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茂年开的门。
“老不死的,你还有脸来?!”见到吴灵惜,他破口大骂起来!
没用的东西!什么用也没有!她女儿还转走了他几十万,气死他了!
“你说什么?!”沈琼怒了,一把将吴灵惜拽到身后,怒视着方茂年:“你敢骂我妈?!”
方茂年是认得沈琼的,但他这会儿对母女三个都没什么好气,抬手将沈琼推了个踉跄:“骂你妈?我还打你呢!”
沈琼大怒:“你敢打人!”
吴灵惜吓到了,忙拉着沈琼后退。
她昨天敢打方茂年,一是当时气头上,二是方茂年醉着。
这会儿方茂年清醒着,整个人凶神恶煞的,她顿时吓得不敢靠近,哆哆嗦嗦地问道:“萱萱呢?我们,我们来看萱萱。”
韶音从里面走出来。
拽开方茂年,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两人,拧眉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沈琼想说什么,被吴灵惜赶在前头:“妈炖了鸡汤,给你送来。”她一脸的讨好,“是老母鸡,有营养的,上面的油都被妈撇掉了,不腻人的。”
她哀求地看着大女儿,希望大女儿让她进门。
但韶音站在门口,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还直接说道:“你走吧,以后也不用来了。”
“萱萱——”
“你就这么跟妈说话?”沈琼怒了,年轻的脸上尽是气愤,指着她身后道:“刚才这个男人骂了妈,你难道没听到?!”
韶音看向她,眼神极为平静,一点感情也没有,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我本来不想理你,但既然你来了,正好听着。你把妈接走吧,我照顾了她好些年,现在该你了,正好你也觉得我照顾不好她。”
“我当然会把妈接走!”沈琼立刻说道。
吴灵惜扯扯她,说道:“琼琼,妈不走。”
她一走,大女儿就彻底没了。
韶音转动视线,从沈琼的脸上落到她脸上,神色依然淡淡的,没有多少感情:“我不会不管你,我每个月会给你卡上打钱。”
“我不要!”吴灵惜用力摇头。
“妈不用你管!”这时,沈琼怒气冲冲地说:“我会把妈养得好好好的!”
韶音看向她,淡淡地说:“那是你的事,我要尽我的责任。”
沈琼感到一阵憋闷,仿佛一拳打进棉花里。不管她怎么说,姐姐都不接招。
韶音已经不当她是妹妹了。
上次她就这么说过,这次更是没有改变主意——沈琼明知道方茂年打过她,上次回来,没有见到方茂年也就罢了,但这次她亲眼见到了,居然也没有为姐姐讨一句公道。
一句都没有。
她没有这样的妹妹。
转而看向吴灵惜说道:“我想过了。你没有以我想要的方式爱我,我也没办法按你想要的方式爱你。这是我能对你做的所有了。”
她生养过她。
她当尽赡养义务。
仅止于此了。
吴灵惜的眼泪瞬间喷涌而出,身子一颤,倒在沈琼身上:“萱萱——”
“对不起。”韶音抿了抿唇,有些歉然地说:“但我真的没法再爱你了,妈妈。”
因为她做的那些事。
“想要再爱你,太难了。”
吴灵惜顿时哭得要厥过去:“不,不!!”
沈琼扶着崩溃的母亲,又惊又疑,发生了什么事?她想要指责姐姐不像话,但是直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你们走吧。”韶音说道,退后一步,当着她们的面关上了门。
门外,吴灵惜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不停拍门。
很久,她才被沈琼拉走。
屋里,方茂年目光闪烁地看着老婆:“你跟你妈决裂啦?”
这个疯女人,把自己打得很惨,但是看看她亲妈都被她虐得哭成那样,方茂年心里舒服了一些。
“嗯。”韶音点点头,想到什么,冲他笑了:“我现在是没有娘家可以倚靠的人了,你以后可以尽情地欺负我,不会有人为我撑腰的。”
方茂年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欺负她?他也要能做得到啊!
再说,从前也没人给她撑腰啊?
