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021 真相 与赶到
狂暴的靈气风暴中, 正处于星使团压着七绝会打的一边倒局面。
对比起星使团时不时冒出一句膈应人的话，七绝会除乌矅外的六人堪称沉默。
火炎焱一边开大一边开启垃圾话干扰模式：“兄弟，我看你骨骼清奇, 怎么就不识好歹认贼作父了呢？”
厌火：“……”
火炎焱：“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弃暗投明？我手下有分店……啊呸，分会遍布六大陆的三大公会，待遇福利行业内拔尖。”
厌火：“……”烦躁地踢出一飞腿。
“不乐意就不乐意吧，咋还打人呢。”火炎焱绝不轻言放弃, “你看，你是那个柯什么大陆的人，正好可以帮我们开拓第七大陆的市场啊……”
“啊啊啊, 闭嘴！”厌火忍无可忍，“滚滚滚！”
两人的火球在空中对轰，周围温度都高了几分。
星使团其他人的对战进展也都很顺利。
讲道理，要不是乌矅弄出个【七环界阵】, 他们每个人单对单对上七绝会的人是绝不会输的，世界最强六人的称号不是白得的。
但烦就烦在地上还有个【界阵】，使得目前优势都是建立在卫怀谨和王大柱燃烧生命能量的基础下, 所以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以透支生命换来的源力倾斜能维持多久呢？”乌矅这次对话的人是王大柱。
比起已确认过没法策反的卫怀谨, 这位二星使才是【六环界阵】能壮大的关键。
乌矅轻轻叹息, 似乎在为王大柱悲哀，“看看你的腿, 付出这样的代价真值得吗？凭你的实力，在哪不能过得好……”
“卧槽！”火炎焱大叫一声，“这臭不要脸的又要挖墙脚！”
乌矅：“……”
“别哔哔了。”勒纱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如洪流般的水流在他动作间变化成各种形状，“连我都能看出你这是在动摇军心, 搁这考验谁的智商呢。”
乌矅：“……”反派忽然觉得很没面子。
“哈哈哈。”看乌矅一脸便秘的样子，王大柱笑疯，“哎呀，老朽总归是快要入土的人，少胳膊少腿不碍事，死前还能拉你们当垫背挺值。”
由于是从脚下开始泥化，王大柱只能站在原地不动，无比坚实的【厚土界】罩着他全身，克土的攻击仅能在界壁上留下一道道被快速修复的波纹。
“话说回来，关于柯斯维奥大陆沉没这事。”老人慢悠悠道，“我曾经得到过一块混乱时代遗留下来的历史之碑，里面刻录的信息，可是跟你说得完全不一样，比如世界源树并不是自主出现在那，而是有人用了宝石精灵的血祭之法强行召唤……”
话没说完，一直站在【七环界阵】中心一动不动的乌矅突然出手。
他的身形在刹那间欺近到【厚土界】前！
“涡涡。”乌矅的双手覆在【厚土界】上，黑色靈气与土黄靈气对冲，凭一己之力在界壁上打开一道口子！
不过也仅如此了，他的大部分力量用在维护脚下的【六环界阵】上，没法再分神对王大柱出手。
但旁边还站着一个克土！
乌矅将【厚土界】尽量拉大，漠然命令道：“克土，杀了他！”
火炎焱大喊一声：“以多欺少，不要脸啊！”可他被厌火缠住，分身乏术。
其他星使也是如此。
看着【厚土界】上的大洞，克土愣住了。
这是一个绝好的翻盘机会，杀掉王大柱，【六环界阵】的强势就会被打破。
而然事到临头，克土迟疑了。
因为刚才王大柱说的话，让他想到离木一直在说的“寻找真相”。其实不仅是离木，几乎柯斯维奥大陆上的所有人，都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被世界源意志抛弃的人。
“大人，或许可以。”克土犹豫道，“听他说说？”
乌矅瞥了克土一眼，眼中不含情绪，下一刻他的手从【厚土界】上收回，毫不犹豫插入克土胸膛，捏爆他的心脏。
克土瞪大眼，眼中满是惊骇，大约是从来没想过乌矅会这么果断地对自己出手：“大，大人？”
乌矅收回手，嘲讽道：“不听话的狗。”
克土的身体轰然到底，只有些微起伏的胸膛能看出他仅留一丝活气。
黑色的屏障将三人罩下，是乌矅撑起的【界】，里面的声音再传不出去一丝。
“连自己人杀起来都不带犹豫的。”王大柱摇摇头，“心真脏。”
脚下的泥化已然向上蔓延到小腿，王大柱看起来依旧风轻云淡，拉下头顶的防风老花镜戴上，认真瞅瞅乌矅，摸着下巴琢磨道：“刚才你急了。
传闻有人契约深渊诅咒之龙法那夫被蒙心智，以血祭召唤世界源树，企图成为世界之主。后又诱哄柯斯维奥大陆的所有住民对抗世界源意志，想要毁灭源意志取而代之，达到长生不死。”
“本来我是不信有人敢这么做的。”王大柱惊讶中带着调侃，“没想到碑文竟然可能是真的，历史啊，果然比人想的还要大胆。”
乌矅：“……”
“不是我说。”王大柱手指捻捻胡子，戏谑道，“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上一代七星使？”
乌矅面色不变：“死到临头……”
王大柱插话：“其言也善。”恍然大悟道，“按照历史之碑上的说法，柯斯维奥大陆上的人应该恨死你了吧？七绝会这几个肯为你卖命，该不会就是被你那套‘六星使抢夺世界源树’的说辞蒙蔽了吧？”
