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晟怒道,“什么人的债?跟你什么关系?”
“你不会知道。”叶慕兮扯了扯唇角,此时已经走到了皇甫晟的面前,手中的龙鳞匕毫不犹豫刺向他的胸膛。
却是刚好偏离了心脉一寸,疼不至死。
“啊!”皇甫晟惨叫一声,但他早就等着这一刻,趁此机会,袖袍里隐藏的匕首架在叶慕兮脖子上。
只有挟持叶慕兮,才能离开这里。
但匕首刚架上脖子,一柄飞刀嗖的一下射在皇甫晟的手腕上,割断了他的手筋。
匕首哐当一声落地。
叶慕兮淡淡看了他一眼,丝毫不意外,“你以为我这么蠢,会给你反击的机会?”
有世子在,叶慕兮知道的。
“不过,以免你打扰我等下要做的事,我先帮你安静一下……”叶慕兮捡起南宫凛刚刚掷过来的飞镖,脸色淡定地割开皇甫晟另外一只手的手腕,挑断他的手筋。
皇甫晟一声惨叫,鲜血四溅。
叶慕兮充耳不闻,又如法炮制,挑断了他的脚筋。
鲜血如注,不少溅落在了她洁白的衣裙上,但是叶慕兮脸色平静的就像是切割烤全羊一样,优雅淡定。
连周围的士兵都觉得一股凉气直冒。
手筋脚筋俱断,这一下,皇甫晟只剩下哀嚎和咒骂,无法动弹。
他那张原本儒雅英俊的脸,狰狞的丑陋。
“叶慕兮,你这个毒妇,你蛇蝎心肠,不得好死!”皇甫晟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生的可能,恶狠狠诅咒。
叶慕兮黛眉轻挑,“比起你,不过如此。”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皇甫晟骂道。
叶慕兮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如你所愿。”
嗤嗤……
龙鳞匕在皇甫晟胸膛里搅动,疼的他翻江倒海,但是,却偏偏没有刺破心脏,让他一时半会无法毙命。
这一刀,祭前世为他戎马天下的爹爹。
这一刀,祭前世被他无辜株连的叶家满门。
这一刀,祭前世的叶慕兮。
从此之后,前世如梦,往事如烟,她要好好过好接下来的人生。
华宝瑜,叶婉柔,最后一个皇甫晟。
她前世的血海深仇,就此,了结孽缘。
鲜血涌涌不断从胸膛溢出,皇甫晟还在不停咒骂,但叶慕兮只是优雅地一刀刀将他的心剖了出来。
“皇甫晟,有个人临死之前,很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现在,看到了。”叶慕兮一手拿着他的心脏,绝美的脸上笑颜倾世。
临死之前想看他的心?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看?为何叶慕兮要说看到了?
这一刻,皇甫晟竟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下一刻,心脏被剖,皇甫晟气绝身亡,死不瞑目。
院落之中,春风微拂,一袭白裙的女子拿着一枚鲜血淋漓的心脏。白裙溅上了血污,点点如红梅绽放。她美的惊艳倾城,但看着一颗血淋淋心脏笑靥如花的样子,却诡异的恐怖。
“扔了。”南宫凛径直走到叶慕兮面前,剑眉微挑,“很脏。”
叶慕兮看向他,听话随手把心脏扔在地上。南宫凛拉起她的手,拿白绢细细擦她手上的血水。
“我这样,你是不是也觉得可怕?”叶慕兮早就注意到了周围亲兵看她的眼神,抬眸望向南宫凛。
南宫凛攥着她满是血污的手,薄唇微抿,“不可怕。他的心,脏,下次我来,免得脏了你的手。”
叶慕兮眼眶微红,一头埋在他的怀中,不知为何竟然莫名想哭。
爹,我报仇了,我为我们的前世报仇了,我为我们叶家报仇了。
重生两年,她步步为棋,总算是把皇甫晟逼到了今天这一步。不择手段,蛇蝎心肠,就是被所有人当成毒妇也无所谓。
有他,陪在她身边。
谁都不知道,皇甫晟的死,对叶慕兮意味着什么。她重生以来背负着的沉甸甸的责任,大仇得报的喜悦,什么都无法对其他人言说。
但现在有他陪着她就好了。
接下来的漫漫长路,他们继续往下走。
一直走到时间的尽头。
一瓶腐尸粉,收拾了皇甫晟的尸体。
……
皇宫,养心殿。
皇帝的伤已经包扎好了,躺在床上,宸王和英王也陆续返回。
“父皇,儿臣已经派人去追剿魔教逆党,杀了不少漏网之鱼,但是没有抓到寂无咎,请父皇责罚。”皇甫宸行礼说道。
皇帝摆摆手,“你已经做的很好。天子脚下,竟有如此多的魔教之人,五城巡卫司失察!朕命你暂领五城巡卫司,继续追剿魔教。你一直打击追杀魔教,这一点做的很好。”
“谢父皇。”皇甫宸抱拳。这一番救驾有功,皇帝把巡卫京城的重权给他,宸王党势力再次大涨。
皇甫琰出列说道,“父皇,仙皇山上所有逆党已经被剿灭,诛逆党数千人,抓获百人。众大臣和夫人闺秀们已得父皇圣旨恩赐,请太医院治疗,有三位大臣不幸身故,分别是兵部侍郎……有数十位大臣闺秀重伤,最严重的是叶惜薇小姐,本就有心悸之症,这次为了救驾,遇到逆党,身受重伤,已是生命垂危……还有数十位大臣轻伤……”
皇甫琰将仙皇山上的情形一一禀报。
皇帝叹了口气,“身故重臣,皆厚葬。命太医院,一定要治好受伤的大臣闺秀。来人,给叶惜薇赐千年人参,但愿能保住她的命。琰儿,你救驾有功,朕心甚慰。禁足就免了,从今日起,一切如旧。”
“儿臣谢父皇隆恩。救驾不过儿臣分内之事,且儿臣也没做什么,父皇厚赏,儿臣有愧。”皇甫琰抱拳道。
皇帝笑了一下,“你有这份心,朕就很高兴了。”
皇甫琰没收到行刺的消息,身边也没士兵,只是感觉不对,就心忧皇帝,孤身相救,虽然他赶来的时候,南宫凛他们已经解决麻烦了。
但这份救驾之心,皇帝还是很感动的。
所以,从现在起,皇甫琰恢复了之前的势力。
“皇上,靖安世子求见!”江太监禀报道。
皇帝脸色明显地有了一丝变化,“宣。”