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以为,赈灾之事还是交给户部名正言顺。”皇甫晟扬声说道,看着皇甫宸的眼神冰冷。
蔺严说道,“皇上,臣赞同宸王殿下去赈灾,能让灾民知道皇室对此次灾情的重视。”
“皇上,臣赞同睿王殿下……”
宸王党和睿王党又撕了起来。英王党派中立,英王去了北疆,已经边缘化了。
皇帝皱起眉头,看向一边的南宫凛。睿王和宸王不管偏向哪一边都不好,而如果选英王,两党都会强烈反对。
也只有选中立派大臣。
“南宫凛,朕若是把赈灾交给你,如何?”
不过南宫凛并没有参与,说道,“都察院审理工部尚书一案,无暇分身。而且赈灾之事,都察院也名不正言不顺。不管是户部还是两位王爷,都比都察院合适。”
睿王党和宸王党立即以此为借口,强烈反对。
皇帝举棋不定,被他们吵的头疼,沉声说道,“都别吵了!朕现任命宁州知府陆清明为钦差大臣,他是宁州知府,对宁州的情况最了解。这次救万民有功,朕本该奖赏,但此时灾情严重,等宁州水患退了,朕再给他例行封赏。让他立即去宁州赈灾,朝廷各部门配合他,有专事独奏之权,赐御赐尚方宝剑,见剑如朕,若是有人阻挠赈灾一事,先斩后奏!小德子,传陆清明过来。”
“是。”大太监连忙躬身。
皇帝又看向叶凌霄说道,“叶凌霄,朕派你立即率领南蛮军前往宁州,尽力营救百姓。”
“臣遵旨!”叶凌霄抱拳。
文有陆清明,武有叶凌霄。
这下睿王党和宸王党都无话可说了。
“父皇,这次宁州之灾,宸王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还请父皇秉公处理。”皇甫晟又说道。
皇帝看向皇甫宸,深深叹了口气,“连朕都误信胡大为,也不单是你一人失察,此事实乃朕之过也。”
“父皇,儿臣请罪。”皇甫宸立即说道。
皇帝看着他说道,“你识人不明,禁足太庙一月,向祖宗告罪去吧。”
“是。”皇甫宸领旨。
皇甫晟心有不甘,就听皇帝又说道,“京城积水成灾,必须尽快处理,以防染病。睿王,此事就交给你办了。”
“儿臣遵旨。”
……
都察院大牢。
胡大为一身囚衣,蓬头垢面,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永安坝决堤,宁州千里成河,百姓死伤无数,造了这么大的孽,还不老实交代,永安坝到底是怎么回事?”右都御史呵问。
胡大为神情恍惚,眼前仿佛还是滔天洪水,幸亏他跑得快,但是跟着他一起的不少工部官员都买没得及跑出来,已经被洪水卷走了。
“去年……去年朝廷拨款重修,我……我没修……”胡大为一脸悔恨说道,“我以为北方不会遇到这么大的水,只是把外面糊了一层,里面……没动……”
右都御史冷道,“那朝廷拨给你的银子去哪了,把外面糊了一遍,想必用不了几万两。”
“我抽走了八十万,其中十万拿来打点,剩下二十万……用来重修,我也不知道这二十万有多少银子真正落在了永安坝上,又被底下的人抽走了多少……”胡大为颓然说道。
右都御史说道,“胡大为,这八十万两白银,你要一个人扛吗?世子大人知道你背后有人指使,只要你肯老实交代,那你只是从犯,虽然你死罪难免,但是你的家人,不会牵连。否则,不仅你一个死,你九族都要被株连。”
“我知道我死罪难逃,没人指使我,没有人,就是我自己贪心。”胡大为死死握着拳头说道。
右都御史冷哼一声,“来人,给我用刑!”
“不要啊大人,我都已经招了,你这是想屈打成招!”胡大为惶恐说道。
但是已经被两个官差拖了下去。
一番刑罚之后,胡大为还是咬死了都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和任何人无关。
“公子,没想到胡大为胆小贪财,但还是个硬骨头。不管我们怎么用刑,他都没招。”右都御史为难说道。
还以为胡大为是个三板子下去就什么都招的软蛋,但是没想到,打的他遍体鳞伤,还是不肯坦白。
“他要是这么容易出卖宸王,宸王也不会这么信任他。”君陌尘淡淡说道。
右都御史说道,“那……此案就这么结了吗?”
“不。继续审,大人,你要表现的高兴一点,透露些许口风,让外人以为胡大为在威逼利诱之下,已经渐渐松动,有坦白从宽的迹象……只需要再努力几日,就能知道胡大为背后之人是谁。”君陌尘晃了晃折扇,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加派人手守卫大牢。”
右都御史心悦诚服,“公子这个离间计用的好,想必那胡大为背后之人忍不住出来灭口。到时候,正好抓个人赃并获!”
……
宸王府。
“胡大为那个饭桶,被人抓了,还想把殿下招出来。殿下,要不要我去把他……咔擦了!”华明坤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皇甫宸微微摇头,“不用。胡大为不会信都察院的花言巧语,如果出卖我,他知道后果,如果扛了,我会护着他的家人。明坤,你下去安排一下,这一次胡家九族被株连,或卖入教坊,或流放边疆,你要神不知鬼不觉救下他们。”
“王爷,胡大为都死了,您还管他的家人啊?”华明坤不解,“这蠢货给王爷捅了这么大的篓子,王爷没赶尽杀绝就不错了。”
皇甫宸淡淡说道,“胡大为死了,但是其他大臣都看着。今日我如何对待胡大为,来日,他们才会如何报答我。不过,本王不希望再有这种篓子。”
“殿下高明!”华明坤恍然大悟。
……
朝凰书院,凤凰宫。
暴雨持续,书院依旧停课,只有朝凰四宫的闺秀因为接到了奉诏令而重回书院。
京城的积水总算是清了,但出了京城,北地一片汪洋。
“这雨都下了二十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停啊。我爹都不让我出门了!”谢绮霜走了进来,抖落着襟上的雨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