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匆忙地撇下了林二姐走开,甚至上台阶的时候都有些脚步踉跄。
林二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这么大的人了,心里头连这点事都存不住,难怪邱航要跟你离婚。”
她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喊了个出租车。
“去银行。”
……
乐雪往楼上去。
进去后,把窗帘拉上,生怕被人偷窥到。
虽然没有在间谍事业上取得什么进展,但今天好歹演了一出戏的乐薇十分兴奋,“阮姐姐,我演的怎么样?”
她觉得自己刚才演的跟真的似的,现在脸蛋都还发烫呢。
兴奋的要死。
阮文摸了摸年轻姑娘的脑袋,“有点夸张,不太适合当电影明星,不过可以去表演下舞台剧。”
乐薇被她弄得一悲一喜,情绪完全被调控,自个儿却浑然不觉,“你说她会相信吗?”
“会的。”阮文笑了笑,“不过咱们还得再演一出戏。”
阮文看向了乐雪,后者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什么什么?”乐薇还没有弄太懂,这又是什么呀?
乐雪看着小妹妹,“出售这栋楼啊。”
“你们真要出售吗?不是说演戏吗?”乐薇有点急了,“阮文你到底要多少钱啊,我把我攒的压岁钱什么的都给你够不够?”
她的小金库里好像也有好几千块钱呢。
从小到大,乐雪都会收压岁钱的那种,尤其是家里姐姐多,那些姐夫也讨好她,没少给她零花钱。
“挂牌出售但不一定要出售,傻孩子。”乐雪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你跟阮文多学着点,保持天真很重要,但人必须也要手段。”
人善被欺。
必要的手段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人。
就像是阮文,如果她们不采取手段,只怕是明天林家就会来挖她们的人了,毕竟如今的月子公司“分崩离析”,距离倒闭不远了。
这是乐雪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做事业,她不想要公司成立不到三个月就轰然倒闭。
为了保护自己的心血,她很乐意去配合阮文。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乐雪十分的清楚。
……
相较于林二姐的快人一步,祝福福就有些落后了。
得到消息的她很是谨慎,特意让人去打听了一番。
“房管所那边嘴巴严实,不过也说了这事,阮文这些天没少去房管所,办的还真是过户手续。”
“那她在王府井大街的那栋楼呢?”
“那个呀,虽然挂牌出售了,但要价有些高的过分,而且乐雪那边提的要求也多,看样子虽说挂牌出售了,但还在想办法保住这栋楼。”
祝福福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那可不是,乐雪和邱航离婚后,能依仗的也就这点事业了,要是做不好这事,她就成了笑话,干脆去跳未名湖自杀好了。”
她生了女儿后喜欢吃点果脯,酸酸甜甜的味道总是让人心生愉悦。
打听消息的人瞧着她巧笑嫣然,忍不住多问了句,“你是想要收购那小楼?”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祝福福神色忽的严肃起来,看到那人面色一紧,她又笑了起来,“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确有这个打算。”
她神色的变化就在瞬息之间,也正是这瞬息间的变化,让这传话的人诚惶诚恐。
掌控别人的情绪,这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一件事呢?
祝福福很是喜欢,难怪人都想位高权重。
你位高权重了,下面的人就要费尽心思去揣摩你的想法。
生杀予夺在手,可不是一件十分爽快的事情?
“阮文恨我恨得要死,如今急需要用钱,多的是人压价,王府井一向热闹,投资那里的房子肯定不吃亏。你帮我去办个事。”
祝福福招了招手,那人上前一步。
“去找几个人询价,问价之后就压价。”
传话的人愣了下,“他们压价,也买不了吧?”
那可不是一斤猪肉,不是压压价就能买的呀。
“不用他们买,一个接一个的去问价,一个比一个给的价钱低就行了。”
这是策略。
祝福福要的就是把她们的心态搞崩溃,让阮文一点点溃不成军。
传话人听到这话稍有迟疑,“只怕去问价的,也不止我们,万一别人开了高价买这楼怎么办?”
