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樓上,鏡中的陌生女子臉孔,柳眉杏眼櫻桃嘴,李師師的模樣的確十分惹人愛憐,我從袖裡掏出周邦彥離開前塞給我的小紙,想起離別前他瞅著我說『別傻了』的毫不猶疑的眼神。他一定沒料到,千方百計的聯繫賈奕要把我送走,而我居然真的像個傻子一樣回來了......
我低頭歛眉,忍不住嘆口氣。就算拒絕賈奕,繼續在京城待著又能對大宋江山有什麼幫助呢,海上盟約與國力積弱的事實不會改變,留下也只能眼睜睜的看金人來犯,這樣沒用的決定,除了傻還是傻。
可是我又如何拋下一切一走了之?無論是周邦彥還是徽宗,他們如此真心對我,我怎能辜負。我還想幫忙,就算只有一點點......
看著小紙上周邦彥秀麗的字跡,皓齒咬了咬下唇,與鏡中蹙眉的李師師四目相交,目光似乎受她牽引,注意到身後的矮櫃。
我起身走到櫃前,拉開抽屜,正想把紙條收進去,發現裡頭疊滿好幾張白花花的紙條,隱隱飄著墨香,我隨手翻一會兒,周邦彥秀麗的字跡特別好認,除此之外,還有好幾首李清照的詩詞,底下還有她親筆落款。以前人的書法練得還真好,這些手稿要是拿去2020年賣那多值錢阿,這李師師當歌妓也真不簡單,這麼多詩詞得練著唱。
正為這驚人數量嘖嘖稱奇時,有張字特別醜的在文人們娟秀字跡中特別顯眼,我好奇的讀了幾句『天南地北。問乾坤何處,可容狂客。借得山東煙水寨,來買鳳城春色。翠袖圍香,鮫綃籠玉,一笑千金值。神仙體態,薄幸如何銷得。 』字很醜的小黃詩,有種痴漢的感覺。
『 回想蘆葉灘頭,蓼花汀畔,皓月空凝碧。六六雁行連八九,隻待金雞消息。義膽包天,忠肝蓋地,四海無人識。閑愁萬種,醉鄉一夜頭白。』
義膽包天,忠肝蓋地......小黃詩這樣寫合理嗎?注意一下落款人,是宋江。
「師師姑娘。」虔婆急急忙忙的聲音從小廳傳來,我將白紙隨意收進抽屜,推上後離開房內。
在樊樓,無論是徽宗還是周邦彥來訪,都是直接上門,不需虔婆通報,此外也鮮少有別人來訪。我正感到納悶,前腳才踏入廳內虔婆就慌張的迎上來「上回兒宋江那票梁山賊寇好不容易給打發走了,不知怎麼,今兒個又來啦。」
梁山賊寇,是梁山十八條好漢嗎?裡面有一個叫宋江的?「宋江來了?」
「不是那個打頭的,是另一個,我認得,老在他旁邊......好像叫做燕青來著。」
我想起那個醜醜的毛筆字的下闕詞『義膽包天,忠肝蓋地』這八個字我至少還看得懂,想到就覺得有些在意,似乎那首詩不只是單純的小黃詩。如果能促成梁山十八條好漢協助宋金戰事,或許情勢會好些。
我趕忙說「請他進來。」
虔婆訝異地看著我,本來還不知該怎麼打發的不速之客,卻成了入幕之賓。她嘆口氣點點頭,彷彿同情我般看了我一眼「好吧,我這就帶他來。」
門敞著,坐在木椅上,手撐著桌拄著臉,樹上白桂花的一抹淡淡香氣,跟第一天穿來的時候一樣。
一個高大的身影跟在虔婆身後,頓時遮住了整株桂花樹,濃眉大眼英氣挺拔的進屋,不苟言笑站在門邊,門咿呀一聲被虔婆拉上,屋裡只剩我們兩人。
燕青簡單做個揖,劈頭便問「上回宋大哥向姑娘提的招安,不知安排的如何?」
阿?「招安?」
他一咬牙,腮膀肌肉微微跳動,額上浮著青筋,看來脾氣不太好......
「當然是盡力安排了......」我趕緊傻笑,試圖掩飾說謊的樣子。
他臉上的殺氣稍減了些「梁山兄弟多半為奸所害,躲避追捕才群聚梁山,並非賊寇,我等若真能受皇上赦書,必定極盡所能效忠朝廷,今日燕青為了梁山兄弟依約前來,還望姑娘遵守諾言。」
所以就是要我替他們求情,請徽宗赦了他們的罪就是了,可是徽宗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赦罪,這要怎麼安排.....
