。”罗嘉鸣什么眼力,虽然不再像当年那般辛苦操练,但这种情况下也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捕捉到一些常人不会注意的细节。
何况他好事将近,被这车子打破,能不记仇吗?
就是没想到,那竟然是林家的车。
“这个时间点……”汪萍看向罗嘉鸣,“你刚才的话还有效吗?”
“什么?”
“往后都听我的。”
“当然!”罗嘉鸣绷直了身体站在那里,“我肯定听你的话。”
“那回头跟我去医院里看望病人吧。”汪萍看着那略带几分错愕的面孔,“后悔了吗?”
林家的车子这时候飞奔而去,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是祝福福要生了。
汪萍要去看望的别人,不是祝福福又是谁呢?
罗嘉鸣喉结微微一动,“嗯,什么时候我去接你。”
汪萍看着他神色坚定,她忽的伸出手来,抚摸着那英俊的面孔,“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
“没有的事。”罗嘉鸣笑着看她,“我说了听你的。”
汪萍捏了捏他的脸,踮起脚来吻在了他嘴角,“往后少抽烟。”
罗嘉鸣皱了皱鼻子,很快就回答道:“好,我尽量少抽。”
“走吧。”
……
阮文去看望汪老的时候,听汪老家的保姆提了一句,“汪萍去医院看望林三他媳妇了,听说昨晚生了,生了个千金。”
阮文正在喝水,听到这话一愣。
“不是说怀了个男孩吗?”
“可不是嘛,可你说巧不巧,就是个千金,听说昨天林家所有人都去了医院,林部长也去了,结果……”
保姆说完这话忽的想起来,阮文也是生了个女儿,“我不是说生女儿不好,元元可爱,汪老就特别喜欢,我们也都喜欢元元。就是林家不一直想要个男孩嘛。”
阮文笑了笑,“那后来呢?”
保姆有她们的交际圈,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这种涉及到宋大师和金孙的事情,那可就更有噱头,谁不爱说几句呢?
“后来啊,林家那大姐夫就想打那个宋大师嘛,不过宋大师说了,这林家原本有一灾难,这小女娃的出生就是来给林家挡灾的。”
阮文撇了撇嘴,这大师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这种事情她能兜售一箩筐呢。
“再后来呢?”
“就林部长好像也不太高兴的样子,原本起的名字也没用上,听说还是不太高兴,觉得自己被骗了。”
可不是嘛,这要是寻常人家,大不了再生一个嘛。
可林家那种情况,怎么生?
“阮文啊,你说这林三都瘫痪那么多年了,真能再站起来?”
保姆其实好奇的,她们圈子里还有其他说辞。
觉得这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毕竟没几个人觉得林三能人道,更不觉得他还能折腾出个孩子出来。
“我不是医学生,这个可说不好。”
阮文笑了笑,听到门外动静,她去开门。
汪老上午去钓鱼了,这会儿回来看到阮文,老人家瘪了瘪嘴,“来之前不知道说声吗?”
早知道阮文来,他就不出去了。
钓鱼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跟阮文聊聊天呢。
“我这不是想给您点意外惊喜嘛,这鱼可真肥,咱们中午能炖鲫鱼豆腐吃吗?小谢最擅长做这道菜了。”
“出息,鲫鱼豆腐有什么好吃的,中午咱们吃烤鲤鱼。”
汪老中午钓鱼跟人聊了好一会儿,以至于再看到阮文的时候,他心情有点复杂。
没遇到什么麻烦事,阮文是不会找上门来的。
不过她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自己也搞不定啊。
是真的无能为力。
阮文比他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愣是没有说一个字。
到最后还是汪老沉不住气,“你前些天去长春了?”
阮文点头,“嗯,去了重汽那边看了看。”
“那你打算怎么办?”
“联系了几个人,让他们给我找当地的报价,回头哪个合适我买哪里的。”阮文笑了笑,“您今天一直虎着脸,该不会觉得我过来是想找您帮忙搞这个吧?”
难道不是吗?
阮文和谢蓟生一样一样的,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等有了麻烦,一个个跑得可欢了。
“还真不用,搞这个不太合适,进口虽然麻烦点,不过倒也能折腾,您不用替我操这个心。”
汪老看她真的没有再说的打算,他也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那你是打算把边疆那一片都搞出来?阮文,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什么打算什么?
阮文有瞬间的迟疑,她试探着问,“您是觉得我图谋不轨?”
真要是这样,小谢同志就第一个大义灭亲了好吗?
“那你给机器又给人,这么花钱帮那边,就为了那点棉花?得多少棉花才能把你买机器的钱给填补上?”
汪老一开始也没多想,但耐不住别人会这么想。
边疆是一块极为特殊的所在,即便阮文一心为了那边发展,也经不起这流言蜚语啊!
阮文没想到汪老在这件事上竟然这么认真,她想了想,很认真的糊弄,“那您就当我在积累政治筹码,为将来的从政铺路吧。”
第271章 271他去世了
阮文没想到自己的糊弄倒是让汪老欣喜若狂。
老人家在那里喃喃自语,“从政好啊,为政一方能够给老百姓带来便利,这也不枉费这一遭了。不过你现在还年轻了些,是不着急,先攒点钱,将来贪污什么的就找不到你了。”
阮文:“……”您想的可真遥远。
汪老的政治嗅觉并不敏锐,甚至于还不如汪萍灵敏一些。
不然何至于早些年被林平山给压得喘不过来气?
他现在倒是看开了,还在那里跟阮文传经授道。
“咱们呀,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那句话,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是有能力的,将来能上去的话,那就好好的干,把这事情做好了,老百姓心里头惦记着你,也不枉费这一辈子了。”
阮文觉得自己应该再找个其他理由来糊弄的,可惜她到底是吃了年轻的亏。
在那里当哑巴都不是那么的好使。
“你将来想去哪个部门?对外贸易,还是工业部?”
阮文清了清嗓子,“我想……”
她想桃子!
她什么都不想。
她压根不是这块料好吗?
就别难为她了。
“行了行了,我也不问了,问多了你再烦。”汪老拍了拍膝盖,“蓟生这孩子,看似稳重,但是好狠斗勇着呢,他不能从政的,真要是从政早晚有一天得把自己送进去。你就不一样了,你办事稳妥,而且你处的人脉也广,回头有的是能照应你的人。”
阮文和谢蓟生都有特殊的身份。
同样是烈士后代,往前追溯,阮文的祖父那是红色资本家,当初被日本人灭门了革命家,父母更是为国牺牲了性命的那种。
而谢蓟生呢?他的父亲死在了战场上,他本应该有着更光明的前途才是,可当年出卖他祖母的叛徒还好好的活着,甚至位居高位,卡死了谢蓟生的从政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