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
“父皇,儿臣听闻昨日尹国公主入宫,意图嫁给靖安世子。”皇甫宸上前一步,躬身,“世子已有婚约在身,父皇因此十分为难。儿臣倒是有个两全之策。”
皇上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宸儿,你说。”
“自古三妻四妾,皆是常事。既然公主相中了世子,不如就让世子再娶一房娇妻。只不过公主身份尊贵,而凌武候千金也不能委屈,到底孰正孰妾,那就世子自己决定了。”皇甫宸说出了一个法子。
太师蔺严立即上前,“老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太子党纷纷附议。若是能分化凌武候府和靖安侯府,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南宫凛正要说话,靖安侯南宫远已经出列说道:“宸王美意,臣代犬子心领了。但是犬子福薄,能够娶凌武候千金为正妻,已经是他的运气。公主千金之躯,我们南宫家娶不起。”
南宫凛看向自家老爹,就见南宫远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叶凌霄也走出列说道,“皇上,臣的小女卑微,如何敢跟公主争正室名分。但是,臣也绝不容许小女做妾。所以若是靖安侯府要结尹国公主这门亲事,我叶家的女儿就不嫁了。”
皇甫宸想用娶两个来制造麻烦,而叶凌霄就直接表明了,要娶只能娶一个。
“凌霄兄弟,你说的哪里话,我岂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南宫远故意沉着脸说道。
叶凌霄抱拳,“南宫大哥的为人,某一向敬佩。只是事涉小女,言辞激动,还请南宫大哥见谅。”
“凌霄兄弟,我今儿就把话搁在这了,婚书已定,无论如何,我们南宫家也做不出毁约失信之事。某若是毁约,就不配立足,这乌纱帽我都不要了!”南宫远当场摘下自己的官帽。
叶凌霄连忙拉住南宫远,“南宫大哥,不可啊!”
两个老大人一唱一和,连南宫凛都没插嘴的机会,更别说其他人了。
龙椅上的皇帝看见这一幕不由失笑,当他看不出在演戏,不就是怕朕赐婚吗?
都察院右都御史出列说道,“启奏皇上,世子有婚约在先,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娶尹国公主,否则岂不是失之以诚。”
“臣附议。满朝青年才俊,总有可为公主夫婿之人。”
“臣附议。”
“臣等附议。”
靖安侯派系和凌武候派系的官员纷纷赞同。
一时间,朝堂局势争执不下。
……
京城,颐华园。
尹锦瑟盛装而出,今日南宫凛给她安排了一出宫宴,为她选夫。这是皇上旨意,尹锦瑟虽然不想选夫,但是想看看南宫凛,也就去了。
到了宫宴,诸位贵公子已经出席,却没见到南宫凛的人。
“君陌尘,南宫凛呢?”尹锦瑟四处打量,问道。
君陌尘礼貌而疏远说道,“世子繁忙,不得空,所以由在下代劳。公主,这些都是世子为您精挑细选的夫婿,您请。”
“他不在……”尹锦瑟一听说南宫凛不在,就打算走了,随意瞟了一眼宫宴上的诸位公子哥,顿时差点吐血。
坐在最前面的那个,满脸麻子。第二个是个独眼龙,瞎了一只眼睛。第三个嘴巴是歪的,第四个倒是五官端正,但是一笑,露出一口龅牙。
放眼望去,就没一个看得下去的。
“君陌尘,这就是你们给我精挑细选的?”尹锦瑟气的血气上涌,完全是在欺负她。
君陌尘微微颔首,“公主殿下,这些都是当朝适婚权贵子弟,而且未娶正妻,最多只有纳妾。”
“你……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把你们大乾娶不到媳妇的人都往我这里塞对吧!”尹锦瑟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君陌尘一脸无辜,“公主殿下误会了,世子大人说了,这些和公主殿下,实乃绝配。”
“南宫凛,好一个南宫凛,气死我了,难道本公主在他心中竟然是这幅丑样子。”尹锦瑟气的拳头捏的咯吱响,对着那些权贵子弟说道,“你们都给我滚,我一个都不喜欢!”
君陌尘说道,“公主殿下,你这话就失礼了……”
“闭嘴,吵死了,再不滚……”尹锦瑟手中暗器冷光闪烁,“再不滚我就让你们想滚都滚不了。”
那个满脸麻子的站起来不满说道,“你就算是公主也不能说话如此蛮横……”
“嗖!”
暗器砰的一下射中了他的手臂。
“啊!”麻子脸一声惨叫,其他人都纷纷被吓到了。
尹锦瑟已经气的双眼充血,“谁还想试试?”
“啊!跑啊!”众权贵子弟争先恐后,逃之夭夭。
君陌尘看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脸上依旧是一本正经说道,“这些公主殿下不喜欢无妨,这还有一位,是皇上钦点的,萧国舅的嫡孙萧子耀……”
满脸疙瘩的萧子耀一瘸一拐走上前,“公主好。”
“啊!”尹锦瑟被他狰狞的丑样吓的花容失色,连忙后退了几步,“你走,你赶紧走!”
萧子耀大喜过望,“谢公主。”
“南宫凛,君陌尘,你们就找这些破烂欺负我,我找皇上告状去!”尹锦瑟委屈的不得了,气呼呼冲入皇宫。
君陌尘只是淡定地拿起笔开始写折子。
世子说了,尹锦瑟拒绝了正好,就呈报皇上,这位公主大概和大乾八字不合,不适宜联姻。
……
慈宁宫。
“听闻那尹国公主今儿又来闹了,在皇宫里天天一哭二闹鸡犬不宁。”萧太后不悦说道。
皇帝无奈,“扰了母后的清静,儿臣的不是。实在是……此事颇为麻烦。”
“听说她瞧不上大乾的权贵子弟,那何必联姻。”
“这……也是南宫凛选的人不太好。”
萧太后不高兴了,“我家子耀哪点不好了?我看是她压根无意联姻,毫无诚意。”
“这倒是,锦瑟看中了南宫凛,确实再难得看上其他人。”皇帝摇头叹气,“尹国关系着西域百国的安定。南疆暴乱十几年,终于平了。天下百姓没能多休养生息几年,又要对西域用兵,劳民伤财,那就是朕之过了。”
萧太后微微点头,“也是难为皇帝了。内忧未平,再起外患,非吉之兆。事关国体,兹事体大,你是该三思而行,但也不能总是这么闹下去,朝廷民间非议众多。”
“儿臣谢母后关心。儿臣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