祝福福脸上笑容骤然间消失,她看着那人,好一会儿才开口,“那就想法子,把其他不相干的人给赶走。”
这是个麻烦事。
祝福福拿出钱包来,把里面的钱都给了传话人,“去办吧,办成了我回头不会亏待你的。”
……
十一月初,阮文原本计划要回省城一趟,但这行程被耽误了。
原因倒也再简单不过。
沈老要过生日,因为是六十岁的整生日,所以家里头打算热热闹闹的办一下。
除了几个亲朋好友外,还特意邀请了阮文。
而送请柬的人也大有来头,计算机院的秦知遇。
当年阮文随着涂安国去美国,在展览会上遇到的那位出国考察的专家。
如今的秦知遇,是计算机院的副院长。
他亲自来给阮文送请柬,倒是让阮文荣幸之余又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麻烦秦院长您亲自来了。”
“顺带着过来了。”秦知遇觉得阮文和当初变化不大,非要说哪里不一样,大概就是比之前黑了点。
女人嘛,一白遮百丑。
不过对于一个原本就长得好看的小姑娘来说,黑与白对外貌的影响反倒是没那么大。
“来首都这么长时间,怎么没去计算机院找我聊聊?”
阮文给他泡了杯茶,“我这不是怕打扰您做研究嘛。”
秦知遇笑着摇头,“你呀,明天沈老的生日可一定要过来,一定要来哈。”
这位计算机院的副院长亲自来送请柬,又是沈老的生日,阮文哪敢放鸽子?
“一定一定。”
秦知遇并没有在这边待太久,甚至于那茶也就碰了碰就放下了。
阮文送人离开,站在那里,看着那请柬,神色间带着几分迷茫。
这是沈老亲笔写的请柬,他一手好书法,阮文和谢蓟生住的那个四合院里还有沈老的一幅墨宝,请故宫的文物修复师给装裱了一番,就挂在书房里。
请柬内容倒也简单,不过阮文总觉得这生日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拿好请柬回了去。
……
正好是星期天,罗嘉鸣没事正在院子里教几个孩子学格斗术,瞧着阮文穿着那焦糖色的毛呢薄外套,便是连头发都微微烫了个卷,脸上似乎也有些不一样。
嘴唇也比之前鲜艳了些。
倒是有几分眉目如画的样子了。
“你去车站?我送你过去。”
“不用。”阮文看了罗嘉鸣一眼,“我要去给人庆祝生日,今天先不回去了。”
庆祝生日?
男的女的?
谁值得阮文这般涂脂抹粉?
罗嘉鸣觉得自己有很多问题,然而阮文从他身边路过,摸了摸阮恬的头,“跟着罗叔叔好好学,回来我检查你学习进度。”
她还喷了香水!
这香水味道罗嘉鸣还挺熟悉,早前他特意给汪萍买了,肯定是同一个牌子。
瞧着阮文出了门,罗嘉鸣小声的问阮恬,“知道你阮文姑姑去干什么去了吗?”
阮恬摇了摇头,“恬恬不知道。”
行吧,小姑娘啥都不懂得。
罗嘉鸣再教学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被阮恬提出动作似乎不太对后,罗嘉鸣轻咳一声,“你们先自己玩,叔叔去街上买点东西,回头给你们带糖葫芦吃。”
从院子里出来,罗嘉鸣张望着看到了那焦糖色的毛呢大衣,他迅速的跟了过去。
进入国安系统第六个年头,但罗嘉鸣依旧没忘了自己曾经是一个侦察兵,他远远的跟着阮文,等看到她竟然去了红砖楼时,罗嘉鸣傻眼了。
红砖楼里住着的,多是学部的专家。
庆祝生日?
罗嘉鸣找到电话亭打了个电话,问了下档案部的同事。
同事记性好,不假思索的回答,“机关单位和专家学者里面,今天过生日的一共有三个人……”
而这三个人之中,住在红砖楼的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