乌矅无话可说，甚至有点想打人：“不知所谓。”
“不承认也没关系。”【厚土界】中的王大柱悠闲自得，手指向他身后，“你只要想好怎么跟你的手下们交代。”
乌矅豁然转过头，就发现周围的战斗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七绝会的其他五个人正在往这边看过来。
离木在说话，但由于有【界】在，乌矅听不到他的声音。
回头深深看了笑眯眯的老人一眼，乌矅将【界】撤去。
离木焦急的声音立刻传过来：“大人，克土他……”
已经意识到自己对王大柱的话有点反应过激的乌矅语气平稳：“他生了逆反之心，被我杀了。”
离木不可思议道：“只因为他想听这位二星使多说几句话吗？”
乌矅没有回答。
离木眼中光彩逐渐暗淡：“就算这话是对方的离间计，大人又在害怕什么？”
乌矅面若冷霜，他知道自己大意了。
好的谎话要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别人，这么多年来他沉浸在“被六位星使夺取世界源树”的受害者身份里，以为能将这件事封存到他成为世界之主。
刚才乍一听到王大柱的话，就像心里最丑陋不堪的伤口被翻出来在阳光下暴晒，那个瞬间他只想杀死所有听到的人。
“你在教我做事？”乌矅反问。
离木摇头，而其他人，窥光、融金、覆水、厌火都站在他身后。
他们所有人都来自柯斯维奥大陆，被乌矅选中后没了自己的本名只剩代号。
他们的童年在【界】撑起的海底度过，仰头只能看到隔了一层海水照进的浅光。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恨着传说里导致他们被世界源意志抛弃的六位星使。
他们在去其他大陆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见识到其他大陆的文明有多么绚丽，人们能在阳光下放肆奔跑。
他们……
“您不知道，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只克土的传音虫。”离木手指放到耳廓边，一只土黄色虫子探头探脑从里面爬出来，他嘴唇颤抖，“刚才二星使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他说的，和您告诉我们的，哪个才是真相？”
“一面之词。”乌矅不屑道，“你们也信？”
离木：“那您为什么要撑起【暗界】不让我们听？”
乌矅这次没有回答，缓缓得，他抬起手。
离他们不远处，被掏空心脏的克土咽下最后一口气，一抹土黄胶状的东西从他身上剥离出来。
“土属本源！”王大柱露出了然神色：“我们每个人缺失的本源，果然在你们那。”
星使团其他人立刻投来视线，火炎焱蠢蠢欲动。
那抹胶状的土黄本源缓缓升空，等彻底从克土身上出来后光芒一闪，转瞬出现在乌矅抬起的手指间。
“呵，通向顶峰的路是孤独的，我不该有所奢求。”乌矅把玩着手中土属本源，等着它被污靈气包裹融入自己身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解释呢，不听话的，杀了就好。”
“【界阵】已经推算出。”乌矅看着自己指尖，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遗憾道，“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众人在顷刻间感受到地动山摇。
可是等他们稳住身形，才发现不是山动，而是靈压暴增产生的晃动错觉。
能让星使产生错觉的靈压，这是暴增得有多厉害？？
离木等人面色骤变，他们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本源力失控，他们的意识在强靈压下逐渐模糊！
勒纱瞠目咋舌：“这是要放大招啊。”
话落他就被覆水的攻击打蒙了。
勒纱：“？？”刚不是还在走反派反目的流程吗？怎么又开打了？
火炎焱同样猝不及防吃了厌火一拳：“这些孙子怎么回事，大boss让他们死反而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小明开启扫描模式，得出结论：“他们被控制了。”
勒纱、火炎焱：“？？？”
卫怀谨身体变得更加透明，像是被风一吹就散：“麻烦了。”
星使团所有人都被牵制住，被迫对战失去意识、打法不要命的七绝会，包括伽罗修。
而现在情况是克土已死，乌矅狂化，正在一步步走向王大柱。
村长有危险！伽罗修意识到这点，可是他被窥光拖住，加上身体里暴烈靈气撕扯，即使有【六环界阵】加持仍腾不出身！
“啧啧，看来老朽好像不小心造成了你们内部分裂。”王大柱笑嘻嘻道，“真是不好意思。”
乌矅注视王大柱，眼神凉凉。
王大柱：“不过柯斯维奥大陆的事，其实历史之碑里没说那么详细，刚才的话，大部分是老朽编的。”摇头惋惜，“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乌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