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官的升职,和九品闺秀制相辅。一品闺秀,才能当一品女官。
百年以来,别说正一品了,连从一品闺秀也没有。二品闺秀能够升的最高的位置,就是正二品女官。
别看叶慕兮现在只是正三品,但是她日后可以升官,一直到从一品。
而比叶慕兮位置更高的那些女官夫人,都没这个资格。
正二品女官有四位,官名掌宫。梅亭长公主,就是四大掌宫之一。除了皇后和贵妃,凰廷现在官最大的就是掌宫。
凰廷下辖二十四司,四位掌宫每人分掌六司。而每司下面,各有数局。比如浣衣局,织造局都属于尚衣司。
一司之主,便是正三品掌司。
再往下,就是从三品主事,掌管一个局。
朝凰闺秀刚入凰廷,一般都是从最低的主事干起。但叶慕兮太过优异,所以刚入凰廷,就直接成了一司之主。
二十四司下还有很多低品阶的女官,但那些人,外人尊称女官,在凰廷里不过称为女使,终身不可能晋为三品女官。
比起凰廷女官,天地之别。
这才显得叶慕兮控制了一个凤凰宫的强大。
想当上品夫人,想成为大乾王朝最有权势的女人,就必须进入朝凰四宫之一,拿到更多的朝凰上牌。
梅亭长公主对叶慕兮倒是不错,直接把自己所管辖的六司让叶慕兮选,叶慕兮想了一下,说道,“长公主,我想去尚药司。”
“尚药司?”梅亭长公主有些惊讶。
叶慕兮点点头,“漠北那边药材是紧缺的东西,朝廷想必会让尚药司配合,往北疆运送药材。到时候我亲自押送,就能师出有名去漠北。”
“你说的不错,本宫已经接到皇兄的指令,尚药司也备下了大量的药材。但是,在我入凰廷前,这六司有些被其他势力渗透了,目前还有二司没能完全控制,尚药司就是之一。里面都是太子的人,你才刚开罪了太子,去尚药司说不准要吃亏……”
“无妨,如果管不了,那就是慕兮的无能了。”叶慕兮抿唇。
梅亭长公主点点头,“好,你既有此决断,那从此你便是凰廷掌药司。”
身后立即便有女使呈上了令牌印信等物。
叶慕兮谢过之后,梅亭长公主说道,“你去漠北,是要找清瑶吗?”
“清瑶已有身孕,流落在外,我实在担心。漠北草原广袤无垠,易攻难守,等朝廷彻底占下漠北再寻找,还不知道要三五十年……不过世子也跟我说过,大海捞针,怕是很难找到……”叶慕兮叹了口气,“长公主殿下莫要抱太大期望,我也不敢保证。”
梅亭长公主眼中多出一丝嗟叹之色,“她是个聪明孩子,我相信她没事。”
“如果有清瑶的消息,一定给长公主飞鸽传书。长公主殿下也不要太过忧思了,清瑶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叶慕兮安慰说道。
……
漠北草原比大乾严寒,早是大雪飘飞的节气,地面积雪厚厚一层。
君陌尘一行人,全是漠北人打扮,赶着几车货物,行走在茫茫雪原。君陌尘追着叶清瑶进来,一路到了漠北,两军交战,为了安全,他和亲随都伪装成了本地的生意人。
他博学多才,说着一口流利的漠北话,还仿着惟妙惟肖的口音。漠北的部落,大大小小几百。他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偏远小部落的出身,无人识破。
毕竟大乾会说漠北话,还说的一口土著味的真没几个。
他以商人的身份,历经跋涉,找了一个又一个部落,历时两月,却依旧没有找到叶清瑶的身影。
“公子,咱们一路走到了漠北中心,再往里可就是漠北皇族控制的地方了……以公子的身份,万一被识破,太危险了。”侍卫劝道,“公子您还是返回吧。”
游走在漠北,敌人的地盘,就是君陌尘伪装的再好,也不得不令人担心。
万一在这种地方被穆北陵识破,那就真的插翅难飞,死路一条。
“没有找到清瑶,我不会回去。”君陌尘看着茫茫雪原,语气坚定。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但也没人敢多劝一句。
“大乾那边有没有消息?”君陌尘问道。一个大乾女子在漠北应该是极其扎眼的,但是他们竟然连丝毫端倪都没发现。
犹如石沉大海。
也只能想万一叶清瑶已经自己回去了。
“没有少夫人的消息。世子和叶姑娘成亲了,朝廷打算用穆玄羽交换仙姬郡主,不日世子就将带着穆玄羽重返北疆。”那侍卫说道。
君陌尘转过头,看向漠北汗庭的方向,眉眼深沉,“穆玄羽是汗皇最宠爱的儿子,汗皇肯定会答应交换。但愿一切顺利。”
他已经知道兰若仙被穆北陵控制,倒是想去相救,但是连南宫凛都九死一生,他就带着这么点人,又不是什么高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没有莽撞的去找兰若仙,以免自己被抓,给南宫凛添麻烦。
所以就一边寻找叶清瑶,一边密切关注着兰若仙的消息。
如果他能有救兰若仙的机会,必然万死不辞。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如等着世子带着穆玄羽来交换更稳妥。
他去了,不过是自投罗网。
而且,兰若仙好歹众人知道她在哪,不管是交换还是强攻,营救都有个方向。听闻她在漠北也过得极好,穆北陵对她颇为优待。
倒是了无音讯的叶清瑶,更令人担忧。
她误入死地?陷入流沙?遭遇豺狼?或者被坏人抓走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又笨笨的女子,太令人忧心了。
正在君陌尘怅然之际,突然冷不丁看见前方风雪里多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穿着大乾女子的衣服,有别于漠北服饰,非常显眼。打着一把伞,仅有一个背影,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这里怎么会有中原人?难倒是……清瑶!”君陌尘眼神一亮。
但下一刻就变成了惊怒。
那女子不知怎地,突然身子陷落下去,眨眼间就只剩下半截人影在雪地上,还有渐渐沉下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