其實燕青長得英俊挺拔,身材魁梧高大,我站在他旁邊只到他的肩頭,兩人剛好是最萌的身高差,只是他那個臭臉讓整個萌感全部灰飛煙滅。
「姑娘有何安排?」
靈機一動,想到周邦彥替賈奕說情免了死罪,『徽宗就喜歡那些詞阿曲的,我不過剛好擅長罷了。』周邦彥的笑容浮現腦海「投其所好!」
燕青抬眉。
「皇上就喜歡那些詞阿曲的,你有沒有擅長什麼?」雖然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燕青粗人一個,不懂詩詞,音律倒是會一些。」像拔劍一樣帥氣,他從腰側抽出一洞簫「皇上喜歡哪一首?」
徽宗應該很欣賞周邦彥的詞曲吧,而他的詞我也只知道那一百零一首「......少年遊?」
簫孔靠上嘴側,優美的旋律在屋內瀰漫開來,彷彿回到那日湖上的小舟,還能看見周邦彥輕吟著的那日風景。
肌肉男其實是音樂才子,反差萌突然暴增。
吹到一半音樂突然打住,他放下手中的簫低頭看我「姑娘準備哪一首?」
我像是醉漢突然掉進水裡瞬間清醒「阿?我?」
「姑娘的歌藝向來名震江南,皇上也是座上之賓,若我們能合上一曲,招安之事必事半功倍。」
唱什麼古調的,我不會啊啊啊。
見我面有難色,他倒先開口「姑娘願意替梁山兄弟們安排招安這事,燕青已萬分感激,今日又提出不情之請,實屬唐突,只要姑娘願意,燕青可多留幾天,燕青我一切全聽姑娘安排。」
他都特地說,願意留下來陪我練習,再加上他那副事在必得的眼神,根本無法拒絕,我嘆口氣「好吧......」
「既然姑娘遵守諾言安排招安一事,燕青今日也會履行約定。」他做揖後,抬頭看我。
我疑惑的眼神才對上他的雙眼,他抓起我肩頭就把我按到一旁的牆上,俯身一陣強吻,粗糙的掌心揉著我的胸脯。
李師師是跟這個燕青做了什麼鬼約定阿阿阿。
他已經力道放得很輕,可是李師師的瘦弱身體還是禁不起他粗魯的動作,雙乳雖微微發疼卻有一種不明的快感。
他粗糙的鬍渣刮著坦出的上胸,吸著凝脂不是很熟練,刺痛的感覺讓我皺眉,橫掃過的地方都有深深的吻痕。
他終於從我身上退開,我喘氣著低頭看自己的胸前,雪白的隆起上一片狼藉。天啊......
我的注意力很快就從我胸前移到他的褲檔,昂揚的東西比徽宗、周邦彥、賈奕的都還要明顯長上一段,這鐵定沒辦法全部放進去。
驚魂還未定,他身子已經壓過來,抬起我一隻腳,背後抵著牆無路可退。
我雙手全力抵著他的腹部,就怕他要進來「燕......」他的動作比我的抗議要早一步,前端已經沒入,我忍不住驚呼。
他豪不猶豫繼續往前推進,一股酥麻感直衝腦門,又酸又脹又疼「不行不行,太深了,太深了。」
「還沒全進去呢。」莖部還有大半在外頭。
饒了我吧......眼淚都迸了出來。
他稍稍往後,摩擦一下又往前頂,來來回回間,看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眉頭都不皺一下。我氣憤的忍不住捶他胸膛。氣他不憐香惜玉,又氣自己的身體拼命迎合他。
他一手抓住我揮舞的兩隻手腕「姑娘,燕青有一事相求。」
「......什麼?」我好不容易從高昂的情潮裡集中精神,迷離的雙眼含淚看著他。
「可否與我結為姊弟?」
他下身可還在我身體裡來來回回,這種時候說要結為姊弟,他是有什麼毛病嗎?
「今日之事僅是履約,若你我姊弟相稱,這幾日在妳樓中,便不至於再越矩。」
我有沒有聽錯?他這意思是說,是怕我食髓知味,餓虎撲羊嗎?「......你!」我氣得想打他,無奈手腕還是被他扣得牢牢的。
「謝謝姑娘。」一陣加速後,他將火熱的體液噴入我的體內作為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