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今天看见君公子都不开心,看来我们家清瑶已经不喜欢他了。是吗?”叶慕兮笑吟吟走到叶清瑶面前。
叶清瑶恍然惊醒,看着叶慕兮局促说道,“嫡姐,不是……我……我……”
“咱们好好聊聊吧。”叶慕兮拉着她走到河边一颗柳树下坐下。
这里偏僻,没有什么人。卫霍抱着剑靠在不远处的另一颗柳树下守着,远远看着她们,放哨。
“你放心,君陌尘不可能和江紫晴在一起。”叶慕兮早料到了她心中的小九九,笑道。
叶清瑶看向叶慕兮,“嫡姐为何……这么肯定?江小姐长的很美,而且和君公子门当户对……”
“刚才君公子自己说的。他送我们出来的时候,我替你问了,君公子说他会跟江小姐说清楚,不可能。”叶慕兮唇线上挑。
叶清瑶心底稍稍宽心了一点,但还是很揪心,“可是,我看君公子的妹妹似乎很满意,不然不会骗君公子去醉风楼……她应该也是一定程度代表着君家的态度吧……”
“君亦璃说的话没用。蒋蕊琪和江紫晴都是军方勋贵千金,而且是支持英亲王的勋贵。他们是英王党,但是君家是中立党。君陌尘的婚事,关系君家的立场。除非君家决定靠拢英王党,不然绝对不会让君陌尘和江紫晴联姻。约见君陌尘,不过是蒋蕊琪一厢情愿。不,应该说,这就是一种试探,试探君家的态度,是否有靠拢英王党的可能。”叶慕兮眸光闪烁着睿智而沉稳的光芒,说道:“别看蒋蕊琪嚣张跋扈,行事荒唐,但她很不简单。对柳冬菱不屑一顾,对萧子耀却是井水不犯河水,对君家的态度更是亲热。其实国舅府比君家更权贵一些,他们蒋家也不比君家差,都是军中的实权派系。以她的跋扈,根本用不着这么热情,不过是因为国舅府绝无拉拢的可能,但是君家还能试试。”
因为君家和蒋家都是军方家族,两家的长辈一起打天下的。还有几分交情,能够试探一下,国舅府就不用想了,压根没交情。
“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叶慕兮抿唇一笑。
叶清瑶点点头,看着叶慕兮感动说道,“嫡姐,谢谢你,我懂你的意思。只不过,不管君公子和谁联姻,以我的身份,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我也没有奢望一定要嫁给他,我只是喜欢他,默默地喜欢他就可以了。”
可是,君亦璃却要让她连喜欢君陌尘都不可以。
“原来君亦璃跟你说的这个。”叶慕兮挑了挑眉,“门当户对,不是没有办法,但是,清瑶,就算门当户对,君陌尘也不一定会喜欢你。这一点,你还是自己想清楚吧。”
叶清瑶惊讶看着叶慕兮,“有办法?”
“你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嫁给他!不管有多少人喜欢他,不管以后有多艰难,也许你的努力,换来的他根本不喜欢你,你会不会后悔。而且未来漫长,没有什么永恒不变,就算他喜欢你,以后也可能会喜欢别人,这些……你确定吗?还有君陌尘的家人。你嫁给他,可你不是跟他一个人过日子,而是跟他的一家人。君亦璃你已经领教过了,君家其他人……”叶慕兮看着叶清瑶,没有往下说。
突然觉得叶清瑶走的这一条路,太艰难了。
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他怎么想。
“我想陪着他。”叶清瑶看着叶慕兮,眼眶一瞬间充满了莹莹泪珠,但语气却无比坚定,“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知道,可是我想陪着他。如果他愿意娶我,我当然很想嫁给他。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也……只想默默陪伴他。”
叶慕兮看向她,“君家很复杂。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嫁给君陌尘,你要面对的很多很多。”
“嫡姐,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君家?”叶清瑶惊讶看着叶慕兮,“你快告诉我。”
叶慕兮想了想,还是说道,“君陌尘的娘亲早逝,亲哥君家大少原本是大乾一名威风赫赫的将军,数年前在战场上被人暗算变成残废,至今只能坐在轮椅上。现在的君夫人是他的继母。君大将军常年戍守边疆,大将军府是这位夫人主事。而这位夫人有一子一女,一子是君二少,君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君家三位少爷,大少残了,三少君陌尘不能练武,君家派系的继承人自然就是君二少。一女就是君亦璃。”
“君陌尘不能习武,天生筋脉堵塞,是因为在娘胎的时候被人下了毒手……他娘就是生他的时候中毒太深导致难产去世,君大将军和他原配夫人感情极好,视君陌尘为灾星,不闻不问,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君家派系敢排挤他的根本原因,君大将军都不想看见他,他又不能习武,在君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过后来好了,因为他的文才动天下,成了大乾百年文人第一,完全不需要依赖君家,就能自立门户。就说现在吧,君陌尘完全放弃了君家派系的权势,一直跟着南宫凛,不过正是因为南宫凛太权势滔天了,君家一些人对君陌尘忌惮又排斥。君陌尘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干点什么,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未来的日子,不可能安稳,没有丝毫保证……”
叶慕兮说的这些都是前世她知道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君家军队原本就隶属靖安侯府麾下,虽然后来独立了出来,但是君大将军一直以靖安侯马首是瞻,君家也是跟着南宫家看齐。比如君家是中立派,就是因为靖安侯中立。
靖安侯要是站队了,君家也会跟着站。
蒋蕊琪妄图拉拢君家根本不可能。
总之,君家就是一盘乱棋,君陌尘心中也背负了很多不能对人说的东西。君家表明看起来平静,但就是个龙潭虎穴,不知道还会发生一些什么……
叶慕兮说完这些,深深叹了一口气。再看向叶清瑶,却发现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嫡姐,君公子肯定吃了很多苦,很不容易……”
叶慕兮拍了拍额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这说的貌似起了反作用?
“嫡姐,我真的决定了,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要好好努力,争取能有资格陪他共同面对。”叶清瑶握着拳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