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皇甫晟已经换了一身体面的绛紫色锦袍,看着南宫凛说道:“世子,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南宫凛冷冷盯着他,“误会?把君亦璃交出来。”
“她刚刚晕过去了,还是等她醒来再说。此事,本王会负责的。”皇甫晟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说道。
华明坤嘲讽说道,“睿王还真是一个仁义君子,诱骗良家女子,再假惺惺来一句负责。早听闻睿王一直想和军中勋贵联姻,只是娶不到合适的王妃,如今竟然用这种手段和君家联姻,啧啧,高明。”
“华公子误会了。昨晚我在院中散步,突然看见君亦璃小姐倒在地上,异常难受的呻吟,我正想给她找大夫,却发现君小姐所中之春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请大夫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以身给她解毒。”皇甫晟叹气,“当时那种情况,四下无人,这里只有本王和本王的侍卫,君小姐千金之躯,本王总不能让下人玷污了,也只能……”
顿了顿,皇甫晟一副假惺惺的惆怅,“这都是本王的过错,但本王总不能见死不救,不管君家和靖安世子如何怪罪,本王都一力承担!”
“开什么玩笑,君小姐中了春毒就刚好倒在你家门口,怎么不倒在我家门口?”华明坤不信。
皇甫晟一副无辜的表情,“但确实如此,我这和世子的梅兰竹苑毗邻,说不准君小姐是中毒之后神志不清,不小心误入我的院子。”
“我看是你给她下的毒。”华明坤冷哼。
皇甫晟说道,“华明坤,说话要讲证据。君小姐身边一直有丫鬟侍卫,有谁看见我下毒了?”
正在此时,君陌尘脸色铁青地冲了过来,“我妹妹在哪?”
他也收到了消息。
“君陌尘,你别太激动,你妹妹现在在里面休息……”
皇甫晟话还没说完,君陌尘已经一阵旋风般的冲了进去,见君亦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君陌尘掀起被子想要把君亦璃抱走,但是才刚刚掀开一点,就看见她赤裸的锁骨肩胛处痕迹斑斑,气的他睚眦欲裂,被子底下分明是光的。
君陌尘连着被子卷起将她抱起来,脸色阴沉,走到屋外,将君亦璃交给冷寻,“帮我拿一下。”
冷寻接住。
君陌尘挥起拳头就向着皇甫晟揍去。
“砰!”的一拳,砸在了皇甫晟的脸上。皇甫晟故意没躲,被砸了个结实,脸颊上多出一片乌青。
“你干什么?住手!”东来连忙阻拦。
皇甫晟摆手,“东来,让他打。我对不起君小姐,挨他一顿揍也是应该的。”
“混蛋皇甫晟,任凭你巧舌如簧,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流氓,竟然对我妹妹做出这种事,我打死你!”君陌尘一拳又一拳,拳拳在肉,没因为他是王爷就留情。
皇甫晟抱住头护着脸,没有还手也没有躲,任由君陌尘拳打脚踢。
倒是东来等人连忙上来拉架。但君陌尘这个文弱书生,此时力气却大的九头牛都拉不住,皇甫晟被打的鼻青脸肿。
“打得好。皇甫晟禽兽不如,就该打死。”华明坤身边一个锦袍男子咬牙切齿。
华明坤挑眉回头看他,“施杰仁,你跟君亦璃又没什么交情,这么义愤填膺?”
“我是为宸王生气。若是皇甫晟和君家联姻,岂不是要势力大涨。这对我们太不妙了。”施杰仁连忙说道。
华明坤微微颔首,看着皇甫晟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确实,君家就已经够麻烦了,再加上君家背后的靖安侯府……可恨,今日怎么反倒给皇甫晟这个无耻小人做了见证。”
“说不定他早就预谋好,才特意选在今日和华少比画。”施杰仁思索了片刻说道。
华明坤嗯了一声,他也有这种预感,只是此时却没有证据。
好一会儿,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皇甫晟被揍的很惨,而君陌尘本来就虚弱,揍完也脱力了。
“皇甫晟,你谋害我妹妹,我跟你没完!”君陌尘冷冷说道。
皇甫晟无辜说道,“真不是我下的毒,我只是正好碰上了,你打我,我对不起令妹在先,我认。但你这么污蔑我,本王不认!君陌尘,我是碰了你妹妹,但其他的,别想栽赃陷害!”
“那我妹妹怎么会中毒?怎么就偏偏便宜你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儿?”
两边又闹了起来。
君亦璃失身皇甫晟,闹的整个避暑山庄沸沸扬扬,而通过众多亲眼目睹的权贵公子之口,很快就成了街头巷尾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
皇甫晟被打的满脸是伤,东来关心说道:“王爷,小人这就叫大夫来,给您活血化瘀,包扎伤口。”
皇甫晟冷哼一声,“伤势都包扎好了,我这一顿揍不就白挨了吗?立即备车,去皇宫,我要拜见父皇!”
……
院子里,君亦璃苏醒了。
君陌尘吩咐婢女给她清洗更衣,又让商陆给她瞧了,开了药,昏睡了一天一夜,她才醒来。
劳累过度。
“小姐,您可算醒了!”瓶儿抹着眼泪欣喜说道。
君亦璃嗓子嘶哑,喉咙肿痛,“我……我这是在哪?”
“小姐,您在避暑山庄啊,本来公子是要带您回家的,但是商陆神医说仙泉对您身上的伤势有好处,就继续留在这了。”瓶儿说道,“公子昨日已经返回京城,要去给您讨个公道。”
身上的伤势,讨公道……
君亦璃感觉浑身仿佛散架了一般,涣散的记忆渐渐清晰,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幕幕浮现。
“啊!不要!”君亦璃浑身一颤,脸色惊恐。
瓶儿连忙抱住她,哭道,“小姐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我……我……已经……”君亦璃浑身颤抖,死死抓着床单,“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我不信,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瓶儿泣不成声,“小姐……”
君亦璃又哭又闹,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