“老婆,你要开服装厂,我帮你啊?”他嬉皮笑脸地说。
钱已经给她了,大几十万呢,总不能让她胡来,打了水漂。
方茂年打算自己上。
当然,嘴上还是得说,他是帮她呢。
“好啊。”韶音点点头。
两人忙起了开办服装厂的事。
跑场地,租工厂,租机器,砍价,招工,定业务,跑市场。
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天,晚上八点,两人回到家。
方茂年当了一天的司机,累得不得了,进了家门就说道:“你去做饭!”
韶音脱掉高跟鞋,脱掉小西装外套,解开衬衫袖扣,将衣袖慢条斯理地挽起来。
然后从门后抽出了一条皮带。
“你,你要干什么?!”方茂年看着她拿着皮带走过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曾经被皮带支配的恐惧又浮现在脑中。
韶音扬手就抽过去:“你使唤谁呢?”
“我去!我去做饭!”方茂年腾地跳起来,往厨房奔去。
韶音逮着他的背影抽了几皮带,才放过了他。
方茂年做了两菜一汤。
吃过饭,他小心翼翼地说:“老婆,我累了,你刷碗?”
韶音从腰后的沙发缝隙里扯出一条皮带:“你让谁刷碗呢?”
“我刷!我刷!”方茂年连忙大叫道。
但是韶音将他抽得满地打滚。
“你怎么还打我!”方茂年大声叫道。
“饭是我做!碗是我刷!我还给你当了一天的司机!”
“你为什么打我!”
方茂年实在不明白,她要钱,他给了,她要办厂,他全力支持了,她为什么还打他?!
“打你就打你,还需要理由吗?”韶音冷笑。
第209章 坑底的人11 求你离婚吧!
方茂年被打得一身伤, 龇牙咧嘴的,忍着疼去厨房洗碗。
不洗不行,因为她不洗。存到明天,碗就臭了。而臭了也还是他洗, 因为明天她也不会洗的。
她不仅不会洗, 还会要求他做饭。明天仍是他做饭, 吃完饭也是他洗碗。如果做得不好,或者她兴致来了, 还会打他一顿。
妈的!谁家婆娘是这样的?
方茂年气得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骂骂咧咧的,阴沉着一张脸,第一次认真考虑起了离婚。
之前他冲动过一次, 差点就离了。之所以没离,是因为他心里多少还有点舍不得。
这么漂亮的老婆, 如果离了, 他上哪儿再找一个去?再娶的老婆, 肯定没她漂亮。
想到自己越娶越丑, 方茂年心里就过不去。
但是现在,她脾气大得很, 动不动就拿皮带抽他, 而且……方茂年的眼神更加阴沉几分,她已经很久不让他碰了。
脾气大又不让碰的老婆,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方茂年心里思索着,怎么让她同意离婚。
厂子办起来了, 她不可能同意离婚的, 除非把厂子给她。但这是不可能的,方茂年不仅不会给她,还会要求她净身出户。
结婚这么多年, 她没挣几个钱,吃各种偏方还花了不少,而且孩子也没生,耽误他这么长时间,方茂年不让她赔钱就不错了!
刷完了碗,方茂年从厨房里走出来,发现客厅里没人。仔细一听,浴室有些动静,眼神闪烁起来。
反正要离婚了,不睡白不睡,多睡一次都是赚的!这样想着,他嘿嘿笑了一声,钻进了次卧。
他们夫妻分居有一阵子了,她一直睡次卧。这会儿方茂年钻进了次卧,等着她回来。
“卧槽!脏了!”灰灰的声音在脑海中大叫,“你的床脏了!被那个辣鸡搞脏了!”
韶音眉头皱了皱:“知道了。”
洗完澡,裹上睡袍,擦着头发出去。
根本不耐烦跟方茂年玩虚的,从脏衣篓下面抽了条皮带,就往卧室里去了。
“老婆,我们很久没——我x!”随着被子被揭开,方茂年看清她手里提的皮带,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你哪来这么多皮带?!”
他明明搜过家里了,找出十几条皮带都扔了,她怎么还有?!
“地摊上买的。”韶音说道,唇角勾了勾,“十块钱三条,打坏了不心疼。”
方茂年简直要气死了!皮带能打坏吗?是他先被打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